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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來臨我進入珠峰基地後,拋妻棄女的丈夫 第93章 西湖風波:才子鬨劇與殺機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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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安的秋意總帶著水做的溫柔。瘦西湖畔的楊柳把綠絛垂進湖麵,風一吹,就攪碎了滿湖的金波。蘇堤上的青石板被遊人踩得發亮,文人騷客們圍坐在臨水的茶肆裡,有的揮毫潑墨,有的擊節吟詩,連空氣裡都飄著淡淡的墨香與桂花香。

衛藍牽著趙玉兒的手走在堤上,左臂的夾板已拆去大半,隻留層薄布裹著。他聽著湖麵畫舫上飄來的絲竹聲,忽然想起江濤的聲音——小時候父親經常帶他去黃埔江畔聽濤觀海,後來漂洋過海去了英國,卻從未見過這樣柔媚的水色。「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果然不假。」他笑著轉頭,卻見趙玉兒正踮腳望著岸邊的糖畫攤,眼裡閃著孩子般的好奇。

這半年來,她跟著他從關外的大漠走到江南的水鄉,褪去了初見時的怯懦,眉眼間多了幾分靈動。此刻她正盯著攤主用糖稀畫的遊龍,鼻尖沾了點細碎的糖末,像隻偷嘗了蜜的小獸。「想吃?」衛藍掏出幾枚銅錢,剛要上前,就聽見身後傳來聲冷哼。

「哼!這些酸儒就知道風花雪月!」一個穿短打的青年把拳頭捏得咯咯響,他身後跟著個紅衣女子,腰間懸著柄短劍,「前線的弟兄們在淮河岸邊拚得屍骨成堆,他們倒在這裡吟詩作對,真當金人的鐵騎不存在不成?」

女子連忙拽了拽他的衣袖,聲音壓得極低:「阿風,少說兩句!這是臨安城,耳目多著呢。」她抬眼時正好撞上衛藍的目光,那雙杏眼亮得像淬了火,帶著警惕的打量,隨即拉著青年匆匆走開,裙角掃過石板,帶起一陣急促的風聲。

「他說得沒錯。」衛藍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眉頭微微蹙起,「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這詩說的,就是眼前的光景吧。」

趙玉兒聞言低下頭,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衣角。「亡國」兩個字像根細針,刺得她心口發疼。她回想起多年前汴梁城破時,宮牆下的火光映紅了半個夜空,宮女們的哭喊聲至今還在耳邊回響。

就在這時,湖麵上傳來陣急促的搖櫓聲。一艘畫舫衝破薄霧駛來,船身不大,卻雕著纏枝蓮紋的圍欄,艙頂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著金光,連船槳上都裹著層銀箔。「秦公子來了!」茶肆裡的文人們瞬間炸了鍋,丟下筆硯就往岸邊湧,像群追逐蜜糖的蜂。

趙玉兒被這陣仗驚得後退半步,拉著衛藍的袖子問:「這秦公子是誰?比糖畫還招人?」

衛藍還沒答話,岸邊已響起此起彼伏的讚歎。「快看那船簷的金龍!是純金打造的呢!」「聽說秦公子昨晚又得了聖上的賞賜,這畫舫怕是新造的。」「他今早說要賞新畫,咱們可得好好捧場!」

畫舫剛泊岸,艙門的輕紗簾就被侍女掀開。一個少年款步走出,不過十六七歲年紀,穿件月白錦袍,領口繡著暗金線的雲紋。他懷裡摟著個穿綠裙的美人,另一隻手搖著柄摺扇,扇骨竟是赤金打造,扇麵上用紅寶石鑲了個「秦」字。隻是他那雙眼圈青黑得像塗了墨,腳步虛浮,顯然是夜夜笙歌的模樣。

