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來臨我進入珠峰基地後,拋妻棄女的丈夫 第326章 百微穀晨暖
百微穀的晨霧還未散儘,像一層輕薄的白紗裹著溪穀,沾在柳樹枝條上凝成細小的露珠,風一吹便簌簌落下,砸在溪麵上濺起一圈圈細碎的漣漪。
溪水泛著淡青色的光,水底的鵝卵石清晰可見,偶爾有幾尾銀鱗小魚遊過,尾鰭掃過石子,留下一道淺淺的水痕。
溪邊已熱鬨起來,衛藍站在青石上,指尖凝著三縷水箭——水箭呈透明狀,邊緣泛著淡淡的藍光,卻帶著幾分剛硬的力道,每次他抬手操控,水箭都會直直刺向對岸的樹乾,水花濺得滿樹都是,連樹皮都被浸得發暗。
忽覺背後有股暖意輕輕襲來,不像晨霧的涼,倒像曬過太陽的棉絮,軟乎乎地裹住他的肩膀。緊接著,趙玉兒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像清泉流過石澗般清脆:「三哥,你這水龍旋太剛了,試試讓水流順著風勢走?你看溪穀的風是斜著吹的,從東往西,帶著點往上的勁兒。」
衛藍順著精神網的指引轉頭,見趙玉兒站在不遠處的柳樹下,淡紫色的裙擺沾著細碎的霧珠,像撒了層銀粉。
她右手自然垂著,指尖纏著幾縷肉眼難辨的風絲,風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偶爾拂過飄落的柳葉,帶著葉子打了個旋兒。原來她早用精神網捕捉到溪穀的氣流規律,連風每一刻的轉向、力度都摸得一清二楚,此刻正悄悄把這些感知傳遞給衛藍,像遞給他一張無形的「風圖」。
「我試試。」衛藍會意,指尖微微放鬆,原本繃得筆直的水箭瞬間收了鋒芒,水流變得柔和起來,順著精神網感知到的風勢緩緩盤旋。
起初水箭還有些不穩,偶爾偏離方向,趙玉兒便輕輕調整精神網的指引,讓風絲托著水流往上提——不過片刻,三縷水箭便纏在一起,形成一道半丈高的水龍卷。透明的水龍卷裹著飄落的柳葉,在半空盤旋成一個翠綠的圓環,圓環隨著風勢輕輕轉動,連陽光透過晨霧灑進來的光斑都被裹在裡麵,泛著淡淡的金綠色。
「成了!」趙玉兒忍不住拍手笑起來,笑聲像銀鈴般清脆,在晨霧中傳得很遠。她的精神網與水龍卷的氣流共振,泛著淡紫色的細碎光點,像落在水流上的星子,「你看,借力比硬拚省力多了,水流本就軟,順著風的勁兒,反而能聚起更大的力。」
衛藍看著她眼底閃爍的光,像盛著晨霧中的朝陽,突然想起古籍裡共工與祝融的傳說——共工是水神,掌天下水流,向來以剛猛著稱,可此刻在趙玉兒的指引下,他竟讓水流有了風的柔和。
他指尖輕輕動了動,水龍卷緩緩散開,化作細密的雨絲落在溪麵上,激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原來他身為共工轉世,天生對水有著旁人沒有的親和力,之前總想著把雷力融進水裡,可雷力太烈,每次嘗試都讓水箭炸開,沒想到今日借了風勢,倒先琢磨出了水龍卷的門道。
不遠處的藥田邊,熱鬨勁兒絲毫不輸溪邊。藥田種著成片的紫蘇和薄荷,葉子上沾著晨露,泛著清新的綠意。
明真蹲在田埂上,手裡舉著一張剛畫好的符紙,興衝衝地向靈光和尚獻寶:「大哥你看!我把你昨天給我的佛光摻進符水裡了,你瞧這符紙,不僅能炸邪祟,還能安神呢!」他手裡的符紙是淡黃色的,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符文,符文邊緣泛著淡淡的綠光,像裹了層薄紗。說著,他就要把符紙往自己腦門上貼,想試試效果。
「阿彌陀佛,貼腦門上是要當木魚敲嗎?」靈光和尚笑著伸出手,輕輕按住明真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
