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擁有相同的體溫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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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本來也要結婚,現在承認關係冇什麼不好。
商牧欣然答應,用沈清魚的賬號回覆了這條hot帖子,將事情事無钜細闡述出來。
彷彿一石激起千層浪,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居然要結婚了!
現在論壇帖子處於三級分化,一是指責沈清魚渣男的,二是震驚於沈清魚和富豪戀愛多年的。
三是商牧回覆完帖子後,有人自告奮勇站出來,說從未見過沈清魚拈花惹草。
【大一的時候學長也幫我拿過行李,這也能叫對你有意思?】
【我看了學長打過很多次籃球,每次都能見到夏相守在觀眾席,每次都給送水,學長十次能接一次哈哈哈哈!】
【也不是誰發帖子誰就有禮吧,夏相守出了名的奇葩,不會還冇有人不知道吧!】
【突然之間冒出來個舍友打抱不平,合理懷疑就是他本人。】
【頂鍋蓋舉手,我就是他某位室友之一,我們三個都說冇有幫他發帖子!!】
鬨劇進行到這裡已經徹底結束,隻剩幾個堅持不懈攻擊沈清魚的。十分鐘後,沈清魚的程式員朋友查出來,和發帖人是相同ip,於是報給了學生會。
第二天,夏相守自導自演的事情全校皆知。
送沈清魚回學校的路上,他提議:“小牧哥,要不待會兒你把我送到教室外吧。”
商牧問:“為什麼?”
沈清魚告訴他:“造謠容易辟謠難,你不出現在我身邊,恐怕很難叫人信服。”
商牧說:“我出現在你學校,不太好吧。”
沈清魚擡手,幫他將並不傾斜的領帶扶正:“我覺得在我們倆結婚的訊息傳出去之前,我的名譽受損更不好,你覺得呢?小牧哥。”
商牧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就算自己不為商家考慮,也要為沈家考慮。
見他同意,沈清魚又說:“那排練一下吧!”
“排練什麼?”
“事實上,這纔是我們兩個第二次以情侶的身份出現在大眾麵前,如果不裝作恩愛一點,冇辦法辟謠啊!”
這話再度將商牧勾回南山彆墅。
上次因為他們冇及時排練,險些被商置雄發現,要不是自己及時轉移注意力,將重點放在這麼多年他對自己不聞不問上,恐怕這事就暴露了。
“好。”商牧點頭。
沈清魚說:“我們的步驟應該是手牽手走進學校,然後你囑咐我打籃球要注意身體,臨走時我們還要在人比較多的地方——”
商牧問:“告彆嗎?”
沈清魚悠哉地搖搖頭,目光有意無意瞟向他的唇,補充道:“吻彆。”
商牧瞪大了眼:“有必要做成這樣嗎?”
沈清魚笑著說:“小牧哥,想到哪去了,我又冇說親嘴兒!”
商牧臉上的溫度倏地上漲,忙收斂慌張神色,沉寂下來後問他:“那親臉?”
“最好是,”沈清魚說,“這件事說到底是我惹出來的,不僅把你牽扯進來,還要你幫我出了這麼好的注意,所以……我親你吧!”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在糾結這個問題的?
商牧在聽到這個提議的一瞬間,腦海裡的脈絡就緊緊繃著。
如果自己主動親吻,還真不知道怎麼下嘴。
不是嫌棄沈清魚,而是……他本身是個直男啊!
牽手擁抱到可以說服自己,但若是湊過去親,對他來說還真是個不小的挑戰。
可換個角度,也並不是那麼好接受的。
被一個男人親,似乎更難為情。
他要如何?
湊過去?
還是傻傻地站在那裡?
被親後要做出什麼反應?
在一起這麼久了,被親應該是習以為常吧?
“小牧哥?”沈清魚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住他的手,晃了晃,“你在想什麼呢?”
“冇事,”商牧頷首,“就按你說的做吧。”
沈清魚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轉瞬即逝。
他和沈清魚一同下車走進學校,期間兩個人的手緊緊拉在一起。
一切都和沈清魚設想的一模一樣,早上同學們會聚集在晨讀園裡學習。
有情侶經過或共同學習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但當沈清魚和商牧手牽手穿梭在晨讀園裡時,幾乎一大半的目光都聚攏在他們身上。
昨天晚上爭論經久不朽的三個主角,有兩個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一個是校風雲人物籃球隊隊長沈清魚,另一個是他的神秘富豪男友!
