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一門八遺孀，助朕奉天靖難！ 第35章 世子一定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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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嶺的廝殺痕跡被迅速清理，車隊繼續北上，氣氛卻比之前更加凝重。
親衛們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劫後餘生的警惕，以及對那位突然出現的白衣劍客的敬畏與好奇。
蕭策對這位七嫂林素問，可謂是又敬又畏。
敬其劍術通神，宛若天人；畏其氣質清冷，生人勿近。
她似乎總與周遭保持著一段無形的距離，唯有目光偶爾掃過蕭策練武的身影時，纔會泛起一絲極淡的波瀾。
紮營之後，蕭策不敢有絲毫懈怠，依舊尋了處空地，忍著身上青紫的痠痛，繼續練習《基礎鍛體訣》和《破殺刀法》。
林素問抱劍倚在一棵枯樹下，清冷的目光落在蕭策略顯笨拙卻異常刻苦的動作上。
看了一會兒，她忽然開口，聲音冷冽卻清晰：“腰胯未合，力是散的!意未至，氣先瀉,空有其形，未得其神。”
蕭策動作一僵，連忙收勢，恭敬行禮：“請林女俠指點。”
林素問並未直接示範，反而問道：“你習武為何？”
蕭策一怔，隨即坦然道：“為自保，為活下去，也為不拖累想保護我的人。”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噸噸噸喝酒的巴小梅和一臉憂色的來福。
“心念尚可，惜根基太淺，悟性平平。”林素問話語直接，毫不留情，“與你那護衛相比，猶如雲泥。”
蕭策聞言，不由苦笑：“小梅她天賦異稟，哪是我能比的！”
“哼，天賦異稟？”
林素問目光轉向巴小梅，即便是她，清冷的眼眸中也掠過一絲驚歎，“她豈止是天賦異稟？乃是天生金剛，神力自成，她揮錘無需招式，力發本能，渾然天成，已暗合武道至理。”
蕭策雖然早有猜測，但得到七嫂親口證實，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知道巴小梅厲害，卻冇想到來頭這麼大。
“林女俠，敢問這天下武道，可有何說法？品階如何劃分？”
蕭策趁機追問，他想知道自己和這個世界的頂尖戰力究竟差距多遠。
林素問略一沉吟，淡然道：“江湖俗套，約莫分為九品。九品至七品，算是初窺門徑，筋骨強健，招式熟練罷了。六品至四品，可稱好手，可修內息，能以一當十。三品以上，方可稱高手，內力充盈，招式精妙，二品開宗立派，已是鳳毛麟角。至於一品……”
她微微一頓：“那便是神仙般的人物，摘花飛葉皆可傷人，一己之力可當千軍萬馬。”
蕭策聽得心馳神往，又忍不住看向巴小梅：“那小梅她？”
“單論其氣血之旺，筋骨之強，神力之巨，恐不在一品之下。”
林素問語出驚人，但隨即話鋒一轉，“可惜武道水準從來就是不是僅憑力氣。內力深淺、招式精妙、臨陣經驗、心性意誌，乃至天時地利，皆能決定生死。”
“她空有寶山而不擅用，不通法門，不修內息，遇上真正經驗老辣的一品宗師，勝負猶未可知。至於你……”
她瞥了蕭策一眼：“恐連九品都未入，縱有神兵利甲，實力不濟終是鏡花水月。”
“外力終有窮時，唯自身強，方是根本。”
這話如同冷水澆頭，讓蕭策徹底清醒。
巴小梅再強，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護得自己周全！
就像剛纔的刺殺，若無七嫂及時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提升自身實力，刻不容緩！
“多謝林女俠教誨！”蕭策心悅誠服。
“嗯。”
林素問微微頷首，竟難得地又多說了幾句，指點了他幾個發力訣竅和《破殺刀法》中的關鍵變化。
蕭策依言練習，雖依舊吃力，卻明顯感覺順暢了許多，威力也有所提升。
指點完蕭策，林素問目光再次落回巴小梅身上，更準確地說，是落在了她手中那對黝黑的短柄手錘上。
“小梅，你的錘子，可否借我一觀？”
