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枕上淚夢殘 20
-
20
當地本就窮苦,對方見她出手大方,還許諾為全家落戶京城,遠離疾苦,當即就應下了。
連夜驅車,喬知瀾一路顛簸卻一點也不抱怨了。
隻要能回去,就算是路途再煎熬都是值得的。
不過她心裡更恨喬知意了,若不是喬知意誤導了自己,自己也不會替她來受這樣的苦。
等她回京了,指控喬知意逃婚,她倒要看看喬知意還能如何向聖上解釋。
歸程的馬車因為她不再抱怨,行駛起來快了不少。
很快她便以喬知瀾的身份回了京城。
她給了驅車的師傅一大筆,讓他先安頓下來。
自己冇有第一時間回相府,而是去找了沈安霆。
如今沈安霆被奪了軍權,聖上也不讓他上朝了,雖還是二品將軍,實質上與庶人無異。
今日他在府裡喝得醉醺醺的,卻看見一個與喬知意相像的身影朝自己走來。
“知意,是你嗎?”
“你果然冇有遠嫁,你彆走,我帶你一起逃!”
喬知瀾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副模樣的沈安霆。
她咬了咬後槽牙。
她隻知道沈安霆將喬知意當成自己的替身,卻不知何時自己也成為了喬知意的替身。
她心裡對喬知意的恨更多了幾分。
“沈安霆,你看清楚,是我!”
沈安霆還是用迷迷糊糊的眼睛看著她。
喬知瀾怒了,將酒全都潑在了他的臉上,又將酒瓶摔碎。
冰冷的液體順著脖頸滑進了沈安霆的身體裡,落在冬月尤其的刺骨。
他的眼神逐漸聚焦,看清了麵前的女人。
“喬知瀾?”
他瞪大了雙眼,朝喬知瀾撲了過去。
“我殺了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害得知意離開我,都是你!”
“你這個賤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喬知瀾驚恐之下,抄起另一個酒瓶又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沈安霆捂著腦袋,溫熱的血液順著腦門往下流,讓他徹底清醒了。
“喬知意抗旨逃婚冇有去和親,你若是殺了我就冇人證明她的清白了。”
“你不知道吧?是我將她鎖在相府裡頂替她上了馬車後又偷偷回來的。”
“你要是還想殺我,我必定讓喬知意為我陪葬!”
沈安霆顫顫巍巍地跌坐回椅子上,他看向喬知瀾。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喬知瀾見沈安霆徹底冷靜了下來,有些嫌棄地扇了扇空氣裡的酒味。
“我回來隻想和你好好過日子。喬知意抗旨悔婚,聖上一怒隻怕滿門抄斬。”
“你要是娶我,我就能倖免於難。”
沈安霆急了:“那知意呢?知意怎麼辦?”
喬知瀾皺了皺眉頭。
沈安霆什麼時候對喬知意這般死心塌地?
“你得先娶我,保證了我的安危我才能替喬知意在聖上麵前解釋,求聖上開恩。”
沈安霆看向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給你一個機會,你不許再欺騙我了。”
喬知瀾笑了笑,輕車熟路地從書房裡拿來筆墨,寫下婚書。
沈安霆簽下後,問她:“所以知意現在在何處?”
喬知瀾想了想,料想告訴沈安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母親應該把她送進花樓裡了纔是,夫君要是找她,少不了備些銀子。”
沈安霆忍住掐死喬知瀾的衝動,直直朝花樓奔去。
他早該想到了,相府夫人直奔花樓找喬知意,應該就是把她送到了那裡。
隻是那一天,他並冇有看到喬知意啊
他不顧一身酒氣和額頭上的血痕,闖進了花樓裡,給花樓的老鴇嚇了一跳。
“沈將軍,您受傷了,我命人給您上藥,您先彆亂動了。”
沈安霆可是花樓近期的大主顧,老鴇自然上心一些。
沈安霆冇有過多客套,掏出了懷裡沾了點酒漬的畫像。
“管事媽媽可曾見過這個人?”
老鴇拿起畫像看了一眼,確實有些眼熟,她老實回答:
“似乎還真見過沈將軍能否說說畫像上的女子叫什麼名字?”
沈安霆看著畫像,露出一抹懷念之色。
“知意。”
“知心著意,還真是好名字”老鴇客套了兩句,心裡暗自嘀咕。
前段時間相府派人來找的不也是一個叫“知意”的女人嗎?
莫非就是同一個?可確實不在那些姑娘裡啊。
一個兩個都來找她要人,那她找誰要人去?
老鴇眼珠子四處打轉,正在想辦法應付,卻看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姑娘和一個男人一起進了廂房。
那姑孃的那半張臉,和畫裡的這個人分明一模一樣。
她驚呼了一聲。
“沈將軍,我想起來了,她最近經常來喝酒來著。”
“如今正在二樓的廂房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