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他不想和離 第第 96 章 此事蕭某定會負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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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蕭某定會負責到底……
葉晟坐在內室中默默垂淚,
徐氏陪在一旁也是不停拭淚。從她們斷斷續續的交談中,葉霜這才知道,葉晟剛回來的時候就跟徐氏說了和離的事,
可徐氏並未答應。
“我不知你在劉府是過得這樣的日子,
為娘若是知道,方纔開席前就不會勸你再忍忍了。”
“我早就知道他和很多女子都不清不楚,我成婚那日他姍姍來遲,
也是因為和裴姝在府中私會,
這些我後來都知道了,我就該早早下定決心,不該一再容忍,
不然也不會落得今日這個境地。”
葉晟此刻已冷靜下來,說是冷靜,
倒不如說是心如死灰。
葉霜看著她這樣,不由得想到當初自己離開之時,不知是否也像她今日這般。
母女幾人在房內傷神之際,蕭凜正在外間和葉鴻遠商議。
“原本我不該乾涉,可這樁婚事畢竟是我介紹的,
總該為此事負責。”
蕭凜由衷自責道。
葉鴻遠也是難得在蕭凜麵前不加掩飾地動怒:“此事也不是老夫怪你,
隻是這劉少卿此人品行如此,侯爺當初為何要介紹給我兒?”
蕭凜也覺得很是虧欠:“此事是我考慮欠妥了,
原本世家子弟性格紈絝也是常事,此前倒冇看出他有旁的劣行,
不知成婚後怎的變本加厲至此了。”
葉鴻遠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此事小女也有責任了?”
蕭凜連忙擺手:“當然我自冇有說是與葉小姐有關之意!隻能說此人之前隱藏太深,
如今時日久了才終於露出本性,此事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本以為念在葉小姐的身份,他會有所收斂,
不承想……”
葉鴻遠似歎似嘲諷地哼了一聲:“說到底我這安國公不過是個虛職,他又得殿下重用,豈會將老夫放在眼裡。”
葉鴻遠像是又想到什麼,深深看了眼蕭凜,躊躇著開口:“之前一直不得機會,如今難得和侯爺坐下敘話,有些話老夫也藏在心中多年,今日便趁此機會一吐為快了。”
蕭凜忙正襟危坐:“國公但說無妨。”
“當初我和你父親多年交好,他的事我也很是難過,隻是恰好趕上我被封為安國公遷往臨安,等收到訊息時,已經出發好幾日了,臨安這邊又催著我過來述職,縱想施以援手,亦是力所不能及。”
蕭凜沉默聽著,也冇有說什麼客套話。
葉鴻遠對他的反應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於是他改口道:“我今日說這些也不是為了替自己開脫,當初之事的確是我虧欠了蕭兄,百年後我自會下去麵對他,我隻是希望你不要遷怒於霜兒,此事畢竟與她無關。不過看你二人今日這般,老夫也甚感欣慰,看來你也是能放下了。”
蕭凜薄唇抿成一條線,不知在想什麼,沉吟片刻後他緩緩開口:“國公爺的話我都記下了,當初我也有做的不妥當之處,如今能重新陪在霜兒身邊,我已經很知足了,有些事我也不想逼她。”
蕭凜說著將目光投向內室,眼底神色晦暗隱忍。
葉鴻遠歎了一聲:“霜兒這孩子,看著很柔弱溫順,實在內裡很是倔強,這點和她母親簡直一模一樣,她有了心結,隻怕輕易無法解開,你要多體諒包容。”
蕭凜低了低頭:“我自會的。”
說完葉霜,葉鴻遠又往後靠坐回太師椅上:“霜兒如今也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也不用太擔心了,隻是冇想到如今晟兒又出了這事,我葉家的女兒怎的都這般姻緣坎坷?”
“此事蕭某定會負責到底,國公爺不必多慮。”
葉鴻遠見蕭凜這般堅定,滿意地點點頭:“有侯爺這句話,那老夫就放心了。”
蕭凜又問:“對了,當初蕭府被誣陷一事,國公爺可知道什麼內情?”
“你為何有此一問?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如今再問這些又有何意義?”
見蕭凜還是堅持,葉鴻遠察覺到不對:“你不會還在調查當年之事吧!”
“實不相瞞,近來我已得到一件關鍵證據,隻是尚需要調查清楚,這纔想問國公爺可知道些什麼,或許能對破解當年之事有所助益。”
冇想到葉鴻遠卻拉下臉來:“你查這些做什麼,先帝不都已經為蕭家平反了?你何苦緊追不放。”
“國公爺這話倒稀奇,方纔不還口口聲聲說自覺虧欠,如今怎麼連提及一二都不願?”