老和尚的手帶著佛光的暖意,指尖輕輕掃過符紙,原本淡淡的綠光瞬間亮了三分,符文的線條也變得清晰起來,「這符紙底子不錯,就是少了層『金光咒』,再加一道,對付農古達的屍毒牙更有效。」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支小巧的硃砂筆,遞給明真,指尖在符紙上虛畫了一遍「金光咒」的紋路,動作緩慢而柔和。
明真眼睛一亮,立刻接過硃砂筆,趴在旁邊的青石板上跟著畫。他學得認真,可手腕總有些不穩,「金」字的撇畫拉得太長,差點畫出符紙邊緣,「光」字的豎彎鉤又拐得太急,像個小鉤子。
靈光和尚坐在一旁,看著他歪歪扭扭的筆跡,忍不住唸了聲「善哉」,語氣裡滿是笑意,胸前的佛珠隨著他的呼吸輕輕晃動,泛著淡淡的金光。
曬穀場的動靜最大,連晨霧都被攪得晃動起來。曬穀場鋪著一層金黃的穀粒,晨霧中的穀粒泛著溫潤的光澤,像撒了層碎金子。
羿羽站在穀場中央,手裡握著半成品射日弓,赤金色的箭芒剛在弓上凝聚成型,還沒來得及射出,就被一陣「咚咚」的腳步聲打斷——阿佩佩抱著個竹筐跑過來,竹筐晃悠著,裡麵的赤陽果紅彤彤的,像一顆顆小太陽,還有個纏著白色繃帶的稻草人,草人身上還沾著幾根乾草屑。
「羿羽哥哥,你射這個!」阿佩佩把竹筐放在地上,伸手把稻草人扶起來,立在十丈外的穀場邊緣。
她紮著兩條麻花辮,辮子隨著動作甩來甩去,眼睛亮晶晶的,像盛著晨露,「我娘說,練箭要先學會瞄準活物,這個稻草人會動哦!」她說著,偷偷把右手背在身後,手指勾著稻草人背後的麻繩,輕輕一扯,稻草人就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幅度不大,卻像個慢騰騰的小怪物。
羿羽無奈地笑了笑,眼底的冷意被暖意取代。他抬手搭箭上弦,赤金色的箭芒在弓上微微顫動,隨著他的呼吸調整角度。
「咻」的一聲,箭芒離弦,卻沒射中稻草人,而是擦著草人耳朵飛過,精準地釘在它背後的老槐樹乾上——箭芒入木半寸,震得槐樹葉簌簌落下,剛好蓋在稻草人的頭頂。
阿佩佩「哎呀」一聲,跺了跺腳,臉頰瞬間泛紅,像熟透的赤陽果:「你故意的!明明能射中,就是不射!」她嘴上抱怨著,手卻悄悄從背後拿出來,藏在身後的麻繩還露著一小截。
「草人沒要害,不值得射。」羿羽收回弓,指尖輕輕摩挲著弓身的紋路。話音剛落,就見阿佩佩從竹筐裡掏出個繡著太陽鳥的箭囊,遞到他麵前。箭囊是粉白相間的布料,上麵繡著一隻歪歪扭扭的太陽鳥,鳥的翅膀一邊高一邊低,針腳也有些參差不齊,卻看得出來繡得很認真,連鳥的眼睛都用紅線繡了個小小的圓點。
「這個給你,我繡了三天呢,比你那個破布袋子好看多了!」她說著,把箭囊往羿羽手裡塞,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
兩人都像被燙到似的,飛快地縮回手。羿羽的耳尖瞬間泛紅,握著箭囊的手指微微收緊;阿佩佩則低下頭,辮子垂在胸前,遮住了泛紅的臉頰,連耳朵都紅得像赤陽果。
恰好衛藍和趙玉兒順著溪邊走來,看到這一幕,趙玉兒忍不住用精神網偷偷對衛藍說:「你看阿佩佩的耳朵,紅得跟筐裡的赤陽果一模一樣,比之前你水龍卷裡的柳葉還豔呢。」她的精神網帶著笑意,像撓了衛藍手心一下。
衛藍輕咳一聲,故意提高聲音喊明真:「二哥!你新畫的符紙借我幾張,我試試能不能把符力融進水龍卷裡,說不定能對付行屍的黑氣!」他說著,還拉了拉趙玉兒的袖子,示意她彆再調侃,眼底卻藏著一絲笑意——百微穀的晨霧雖未散,可這暖融融的熱鬨勁兒,倒比落烏石的陽氣更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