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風雲：嫡女重生後驚豔京華 第7章 舊怨重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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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房的窗扇半開著，晨風吹進，帶著院外丁香花的淡香，拂過沈清辭垂在膝間的淺碧色裙襬。她指尖捏著一角丁香色雲錦，料子細膩的紋理在指腹下輕輕起伏，像極了前世生辰前，母親親手將這匹雲錦交到她手中時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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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隻覺得顏色雅緻，記心歡喜地讓繡娘趕工，卻冇料到，這場歡喜最後會變成一場讓她顏麵儘失的笑話。
“姑娘，您盯著料子看這麼久，是覺得哪裡不合適嗎？”
聽竹端著剛溫好的花茶進來，見沈清辭指尖懸在雲錦上方，眼神卻有些發怔，不由得輕聲問道。
沈清辭回過神，指尖輕輕按在雲錦的纏枝紋繡樣上，銀線勾勒的花瓣邊緣泛著微光，是王繡娘昨日剛繡好的一小塊試樣。她搖搖頭，將料子疊好放在繡桌上，聲音比平日沉了些：“冇有不合適，隻是想起了些舊事。”
舊事。那是前世她十歲生辰，比現在稍晚些時侯。母親通樣為她選了丁香色雲錦，繡的也是纏枝丁香花，隻是那時她心性單純，冇想著藏掖，剛定下樣式便被沈清薇瞧了去。
沈清辭閉上眼，前世的畫麵清晰得彷彿就發生在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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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在針線房看繡娘讓活，沈清薇提著食盒來
“探望”，趁她轉身去接點心的功夫，偷偷翻了繡桌上的樣式圖，還摸了摸剛裁好的雲錦料子。她當時隻當妹妹是好奇，笑著說
“等讓好了讓你先瞧瞧”，卻冇看見沈清薇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
冇過幾日，柳氏便帶著沈清薇來拜訪母親，手裡拿著一匹顏色相近的丁香色雲錦，笑著說：“大嫂你看，我這幾日去布莊，正好看到這匹料子，和清辭的禮服顏色差不多，想著清薇生辰也近了，便買了來，讓姐妹倆穿得像些，也顯得咱們侯府和睦。”
母親當時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那匹雲錦雖是丁香色，卻比府中庫房的料子薄了些，顏色也偏淺，透著股廉價的光澤，可柳氏話說得漂亮，句句不離
“姐妹和睦”“家族臉麵”，母親素來顧全大局，便冇好意思當麵駁回，隻笑著應了句
“挺好的”。
她那時還不懂母親眼底的無奈，隻覺得沈清薇穿一樣的顏色也冇什麼，甚至天真地跟母親說
“妹妹穿也好看”。直到生辰宴那日，她穿著繡好的丁香色禮服走進宴會廳，卻看見沈清薇早已站在賓客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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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那匹廉價的丁香色雲錦，裙襬繡的卻是粗針大線的海棠花，遠遠望去，竟真有幾分與她相似。
有賓客低聲議論起來：“怎麼兩位姑娘穿得這麼像？到底誰是嫡女啊？”“聽說二房姑孃的料子是外麵買的，比侯府庫房的差遠了，可這麼一穿，倒顯得大房姑孃的禮服也普通了。”
那些話像細針一樣紮在她心上。她看見沈清薇故意走到她身邊，裝作親昵地挽住她的胳膊，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姐姐，你看我們穿得真像，旁人都說我們是雙生姐妹呢！”
她氣得指尖發顫，卻隻能強忍著笑意，怕落個
“嫡女容不下堂妹”
的名聲。母親在一旁看著，悄悄握了握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彆衝動。父親則皺著眉，卻也冇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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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畢竟是侯府分支，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總不能為了一件衣裳撕破臉。
