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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蝕紀事 第6章 守月人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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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作畫……”

老研究員的話在歐陽健腦海中反覆迴盪,像一口被敲響的喪鐘。他坐在寂靜的工作室裡,目光在詭異的月令圖和那幅作者身份存疑的《鬆澗問道圖》之間來回移動,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寒意。

曆史記載陸九淵嘉定辛巳年(1221年)卒,而畫作題款卻是嘉定壬午年(1222年)。這矛盾如通一個黑色的漩渦,吞噬著所有的常理認知。

歐陽健強迫自已冷靜,開始重新審視所有線索。

月令圖上十一幅血祭圖、第十二幅的空白與滲血;畫中陸九淵袖口那串與自已臂上圖騰幾乎一致的手鍊;死人作畫的悖論;還有自已那來曆不明、時常與古物產生感應的圖騰……

碎片化的資訊開始在他腦中拚湊,逐漸指向一個驚人的可能性:陸九淵或許並未真正“死亡”,或者他以某種超越常理的形式“存在”著,繼續進行著某項未竟的、需要持續獻祭的可怕儀式。而那串手鍊,以及自已的圖騰,很可能就是關鍵。

“鎖月鏈……”他無意識地念出腦海中突然冒出的這個詞,臂上的圖騰隨之發出一陣溫熱,彷彿在迴應。

他立刻打開電腦,在浩如煙海的古籍數據庫和冷門民俗記錄中搜尋“陸九淵”、“鎖月鏈”、“血祭”等關鍵詞。經過數小時的篩查,一段殘缺不全、摘自某本方誌野史的記載映入眼簾:

“……嘉定間,有星墜於野,異象頻生,夜有紅月,人謂之‘太陰熒惑’醒。方士陸九淵,聚陰女百人,以血鑄‘鎖月鏈’,鎮邪神於墟。然鏈需血飼,陸氏子孫承其誌,為守月人,代代需於血月夜,獻至親之血,以固鏈續封,否則熒惑出,天下慟……”

文字戛然而止,後續內容缺失,但核心資訊已然足夠震撼!

歐陽健猛地靠向椅背,心臟狂跳不止。

所以,陸九淵鑄造了“鎖月鏈”來鎮壓一個名為“太陰熒惑”的邪神。

但鎖鏈需要持續的血祭來維持力量,而他的後代,所謂的“守月人”,就必須世代承擔這個殘酷的使命,在血月之夜獻祭自已的至親之人!

如果記載屬實,那月令圖上描繪的,就是曆代守月人獻祭祭品的場景!

而那第十一幅空白滲血的圖,意味著新一輪的獻祭即將開始,或者已經在進行中!

而自已臂上的這個圖騰……難道就是微縮的“鎖月鏈”?自已是陸九淵的後人?一名……守月人?

這個想法讓他不寒而栗。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對自已的身世一無所知。

如果這是真的,那他那莫名的記憶缺失、對某些古物的感應,似乎都有了殘酷的解釋——那是守月人的“天賦”,或者說……詛咒。

而那幅《鬆澗問道圖》,很可能是某代守月人(甚至就是陸九淵本人通過某種方式)繪製的,用以記錄或警示。

死人作畫的悖論,在超自然的前提下,反而變得“合理”起來。

“獻祭至親……”歐陽健喃喃自語,一股冰冷的恐懼攥緊了他的心臟。他是孤兒,冇有親人,如果他是守月人,那他的“至親”在哪裡?

或者,這個身份本身,就意味著他必須去“尋找”或“製造”一個至親來完成獻祭?

就在這時,他的個人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他猶豫了一下,接通了。

“請問是歐陽健先生嗎?”一個清脆而略帶焦急的女聲傳來。

“是我,您是哪位?”

“我叫薛欣,是一名民俗學研究生。很冒昧打擾您,我聽說您正在修複一幅與南宋方士陸九淵有關的畫像,我這邊可能有一些相關的線索,關於……‘鎖月鏈’和血祭的事情,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薛欣的話如通又一記重錘,敲在歐陽健緊繃的神經上。

她怎麼會知道鎖月鏈?她有什麼線索?

歐陽健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沉聲回答:“薛小姐,我想我們非常有必要見麵談一談。您什麼時侯方便?”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突然出現的薛欣,很可能與他剛剛得知的可怕真相,與他守月人的身份,甚至與那幅月令圖上正在滲血的第十一幅圖,有著至關重要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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