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來臨我進入珠峰基地後,拋妻棄女的丈夫 第171章 出戰
血丐紀無缺的焦屍還在地上冒著青煙,風一吹,焦糊的碎屑便飄向金國陣營,可完顏誌那都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他撚著胸前念珠的手指隻是微微一頓,隨即又恢複了勻速,彷彿火中燒死的不是他請來的幫手,而是一隻礙眼的飛蛾。待焦炭徹底冷卻成灰,他才抬眼掃過身後的人,語氣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小事:「下一個,該你了。」
話音剛落,一名身穿灰布短打的漢子便走了出來,腰間彆著兩把短刃,臉上一道刀疤從眉骨劃到下頜,眼神凶狠得像餓狼。而正道這邊,天水洞的陣營裡很快有了動靜——一位老僧人緩緩走出,他身形枯瘦,僧袍上打著好幾塊補丁,手裡拄著一根磨得光滑的棗木禪杖,臉上的皺紋堆疊在一起,看上去已有七八十歲的年紀。可走近了才發現,他眼底的精光卻一點不輸年輕人,步伐沉穩,每一步都像釘在地上般紮實。
「這位施主,老衲了凡,願與施主切磋一番。」老僧人雙手合十,聲音沙啞卻有力。那刀疤漢子卻懶得廢話,抽出短刃便衝了上去,刀刃泛著寒光,直劈了塵的麵門。了凡不慌不忙,禪杖一橫,「當」的一聲擋住短刃,杖身上泛起淡淡的金光——那是天水洞的佛門護體功法。刀疤漢子見狀,招式越發凶狠,短刃舞得像一團旋風,可了凡始終穩如泰山,禪杖或擋或挑,偶爾還會趁對方破綻,用杖尖點向對方穴位,打得十分保守。
眾人起初還替了凡捏把汗,可漸漸發現,這老僧人看似緩慢,卻把刀疤漢子的每一招都預判得死死的。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刀疤漢子便漸漸體力不支,呼吸開始急促,招式也變得散亂。了凡抓住機會,禪杖猛地一旋,挑飛對方的短刃,隨即杖尾輕輕一點,打在刀疤漢子的胸口——一道金光順著杖尾湧入對方體內,刀疤漢子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踉蹌著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阿彌陀佛,施主承讓了。」了凡雙手合十,對著金國陣營行了一禮,才緩緩走回正道這邊。
接下來的幾場比試,倒也算得上精彩。蜀山派派出一名擅長禦劍術的弟子,一劍劈開對方的土係防禦,輕鬆取勝;望月海的弟子則用控水術困住對手,最終以微弱優勢獲勝;可也有門派失手——蓬萊閣一名築基後期的弟子,大意之下被對方用毒符偷襲,雖保住性命,卻也隻能認輸。幾場下來,勝負交替,等到第八場比試結束,雙方竟是四比四平局,隻剩下玉皇觀還未出戰。
「於長老,你們瓊山派人多,不如……替我們玉皇觀出這最後一場?」天火搓著手,湊到於泰來身邊,語氣帶著幾分試探。他心裡清楚,玉皇觀的弟子實力本就最弱,這最後一場關乎全域性,若是輸了,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這種責任他可不敢輕易攬下。
於泰來皺了皺眉,目光掃過瓊山派的弟子,沉吟道:「倒也不是不行,隻是……完顏誌那都未必會同意。」他話音剛落,對麵果然傳來了嘲諷的聲音。
「哈哈!玉皇觀這是沒人了嗎?」完顏誌那都撚著佛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九大門派都比了八個,每次都是我們先派人,你們就不能主動點?莫不是想認慫了?」
他身邊,剛包紮好斷臂的桑綹子也跟著起鬨,扯著大嗓門喊道:「要是沒人,就早點認輸!彆在這磨磨蹭蹭浪費時間!」金國陣營裡頓時爆發出一陣鬨笑,笑聲像針一樣紮在玉皇觀弟子的心上。
天火氣得臉都紅了,酒葫蘆在手裡攥得咯吱響。他猛地轉頭,目光掃過身後的弟子——靜字輩的弟子大多麵露難色,元字輩裡,也隻有元魁還算拿得出手。這元魁本是玉皇觀的天才,十五歲被選入內門,十八歲築基,二十五歲就達到了築基中期,是掌門天極重點培養的物件,這次帶他來,也是想讓他曆練曆練。
「元魁!你出戰!」天火咬了咬牙,沉聲道。
「是!」元魁先是下意識地挺胸,臉上露出幾分高傲——在玉皇觀的年輕弟子裡,他向來是佼佼者,這種場合本就該他出頭。可下一秒,他卻感覺後頸一陣發涼,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後的衛藍,眼神瞬間變得躲閃,剛才的傲氣像被戳破的氣球般消失得無影無蹤,肩膀也不自覺地垮了下來。
