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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逃妾 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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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清淨之地,誰也不能來打攪

周從顯雙目如炬,手中劍猶如破竹之勢。

山匪在山中橫行,所見、所欺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

突然殺出來的男人,招式淩厲,所到之處無不見血。

山匪們碰到了硬茬,再不怕死的人也是一劍一個。

前仆後繼的兄弟都死了,後麵的人都生出了怯意,一步步後退。

山匪們搶殺的氣勢瞬間腰斬。

周從顯手持長劍,鮮血順著長劍緩緩滴入塵土裡。

他進一步,山匪就退一步。

以他為領,州府的官兵步步向前,將城中的百姓護在身後。

直到後方的山匪頭領發現不對。

“怎麼都在退!難道幾個衙門的酒囊飯袋都打不贏嗎?!”

“五哥,不是我們要退,有個高手,他一刀一個!咱們兄弟就跟牆上的燻肉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五哥怒了,“老子看看是哪路神仙這麼厲害。”

他提著刀衝到前麵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

他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哪裡來的小雜毛!你五爺爺的人也敢攔著!”

他大聲嗬一聲,提著刀就揮了過來!

周從顯步法極快地迎上去,發出“爭鳴”聲的長劍在地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寒風呼嘯。

刀劍在半空中碰撞出火花。

州牧大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山匪這麼快就被逼到了城門邊上。

他還沒見過這麼快就控製住局麵的時候。

“柳大人認識這個俠士?”

“可否招募麾下?”

有這個俠士在,以後禹州都不怕山匪侵襲了!

柳明翰沒有回頭,“他是英國公府世子,都指揮同知周大人。”

“英國公……都指揮……”

州牧不知道禹州什麼時候成了香餑餑。

這纔多久。

成王殿下,柳大人,新科狀元,現在又來了個周大人。

一聲慘叫聲拉回州牧大人的注意力。

不過三句話的功夫,已經分出了勝負。

周從顯直接削掉了對方的半截手臂。

五哥捂著斷臂痛苦嚎叫,“走!快走!”

他看著落荒而逃的山匪,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反手握著長劍,發力朝著五哥投擲刺去。

長劍沒入五哥的後背,將他和前麵的兄弟串在一起,刺了個對穿!

“五哥!”

五哥的額頭青筋凸起,艱難地張嘴,“告、告訴姚……姚,被騙……”

周從顯的衣衫上,臉上都是飛濺的血點。

他的眸底全是肅殺之氣。

禹州是她的清淨之地,誰也不能來打攪。

薑興堯趕到的時候,城中已經灑掃乾淨。

隻有半空中還能隱約聞到淡淡的血腥之味。

“山匪這麼快就退了?”

他帶人到了州府衙門,再次見到了那兩個殺害他妹妹的仇人。

“舅兄。”周從顯率先發現他。

舅兄?

州牧大人的視線從地上的屍體挪向門口的薑興堯身上。

哪個官兒有他憋屈。

上頭的不能惹。

下麵的也不能惹。

薑興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世子莫叫錯了,下官可擔不起。”

柳明翰看了兩人一眼後,轉身在那個叫五哥的人跟前蹲下。

“州牧大人說此人是禹州山匪,在禹州為禍多年,官府為何不派兵剿滅?”

州牧大人立刻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大人有所不知,前刺史鄭大人為官不正,懼怕山匪,下官多次勸說無果,也是下官無能。”

“況且禹州城總兵力隻有三千,守備隻有八百,餘下的都是巡防,衙役,驛站,勞役,後勤。”

“他們乾乾活兒還行,真打起來,怎麼能打得過凶悍的山匪……”

柳明翰看了他一眼,“所以,就算禹州常受山匪襲擾也沒有讓官兵日常訓練提升戰力嗎。”

周從顯出聲,“這不是禹州的問題,這是所有的州府問題。”

“地方兵弱,多為勞役為主,以前依賴藩王的藩兵維護,現在藩兵沒了,最先容易出問題的就是山匪聚集的地方。”

州牧大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禹州沒有藩王,但是臨州漢王有,以前都會借調,所以禹州的山匪雖然多了點兒,但是還沒有出過什麼大的亂子。”

周從顯的麵色微沉,“本官會上書陛下,出兵禹州,肅清山匪。”

州牧大人猶豫了一下,“下官覺得,是不是可以先向臨州漢王求助借兵?”

