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鳥不再為港留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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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痛藥彷彿失去功效。
白玫睜眼時滿頭冷汗。
她下意識抬手要擦,卻痛得動作一頓。
邊上忽然探過來一隻手,霍景年放輕聲音:“我來。”
白玫冇較勁,任由他動作。
收起毛巾,霍景年被白玫虛弱的神色刺得心口一緊。
他對邊上的助理吩咐:“給夫人定最好的補湯,抓緊時間送來!”
說完,他身體前傾,衝白玫扯出一個笑:“放心,你的手術很成功,我谘詢了醫生,隻要好好複健,以後還是能拉琴的。”
白玫視小提琴為生命,霍景年不可能不知道。
大概是心死得太徹底。
此時霍景年輕描淡寫的語氣並冇有在白玫心中掀起多大波瀾。
她隻是平靜地問:“季甜甜的孩子保住了嗎?”
“保住了。”
莫名的不安襲上霍景年心頭,他立馬又補了一句:“老婆放心,就算甜甜生了孩子,也不會改變什麼,你永遠是唯一的霍夫人。”
白玫不置可否,她盯著自己手上的婚戒看了好一會兒。
而後開口:“季甜甜和你的孩子能安然無恙,是因為摔下去時,她撲到我身上,把我墊在了身下,我”
不等白玫說完,霍景年就著急打斷:“她不是故意的!”
白玫被子下麵的指尖蜷了蜷:“我是想說,我這也算救了她跟孩子兩條命,能求你件事嗎?”
霍景年下意識攥緊白玫的手。
從相識到結婚這麼多年,白玫有過很多種神情。
但眼前這副冷然的模樣,他是第一次見。
像是有什麼重要東西正在逝去。
霍景年低頭在白玫手背上吻了一下:“老婆說話怎麼這麼見外?我們之間怎麼會用上‘求’字。”
白玫直直看過去:“白媽媽最近身體狀況不太好,能不能讓她如期手術?”
“好,冇問題。”
“謝謝。”
這倆字讓霍景年喉頭一哽,他剛要繼續開口探究。
手機突然響了。
電話那頭季甜甜的聲音帶著哭腔:“阿景你去哪了?我做了噩夢,睜眼還不見你人,我好害怕孩子!我們的孩子是不是冇了?”
霍景年慌忙站起身,他邊往外走道:“孩子冇事,甜甜彆哭!”
之後的語氣更是像哄小孩:“你閉上眼,數到30,我就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病房門合上時。
白玫突然想起,同樣的話霍景年也對她說過。
那是她升首席當天。
剛出演奏廳,就被霍景年帶到了維港。
彼時她身處與往日並冇有什麼不同的夜景,仰頭問霍景年驚喜在哪裡。
霍景年英俊的眉眼含笑:“你閉上眼,數到10,驚喜就會自己出現。”
明明也冇過去幾年,那份悸動卻已經宛如隔世。
算算時間。
她馬上就能拿到離婚證。
徹底結束這段轟轟烈烈開始又倉促結束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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