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天記 第兩百二十八章 苦海卻無涯
這裡是一片金色的海洋。看不到邊，也看不到際，包括天空，都是仿若被海洋渲染成了金色的！
而現在，孫言正不可思議般的，站立在了這片海洋的中心位置……
這讓他有所迷茫，其雙眼看著此地，更是充滿了不解，且他還記得，就在那度化之掌來臨前的那一瞬，自己
周圍的時間，就仿若變慢許多，並在駭然中，他的意識驀然產生了極為短暫的空白，再下一息，他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這裡。
“這裡是什麼地方？”孫言喃喃。但就在他的這句話剛剛出口時，一個柔和的聲音，便立即傳到了他的耳中！“這裡是苦海。”再隨著這個聲音，一位身為簡衣的僧人，便從這金色海洋的另一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孫言的麵前！
隻是看到這個僧人，孫言的心神卻是猛然一動，因為這個僧人在自己的夢中，已經浮現過很多次了，且每一次的浮現，無不讓孫言可怖萬分……
例如暗殺孫悟空，覆滅六耳獼猴，毀掉花果山，幾乎在孫言的記憶中，還曆曆在目！
而他——正是如來！“如來？！”孫言震驚，身形陡然想要後退躲避，基本上在這一刹，他的全身上下，都有了謹慎之意。
可隨即，他轉念一想，就似乎明白了什麼事情，其頓時暗自思索：“沒道理，若是他想加害於我，沒必要將我攝入這所謂的苦海，那一掌下來，誰也低於不了，那麼也就是說，他此刻與我對話，是另有目的？
”
默然中，如來就好像看出了孫言的顧及，其淡然道：“施主所想，即是施主所願，貧僧隻是想問施主一個問題罷了，不知施主可否為我解答？
”
“問題？”孫言更為不解，但不解歸不解，他如今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來應付眼前的局麵，所以他眸子一動，就是回道：“問吧！
”
如來輕然一笑，然後便也不想多說其它事情，直接問道：“施主可知什麼是根本？”
“根本？”孫言一怔，儼然是不知怎麼去回答。
“沒錯！”如來點頭。可這個問題如此的莫名其妙，又如何讓孫言回答呢？孫言眉頭緊皺，一時間還真的陷入了沉寂，另外，如來似乎也沒有催促孫言的意思，在等待中，看著孫言，不聞不覺！
“他想讓我回答的是什麼？
”不知為何，孫言並沒有在如來的原問題上鑽研，而是在深入之後，想到了其它的問題：“若是解釋根本字麵上的意思，無非就是根基，本源的意思……”
“但很明顯，他的
問題並非那麼簡單，那麼就是說，他想要的答案，也絕非平凡，且他現在向我問出這個問題，是不是代表著，隻有我一個人能夠去回答……”
“那麼我該怎麼回答他呢？
”孫言霎時陷入了沉思，甚至在隱隱約約中，他還感覺到瞭如來的問題，關係著自己的生命……
似乎若是給出的答案，滿足瞭如來提問的本初，說不定就能免除這一次的死劫：“可難道他真的會為了一個問題，而放過我嗎？
”
“這不一定，六耳獼猴的死，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隻是他的這個問題，卻是讓我聯想到了墨成和那老者所說的話……”
突然，孫言的思緒再一次的飄到了墨遷宗的
迷天宮，和擁有斷頭佛像的寺廟裡：“墨成說我本是這個世界不該出現的人……”
“那老者則是和我講了四猴的故事，再加上我在無意中察覺到了他的存在，雖說這些事情看
起來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我總覺得這裡麵好像有一根線……”
“正是這根線的存在，讓我遇到瞭如來所問的這個問題，如那人界信奉的因果，說不定這其中也存在了因果，隻
是以我現在的實力和眼見，還遠遠達不到看清一切的地步……”
“但若是我將一切都重疊起來，我倒是能夠感受到這其中所蘊含的部分真相，比如這如來這麼費儘心思的去算
計天白，算計四猴，算計孫悟空，到底目的何在？
”
“雖說當初天白在夢中有告知過孫悟空，如來是因為搶奪根本之力，才和魔界主宰，以及另外的一個不知名的主宰，一同滅殺了他……”
“導致了他在不得已之下
才將自己分為了四份，化為了四猴存在於大佛界，可若真是如此，如來後來又是怎麼找到四猴的？
”
“還有他為何隻針對孫悟空，即使西遊之事是假的，那為何如意金箍棒卻是真的，按照孫悟空的記憶，這個武器是他在東海那裡獲得……”
“但我卻發現，這個武
器其實一直都在他的身上，隻不過是如來製造的虛假記憶，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深，所以孫悟空才沒有看清如意金箍棒的事實罷了……”
“還有墨成用推演術，明顯是看到了
我的過去，那麼他是不是也知道什麼事情？
”
“若是的話，他是為何不對我說，到底是不能說，還是他顧忌著什麼事情，亦或者是顧及什麼人？
”
“且在其中，猴老之所以能夠被我得到，也正是因為他的緣故，難道說，他真的隻是為了拯救墨遷大宗才選中了我……”
“的確，要是沒有柳蓮的最後那一句話，
我還真說不定會這樣想，但謎團越多，我就看得越清楚，墨成絕對不是隻為了墨遷大宗，才將猴老送到我的身邊……”
“唯獨這個目的，我現在還不知道，可若是結合起這兩
個線索，卻是不難發現，墨成定然是知曉如來之事的……”
“再反過來講，如來在某種程度上，也有可能知曉他的存在，而我如果把這一切都當成了一次未完成的計算，那麼
這次的如來問我的這個問題，是不是也在這個計算之中？
”
“儘管我能夠確定，這個計算絕對是以我為中心，可要是再往壞處去思索，這個計算到了最後，肯定對我沒有好處……”
“直白一點的說，其實就是想在我的身上去確定，或者是得到什麼東西，但是唯一的大問題是……這個計算者又是誰呢？
”
這時想著，孫言儼然是將如來的問題完全的擴充套件化了，不止如此，現在身在苦海的他，似乎比在苦海之外的他，想得更為全麵了一些！
當然他也發現了這一點，隻是此刻麵對如來的問題，他哪有心思去想這種奇異之事……
“可這其中也有猜錯的可能性，若是一切都非我所想，那麼一切都不再有意義，真相也會隨著我的想法，變得極為的脆弱……”
“那麼現在我該怎麼辦呢？
”孫言想到這，似有糾結，似有複雜。
不過一會過後，他的目光便露了一種深刻的毅然之色：“想這麼多也無濟於事，且再按照我的猜測，他所問的根本，無非是指根本之力……”
“但我並不知道這個根本之力到
底是什麼，所以我唯一的選擇，隻能是……”
然而，就在孫言打算去說出心中之話時，在他麵前的如來，卻是提前了開了口，主動的打斷了孫言的思索和想法，他突然說道：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貧僧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但他的這句話，傳到孫言的耳中，卻是讓孫言的心神大駭……
因為“不知道”，正是他的答案！
隻是如來並沒有去理會孫言的變化，其微微感慨，繼續說道：“人有苦海卻無涯，他們想找的東西，本就不存在，而不存在的東西，也許纔是根本吧？
”
“什麼？”孫言不懂。“唉！”如來輕歎，再緊接著，他便轉過了身，一步一步的去往了來臨的地方，這讓孫言更為的疑惑了……
可同時，又有一個想法，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充斥在了孫言的腦海！
這他眼眸一縮，震驚之色超過了先前，讓其不得不陡然驚道：“你不是如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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