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逃妾 235
我是怎麼回來的?
賀然揉著眉頭醒來的時候,床邊正趴著已經睡著的孟時嵐。
“窈兒?”
“你終於醒了!”
賀然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我什麼時候換了這衣服?”
“你都不記得了?”孟時嵐看著她。
她皺了下眉頭,“我記得舅母想要留我吃晚飯,我說你還等著我。”
“然後……”
她抬手敲了下有些昏沉的腦袋,“然後是什麼,我也不記得了。”
“我是怎麼回來的?”
孟時嵐的唇角抿緊,“是我讓郭凡硬闖陳府,發現你被迷暈了,還被換身衣裙。”
“我知道你不喜歡舅舅家,天黑後,我覺得不安便上門去尋你,你舅舅舅母都沒有露臉,隻有小廝攔著我們。”
陳大人和前內閣陳大人是遠親,已經是旁枝中的旁枝了。
因著這一層關係,陳大人想要巴結主家,連話都遞不進去。
也是因是出了五服的遠親,主家獲罪後,陳大人隻在牢裡受了一個月的苦日子就被放了出來。
陳家和賀家雖然是姻親,但是在京中一直都不顯。
賀然也從未主動提及過,還是陳家這次主動來了帖子,孟時嵐才知道,她的親舅舅竟然在京為官。
賀然的臉色冷了下來,“同樣的手段用在我娘身上還不夠,現在又要用在我的身上!”
她娘親出身不高。
當年舅舅隻是一個小京官,沒有人脈,沒有靠山,主家也不會提攜。
而她娘親出落的美麗,曾經提親的人都踏破了門檻。
卻不想,舅舅為了前途將主意打到了娘親的身上。
在主家的宴會上,給自己的親妹妹下藥。
隻想讓她攀附上當時的權貴。
娘親察覺,在丫鬟的幫助下翻牆逃走。
遇上了時為孟餘山副將的爹爹賀文庭。
兩人有了肌膚之親,爹爹上門提親,被惱羞成怒,沒有得逞的舅舅打出了門。
後在孟公的相助之下,爹爹才將娘親娶回了家。
娘親跟隨爹爹去了邊關,此後和京城的舅舅一刀兩斷。
這件密事,娘親和爹爹從未對她說起過。
還是這次她要回京,娘親才道出了這段往事。
她本就對京城的舅舅沒有感情,聽聞這件事,更不想接觸。
可娘親說這件事已經過眼雲煙。
如今她兒孫滿堂,過得幸福美滿,時間也早已撫平了那些不堪的往事。
且她是晚輩,理應去看望。
因著娘親的命令,她才走了這一趟。
沒想到他們又想故技重施!
賀然陰著臉掀開被子起來,“我娘心軟,我可不是我娘!敢跟我玩兒陰的!”
她抓起牆邊的紅纓槍就往外走。
腳還沒有邁出門口,差點兒一頭栽倒地上。
“賀然!”
孟時嵐扶住她,“報仇的機會多的是,你先把身子養好。”
“你體內的迷藥藥效還沒過呢。”
賀然扶著還有暈的額頭,隻能暫時作罷。
不多時,郭凡回來了。
“小姐,昨兒有馬車悄悄到了陳府的後門,車裡的人沒有下車就走了。”
他的眉頭緊皺,“跟了幾條街後才發現馬車已經空了,人是什麼時候走的竟然都沒有察覺。”
孟時嵐想了一下,“周大人那邊有沒有訊息過來。”
郭凡,“周大人進宮了,還沒有看到他。”
賀然,“我在陳家,看到了舅舅和彆人說話,隱約聽到了成王。”
成王,蕭恕。
孟時嵐的眼神微微眯起。
“又是他。”
上回虜了她,這會又想虜賀然嗎。
賀然也坐直了身子,“難道是成王也回京了?”
“藩王無召入京,視為謀反,他想同陛下作對不成。”
孟時嵐,“成王野心勃勃,上次虜我不成,讓他的算盤落了空。”
“現在邊關以西南和西北為大,他謀算西北不成,還想謀算西南。”
“賀然,你寫封信給賀將軍提醒他注意。”
她轉頭看向郭凡,“你現在去京司衙門,若是周大人不在,你就找魏尋。”
“將我們的猜測告訴他,讓他們注意近段時間入京的人員。”
郭凡離去。
孟時嵐看向賀然,“說不定你舅舅還會有下一步動作。”
“他想攀龍附鳳,已經喪儘天良,手段極其惡劣,你當心彆著了他們的道。”
賀然冷下了臉,“我娘不計較,還以為這些年過去,他已經改過。”
“豺狼就是豺狼,永遠也變不了心性。”
“我著了他們一次道,不會著第二次。”
第二日陳府沒有再讓賀然過府。
隻是讓人送來了不少衣裳首飾和上好的補品。
“表小姐,夫人說上次之事多有誤會,丫鬟粗心,把安神香放得多了些。”
“您從邊關回來,不知京城規矩,禮儀頗多,這些都是夫人特地為表小姐挑選的。”
陳夫人身邊的老媽子彎著腰畢恭畢敬。
“誤會?安神香?”
賀然還沒有上門去找他們,他們竟然有臉上門。
“舅母不會以為我在邊關長大,我就是一個沒有任何見識的傻子嗎。”
那老婆子笑了一下,“確實是安神香,是夫人特地在香鋪調製的。”
“這香去年還敬獻給長公主,長公主還誇讚此香安神效果絕佳。”
賀然看他們還是將她當傻子戲耍,頓時憤然起身。
一腳就將那婆子踹了出去。
孟時嵐來不及阻止,隻聽見一聲慘叫後,一個灰褐色的東西飛了出去。
她立刻起身將金銀之物往旁邊挪了挪。
“人可以打,錢不能扔。”
賀然看了一眼,放過錢財,又將那些衣裳和補品踢了出去。
老婆子捂著心口,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賀然本就功夫不錯,如今恢複了力氣。
她的一腳可不比尋常男子輕。
她冷哼了一聲,“知道我們欺人還上門來,這不是找打嗎。”
“想找打,我自然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