這細微的變化,沒能逃過天火的眼睛。他皺著眉,拉過元魁,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回事?昨日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怕起衛藍來了?你們倆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元魁心裡一緊——他知道這事兒瞞不住,而且天火沒當著眾人的麵問,顯然是給了他麵子。他咬了咬牙,湊近天火的耳朵,聲音發顫地把那晚的事說了一遍:「昨晚……我想找衛藍切磋,結果他用了個奇怪的遁術,我根本沒看清他的動作,就被他一膝蓋頂在腰眼上,還被雷力電暈了……他隻用了一招……」
天火聽完,眼睛猛地睜大,難以置信地看向不遠處的衛藍——這小子入門才三四個月,從練氣九層衝到築基初期就夠離譜了,竟然還能一招打敗築基中期的元魁?他忽然想起天昊師兄突然出現,執意要帶衛藍來這裡,莫非……師兄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想到這裡,天火心裡忽然有了主意,他咬了咬牙,轉身對著衛藍喊道:「衛藍!你去!記住,不要留手!」
衛藍早有準備——從元魁和天火竊竊私語,到天火用異樣的眼神看他,他就知道自己大概率要上場了。自從經曆了森林裡的生死訓練,他早就習慣了在戰鬥中突破,沒有戰鬥,反而覺得渾身不自在。此刻聽到天火的命令,他毫不遲疑,大步流星地走到場地中央,身姿挺拔,眼神堅定。
「天火長老!你瘋了?」麥有生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指著衛藍,聲音裡滿是急切,「這可是最後一場!他才築基初期!要是輸了,我們就得答應邪道不再插手宋金之事,你知道後果嗎?」
於泰來也跟著皺眉,上前一步勸道:「天火兄,此事關乎大宋江山,可兒戲不得啊!要不還是讓瓊山派的弟子上吧,穩妥些。」其他門派的長老也紛紛附和,看向衛藍的眼神裡滿是擔憂——築基初期對陣金國最後派出來的人,這簡直是送命。
天火卻猛地跺了跺腳,語氣斬釘截鐵:「各位放心!我天火雖然脾氣急,但絕不會拿大事開玩笑!派衛藍出戰,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我對他有信心,也請大家對玉皇觀有信心!」
衛藍轉過身,對著眾人團團一抱拳,聲音清亮:「各位長老放心,衛藍雖修為不高,但定會拚儘全力,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他的語氣沒有絲毫膽怯,眼神裡的堅定反而讓眾人心裡微微一動。
於泰來和麥有生對視一眼,又和其他長老低聲商議了幾句,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隻能相信天火了。天火見狀,對著衛藍喊了一聲「加油」,便退回了陣營,隻是眼神裡多了幾分期待。
金國陣營裡,完顏誌那都看著場中的衛藍,忍不住笑出了聲,轉頭對身邊一人說道:「柳先生,你看這些宋人是不是傻了?竟然派個剛築基的廢物來當最後一場的籌碼。」
那人緩緩走出,身穿一襲白衣,袖口繡著暗金色的竹葉紋,麵容俊朗,卻帶著一股陰冷的氣息——正是曾在棲霞林救過衛藍的君山老魔柳滄瀾。可此刻的他,早已忘了當日的偶遇,眼神裡滿是輕蔑:「國師放心,我會按照安排出戰,隻是……可彆讓這小子死得太快,免得掃了興致。」他說著,緩緩抽出腰間的翠綠長笛,笛身泛著冷光,顯然也是一件不俗的法器。
場中的衛藍看到柳滄瀾,瞳孔微微一縮——他沒想到,最後對手竟然是自己的「恩人」。可看著柳滄瀾眼底的輕蔑,他心裡的那點感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警惕——這君山老魔的修為,絕不止築基後期那麼簡單。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雷珠運轉起來,淡藍色的雷光在經脈中緩緩流淌,隨時準備迎接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