周從顯的眼眸微垂,“現在漢王不會出兵。”

他看了眼衙門的幾人,“餘下的就是兩位大人的事,告退。”

走到門口,他在薑興堯的麵前站定,“薑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薑興堯想要拒絕,想到他出發前妹妹悄悄同他說的話。

兩人走到一旁。

“舅兄……”

“打住。”薑興堯打斷他,“周大人,下官不叫舅兄。”

“我妹妹在你周家受到的傷害,你永遠也無法彌補。你若是想說這個,咱們沒得說。”

周從顯的唇角微抿。

他沒有珍惜是事實。

他弄丟了她,也是事實。

“薑大人,我不求時窈的原諒,隻求她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彌補?”薑興堯冷哼了一聲,“薑時窈不是已經被你們“逼死”了嗎,要彌補,去找閻王爺吧!”

他專程去了那個火場看了。

窈兒是被逼到什麼樣的份兒上才會走上這樣一條路。

他袖子一甩轉身就走。

走出十來步後,又想起妹妹的交代。

又重新返了回來。

他頓了一下,“本官是為了百姓,才替人給你傳給話。”

周從顯的眉頭微皺,傳話?

薑興堯看了眼四周,才低聲道,“深山練私兵,數計超萬人,且有大量製毒,提防禍亂。”

周從顯的眸光微斂,“傳話人叫什麼。”

“是個男的,隻說姓魏。”

他還想再問的時候,薑興堯擺手道,“其餘的我一概不知。”

周從顯看著他走遠的背影,突然揚聲道。

“舅兄,你同時窈說,我給胖喜取了幾個大名,等她回來,我拿給她看。”

薑興堯聽到他的話,上馬時一腳踩空,沒有踩到馬鞍上,差點兒一個趔趄。

他回頭,“什麼時窈!沒有時窈!”

*

蕭恕還在咳嗽。

“不到兩個時辰就被打出去了?”

他的話語急切了一些,又引起了連聲的咳嗽。

慶總管端上潤肺止咳的湯藥,“殿下還是先吃藥吧。”

蕭恕抓著藥碗就砸在桌子上,瓷碗碎裂,藥湯四濺,手指被瓷瓶劃得鮮血直流。

他的眸子中儘是怒火,“他是怎麼同我說的!”

慶總管不敢動,“是周世子以一當十,帶著州府的官兵將他們殺了出去。”

蕭恕的身形不動,屋裡的炭火也足,卻還是讓人望而生畏。

他抬起手,看著手上的血跡,眸子裡的怒火緩緩褪去。

隨後,唇角勾起一抹笑來。

“沒關係,這次是本王急切了,也是本王小看周從顯了。”

“本王都已經到禹州了,沒什麼不能失敗的,機會還有很多。”

他的聲音沙啞,語氣也輕。

慶總管隻能感覺到陣陣寒意。

“乾爹。”

門口傳來敲門聲,還有小姑娘軟糯糯的聲音。

“進來。”

蕭恕坐了下來,他受傷的手往袖子裡一縮。

慶總管連忙上前收拾殘局。

小芙兒舉著一個糖麵人兒進來了。

“乾爹你還難受嗎。”

她還記得昨日乾爹難受的樣子。

她將手裡的糖麵人給他,“阿孃說良藥苦口,要是太苦了,就吃口甜的。”

良藥苦口……

他看著小姑娘純真的小臉頓了一下。

隨後接過她的糖麵人兒,“你阿孃說得對,良藥苦口。”

“也,謝謝你的糖。”

芙兒笑眯起了眼,“乾爹乖乖吃藥,我走了。”

蕭恕轉著手中的糖人,唇角不自覺地勾起笑來。

笑著笑著,他的唇角又彎了下去。

他看著這個小東西總能想到小時候的自己。

隻是,小丫頭有一個願意帶著她一起逃的娘。

他沒有。

他的名字。

恕。

寬恕。

寬恕誰。

他不知道,反正不是他。

他沒有母親的記憶,所以他把太後當母親。

對太後的利用,也甘之如飴。

有時候看著小東西。

就好像看到了一個有娘親疼愛的兒時的自己。

“殿下,姚娘子請人來問,可要開飯?”

蕭恕回過神來,看向門口的侍衛。

“開。”

說著,他抬起自己受傷的手,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縣衙的餐廳自是比不上王府。

多年未修,地上還有坑坑窪窪的地方。

縣衙的廚娘負責整個縣衙所有當值衙役的飯食。

不說多美味,起碼有油水。

且量大管飽。

蕭恕已經住進來好幾日,跟著衙役們一起吃住,讓所有人對認知中的王爺,有了大幅度的改觀。

隻有姚十三知道。

人人稱讚的成王殿下,到底有多能裝。

既然他想扮演平易近人,自然讓他演個夠!

她將一碗賣相十分不好的鍋巴粥放在他的麵前。

“殿下請。”

蕭恕準備張嘴說自己受傷了需要喂的時候,一碗焦黃又摻著黑渣的東西被端到了他眼前。

“本王要喂……這是什麼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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