紅魔複興,從挽留穆裡尼奧開始 第810章 有朋自遠方來(8)
第二天清晨,曼徹斯特的天空還蒙著層灰藍色的薄霧,老特拉福德球場的輪廓在遠處若隱若現。一架灣流g650私人飛機正靜靜停在曼徹斯特機場的vip停機坪上,引擎尚未啟動,卻已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銀灰色猛禽,等著載著特殊的乘客穿越歐亞大陸。
機艙門開啟時,阿曆克斯·弗格森爵士正被大衛·貝克漢姆小心地扶著下台階。78歲的老人穿著深灰色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苟,隻是步履比從前慢了許多,左手始終輕輕搭在大衛·貝克漢姆的臂彎上。“彆像扶瓷娃娃似的,大衛,”他回頭看了眼這個曾被自己罰去踢青年隊的弟子,嘴角揚起熟悉的弧度,“我還沒到需要推輪椅的地步。”
大衛·貝克漢姆笑著鬆開手,卻悄悄落後半步護在老人身側:“您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在老特拉福德的球員通道裡差點絆倒。”這話讓跟在後麵的韋恩·魯尼“噗嗤”笑出了聲,他懷裡抱著件折疊整齊的曼聯球衣,號碼是老帥執教時的標誌性數字——27年。“爵爺,您看我把這個帶來了,”韋恩·魯尼把球衣遞過去,“萬一碰到皇馬那幫老家夥,也好讓他們回憶回憶誰纔是歐洲之王。”
阿曆克斯·弗格森爵士接過球衣,指尖撫過胸前的隊徽,忽然咳嗽了兩聲。瑞恩·吉格斯立刻從隨身包裡掏出藥瓶,倒出兩粒白色藥片遞過來:“醫生說起飛前得吃這個,預防高空反應。”老人順從地接過藥片吞下,喝了口大衛·貝克漢姆遞來的溫水,忽然抬頭望向天邊:“當年帶你們去莫斯科打決賽,也是這樣的好天氣。”
那是2008年的歐冠決賽,曼聯在點球大戰中擊敗切爾西,大衛·貝克漢姆捧起了他執教生涯的第二座大耳朵杯。瑞恩·吉格斯低頭看著自己的運動鞋,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雨夜的盧日尼基球場:“您當時在更衣室裡說,‘如果你們敢在點球時腳軟,明天就給我去鏟煤渣’。”“結果你第一個罰就進了,”老帥眯起眼睛笑,“不過維恩那腳射門差點把球踢到看台頂上去。”韋恩·魯尼撓了撓頭,耳尖微微發紅:“那不是緊張嘛,畢竟是第一次在您麵前踢決賽點球。”
說話間,三名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已經登機檢查完裝置。為首的女醫生走到阿曆克斯·弗格森爵士麵前,拿出血壓儀:“爵士,我們再測一次血壓就可以起飛了。”老人伸出胳膊,看著水銀柱緩緩上升,忽然朝球員們眨了眨眼:“瞧見沒?這就是退休的壞處,連出門都得帶個‘監管隊’。”眾人都笑了,笑聲裡卻藏著不易察覺的心疼——誰都記得兩年前那個驚心動魄的早晨,老人突發腦溢血被送進手術室時,韋恩·魯尼在醫院走廊裡紅著眼圈說“要是爵爺有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沒多去看他”。
血壓穩定在135\\/85,醫生點頭示意可以起飛。阿曆克斯·弗格森爵士被扶進機艙時,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這架由曼聯俱樂部主席羅列專門調來的私人飛機顯然經過精心佈置:靠窗的位置放著老人最愛喝的蘇格蘭威士忌,冰桶裡鎮著他常抽的雪茄(雖然醫生嚴禁他碰),甚至連座椅靠墊都是曼聯的紅白色。“羅列這小子,倒是比你們幾個懂事,”阿曆克斯·弗格森爵士拍了拍座椅扶手,“知道我見不得花裡胡哨的東西。”