「是秦相的嫡孫秦嬉!」人群裡有人低呼,「京師第一才子呢!」

趙玉兒踮腳看了兩眼,忽然扯了扯衛藍的胳膊:「不就是個富家子弟嗎?還沒糖畫好看。」她剛要轉身,就聽那秦嬉朗聲道:「諸位,諸位!本公子昨夜偶得靈感,畫了幅《夜雨回行圖》,特來與諸位共賞!說得好的,這托盤銀子全歸他!」

兩個家仆立刻抬著畫軸和銀盤上前,白花花的銀子堆得像座小山,晃得人睜不開眼。「秦公子才高八鬥!」「秦少爺的佳作必將成為傳世之作,留傳千古!」「光看這銀盤就知道公子的氣度!」奉承話像潮水般湧來,連空氣都變得甜膩起來。

「秦少爺的才學震爍古今,秦少爺的墨寶寰宇之內再無人可比!」「秦少爺人帥畫又好,簡直就是萬人迷啊!」有道是「青酒紅人麵,財帛動人心。」自古以來,金錢是最能打動人的東西,還沒等畫軸開啟,這些才子佳人們已經開始誇誇其談大聲的叫起好來。

趙玉兒本已邁動的腳步又停住了。她倒要看看,是什麼神作能讓這些人把天吹破。衛藍無奈地跟著她擠到前排,隻見家仆緩緩展開畫軸——宣紙上黑乎乎一片,像是被潑翻了墨汁,勉強能看出個歪歪扭扭的人影,手腳張牙舞爪,周圍用淡墨塗了些雜亂的線條,大概是想畫雨絲。

最離譜的是右上角的題詩,字跡歪歪斜斜,寫著:「天不作美潑墨雨,歸家夜行無傘愁;心急火燎往家走,上躥下跳慌似狗。」

「好!」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緊接著掌聲雷動,「這詩通俗易懂,道出了凡人的真性情!」「這墨法堪稱一絕,頗有徐渭之風!」「最後一句『慌似狗』,把急切寫活了!」「嘖嘖,看看這首題詩,真是點睛之筆啊。」「秦少爺的文韜武略,直壓諸葛孔明!」「什麼啊?秦少爺在此,孔明算老幾啊?孔子也要排老二啊!」「

趙玉兒先是愣了愣,隨即「撲哧」笑出聲來。這笑聲在一片叫好聲裡格外清亮,像顆石子砸進了油鍋裡。

秦嬉臉上的得意僵住了。他把金扇「啪」地合上,三角眼在人群裡掃了一圈,最終鎖定了趙玉兒:「誰在笑?給本少爺站出來!」

衛藍暗道不好,剛要拉著她躲開,趙玉兒卻梗著脖子往前站了半步:「我笑的!你這畫比我家隔壁三歲娃娃畫的還難看,還好意思拿出來現眼?」

「你!」秦嬉氣得臉都漲紅了,錦袍的領口被他拽得變了形,「反了反了!在臨安城,還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來人,給我拿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話音未落,畫舫的艙門裡突然竄出三條人影。他們都裹著火紅色的長袍,鬥篷的兜帽壓得極低,隻露出蒼白的下頜。落地時悄無聲息,足尖點在濕滑的岸邊,竟沒濺起半點水花。一股陰冷的死氣從他們身上漫開來,剛才還喧鬨的人群瞬間噤聲,連風都像是被凍住了。

衛藍下意識地把趙玉兒護在身後,右手悄悄摸向腰間的芥子袋。這三人的氣息比義莊的邪心子還要詭異,鬥篷下隱隱透出的紅光,竟與守忠兄弟口中描述的金國術士有些相似。

「拿下他們,帶到船上問話!」秦嬉的聲音帶著未脫的稚氣,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狠戾。三條紅影聞言,像三道離弦的箭,瞬間逼到衛藍麵前,枯瘦的手指直取趙玉兒的咽喉。

湖麵的風突然變急了,吹得楊柳絛瘋狂亂舞,像是在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殺機伴奏。衛藍望著眼前那三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忽然握緊了拳頭——看來這臨安城的熱鬨,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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