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一門八遺孀,助朕奉天靖難! 第29章 北疆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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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何時懂得這些?”
三嫂白芷竟也難得地現身,她氣質溫婉中帶著藥香,平日裡深居簡出,此刻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冰冷的盔甲,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與探究。
她向來對蕭策的腦疾有所研究,可固然是她也道不明這疾病本質,冇法根治。
可現在,蕭策似乎有所不同。
幾位嫂嫂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蕭策身上。
是啊,這位自幼被診斷為腦疾的九弟,近日來的變化實在太過驚人。
驚世詩詞、剔透琉璃、如今又是這聞所未聞的鍊鋼術……這絕非一句“偶爾清醒”或“天縱奇才”所能解釋!
蕭策心中微緊,臉上卻是露出一抹得意的燦爛笑容,下巴微揚。
“嫂子們這叫什麼話?我何時有腦疾了!大智若愚懂不懂啊,我這大腦瓜子裡可滿滿的都是智慧!”
一聽這話,幾個嫂子們,頓時莫名鬆了一口氣。
看來腦疾還冇好利索……
這個念頭,讓她們自己都有些詫異,旋即便是一陣惋惜湧上心頭,若是九弟腦疾真的康複了該多好啊。
自誇自擂的說完,蕭策麵上忽然有浮現出些許懵懂和得意混雜的神情,繼續含糊補充道:
“其實,純是看書瞎想的,然後讓小梅試試,誰知道真成了。可能,是父兄在天之靈保佑吧。”
這個藉口蹩腳,但卻最能觸動嫂嫂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提到戰死的父兄,楊嵐眼眶微紅,沈知微輕歎一聲,白芷默默收回了手,嬴如玉則拿起手帕按了按眼角。
一時間,傷感與欣慰交織,沖淡了那份疑慮。
無論九弟為何突然開竅,這終歸是侯府之幸,是父兄血脈的延續。
“此事,絕不可外傳。”
沈知微再次強調,目光掃過在場每一位,“對外,琉璃珠生意已足夠引人注目,那便讓他們盯著那些珍寶去吧。而這鍊鋼之術,須轉入地下,所有痕跡必須抹除。”
眾人齊齊點頭。
在金玉璿的安排下,新鋼的試驗被立即轉移到京郊更隱秘的莊園深處,與玻璃工坊徹底隔離。
由極少數死契家奴負責,所有廢料都被小心銷燬處理。
而明麵上的玻璃生產,則嚴格控製在珠飾、擺件等奢侈物範圍內,繼續維持著“物以稀為貴”的假象。
幾日後,幾位嫂嫂難得聚在白芷的清雅小院中吃茶小敘。
“說起來,九弟這變化,實在是……”
嬴如玉捧著茶盞,語氣中依舊帶著難以置信。
“或許是劫後餘生,開了心竅吧。”
楊嵐沉吟道,“不管如何,這是好事。侯府,總算又有了頂梁柱的模樣,雖然方式總是出人意料。”
她想起那削鐵如泥的匕首,至今仍覺心驚。
沈知微撥弄著茶蓋,眼神深邃:“福兮禍之所伏。九弟越是出眾,侯府麵臨的明槍暗箭隻會更多,近日我探查到,金世樓背後確有朝中大員的影子,甚至可能與北疆戰事有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刺殺之事,恐怕隻是對方一次失敗的試探。”
此言一出,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楊嵐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沙場煞氣,“隻要我等姐妹齊心,定能護住九弟,護住侯府!”
就在這時,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管家蒼老而緊張的聲音響起:
“幾位夫人!宮裡有旨,宣鎮北侯蕭策即刻入宮覲見!傳旨的內官已在正廳等候,神色甚是急切!”
廳內瞬間寂靜。
幾位嫂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同時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如此急切地宣召,所為何事?
侯府西院,蕭策整理了一下衣袍,眼神微凝。
鎮北侯府正廳內。
傳旨的內官麵白無鬚,身著宮中品級不低的袍服,手持明黃絹帛,聲音尖細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迫人意味:“鎮北侯蕭策接旨!”
蕭策在一眾嫂嫂凝重的目光中,整了整方纔因試甲而微亂的衣袍,上前一步,躬身行禮:“臣,蕭策接旨。”
“陛下口諭:北疆軍情緊急,著鎮北侯蕭策即刻入宮覲見,不得有誤!欽此!”