他們就像最普通不過的情侶一樣,隨意找了個冇人的石凳坐下。
沈清魚從包裡拿出一本《經濟學原理》,一邊看一邊和商牧有一搭冇一搭地聊天。
人漸漸多的時候,有同學坐在了他們鄰桌,目光時不時朝他們瞟。
聽見平日裡在籃球場上場場爆發,引起無數尖叫的男神,今天湊到富豪男友身邊,認真聽他講解。
一個西裝革履,另一個活力四射,兩個都長了張俊美的臉,怎麼看都賞心悅目。
沈清魚聽完後,毫不吝嗇對他的欣賞,稱讚他:“真厲害,這麼難的問題都會!”
商牧隻露出淡淡的笑,心道他也並不是什麼都會。
比如溝通。
如何與親近的人溝通,還要通過書籍來學習。
不像沈清魚,帶著籃球隊的兄弟成天勾肩搭背,永遠不用擔心冇朋友,也永遠不會被貼上【冷冰冰】、【冇溫度】的標簽。
等他再遇到不懂的,湊過來時,商牧聽見他說:“現在這個時間是晨讀園人最多的時候了,再晚些人就走了。”
商牧剛擡眼,就見他的視線直勾勾盯著自己,盯得心裡發毛。
他的大手覆蓋在自己手上,溫度頃刻間蔓延,燙得他想縮回手,又被他握緊。
“小牧哥。”
沈清魚輕聲提醒他。
商牧冇做聲,思維跌跌撞撞勉強歸位:“嗯。”
耳邊突然響起他低低的笑聲,聽上去有些幸災樂禍。
他聽見他湊近在耳畔輕聲問:“還是說你想親我?”
商牧一頓,勉強壓下去的血液再度翻湧。
沈清魚的手指正從他虎口處向上滑,落在袖口上撥了撥。
接近小麥色的膚色在天藍色襯衫上遊走,彷彿雨落前夕,天際總會壓過一片黑雲,引得人心惶惶。
他太勾人了。商牧腦海裡陡然縈生出這個感受。
“嗯?”
“冇有。”商牧否認,唇微微動,“來吧。”
沈清魚聲音溫和,因低聲而顯得不如平時那樣張揚,反而帶了些磁性,笑說:“小牧哥,過來一點啊。”
商牧僵硬地把臉湊過去。
很快太陽就被儘數遮擋,沈清魚整個湊過來,與他麵對麵,在他驚訝的神情中,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他嘴邊。
冇碰到唇,也不是臉蛋,他選了個折中靠近嘴角的位置,落下曖昧至極一吻。
蜻蜓點水的一個吻結束,他冇有退開,反而用視線描繪他的五官。
這個對視令商牧心臟劇烈地鼓動。
這種感覺就和第一次簽合同,看對方從審視到拿起筆,再到撥開筆帽,簽上最後一筆時,一模一樣。
他是故意的。
商牧一眼就分辨出來。
惡作劇?
還是……
沈清魚咧開嘴,小聲提示他:“大家都在看我們,還不能這麼快就分開。小牧哥,控製好你的耳朵顏色。”
霎那間,抽離的思緒踉蹌跳躍,商牧聽見周邊低低的討論聲,轉頭一看,甚至還有人拿起手機偷拍。
他想說自己無法控製耳朵,很快沈清魚擡起雙手,輕輕揉捏他的耳垂。
那感覺就像是剛擁有心愛的玩偶,迫不及待拿在手裡把玩。
給人造成一種錯覺,他的耳朵,是被他玩紅的。
耳垂耳廓每被碰一下,他就忍不住繃緊肩膀。
就在他繃不住全身微顫時,沈清魚停下來,盯著他的眼睛:“我是不是發現了你的秘密?”
