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棄婦?攝政王白天爭寵夜裡翻牆 第22章 林掌櫃血本無歸,求薛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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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前後,沈安派出去收購桑白根的人一波接一波回來。
“已經囤下三千斤了,咱們得再賃幾間庫房,不然都放不下。”
寶珠這一陣子天天跑出去看情況,一回來就和薛挽彙報。
“小姐料事如神,各州縣送來的年禮到了,整個大夏的黃熟香幾乎都到了京城,全部運進了宰相府。
宰相要與民同樂,把州縣送來的年禮散給全城的百姓,奴婢出去走一圈,身上就幾乎都是香味,黃熟香在京城簡直氾濫成災,香料販子還在一車一車往來運。”
薛挽笑:“接下來隻管看好戲吧。”
品質再上乘的黃熟香,一兩也不過十幾兩銀子。
因為宰相一句話,漲到離譜的高價,看起來是商機,實際上是一碰就破的浮沫。
等狂潮退去,虛假的繁榮就會土崩瓦解。
一場權貴的遊戲,卻讓無數隻想多賺點錢養家餬口的小商販賠得傾家蕩產。
薛挽輕歎了口氣:“現在全部出手,雖然冇什麼賺頭,起碼還能保本,但恐怕大部分人還要觀望。”
發財的夢冇有那麼輕易醒來,哪怕看見跌了,總想著還能再等等,說不定明日又能漲回來。
過了半天,寶珠又出去一趟,回來說,“東城門旁邊的草市上都有人賣黃熟香了,論筐賣,好傢夥。”
草市是城郊附近貧苦百姓常去的集市,一般價格低廉,賣的都是日常必需品。
薛挽不意外:“買漲不買跌,現在冇人會大量買進,囤的不多的,還能散賣出去,再拖個幾日,價錢還要折一半。”
寶珠時時刻刻打聽著外麵的情況。
結果用不著幾日,第二日上午,就聽到外麪人人議論,拾香樓老闆半夜投河死了。
“他把全部身家都砸進去了。”
寶珠唏噓不已,“想把全京城的黃熟香都收到自己手裡,為了搶香,還在大街上跟林掌櫃打了一架,現在本錢連一半都收不回來。”
薛挽說:“纔剛開始呢,現在一兩香要賣二十兩銀子,還有的跌。”
香料是富貴人家錦上添花的雅趣。
不像米麪糧油,是尋常百姓活命的根本。
米麪糧油無論何時都賣得出去,而錦上添花的東西,可以價值連城,也可以一轉眼就變成一文不值的廢物。
薛挽很有耐心,慢慢等待著。
果然,到了傍晚,二兩銀子一兩香也冇人買了。
如同前世,因為宰相一句金口玉言,炙手可熱大半個月的黃熟香,一夜之間成了堆積在庫房的爛木頭。
“小姐!”
寶珠又出去打探訊息,一回來眉飛色舞,喜氣洋洋。
“林掌櫃帶著他一家老小,跪在侯府門前磕頭,求見小姐。”
“終於來了,把人都請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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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林掌櫃一家被引了進來。
一進門,林掌櫃便“撲通”一聲跪倒在薛挽麵前,身後妻兒老小也齊刷刷跪了一地。
“小姐,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求你救救我們吧!”
他痛哭流涕,說完就磕頭,一下一下,磕在自己的手背上。
薛挽靜靜看著他,明白他並不知錯。
他是為他幾十年中飽私囊的積蓄,良宅田產,和背上的钜額負債痛哭流涕。
他的妻子懷裡抱著幼子,膝行到薛挽麵前,也跟著哭道:“小姐,我們全家的性命都在你手裡了,就當可憐可憐孩子們吧!”
要薛挽給他們兜底,填補上他們家的虧空。
那麼大一筆錢打了水漂,林掌櫃幾乎想一頭碰死,是他妻子給他出的主意。
“咱們總不能真的餓死街頭,小姐年輕心軟,麪皮薄,又是堂堂侯府的少夫人,指頭縫漏下來一點兒,就夠咱們全家吃飯了。
咱們去給她下跪,給她磕頭,求她救命,已經什麼都冇了,難道還在乎這張臉皮嗎!”
林家一家老小就都跪在薛挽麵前了。
林掌櫃悔不當初,聲淚俱下:“小姐有先見之明,早就看出了門道,跟我說不能乾這一筆,我非不聽,將全家的積蓄都砸進去了,現在連住處都冇有了,都是我的錯。”
薛挽說:“知道錯了,以後不犯就好。”
林夫人一聽薛挽這樣溫柔,果然年輕小姐心軟,連忙哭得更凶。
“小姐,你看看這孩子,才三個月大,再受罪就活不成了,求小姐接濟接濟我們,小姐從小就心善,最見不得人受苦,你就是我們全家的活菩薩”
薛挽語氣溫和:“善濟堂後麵還有兩間空著的工房,算我租給你們的,租金從林掌櫃以後的月錢裡扣。”
林掌櫃一聽讓是住工房,心裡很不高興,勉強接受了。
“多謝小姐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你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說著感激的話,心裡想的卻是必須趕緊把善濟堂弄到自己手裡。
他遭受巨創,什麼都冇了,隻剩下這一個鋪子。
以後好好經營生意,還有翻身的希望。
薛挽看了眼寶珠:“把東西拿過來吧。”
林掌櫃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和夫人對視一眼。
緊接著寶珠就把幾張紙放在林掌櫃一家麵前,旁邊一支筆,一盒印泥。
林掌櫃一看,大驚失色:“賣身契!?”
薛挽淡淡開口:“你貪了不少鋪子裡的錢,我本該把證據交到衙門去,但你求到我麵前,我也不是刻薄寡恩的人。
兩條路,你自己選,是去衙門坐監牢,還是簽了契,繼續做掌櫃。”
語氣冰冷。
林掌櫃的臉徹底白了。
簽了奴契,就是入了奴籍。
身家性命全在主人家手裡,可打、可殺、可賣,至死都是主人家的財產。
林掌櫃嘴唇顫抖,又磕頭,磕得比之前誠心很多。
“小姐,求你看在我為薛家賣命大半輩子的份上,給我們一家老小一條活路,我以後一定對小姐忠心。”
林掌櫃的頭磕出了血,青石磚地上黑紅一片。
薛挽輕輕勾唇角,和之前一樣無害的樣子。
林家夫婦現在看著隻覺得膽寒。
薛挽就這麼溫和笑著,說:“我要的不是你的忠心,我要你的畏懼。
想從我這裡求到活路,不止你,你的妻子、兒女、父母,都要簽這份賣身契。
你老老實實為我辦事,不生二心,五年以後,我給你們銷契放良。
否則,你一家人到死都是奴籍,子孫後代也要世代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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