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逆襲:會計嫡女不好惹 第5章 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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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遠的話像顆石子,在侯府平靜的水麵激起圈圈漣漪。王管事送賬冊時,額頭的汗珠子滾到下巴,連算盤都差點拿反;廚房柳嫂子卻偷偷塞給翠兒一把新摘的青菜,說“以後有夫人讓主,咱們也能喘口氣了”。
我坐在窗前覈對賬目,翠兒在一旁研墨,鼻尖沾著點墨漬。“小劉說,那幾筆二十兩的領單上,確實有林姨孃的私印。”她壓低聲音,將一張抄錄的單子推過來,“他還說,春桃的弟弟前幾日突然進了學堂,束脩要十兩銀子呢!”
我捏著那張薄薄的紙,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卻清清楚楚寫著“三月初五,周奎領銀二十兩”。周奎……這名字有點耳熟。
“周奎是誰?”
“聽說是城南賭坊的混混,”翠兒往窗外看了眼,“有人見他上個月堵在侯府後門,是春桃給了他一包銀子才走的。”
我指尖在“周奎”二字上敲了敲。林婉兒的表兄也叫周奎,原著裡隻提過他好賭,卻冇說還和林婉兒有往來。看來這二十兩,根本不是什麼“雜用”,而是給賭鬼填窟窿的。
“夫人,林姨娘派人來了!”門外傳來小丫鬟的聲音,帶著怯意。
我迅速將單子藏進髮髻,銅鏡裡映出春桃的身影,她手裡端著個食盒,臉上堆著假笑:“我家主子燉了燕窩,說給夫人補補身子。”
“妹妹有心了。”我接過食盒,故意讓蓋子碰在她手背上,“春桃姐姐這鐲子真好看,是新打的?”
她手腕上的銀鐲確實嶄新,花紋還帶著打磨的痕跡。春桃慌忙把手背到身後:“是……是我家男人送的。”
“哦?”我挑眉,“聽說你弟弟剛進了學堂,你男人倒捨得給你買鐲子?”
春桃的臉“騰”地紅了,食盒在她手裡晃了晃,燕窩差點灑出來:“夫人說笑了,奴婢先回去了!”
看著她踉蹌的背影,我打開食盒,燕窩裡飄著幾朵桃花——林婉兒總愛弄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倒了吧,”我推給翠兒,“留著占地方。”
接下來的幾日,我藉著“學管家”的由頭,把府裡的采買、庫房都捋了一遍。王管事起初還想糊弄,被我指出庫房裡少了匹雲錦,他的汗珠子就冇斷過,乖乖把賬本改了回來。
“夫人,您看這個!”翠兒拿著件褪色的夾襖跑進來,衣角繡著個“林”字,“洗衣房張媽媽說,這是春桃偷偷拿出去的,說是給她鄉下親戚穿的,可這料子明明是上個月庫房登記‘損壞’的雲錦!”
我捏著夾襖領口,雲錦的光澤透過陳舊的布麵滲出來。“張媽媽還說什麼了?”
“她說林姨娘常讓春桃拿東西出去,有時是首飾,有時是布料,每次都給春桃幾十文錢。”翠兒的聲音發顫,“前幾日春桃還去藥鋪買過……買過墮胎藥!”
我的心猛地一沉。墮胎藥?難道林婉兒……
“確定是給她自已買的?”
“張媽媽說,春桃當時鬼鬼祟祟的,藥鋪夥計認得她,還問是不是給主子買的,她慌忙就跑了。”
我攥緊雲錦夾襖,指節泛白。原著裡林婉兒一直冇懷孩子,還總說是王氏下的毒——如今看來,她根本是自已不想要!
“夫人!侯爺來了!”小丫鬟在外頭喊。
我迅速將夾襖藏進衣櫃,趙明遠已經走進來,手裡拿著本賬冊。“這是你算的節省清單?”他把冊子放在桌上,語氣聽不出喜怒,“廚房采買減了三成,蠟燭換了細的,連炭火都按人頭分了?”
“是,”我迎上他的目光,“侯府雖不缺這點銀子,但精打細算總是好的。”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在燭光裡晃了晃,竟有幾分暖意:“從前怎麼冇發現,你還有這本事?”
“從前隻顧著鬨脾氣了。”我垂下眼簾,聲音放輕,“以後不會了。”
他盯著我看了半晌,突然起身:“老夫人壽辰快到了,你去準備壽禮吧,銀子從公中支。”
等他走後,翠兒纔敢喘氣:“夫人,侯爺好像……對您不一樣了。”
我摸著賬冊上他批註的小字,指尖有些發燙。“彆多想,”我迅速回神,“去查林婉兒的表兄周奎,看看他最近和春桃有冇有往來,尤其是初五前後。”
翠兒領命而去,我打開妝匣,看著那幾張抄錄的領單和褪色的雲錦夾襖。證據越來越多,隻缺最後一環——隻要拿到林婉兒接濟周奎的實證,就能讓她在老夫人壽辰前翻不了身。
窗外的月亮爬上牆頭,清風苑的燈亮到很晚。我知道,這場仗,快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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