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來臨我進入珠峰基地後,拋妻棄女的丈夫 第150章 天昊長老
「拜蠢才為師,一輩子也就是蠢才了!」
冷不丁的一句話,像淬了冰的刀子,突然劃破了房間裡拜師禮的莊重氛圍。話音未落,一陣穿堂風「呼」地卷過,原本虛掩的木門「吱呀」一聲向外敞開,門軸摩擦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天火的臉瞬間沉了下來,紅鬍子根根倒豎,剛扶起衛藍的手猛地攥緊,掌心火屬性真氣險些失控溢位。「誰!?」他怒喝一聲,聲音震得庭院裡的樹葉簌簌掉落,不等衛藍和靜虛反應,身形已如離弦之箭般躍出房門,落在庭院的青石板上,銅鈴般的眼睛掃視四周,周身氣勢陡然攀升,連空氣都彷彿被點燃,帶著灼熱的壓迫感。
衛藍和靜虛連忙跟了出來。剛踏出門檻,衛藍就愣住了——庭院中央那座半人高的太湖石假山上,竟不知何時站了個白衣道人。
那人一襲白衣,料子像是用月光織就,勝雪欺霜,風一吹,衣袂飄飄,卻不見半分褶皺;他背著手,身姿挺拔如鬆,眉宇間帶著一種拒人千裡的清冷,彷彿不染凡塵的謫仙。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頭發——烏黑的發絲中,有三綹白發如銀絲般直衝發髻,襯得他那張本顯年輕的臉(看上去不過三十上下)多了幾分難以捉摸的滄桑,讓人猜不透他的真實年齡。
更詭異的是,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假山上,既沒有外放氣勢,也沒有刻意隱藏,卻給人一種「他本就該在這裡」的錯覺,彷彿從這座庭院建成時起,他就一直站在那裡,看遍了朝朝暮暮的日升月落。
「好強的氣場……」衛藍心裡暗驚,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連呼吸都放輕了——那白衣道人隻是隨意掃了一眼過來,他就覺得像被冰錐刺中,從頭頂涼到腳底,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一旁的靜虛更是臉色發白,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半步;就連剛才還怒氣衝衝的天火,在看到白衣道人的瞬間,臉上的怒火也驟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和侷促,原本緊繃的肩膀竟悄悄放鬆了幾分。
「尊駕到底何人?私闖我玉皇觀,所為何事?」靜虛畢竟是代掌門,強壓下心頭的寒意,跨前一步,雙手攏在袖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沉穩——可他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是暴露了內心的緊張。
然而,天火接下來的動作,卻讓靜虛徹底僵在了原地。
隻見天火深吸一口氣,原本挺直的脊背緩緩彎曲,竟對著假山上的白衣道人一躬到地,火紅的鬍子幾乎垂到青石板上,聲音裡帶著幾分恭敬,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拜見大師兄!多年不見,沒想到您的威風依然不減當年。」
「大……大師兄?」靜虛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臉上的表情像是吞了隻死蒼蠅,又驚又囧,連舌頭都打了結。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著比自己還年輕的白衣道人,竟然是天火長老的大師兄——那豈不是和掌門天極同輩的人物?!他連忙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埋得低低的,連大氣都不敢喘,剛才準備好的質問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隻剩下滿心的惶恐。
衛藍見狀,也連忙彎腰,準備跟著跪拜——論輩分,這白衣道人可是玉皇觀的長輩中的長輩。可就在他膝蓋剛要碰到地麵時,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突然從頭頂罩下,像一雙無形的手,輕輕托住了他的腰腹,讓他再也跪不下去。
「你不必了。」白衣道人的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沒有絲毫波瀾,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衛藍愣了愣,隻能尷尬地站直身體,抬頭望向假山上的白衣道人——對方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那雙眼睛像萬年不化的寒冰,深邃得看不見底,彷彿能看透他的五臟六腑,看透他穿越而來的秘密。
就在這時,庭院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天火剛才的怒喝聲太大,早就驚動了觀裡的弟子,連掌門天極和天霜、天德、天簌三位長老也匆匆趕來了。他們剛踏進庭院,看到假山上的白衣道人時,先是一愣,隨即臉色驟變,紛紛收斂起平日的威嚴,對著白衣道人躬身行禮,語氣恭敬:「見過天昊師兄!多年未見,彆來無恙啊?」
原來這白衣道人,竟是玉皇觀輩分最高的天昊長老!靜虛也隻是聽說,也從來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長老,心說:難怪每次掌門和長老們都要多擺一個座位,感情是給這位留的啊?