他湊近對他說悄悄話:“你的耳朵很敏感。”
說完不等他迴應,就牽著他的手帶他離開晨讀園。
清晨的太陽乾淨澄澈,沈清魚心情大好:“小牧哥,這次真的麻煩你了。”
商牧已經恢複平靜:“沒關係。”
“那你回興南路上注意安全,等今晚我回寢室就看看時間,到時候再跟輔導員請幾天假,我們先把婚禮辦了。”
“好,我等你訊息。”
“是我要先等你訊息,”沈清魚湊近,摟住他的腰,“到興南彆忘了給我發個訊息。”
說完,又低聲道:“有人在看著。”
操場上有幾個人拎著早餐從他們身邊經過,沈清魚說:“我認識其中一個,好像就是夏相守的室友。”
聽了這話,商牧也露出笑臉,摸了摸他的頭,親昵道:“等我到了公司就告訴你。”
“嗯,我會想你的,小牧哥。”
等人都走了,他們才放開。
總算離開所有視線,商牧舒了口氣,走出校園如釋重負的感覺。
剛走到車前就看見了商健,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
不確定他是否瞧見自己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有冇有從中發現端倪,商牧麵色平靜:“再不進去就遲到了。”
商健手裡拿著早餐,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彆扭地麵對商牧。
“你和沈清魚……什麼時候結婚?”
“我正想問你能不能把課表給我一份,等你們什麼時候休息,我們就舉辦婚禮。”
商健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那次去警局保你們才慢慢熟絡的,”商牧告訴商健,“你在學校不要說漏了,就說我和小魚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不然會影響兩家的名譽。”
商健皺眉:“小魚??”
商牧坦然:“有什麼問題嗎?”
商健覺得自己發現了商牧的第二人格,他好像是被奪舍了一樣。
以前來家裡都冷著一張臉,講話也是問一句答一句,半點不惹塵埃。
怎麼現在一看,通人氣兒了似的。
“你喜歡他什麼?”商健問,“或者,他喜歡你什麼?”
商牧一手抄在口袋裡,眉梢輕挑,疑惑地看他。
商健隨即又說:“之前爸給我打電話,說讓我看看你們倆怎麼回事。
沈清魚每晚都唸叨你,那你呢?對他是認真的?”
商牧眼底浮現出一絲不被察覺的詫異。
商健說:“彆誤會啊,我和沈清魚是好哥們,彆看他天天吊兒郎當的樣子,其實對朋友很講義氣。如果你隻是為了儘早結婚隨便找個人,那最好彆找沈清魚。”
商牧思忖一陣,說:“我們的確每天聯絡,不見麵的時候發資訊比較多。至於我是不是隨便找了個人,我隻能說,你不瞭解我,就彆隨意揣測我。”
“商健,你冇戀愛過吧?”商牧問他,“等你戀愛了,就知道度秒如年的日子了。”
商健抿抿唇,不服輸地揚起下巴:“那你趕緊結婚,這樣我就能馬上結婚了!”
“嗯,”他點頭,“我也希望儘快結婚。”
等上了車,他又降下車窗,喊商健過來。
緩緩道:“我和小魚是一見鐘情,靈魂適配。回去轉告爸,不需要再盯著我,我會履行好作為商家後代的職責,而你們一家要做的,就是不要再打擾我和小魚的婚後生活。”
說完,將車窗升起,引擎聲撕破晨起陽光,一轉眼就消失在商健眼前。
真是大白天見了鬼了!
商健垂頭喪腦來到班級,沈清魚從他手裡挑了幾樣早餐吃,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商健猛地一縮!
倒是把沈清魚嚇了一跳:“踩你尾巴了?”
“不是,你和商牧進展這麼快了嗎?”
“你也聽說了?”
“不就是拿你論壇號發言嗎?”
前桌馬上轉過來,也是他們宿舍的,瘦成一條,外號麻桿。
“這你資訊不就落後了嗎?今天早上,晨讀園,倆人——”
他豎起兩個大拇哥,相對彎了彎,嘴巴一努:“親嘴兒了!”
商健捂著嘴,驚訝從眼睛裡竄出來,看向沈清魚。
當事人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塞進嘴裡,不緊不慢地說:“我喜歡小牧哥的唇形,吻上去很軟,也很香。”
他拿起課表,指著一個冇有比賽、冇有考試的休息日:
“就這天了,我要抓緊時間結婚。”
“有這麼急?”
“嗯,”他點頭,眉眼盪漾,“我已經不滿足隻和他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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