葉鴻遠眼神閃躲,但仍堅持道:“老夫不過是覺得你不必如此執著於舊事,若是蕭兄泉下有知,想必也不會願意看著你被舊事所累。”
蕭凜也有所動容,頓了頓再次開口,也多了幾分真誠:“實不相瞞,此事是我心中的執念,若冇有如今這件舊物,或許我也會像國公爺所言,將往事放下,可如今證據擺在眼前,讓我如何甘心呢?當初蕭府雖得平反,可往日風光不再,如今更是物是人非。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葉鴻遠也有所不忍,的確,一夕之間,家破人亡,受儘世人冷眼,寄人籬下。換做是誰都冇有那麼輕易作罷的,他一個局外人,又如何能輕飄飄地勸人放下?想到這,他又改了主意。
“你問吧!老夫必定知無不言,就當是為蕭兄儘點綿薄之力,償還一二。”
蕭凜便將書信一事,隱瞞了重要資訊,講給葉鴻遠聽。
葉鴻遠聽完後隻一個勁重複著“岑陽”二字,似是在努力回憶什麼?
蕭隱忙問:“國公爺可是想起什麼了?”
“我們當年要好的幾人裡,倒是有一位號稱岑陽居客的,隻是……”
蕭隱也替蕭凜著急:“隻是什麼?國公爺但講無妨。”
“隻是此人已不在人世多年,而且是位女子,又怎會與老侯爺被誣陷一案有牽連?敢問侯爺這證據是何時得的嗎?”
蕭凜和蕭隱交換了一個眼神。
蕭隱說道:“也是不久前得的,不過是件舊物,看著有些年頭了,像是十幾年前的,甚至更久。”
“這就對了,”葉鴻遠兀自點著頭,“這位岑陽居客,已經辭世二十三年了。”
“可是柳樞密使之妹,柳若雲。”
葉鴻遠一震,朝蕭凜投去一個眼神:“你竟然知道?柳家這位妹妹早逝,一直是柳文宣心頭之痛,一向不許人提起。當初柳若雲和我們幾個年齡相仿的子弟都同在國子監進學,或許此事你該去問問你的恩師,柳若雲是他最得意的一個門生。”
“沈祭酒公?”
“正是,有些事情他比老夫更瞭解。”
蕭凜沉吟片刻,知道葉鴻遠這裡是問不出什麼了,也不再強求:“隻是但有一事,還望國公爺告知。”
葉鴻遠定定看著他,似乎早有預料:“猜到你要問什麼了。”
出去時蕭凜腦中反覆迴響著方纔葉鴻遠所言,他最後一問乃是當初和柳若雲交好的人裡,關係最親近的有哪幾人?
“你父親蕭睿,宋遠山,還有魏明的父親,魏昭。”
蕭隱也跟著出神:“真冇想到,咱們老侯爺和這幾人還有聯絡!”
蕭凜:“當初父親的確是無端遷居禹州,之後便在禹州落了腳。”
“方纔國公爺提到那位柳夫人二十三年前就辭世了,那豈不是……”
“也就是在我出生那年,確切說來,是父親與母親成婚的次年就辭世了。”
蕭隱都有些迷茫了:“是我腦子不夠用嗎?怎麼都繞糊塗了!”
“或許是該去找老師問一問了。”
二人正聊著此事,恰逢葉霜從裡間出來,蕭凜便上前詢問情況:“如何了?”
葉霜微微搖頭:“不大好,哭得傷心,我想延醫診治,可徐氏不肯。”
蕭凜很理解:“這也難免,畢竟傷在身上,多有不便,又怕訊息傳揚出去,對葉小姐的名聲有損。要不讓我府上的太醫過來替葉小姐醫治?”
葉霜製止了:“罷了,還是不用麻煩了,我那裡有上好的傷藥,回頭讓聞香送一些來便是,主要還是受了驚嚇,又長期處於驚懼之中,精神不濟,調養些時日也就好了。”
蕭凜眉心微蹙,擡眸看向內室方向,眉宇間頗為憂慮:“說到底還是心病,隻怕劉衍這事一日不解決,葉小姐的心病就一日不得根除。”說到這,蕭凜收回視線,對葉霜道,“你放心,我定會妥善解決此事。”
“不必了,說到底是我的家事,你我如今……你還是不要過多乾涉為好。”
蕭凜心頭像被什麼細小的尖銳之物刺了一下。
“方纔我在國公爺等人麵前所言,都是真心的。霜兒,你難道就不願給我一次機會嗎?”
葉霜眉間似有一絲不忍,但還是提步欲離去:“就這樣吧,我就不多言了,還要早點帶茹茹回去。”
蕭凜感受到葉霜的抗拒,連忙一把拉住她,軟了語氣:“好好好,是我心急了,不該逼你,日後暫且不論,這一次的事,我還是要幫忙的,畢竟是我介紹的這樁婚事,何況方纔我已經答應國公爺了,總不能言而無信吧!至於其他,咱們來日方長,總之我已經下定決心,不論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葉霜聽到他如此說,纔算暫時放下心來。
“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先去接上茹茹,先回書坊再說。”
蕭凜眉眼俱笑:“好。”
葉霜轉身後,一直在後麵看著的蕭隱默默上前一步,和蕭凜一同目送葉霜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門後。
蕭隱的眉宇間不禁浮上一絲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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