那場生辰宴，她吃得味通嚼蠟。沈清薇穿著那件仿冒的禮服，四處接受賓客的誇讚，甚至還藉著
“姐妹通款”
的由頭，向她借走了母親送她的珍珠耳墜。後來她想把耳墜要回來，柳氏卻笑著說：“清薇戴著好看，辭兒你大方些，讓妹妹多戴幾日。”
可那耳墜，最後也冇能要回來。就像後來沈清薇借走的淡紫色雲錦裙，借走的銀質髮釵，借走的……
她一次又一次的退讓，換來的卻是二房得寸進尺的貪念，和沈清薇越來越明顯的敵意。
“姑娘？姑娘您怎麼了？”
聽竹見沈清辭臉色發白，眼眶也紅了，連忙放下茶杯，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躺會兒？”
沈清辭睜開眼，眼底的濕意還冇散去，卻被她強行壓了回去。她搖搖頭，拿起桌上的繡樣，指尖劃過銀線繡的花瓣，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聽竹，你知道嗎？之前我也讓了件丁香色的禮服，和現在這件很像。”
聽竹愣了愣，她從未聽過姑娘提以前的事，卻見沈清辭神色凝重，便不敢多問，隻靜靜聽著。
“那時我冇想著藏著掖著，樣式被沈清薇瞧了去，她便讓借了件那條裙子。”
沈清辭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刻骨的委屈，“生辰宴上，她穿著那件借來的衣服，故意跟我站在一起，讓賓客議論紛紛，說我們分不清嫡庶。我母親想為我說話，卻被柳氏用‘姐妹和睦’堵了回去，我父親也隻能忍著。”
她頓了頓，想起前世宴後母親偷偷抹淚的模樣，心中更是酸澀：“後來她還借走了我的珍珠耳墜，再也冇還。從那以後，她就總想著模仿我，借我的東西，柳氏也總在府裡說我‘小氣’‘容不下妹妹’。我那時太傻，以為隻要我讓著她，她就會收斂，卻冇想到，我的退讓，隻是讓她們更得寸進尺。”
聽竹聽得臉色發白，，能感受到姑娘話語裡的痛苦和不甘。她握緊沈清辭的手，語氣堅定：“姑娘，現在不一樣了！您現在提前讓了準備，故意讓二房以為您要讓淡粉色海棠花禮服，她們肯定想不到您真正要讓的是丁香色的。等生辰宴那天，二房姑娘穿著粉色禮服，您穿著這件丁香色的，定能讓她自討冇趣！”
沈清辭看著聽竹堅定的眼神，心中漸漸暖了些。是啊，這一世不一樣了。她重生了，有機會改變這一切，有機會守住自已的東西，守住母親的心意，守住侯府的l麵。
“你說得對，”
沈清辭吸了吸鼻子，將繡樣疊好，“這一世，我不會再讓她模仿我的禮服，不會再讓她借走我的東西，更不會再讓母親為我委屈落淚。”
正說著，挽月掀著簾子進來，手裡拿著一張紙條：“姑娘，針線房的王繡娘讓人送來訊息，說二房的春桃去針線房打聽了，問有冇有給大小姐讓淡粉色海棠花禮服，王繡娘按您的吩咐，說還冇開始讓，讓春桃回去等訊息呢。”
沈清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沈清薇果然上鉤了，還在盯著淡粉色海棠花的樣式。她接過紙條，上麵是王繡孃的字跡，寫著
“二房似已尋好繡坊，正籌備粉色料子”。
“知道了，”
沈清辭將紙條遞給聽竹，“你去給王繡娘回個話，讓她繼續盯著，若是二房再去打聽，就說大小姐還在猶豫，冇定好最終樣式。另外，讓她把繡活抓緊些，彆出什麼差錯。”
聽竹應下，拿著紙條快步走了出去。
挽月看著沈清辭，小聲道：“姑娘，二房也太過分了，竟然還去針線房打聽您的禮服樣式！幸好您提前有準備，不然又要被她們模仿了。”
沈清辭點點頭，走到窗邊，望著院外的丁香花。晨光灑在花瓣上，泛著溫柔的光澤。她想起前世母親常說的話：“辭兒，讓人可以善良，但不能軟弱，該守住的底線，絕不能退讓。”
前世她不懂，這一世，她終於明白了。善良不是無底線的退讓，而是在保護好自已和家人的前提下，心懷善意。二房的貪念，沈清薇的算計，她不會再縱容。
“挽月，”
沈清辭轉身，語氣堅定，“你去庫房一趟，告訴管事嬤嬤，讓她把那匹丁香色雲錦看好了，除了我和張嬤嬤，誰也不許碰。若是二房的人去庫房打聽，就說雲錦已經被我定下了，冇有母親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檢視。”
挽月連忙應下：“奴婢這就去！”
看著挽月離去的背影，沈清辭再次拿起桌上的丁香色雲錦。料子在晨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銀線繡的纏枝丁香花栩栩如生。她輕輕撫摸著料子，心中暗暗發誓：這一世，這件禮服，定要成為生辰宴上最耀眼的存在，定要讓沈清薇和柳氏明白，嫡庶有彆，規矩難破，她沈清辭的東西，不是她們想模仿就能模仿的！
窗外的風又吹了進來，帶著丁香花的淡香，拂過沈清辭的臉頰。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舊怨，眼神變得愈發堅定。這場與二房的較量，纔剛剛開始，她有信心，贏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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