大衛·貝克漢姆幫老人係好安全帶,自己在旁邊的座位坐下:“這家飛機不屬於曼聯俱樂部,而是羅列主席的私人所有。一聽您堅持要去伊斯坦布林,二話不說就調過來了。他還說,要是您看完決賽想在土耳其多待幾天,他把博斯普魯斯海峽的遊艇都備好了。”阿曆克斯·弗格森爵士哼了一聲:“告訴他少搞這些虛的,有這錢不如給青訓營多買兩個好苗子。”這話讓機艙裡的人都笑了,誰都知道,在這個老人心裡,曼聯的青訓永遠比奢侈品重要。
飛機穿過雲層時,陽光透過舷窗灑進來,在老人花白的頭發上鍍了層金邊。韋恩·魯尼開啟保溫箱,拿出提前準備好的三明治:“爵爺,吃點東西吧,醫生說不能空腹太久。”老人接過三明治,卻沒立刻吃,而是望著窗外的雲海出神。
飛行過半時,老人有些累了,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大衛·貝克漢姆幫他蓋上薄毯,示意其他人小聲點。韋恩·魯尼拿出手機,翻看著當年的照片——有阿曆克斯·弗格森爵士在更衣室裡咆哮的,有他把獎杯塞給球員的,還有一張是2013年退休那天,全隊球員把他拋向空中的瞬間。“真快啊,”韋恩·魯尼輕聲說,“一晃那麼多年了。”瑞恩·吉格斯點點頭:“但感覺他從未離開過,每次走進老特拉福德,總覺得他還坐在教練席上。”
飛機開始下降時,阿曆克斯·弗格森爵士醒了過來,看著窗外逐漸清晰的海岸線:“快到了?”“還有半小時,爵爺,”大衛·貝克漢姆指著下方,“那就是博斯普魯斯海峽,左邊是歐洲,右邊是亞洲。”老人眯起眼睛,彷彿想透過雲層看到遠處的阿塔圖爾克奧林匹克體育場,那裡將是明天的戰場。
飛機降落在伊斯坦布林機場時,夕陽正染紅天邊的雲彩。舷梯下,曼聯副主席尼基·巴特和體育總監索爾斯克亞已經等在那裡。索爾斯克亞快步上前,像當年在球場上接傳球一樣精準地扶住弗格森:“老闆,您可算來了。”阿曆克斯·弗格森爵士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時,尼基·巴特也走到老帥麵前說道,“爵爺,商業合作夥伴的活動太多了,羅列主席實在走不開,讓我向您表達歉意。”“尼基,和羅列說,不要管我老頭子,現在的曼聯蒸蒸日上,我為你們感到驕傲。”
簡單寒暄過後,眾人簇擁著老帥坐上了前來迎接的汽車,雪佛蘭express駛離機場時,暮色正漫過伊斯坦布林的屋頂。阿曆克斯·弗格森爵士爵士靠窗坐著,指尖無意識地叩擊著玻璃,望著窗外掠過的街景。清真寺的宣禮塔在夕陽裡投下細長的影子,賣烤栗子的攤販推著小車穿街而過,空氣裡飄來甜香的肉桂味。“這裡的傍晚和曼徹斯特不一樣,”他忽然開口,目光落在遠處海峽的粼粼波光上,“沒有工業城的煤煙味,倒像裹著層蜂蜜。”大衛·貝克漢姆正幫他調整座椅靠背,聞言笑了:“您要是喜歡,等回去前咱們買些本地蜂蜜帶回去。”韋恩·魯尼在後排翻著手機裡的餐廳照片,忽然湊過來:“爵爺,酒店餐廳據說有奧斯曼宮廷菜,要不要嘗嘗?”老帥挑眉:“比你太太做的牧羊人派還好吃?”這話讓尼基·巴特笑出了聲:“他上次在迪拜說這話,結果被科琳罰了一星期洗碗。”
索爾斯克亞正和司機打聽路線,回頭時看見老帥望著窗外的懸鈴木出神。樹影在老人臉上明明滅滅,恍惚間還是那個在訓練場邊叉腰咆哮的蘇格蘭硬漢。“酒店花園裡有百年無花果樹,”他輕聲說,“您明天晨起可以去坐坐。”阿曆克斯·弗格森爵士緩緩點頭,指尖終於停在了玻璃上那片流動的金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