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逃妾 216
你娶了妻,孟家是一大助益
孟時嵐麵色慘白,回到鎮國公府,眼底都還是沒有消散的懼意。
“阿孃!”
芙兒抱著阿孃,終於大哭了出來,她也嚇壞了。
隻要睡著,就會驚叫地醒來。
雙兒隻能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周從顯摸了下女兒的小臉,“芙兒彆怕,爹爹把阿孃救回來了。”
說著他又看向孟時嵐,“不察能逃出刑部大牢,定有人相助。”
“他出了京,大可以趁我們沒有反應過來,遠走高飛。”
“可他偏偏要去東山莊子挾持你。”
孟時嵐這才動了動,她轉動著有些僵硬的脖子。
“東山莊子的人都是周府的家奴。”
“跟著我到莊子上的孟家下人,隻有六個,且從未離開。”
說到這兒,她的話語一頓,“還有一個變數。”
昨日到過莊子的宋積雲。
周從顯麵色微冷,“若是與宋積雲有關,這回誰也不能保下她。”
孟時嵐想到了農戶小院裡的那個藍色小布包。
“早上有人往院子裡扔了一個藍布包。”
“好像是芝麻餅。”
她又想了下,“這麼早,這麼早難道就是為了送一個芝麻餅?”
“不察帶我藏進農戶家的時候,他是數著過去的。”
她的話語頓了一下,“就好像……是有人已經提前勘測好了,讓他躲在那裡的。”
周從顯的眸色沉了沉。
“陛下還沒有醒來,這件事暫時隻能三緘其口。”
“這段時日暫且彆出門了。”
……
周從顯回到英國公府的鬆鶴堂。
宋積雲正陪著周老夫人說笑話兒。
老太太笑得眼尾的細紋都多了兩條。
當他沉著臉出現的時候,鬆鶴堂有一瞬的靜默。
周老夫人被孫子下臉子,到現在都還氣著呢。
“這會兒想起我這個老太婆了。”
周從顯的目光落在宋積雲的身上,“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不察都牽扯上了。”
宋積雲,“我聽不懂世子在說什麼。”
她將最後一顆葡萄剝乾淨皮,放進瓷白的盤子裡。
“孟小姐說得對,積雲現在隻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
“積雲有自知之明,現在隻想安安穩穩地伺候老夫人。”
她故意把孟時嵐牽扯了進來。
周老夫人一聽,果然氣得拍了下桌子。
“我看是你昏了頭,三番五次地替她找雲兒的麻煩。”
“官場爾虞我詐,皆是算計人心,她哥哥犯下的罪名,何苦要算在她一個小姑孃的頭上。”
周從顯退了一步,“祖母,彆怪孫兒無禮了。”
“來人,搜!”
從門外呼啦啦地進來了十幾個的官兵。
“你、你!”
周老夫人站了起來,“周從顯!我是你祖母!”
“你要反了天了你!”
禁衛軍隻聽命於周從顯。
十幾人訓練有序地分成若乾小組,分開搜尋。
周老夫人從來沒有想到,第一次被人搜查,竟然是自己孫子。
若不是宋積雲攙扶著,她這會兒可能又
英國公聞聲趕了過來。
他也沒有想到兒子會在自己府上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顯兒,你做什麼,彆嚇著你祖母!”
老人家可不經嚇。
周從顯,“宮裡的事兒想必爹已經知道了。”
“放走不察這事兒牽扯甚大,若是這事兒和英國公府有關係。”
“您說,陛下會不會龍顏大怒。”
“和、和英國公府有關?”
國公爺被嚇到了。
“怎、怎麼和……”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目光就掃到了被周老夫人緊緊護在身後的宋積雲。
他手指顫抖地抬了起來,“我就知道,這個小女子不能留。”
“剋死了自己全家,現在又來克我們家!”
宋積雲躲在周老夫人的身後。
她的指尖深深陷進掌心,才勉強讓自己的沒有流露出半分情緒來。
她現在這副模樣,難道不是拜周家所賜嗎?!
她死死地咬住唇角抬起頭來。
“積雲知道自己身負罪過,我每日都在姑祖母的小佛堂裡誦經。”
“隻為減輕罪孽。”
“兄長糊塗,跟錯了主,這才引得滔天禍患。”
“他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處,剩餘的罪孽,積雲會青燈古佛,一點點償還。”
說到這兒,她已經泣不成聲。
好似一個被連累的小可憐。
周老夫人看著兒子孫子,好懸一口氣沒上來。
“你們看看,你們說的這是什麼話!”
“我告訴你們,隻要有我在,你們休想欺負雲兒!”
“大人。”
禁衛軍雙手抱拳,“暫時沒有搜查到異常之處。”
國公爺鬆了一口氣,“刑部大牢那樣的地方,一個小丫頭哪裡有這樣大的本事。”
今天早上老太太去莊子上堵兒子的事兒,他也知道。
“不過,為父覺得你祖母說得對。”
“現在宮裡情況不明,你和孟小姐若是能早日成婚,你娶了妻,孟家是一大助益,兩個孩子也能名正言順地入周家族譜。”
“一舉三得。”
周老夫人不同意,“我不同意。”
“滿京那麼多的好姑娘,偏要糾纏她。”
“她詐死逃離兩年多,誰知道還是不是個忠貞之人。”
“祖母!”
周從顯怒目而視,“您可以不喜歡她,但請您不要汙衊她!”
“那你今日為何要汙衊雲兒!”
周老夫人,“你一言不合就進來搜查,尚不把我這個祖母放在眼中。”
“我說便是汙衊,那你呢,通敵這樣的重罪你就放在雲兒的身上!”
她緊緊地牽著宋積雲的手。
看向孫子,滿眼都是失望。
“日後,你也彆來我這鬆鶴堂請安了,你帶著你的人都走。”
周從顯走出英國公府,看著停在門口的馬車。
車夫正拿著一個小笤帚,掃馬車裡的餅渣。
他的腳步一頓,又回頭走向馬車。
“這馬車可是清晨送祖母去東山莊子的車。”
車夫清掃出來的正是芝麻餅渣。
車夫以為是世子怪罪自己玩忽職守,車回來這麼久都沒有打掃。
他立刻解釋道,“是這車,今日是餘頭出車的,他回來就說拉肚子,人到現在都沒有看到。”
“我看這車沒有打理,這才來清理清理。”
周從顯的眼神微微眯起,“你去把餘把式叫來,我有話問他。”
“世子!”
魏尋一身狼狽地回來了。
“不察有人接應!都是個中高手,讓他逃脫了。”
“有人接應。”周從顯咬緊了牙關。
“世、世子!不好了!”
車夫也著急忙慌地回來了。
“餘、餘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