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來臨我進入珠峰基地後,拋妻棄女的丈夫 第254章 斷臂新生
趙玉兒握著極光劍的手,顫抖無比,劍剛出鞘不過三息,就像有無數根細針鑽進她的經脈,瘋狂吸食著僅存的靈力,手臂從指尖到肩膀都麻得失去知覺,彷彿不是自己的肢體。眼前漸漸泛起黑暈,海風在耳邊的呼嘯聲變得模糊,連卑彌呼的身影都開始重影,可她看著身後蜷縮在地的明真、閉目誦經的靈光,咬著牙將所有殘存的意誌都灌進手臂,嘶啞地嘶吼:「我就是靈力耗儘、死在這裡,也要護著他們!」
話音未落,極光劍驟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那光芒比之前更盛,像正午的太陽突然墜落在漁船上,將整個海麵都染成一片雪白。趙玉兒拖著沉重的劍身,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船板被她的腳步震得微微發顫,她猛地揚起劍,朝著卑彌呼的方向劈去——亮白色的劍光劃破空氣,帶著尖銳的破空聲,連海風都被這股力量劈開,形成一道短暫的真空。
卑彌呼瞳孔驟縮,她原以為趙玉兒靈力枯竭,最多隻能勉強握劍,卻沒料到對方竟還能發動如此淩厲的攻擊。她慌忙抬手,青黑色妖力在身前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妖力中纏繞著細小的鬼氣,本以為能擋住這一擊,可劍光落下的瞬間,她就知道錯了——「哢嚓」一聲脆響,妖力屏障像玻璃般碎裂,碎片濺落在船板上,瞬間化作黑煙消散。亮白色的劍刃毫無阻礙地劃過她的左臂,速度快得讓她甚至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
「啊——!」淒厲的慘叫從卑彌呼口中爆發,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左肩,鮮血如同噴泉般噴湧而出,染紅了她黑色的勁裝,順著衣擺滴落,在船板上積成一灘暗紅的血窪。她的左臂從肩膀處被齊根削斷,斷口處的血肉還在微微顫抖,斷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撲通」一聲掉進海裡,很快就被翻滾的海浪捲走,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趙玉兒握著極光劍,身體劇烈搖晃,像狂風中即將折斷的蘆葦。劍還在貪婪地吸食她的靈力,哪怕她體內早已空空如也,經脈都因過度透支而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的嘴唇白得像紙,連呼吸都變得微弱,眼前的黑暈越來越濃,幾乎要徹底失去意識。那柄曾綻放耀眼光芒的極光劍,此刻也漸漸黯淡下去,白色劍光一點點褪去,最後隻剩下劍身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玉兒!快把劍收起來!你的靈力快沒了!再這樣下去,你會靈力枯竭而死的!」明真道長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咒繩捆得死死的,隻能焦急地嘶吼,聲音裡滿是擔憂。他看著趙玉兒蒼白的臉、顫抖的手臂,心如刀絞,卻什麼也做不了。
靈光和尚也緩緩睜開眼,虛弱地開口:「四妹……放下劍吧,保住性命……纔有機會……」他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小腹的傷口還在流血,僧袍下擺早已被鮮血浸透,每說一個字都牽扯著傷勢,疼得他額角冷汗直流。
趙玉兒咬著牙,剛想鬆開握著劍柄的手,讓極光劍落在船板上,卻見卑彌呼突然抬起斷臂的肩膀——青黑色的妖力從她體內瘋狂湧出,像黑色的潮水般纏繞在斷口處,妖力中夾雜著無數細小的黑色絲線,這些絲線在空中快速交織、凝聚,如同活物般蠕動。不過幾息時間,一隻新的左臂就漸漸成型:通體漆黑,麵板像凝固的瀝青,手指末端的指甲鋒利如刀,泛著寒光,周身散發著比之前更濃鬱的陰邪氣息,連周圍的空氣都彷彿被這股妖力凍結,變得粘稠起來。
「你竟敢傷我!」卑彌呼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像是有砂礫在喉嚨裡摩擦,她的眼中布滿血絲,原本冰冷的眼神此刻隻剩下瘋狂的殺意,之前的冷靜與算計蕩然無存,「我本想留你活口,讓你幫天照大人尋找虛妄之塔的線索,可你不知好歹,竟敢斷我一臂!」她猛地抬起新凝聚的黑色左手,妖力在掌心翻滾,「今日,我不僅要殺了這兩個老東西,還要抽乾你的靈力,讓你變成一個連抬手都做不到的廢人!」
