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攝政王圓房後,她指哪,他打哪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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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淵站在原地,眉頭緊鎖。
分明是他在興師問罪,怎麼倒成了理虧的那個?
秦昭瞥見他這副茫然無措又可憐巴巴的模樣,心頭一軟。
她一把拽過他的手,不由分說將人拖進了書房。
“砰!”
書房門被狠狠摔上。
秦昭拽著沈行淵直奔床榻,猛地一推——
好大一個人就跟紙糊的一般,被輕易推倒跌進淩亂的錦被堆裡。
她怔了怔,冇想到他這麼脆。
又瞥見眉心那一抹隱忍的痛色,秦昭的心軟了又軟,盛氣淩人的架勢收了又收。
她指向床榻:“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變成了這樣。”
沈行淵偏過頭,盯著錦被上猙獰的裂口,翻湧在外的棉絮像極了他此刻複雜的心緒——
慶幸、後怕、困惑,交織成團。
“為何要殺我?就算要我死,也該讓我死個明白。”秦昭直截了當地質問。
吃一塹長一智。
方纔命懸一線的教訓讓她深刻意識到——夫妻,就得有嘴,就得多說,就得多問,否則很容易發生悲劇!
沈行淵撐著手臂緩緩坐起,不作否認,沉默片刻後亦是決定將此事攤開來說。
畢竟他最後出手相救,也正是因為心有不甘,想要一個答案。
抬眸,他直直看進秦昭的眼裡,緩緩開口:“你明明如此聰慧過人,又是尚書嫡女,身份尊貴,為何偏要扮作無才無德、癡戀陸二的草包?
忍辱負重這些年,最後甘願被塞給本王,你,圖什麼?”
沈行淵將問題拋了出來,直接,卻也委婉。
女鬼蘇雲卿聞言,瞬間就氣炸了。
“他什麼意思?我癡纏陸二礙著他了?!我怎麼就無才無德?你怎麼就忍辱負重了?還有冇有天理?我都做鬼了他還要罵我草包?!”
秦昭扯了扯嘴角。
這麼說起來,確是她疏忽了。
這兩日行事張揚,與“蘇雲卿”往日的草包形象大相徑庭,難怪他會起疑。
更何況
連她自己都在揣測,沈從容將蘇雲卿塞給沈行淵,究竟意欲何為。
換位而處,若她是沈行淵,隻怕下手會更狠。
至少,絕不會在最後關頭出手相救。
這麼一想,秦昭反倒有些心虛。
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女帝秦昭借屍還魂吧?怕是對方會直接一刀砍了自己。
得找個合理恰當的理由才行
眸光流轉,她稍作沉默後眼底精光一閃,忽地正色抬眸。
“沈行淵,”她輕聲喚他,字字如鑿,“你可曾想過,這一切,是我這枚棋子為了擺脫命運而做的努力?
你可曾想過,我裝癡賣傻,自毀名聲,就是要讓他們覺得,我蘇雲卿唯一的用處便是昨日在渡口,以一死換你一次‘行差踏錯’?”
她向前一步,指尖點上他肩頭。
“你可曾想過,是我,選擇了你?”
秦昭這一點,正好點在他肩頭的鞭傷上,疼得他脊背微弓,身子微微下墜。
“你要問我為何,”秦昭她指尖施力,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微微震顫,“我現在告訴你。
因為你永安王是沈從容手下最不安分、最難折的刀,躲在你身後,我蘇雲卿能痛痛快快地活著。”
氣息逼近,她與他四目相對,近到能看清彼此瞳孔中的倒影。
“沈行淵,我選擇你,
因為我想痛快地活著,
因為我相信你能讓我痛快地活著!”
話語裹著溫熱呼吸,半真半假,既露骨又透徹。
沈行淵定定地望著近在咫尺且坦蕩又清澈的雙眸,眉心擰成深川。
錯愕、恍然、愧責
無數情緒在眼底翻湧,混著傷處的鈍痛,攪得他思緒混沌。
看來腦子是洗乾淨了。
秦昭暗自舒了口氣。
瞧著活閻羅這幅毫不設防的脆弱情態,眼神微暗。
氣氛既已烘托至此,不做點什麼豈不太可惜了?
可目光掃過他領口下的繃帶,她又無奈斂了心思。
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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