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替身逆襲：皇上為我空置後宮-太極八荒 第52章 紫竹溯源，軍帳疑雲
夜色如墨，璟王府的地牢深處，陰冷潮濕的空氣幾乎凝滯。牆壁上跳動的火把，映照出燕知珩冷硬如石刻的側臉。他麵前，是那個來自瑞王府、負責打理那盆“綠萼宮粉”的花匠，此刻已抖如篩糠。
“本王耐心有限。”燕知珩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重壓，每一個字都砸在花匠的心頭，“那紫竹支架，從何而來？林側妃身邊那丫鬟，還說過什麼？一字不漏，說出來。”
花匠涕淚橫流，磕頭如搗蒜：“王爺饒命！小的……小的真的隻知道那麼多！是采薇姑娘，對，就是林側妃身邊的采薇，她拿著那捆紫竹交給小的，隻說這是側妃孃家送來的好東西，讓小的務必用在獻給太後的梅樹上，能增色添香……小的隻當是尋常差事，萬萬不知那竹子有問題啊！”
“采薇？”燕知珩眸色深沉，“她可還交代過彆的？關於這竹子的來曆？”
花匠努力回想，忽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有，有！采薇姑娘當時隨口提過一句，說這竹子難得，是……是從南邊什麼‘守’弄來的，對，‘南麓守軍’那邊流出來的稀罕物，韌勁兒足，不易腐！小的當時還好奇，軍中怎會出產這個……”
南麓守軍！
這四個字如同驚雷，在燕知珩腦中炸響。南麓守軍駐守帝國南疆，與北境相隔萬裡，其統帥乃是齊王妃的母族親信！齊王！此事竟將他也牽扯了進來？是瑞王與齊王聯手？還是有人故意將水攪渾，同時嫁禍瑞、齊二王？
線索在此刻變得愈發撲朔迷離。賢妃殘黨、瑞王側妃、南麓守軍……這幾條看似不相關的線，被那小小的紫竹支架詭異地串聯了起來。
“看好他。”燕知珩對陳鋒吩咐一句，轉身大步離開地牢。他需要立刻去見沈青瓷。
與此同時，安平郡主府內，沈青瓷也並未安寢。她麵前攤開著醫藥司近半年來所有與軍中往來的文書副本，以及影七能蒐集到的、關於各派係將領及其親屬關係的零碎資訊。
“小姐，”雲雀端著一盞安神茶進來，麵帶憂色，“夜深了，您還是歇息片刻吧。”
沈青瓷揉了揉眉心，目光卻未離開卷宗：“雲雀，你說，若有人想同時動搖瑞王、齊王的根基，甚至……挑起陛下對兩位輔政親王的同時猜忌，誰會得利？”
雲雀一愣，遲疑道：“這……兩位王爺倒台，自然是……是其他有機會輔政的人得利？或者……是希望朝局大亂的人？”
朝局大亂……北狄！沈青瓷腦海中猛地劃過一道亮光。是了，若燕國內部親王相爭，朝堂動蕩，最大的得利者，不就是一直虎視眈眈的北狄嗎？賢妃殘黨與北狄有勾結的嫌疑尚未洗清，若此事背後真有北狄的影子，那麼同時將瑞王、齊王拖下水，引發燕國內亂，正是他們求之不得！
那麼，那來自南麓守軍的紫竹，是否就是北狄精心設計，用來嫁禍齊王，同時挑起瑞齊二人矛盾的毒計？
窗欞再次被叩響。
燕知珩帶著一身夜露寒氣進來，臉色凝重，直接將花匠的供詞告知沈青瓷。
“南麓守軍……”沈青瓷沉吟道，“與我之前的推測吻合。王爺，此事或許並非簡單的內鬥。”她將自己的北狄陰謀猜想說出。
燕知珩眼中寒光暴漲：“北狄……若真是他們，其心可誅！”他踱步至窗前，望著沉沉的夜色，“南麓守軍那邊，本王會立刻安排信得過的人秘密調查，看這紫竹究竟是如何流出，又經何人之手到了林微月丫鬟那裡。至於齊王……他是否知情，還是也被蒙在鼓裡，尚需查證。”
“林側妃身邊的采薇，是關鍵。”沈青瓷指出，“必須儘快控製住她。”
“已經派人去了。”燕知珩語氣森然，“但願還能找到活口。”
然而，天不遂人願。翌日清晨，訊息傳回，瑞王府側妃林微月身邊的貼身大丫鬟采薇，於昨夜失足跌落後園井中，等人發現時，早已氣絕身亡。線索，在這裡戛然而止。
對手的反應，快得驚人。
朝堂之上，因太後鳳體漸愈，氣氛緩和了不少。小皇帝對沈青瓷和燕知珩更是信賴有加。瑞王和齊王依舊維持著表麵的和平，但細微處，卻能感受到兩人之間那若有似無的戒備與猜忌。顯然，紫竹源頭指向南麓守軍的訊息，不知通過何種渠道，已隱隱傳開。
“王爺，我們接下來該如何？”下朝後，宮廊之上，沈青瓷與燕知珩並肩而行，低聲問道。
燕知珩目光掠過遠處瑞王與齊王各自離去的背影，聲音低沉：“敵在暗，我在明。他們斷了采薇這條線，就是怕我們繼續深挖。但我們不能停。南麓守軍要查，賢妃殘黨要清，北狄的釘子，更要一顆顆拔出來！”他看向沈青瓷，眼神銳利而堅定，“青瓷，恐怕我們需要更快地積蓄力量。醫藥司需更深入地介入軍中醫藥體係，唯有真正掌握了救治之力，才能在未來的風波中，握住更多的主動權。”
沈青瓷明白他的意思。無論是應對內鬥，還是防範外敵，一支健康且有保障的軍隊，都是最重要的基石。而她所掌管的醫藥，正是這基石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明白。”沈青瓷頷首，“醫藥司已初步整合了京畿地區的藥行資源，接下來，我會著手製定一套適用於各邊境軍鎮的標準化醫藥保障方案，並選派得力人手，前往北境、南麓等重要邊鎮，實地瞭解情況，建立藥庫，培訓軍醫。”
這將是一個龐大而艱難的工程，觸及的利益方更多，遇到的阻力也會更大。但唯有如此，她才能將“醫澤”真正遍及天下，也才能為自己和燕知珩，鑄就最堅實的後盾。
“放手去做。”燕知珩看著她，目光深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激賞，“軍中一切，本王為你撐腰。”
兩人在宮門處分彆，一個走向王府，一個走向郡主府，背影在晨曦中拉長。他們都知道，采薇之死絕非結束，而是一個更危險、更複雜的局麵的開始。那隱藏在幕後的黑手，已經張開了更大的網。但他們，也已做好了迎戰的準備。這盤以天下為局的棋，博弈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