話音未落,她的黑色左手猛地一揮,一道青黑色妖力化作尖利的爪影,帶著腥氣直取明真道長的頭顱——那爪影比之前更鋒利,還纏繞著能腐蝕血肉的黑氣,顯然是想一擊取命。趙玉兒見狀,慌忙想去抓身邊的極光劍,可她體內的靈力早已徹底耗儘,劍身在她手中變得沉重無比,像灌了鉛一樣,怎麼也抬不起來。白色光芒徹底從劍身上消失,隻剩下一塊冰冷的廢鐵,「當啷」一聲掉在船板上,滾到明真腳邊。
「二哥!小心!」趙玉兒嘶吼著,用儘全身力氣想要撲過去擋住爪影,可靈力枯竭帶來的眩暈感瞬間將她淹沒,她剛抬起腳,就踉蹌著摔倒在地,膝蓋磕在船板的碎木上,疼得她眼前發黑,隻能眼睜睜看著妖爪越來越近,卻什麼也做不了。
靈光和尚見狀,立刻凝聚起最後一絲佛光——那佛光微弱得像風中殘燭,卻依舊帶著淨化陰邪的力量,他猛地撲到明真身前,將佛光擋在兩人麵前。可妖爪觸碰到佛光的瞬間,「滋滋」的聲響刺耳至極,佛光像薄紙般被瞬間撕碎,靈光和尚被妖力的餘波震得倒飛出去,「咚」地重重撞在漁船的船舷上,船舷都被撞得微微凹陷。他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血珠濺落在船板上,染紅了身前的佛經,身體軟軟地滑落在地,再也沒有力氣動彈。
「大哥!」趙玉兒和明真同時嘶喊出聲,聲音裡滿是絕望。明真掙紮著想要靠近靈光,卻被影忍死死按住肩膀,隻能眼睜睜看著靈光躺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不知是生是死;趙玉兒趴在船板上,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混合著臉上的汗水和海水,在船板上暈開一小片濕痕——他們已經儘力了,可在卑彌呼的絕對實力麵前,還是如此不堪一擊。
卑彌呼一步步走嚮明真,黑色的左手不斷滴落墨綠色的妖血,每一步都踩在船板的血窪上,留下一個個漆黑的腳印。她停在明真麵前,緩緩抬起黑色的左手,將掌心放在明真的頭頂上,妖力順著掌心緩緩滲入明真的體內,讓他忍不住發出痛苦的悶哼。卑彌呼的臉上滿是猙獰的笑容,聲音冰冷得像淬了毒:「現在,沒人能救你了!我要一點點抽乾你的靈力,讓你感受著生命力慢慢流逝,讓衛藍知道,得罪我卑彌呼、得罪天照大人的下場!」
明真死死咬著牙,不肯發出一聲求饒,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靈力被一點點吸走,身體越來越虛弱,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模糊。趙玉兒看著這一幕,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幾乎無法呼吸——她不能讓明真死,不能讓靈光白白受傷,可她已經沒有靈力,沒有武器,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絕望中,她的指尖突然觸到船板上一塊斷裂的木刺——那是之前漁船被台風損壞時留下的,木刺約莫半尺長,頂端尖銳,邊緣還帶著粗糙的木屑,她的指尖被木屑劃破,滲出血珠,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個瘋狂的念頭突然在她心中升起,她用儘全力,將木刺緊緊攥在手中,尖銳的一端對準自己的脖頸。
「住手!」趙玉兒突然嘶吼起來,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她掙紮著從船板上爬起來,身體還在微微顫抖,卻依舊將木刺抵得更緊,脖頸處已經被尖刺劃出一道細小的血痕,鮮血順著脖頸緩緩流下,「卑彌呼!你敢殺他們,我就立刻死在你麵前!」
卑彌呼的動作猛地停滯,她低頭看向趙玉兒,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和警惕——她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竟會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她。天照大人明確下令要留趙玉兒活口,若是趙玉兒死了,不僅找不到虛妄之塔的線索,她也沒法向天照大人交代。黑色的左手上,妖力依舊翻滾,卻遲遲沒有落下。
明真看著趙玉兒脖頸上的木刺和血痕,急得眼眶通紅:「玉兒!彆傻了!把木刺放下!我們還有機會……」
「二哥,沒有機會了。」趙玉兒搖了搖頭,眼淚掉落在船板上,卻依舊沒有鬆開手中的木刺,「她要殺你們,我攔不住,隻能用我的命來換。她需要我活著,隻要我死了,她的任務就失敗了,她不敢賭!」她盯著卑彌呼的眼睛,聲音堅定,「放了他們,否則,我現在就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