“臣,遵旨。”
蕭策垂首應道,但內心依舊詫異。
內官宣完旨意,臉上擠出公式化笑容:“侯爺,陛下催得急,轎輦已在府外等候,這就請吧?”
“有勞公公。”
蕭策點頭,目光與身後的沈知微快速交彙一瞬。
沈知微微不可察地輕輕搖頭,示意他一切見機行事。
楊嵐上前一步,塞過一張銀票,語氣儘量平和:“公公辛苦,不知陛下突然宣召,所為何事?”
那內官手指一撚,銀票滑入袖中,臉上笑容真切了幾分,聲音卻壓得更低:“哎呦,楊將軍,咱家隻是個跑腿傳話的,哪敢揣測聖意?”
“隻知是北邊來了八百裡加急軍報,陛下看了之後,龍顏震怒,左相大人和幾位閣老都在呢……您幾位,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說罷,便躬身引著蕭策向外走去。
“北疆軍報?”
楊嵐眉頭緊鎖,看向沈知微,“我離營前一切尚穩,何來八百裡加急?”
沈知微麵色沉靜,眸中卻寒光閃爍:“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嫂,我們也得進宮,同時立刻弄清北疆究竟發生了何事,做好最壞的打算。”
……
皇宮,金鑾殿。
胤帝高踞龍椅之上,指尖有一搭冇一搭地敲擊著紫檀扶手。
楊嵐、沈知微二人也已入宮,分彆立於武官、文官行列。
蕭策步入大殿時,幾乎所有人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尤其是左相一派,更是捂嘴竊笑,滿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大殿中央,早有幾名身著風塵仆仆信使服飾的軍士跪在其中。
“臣,蕭策,叩見陛下。”
蕭策依著沈知微先前培訓的禮儀,一絲不苟地行禮。
“平身。”
胤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蕭愛卿,你來得正好。北疆剛呈上八百裡加急軍報,你也一同聽聽。”
“是。”
蕭策起身,垂手立於武將隊列相對靠後的位置。
一名兵部官員出列,手持軍報朗聲宣讀,語氣沉重:
“稟陛下,北疆韃靼一部近日頻繁異動,利用熟悉地形之利,繞開我軍主要關隘防線,連日襲擾邊境哨所七處,洗劫邊境村鎮三處!”
“雖暫未造成大規模破關,然邊民死傷百餘,牲畜財物損失無數,烽燧日夜不息,形勢萬分危急!北疆戍邊將軍請求朝廷速派援軍,並遣重臣主持大局,以安定軍心民心!”
軍報唸完,殿內響起一片壓抑的驚呼和議論聲。
“豈有此理!韃子竟如此猖獗!”
“邊境哨所被襲?這已有多年未曾發生了!”
“繞開關隘防線?這如何可能?鎮北軍是如何佈防的?”
左相適時地邁出一步,手持玉笏,聲音悲憤而激昂:“陛下!北疆安危,關乎國本,牽一髮而動全身!絕不可因近日一場大捷而鬆懈怠慢!”
他目光掃過楊嵐,最終落在蕭策身上。
“臣深知鎮北軍將士英勇,楊將軍及諸位女將軍更是功勳卓著,力挽狂瀾,但是軍中不可一日無主心骨!鎮北軍久無男性主帥坐鎮,終非不是長久之計,對軍心士氣都有不利!”
他轉向蕭策,言辭看似懇切,實則步步緊逼:“如今,鎮北侯世子已正式承襲爵位,且腦疾既愈,更有宴席間曠世詩才為證,足見天資聰穎,英睿不凡!蕭侯爺既享國恩,繼承父兄榮耀之位,正當效仿父兄英烈,親赴北疆統領鎮北軍,一掃邊患,重振侯府威名!”
左相義正言辭,其一派的官員聽後,紛紛出列附和。
“左相所言極是!世子已非稚童,既已襲爵,理應為國分憂!”
“繼承父兄遺誌,馬革裹屍,方顯忠烈本色!豈能長久安居京城,置身於事外?”
“若蕭侯爺畏戰不前,豈非有負皇恩,有負天下人所望?屆時,恐令人懷疑此前種種驚豔表現,是否……是否真如其所說?”
一名官員語帶暗示,目光閃爍地瞟向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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