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替身逆襲:皇上為我空置後宮-太極八荒 第39章 郡主之名與北境捷報
皇帝晉封沈青瓷為郡主的旨意,如同在滾沸的油鍋裡潑進一瓢冷水,瞬間在京城的權貴圈子裡炸開了鍋。
“郡主?!她憑什麼?一個被休棄的……”
“噓!慎言!陛下金口玉言,豈容你我置喙?”
“親王女待遇……這恩寵,未免太過了吧?”
“看來,這位安平……不,安平郡主,是真正簡在帝心了!”
“恐怕不止是酬功那麼簡單,陛下這是在為太子,甚至是為璟王……鋪路?”
議論紛紛,有驚愕,有嫉妒,有不解,更有深沉的算計。但無論如何,那道明黃的聖旨,徹底奠定了沈青瓷在京城,乃至在整個大燕超然的地位。她不再僅僅是憑借醫術和太子信賴立足的“縣主”,而是真正被納入皇室宗親範疇、享有極高尊榮的“郡主”。
前來統籌司道賀的馬車,幾乎排滿了整條街。各大府邸的拜帖和賀禮,如同雪片般飛來,其規格與熱情,遠非昔日可比。
沈青瓷對此卻表現得異常平靜。她依禮接待了幾位身份最重的賀客,如康王妃、張閣老家眷等,對於其他賀禮,則命李仁一一登記造冊,依例處理,並未因此而有絲毫得意或張揚。
她很清楚,這“郡主”的冠冕,既是保護傘,也是催命符。它將無數或羨慕或惡毒的目光,更加聚焦地吸引到了她的身上。以往那些暗地裡的刁難,今後或許會轉變為更直接、更凶險的明槍。
“小姐,如今您已是郡主,這統籌司的事務,是否……”雲雀看著絡繹不絕的訪客和堆積如山的賀禮,既為小姐高興,又隱隱擔憂她的身體。
“統籌司之事,關乎前線將士性命,關乎國家安定,不會因我身份變更而有絲毫懈怠。”沈青瓷打斷她,語氣堅定,“傳話下去,統籌司一切照舊,按章程辦事。若有借道賀之名行乾擾之實者,一律按規矩擋回去。”
她將“郡主”的身份,首先視為一份更重的責任,而非特權。
……
北境,落鷹坡。
燕知珩站在修複了一部分的關牆上,遠眺著被清理過的戰場。寒風卷著殘雪,吹動他染血的袍角。拿下落鷹坡的興奮過後,是更深的思慮與警惕。
從胡悍處搜出的信件,像一根毒刺,紮在他心頭。京城內部果然有鬼,且能量不小,不僅能泄露他的行蹤,甚至能影響到援軍的動向。
“王爺,傷亡清點完畢。我軍陣亡一百三十七人,重傷兩百餘,輕傷不計。殲敵約八百,俘虜三百。”陳鋒前來彙報,聲音沉重。
燕知珩默默點頭。勝利的代價,同樣慘烈。他看著關內忙碌著救治傷員、加固防禦的將士們,沉聲道:“厚葬陣亡將士,撫恤家屬。傷員全力救治。另外,將我們拿下落鷹坡的訊息,還有……這些信件的抄本,以八百裡加急,密奏父皇與太子!”
他必須讓京城知道這裡的真實情況,也必須提醒父皇和太子,警惕內部的蠹蟲。
“王爺,朝廷援軍李振雄部,已至百裡外的黑水河駐紮,按兵不動。”斥候帶來最新訊息。
燕知珩冷笑一聲:“知道了。不必催促,嚴密監視即可。”
他現在手握落鷹坡,打通了通道,獲得了更多主動權,反倒不那麼急切需要這支援軍了。他甚至懷疑,李振雄按兵不動,是否也收到了京城的某些“暗示”。
……
數日後,燕知珩拿下落鷹坡的捷報,與沈青瓷晉封郡主的訊息,幾乎同時傳遍了京城。
一時間,璟王驍勇、郡主賢能的讚譽之聲,充斥坊間。太子燕承稷在朝會上,更是意氣風發,對燕知珩大加褒獎,對沈青瓷的功績再次肯定。
璟王府與安平郡主,彷彿成了支撐起大燕危局的兩根擎天之柱,光芒萬丈。
然而,在這片喧囂之下,沈青瓷卻接到了一個來自統籌司內部的緊急報告。
“郡主,我們發往北境西路,支援王老將軍殘部的一批藥材,在途經‘黑風峽’時,遭遇不明身份匪徒襲擊,押運官兵傷亡慘重,藥材……被劫掠一空!”李仁臉色發白地稟報。
黑風峽?沈青瓷眸光一凝。那裡地形險要,易守難攻,但並非叛軍主要活動區域。而且,對方目標明確,隻劫藥材,不圖錢財……
是普通的山匪?還是……有人不想讓那些藥材,送到特定的軍隊手中?
她立刻意識到,這絕非偶然。對手的反擊,已經開始,而且更加隱蔽和狠毒。
“立刻徹查!動用一切力量,查明是何人所為!同時,啟動應急方案,從備用庫存中緊急調撥同等藥材,更換路線,務必儘快送達王老將軍處!”沈青瓷迅速下令,聲音冷冽。
她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熙攘的街道,那“郡主”的尊容彷彿一道無形的牆,將她與外麵的世界隔開,卻也讓她更清晰地看到了牆外潛藏的無數黑影。
燕知珩在戰場上麵對的,是明刀明槍的叛軍。
而她在京城需要應對的,是笑裡藏刀的鬼蜮伎倆。
……
北境,燕知珩也接到了朝廷援軍李振雄派人送來的“賀信”,祝賀他拿下落鷹坡,並委婉表示,希望兩軍能夠“合兵一處”,共同商討下一步進軍方略。
信中措辭客氣,但字裡行間,透著一種想要主導戰局的意味。
燕知珩將信隨手丟在案上,對陳鋒道:“回複李將軍,落鷹坡初定,百廢待興,本王需坐鎮此地,穩定局勢,不便遠離。若李將軍有意,可移師落鷹坡,本王必掃榻相迎。”
他想看看,這位李將軍,敢不敢來他的地盤。
同時,他喚來影衛,低聲吩咐:“派人盯緊李振雄部,尤其是他與京城的往來信使。另外,想辦法查清,當初泄露我們行蹤,以及建議在落鷹坡設伏的,究竟是京城哪位‘貴人’!”
他眼底寒光閃爍,如同即將撲食的獵鷹。
內憂不除,外患難平。
無論是北境的叛軍,還是京城的蠹蟲,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
夜深人靜,郡主府(原百草堂後院已擴建為郡主府)內。
沈青瓷處理完一日事務,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她拿起那枚蟠龍玉佩,在燈下細細摩挲。
玉佩溫潤,彷彿還帶著遠方那人的體溫。
“燕知珩,”她對著虛空,輕聲低語,彷彿他就在眼前,“北境大捷,恭喜你。京城這邊,我也……晉為郡主了。”
“你麵對的敵人,在明處,也在暗處。”
“我麵對的,又何嘗不是?”
“但無論多麼艱難,這條路,我會陪你一起走下去。”
她將玉佩貼在胸口,感受著那沉穩的心跳,也感受著腹中孩兒輕輕的胎動。
他們一家三口,相隔千裡,卻彷彿被無形的命運之線緊緊相連,共同麵對著這亂世的驚濤駭浪。
前路依舊迷霧重重,但她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堅定。
郡主之名,非為榮華,而為擔當。
北境捷報,非為終點,而是。
這盤籠罩著整個大燕的棋局,博弈,才剛剛進入中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