天昊微微頷首,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那冰冷的眼神讓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連庭院裡的風都彷彿停了下來。「本座沒工夫和你們說閒話。」他的聲音依舊清冷,沒有絲毫溫度,頓了頓,目光再次鎖定在站在靜虛身後的衛藍身上,眼神裡終於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那是一種審視,一種對「璞玉」的打量。
他緩緩抬起右手,三根修長的手指伸直,指節分明,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瑩光,麵無表情地對衛藍說道:「三個月築基,來不來?」
短短七個字,卻像一道驚雷,在衛藍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猛地抬頭,眼睛死死盯著天昊的手指,心臟「砰砰」狂跳,幾乎要衝破胸膛——三個月築基?這怎麼可能!剛才天火長老還說,要五年才能幫他衝到練氣十二層巔峰,再求築基丹助他築基,這已經是天大的機緣了。可眼前的天昊長老,竟然說能讓他在三個月內築基?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可看著天昊那雙冰冷卻無比認真的眼睛,衛藍又覺得,對方絕不是在開玩笑——那種久居上位的威嚴,那種胸有成竹的篤定,讓他無法懷疑。穿越以來,他一直掙紮在生死邊緣,對力量的渴望早已刻進了骨子裡:隻有變強,才能保護自己,才能找到回去的路,才能不被這個殘酷的世界淘汰!
強烈的渴望壓過了疑慮,衛藍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弟子……願往!」
天昊見他答應,也不多話,身形一晃,竟如清風般飄下假山,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軌跡。衛藍隻覺得眼前一花,肩膀就被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提住——那隻手看似輕柔,卻帶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他整個人瞬間失去了重量,像一片羽毛般被天昊提了起來,腳下的青石板迅速變小,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庭院裡的眾人、假山、花草,都在飛速後退。
「大師兄!」天火急得大喊一聲,想要追上去,卻被天極伸手攔住了。
天昊提著衛藍,足尖在屋頂上輕輕一點,身形便竄向高空,如一道白色的流星,很快就變成了天邊的一個小點,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庭院裡,天火站在原地,火紅的鬍子氣得直抖,臉上滿是抑鬱,忍不住嘀咕道:「這老家夥將近四十年沒露麵了,今天發了失心瘋了?三個月築基?騙鬼呢!我練氣到築基都用了十年,他以為這是捏泥人呢!」
「天火!」天極的臉色一沉,厲聲喝道,「不許對大師兄不敬!你忘了五十多年前的事了?」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沉痛,「那年我玉皇一脈遭逢大難,魔教妖人突襲,整個內院被夷為平地,掌門和幾位長老為了護住傳承,全部戰死,就剩下大師兄一個人。若不是他帶著傳承,拚死殺出重圍,又在暗中扶持我們這些外院弟子重建玉皇觀,你以為今天還有這玉皇觀嗎?」
天火的肩膀猛地一垮,臉上的怒氣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愧疚和悵然。他撓了撓頭,呐呐地說:「我……我也沒說他不好啊,可他也不能搶我剛收的寶貝徒弟啊……這可是個天雷真脈的好苗子!」
天極望著天昊和衛藍消失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眼神複雜:「大師兄的修為深不可測,當年他就是玉皇觀千年不遇的奇才,不到三十歲就已結丹成功,若不是那場大難,現在恐怕早已元嬰。在他眼裡,我們這些人或許……真的不配教這樣的苗子吧。」
庭院裡一片寂靜,隻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眾人望著空蕩蕩的天空,各有各的心思——誰也不知道,被天昊帶走的衛藍,將會開啟一段怎樣不可思議的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