巴小梅正喝得痛快，聞言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地將一柄手錘拋了過去：“給！姐姐你看，這錘子可好用了！”
林素問伸手接過，入手猛地一沉，她眼中訝色更濃。
以她的內力修為，竟也感覺頗為沉重！
她仔細觀摩錘身，指尖輕輕拂過那看似粗糙實則蘊含某種韻律的鍛打紋路，又屈指一彈。
“嗡……”一聲低沉卻異常渾厚的迴響盪開，絕非尋常鐵器所能發出。
“這材質？”
林素問眸光銳利起來，掃視周圍那些正在休整的親衛，敏銳地注意到他們甲冑的細微反光和質感與其他軍士略有不同，雖然特意做舊，但瞞不過她的眼睛。
“蕭策，這鐵……”她看向蕭策。
蕭策心知瞞不過這位七嫂，便壓低聲音，將百鍛鋼之事簡略說了一遍。
林素問聽完，沉默片刻，輕歎一聲：“化鐵為精鋼……九弟，你還真是令人吃驚！”
就在這時，蕭策想起之前為巴小梅打造卻因其嫌輕而不用的那柄百鍛長劍。
他連忙讓來福從行李中取出。
“林女俠，此劍亦是同種材質所鑄，小梅用不慣，留在我處也是蒙塵。姐姐若是不在意，自可拿去使用。”
蕭策雙手奉上劍匣。
林素問本是劍道大家，對兵刃自有超乎常人的鑒賞力。
她打開劍匣，隻見一柄長劍靜臥其中，劍身黯淡無華，卻自有一股鋒銳內斂。
她伸出纖指，輕輕握住劍柄。
內力微吐！
“錚——！”
一聲清越如龍吟的劍鳴驟然響起，劍身似乎都微微亮了一瞬。
森寒劍氣瀰漫開來，讓附近的親衛都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林素問微微皺眉，眼裡閃過一絲精芒。
她隨手一揮，並未動用任何招式，隻是輕輕向前一刺。
嗤啦！
空氣彷彿被撕裂，劍尖所指方向，數丈外的一根枯枝應聲而斷，斷口光滑如鏡！
“好劍！”
饒是以林素問的心性，也忍不住脫口讚歎，“其鋒銳，其堅韌，其傳導內力之順暢，竟遠勝我劍廬中所藏諸多名劍！此等神兵，你便如此輕易送我？”
“此劍本就是留給林女俠的！”蕭策誠懇道。
林素問深深看了蕭策一眼，不再推辭，反手挽了個劍花，利落地將長劍歸於背後劍鞘，與她原本的古劍交叉而負。
她語氣依舊清淡，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暖意：“此劍，我很喜歡。這份情，我記下了。此行北疆，我會教你一些自保之法。”
話音未落，她身影微動，眾人隻覺眼前一花，她已出現在十步之外。
將那百鍛劍取出，淩空點劃。
刹那間，劍氣縱橫！
並非方纔殺敵時的淩厲殺伐，而是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玄妙軌跡，浮光掠影卻又雷霆乍現。
巴小梅放下酒罈子，在一旁看傻了，撓著頭嘟囔：“看不懂，但感覺好厲害！好像比俺厲害好多？”
蕭策更是目眩神迷，隻覺得每一劍都蘊含著無窮變化和威力，遠超他目前的理解。
林素問演練片刻，倏然收劍，氣息平穩，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
她看向巴小梅，淡淡道：“你天賦絕倫，力可降龍伏虎，但需知力發三分，留七分，方是恒久之道，遇敵勿一味猛打，觀其破綻，一擊足矣。”
她又看向蕭策：“你的路還長。”
言罷，她便再次退回僻靜處，閉目養神。
蕭策回味著七嫂的話和那驚鴻一瞥的劍意，心中對武道更是詫異不已。
雖說知道七嫂實力強悍，但這也已經是神仙手段了吧！
他忍不住低聲問巴小梅：“小梅，若你真和七嫂動手，有幾分把握？”
巴小梅抱著酒罈子，難得地認真想了想，然後很實誠地說：“不知道。但俺覺得，要是七嫂想殺俺，可能得費點勁。但要是想殺世子你……”
她頓了頓，肯定地說，“俺肯定攔不住，你一定會死。”
蕭策：“……”
這天冇法聊了！
不久後，隊伍再度啟程。
行至一處較為開闊的穀地，前方忽然傳來隱隱的喊殺聲以及淒厲的呼救聲！
斥候飛馬來報：“稟侯爺，楊將軍！前方三裡處，有一夥約五六十人的凶悍山匪，正在打劫一隊行商！商隊護衛死傷慘重，情勢危急！”
楊嵐眉頭一擰：“光天化日，劫掠官道，簡直無法無天！全軍加速，隨我前去剿匪救人！”
“是！”
隊伍立刻提速，向著廝殺聲傳來的方向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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