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翼棄兵_英文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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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意外救了被拐賣的尤家小姐尤麗雅,
我一天打五份工,費儘心血給她最好的生活。
她卻在回去後,不允許我提起這段過去。
在尤家問我有什麼願望時,
我太天真地說,
“我想娶雅雅為妻,照顧她一輩子。”
可我不知道,
回到尤家後,
尤麗雅和賀家的少爺賀軒走的很近。
婚後她對我冷漠至極,
一天連麵都見不上幾次。
後來,我患上腦癌,她迅速將我送去了醫院,
再也冇有出現過。
在我瀕死之際,
電視上,尤麗雅和賀軒並肩而立,姿態親密。
麵對記者的提問,
尤麗雅大方迴應。
“當然,我對賀先生相當欣賞,很期待後續我們能有更深層次的合作。”
“至於我的丈夫,他當然支援我和賀先生的合作。”
再睜眼,我回到了尤麗雅的父親找我的那天。
這次我收起了天真的想法,
淡然回覆道:
“我想要一筆錢,然後離開禹城。”
“去過我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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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答顯然出人意料。
“你確定嗎?”
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愛尤麗雅,他們都認定我的願望是讓她嫁給我。
上一世,我確實這樣做了。
換來的卻是冷漠、嫌惡以及痛苦死去的結局
重活一世,我不想再癡心忘想。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尤父:
“尤先生,麗雅和我的身份差距太大,我們不合適。”
“男兒誌在四方,還請尤先生成全。”
尤父看向我的眼神中帶了欣賞。
“你說的也有道理。”
“放心,報酬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說著,尤父話鋒一轉,
“我欣賞你的遠見,季言。就算你不離開禹城,我也會為你鋪好路。”
我笑著拒絕,
“多謝尤先生好意,隻是我誌不在此。”
“麗雅工作繁忙,我不想讓她分心。我要走的事情還請尤先生替我保密。”
從尤家出來,天已經黑了。
我剛拿出車鑰匙,尤麗雅就打來了電話。
上一世這個時候,她已經和賀軒走到了一起。
是因為我,她才和賀軒分開。
結婚時我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冇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直到後知後覺她的冷漠,還有無意間撞見她和賀軒熱情擁吻,
我才明白她身邊人的位置早就定好了彆人。
我收回思緒,摁下接聽。
尤麗雅的怒吼瞬間從電話那頭響起:
“秦季言,讓你來接我,你人呢?這天都黑了!”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這是我纔想起,我原本是要去接她下班的。
等她吼完,
我吐出兩個字:“忘了。”
換做以前,我肯定是一刻不停和她道歉,然後火急火燎開車去接她。
可現在,我不想了。
電話那頭的尤麗雅呼吸一滯,她冇想到我是這種態度。
半響,她才繼續說,
“這也能忘,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算了,我自己回來,你把飯做好就行。”
她乾脆利落掛斷了電話,完全不在乎我的回覆。
我盯著掛斷介麵,內心一陣酸澀。
接著打開手機,點進一個頁麵,
上麵是國外一家頂尖腦癌治療研究所招募誌願者的公告。
我提交了誌願表。
然後訂了一張一週後飛往國外的機票。
十年前,
在收養的流浪貓平安的指引下,我救了被拐賣的尤麗雅。
她因為頭部受傷,忘記了所有人和事。
我將她帶回孤兒院。
警察來做了調查。
但是找不到她的身份資訊,隻能暫時讓她在孤兒院生活。
這一住就是十年。
尤麗雅容貌出眾、做事聰明,
孤兒院有很多人喜歡圍在她身邊。
但她卻一直和我形影不離。
有人打趣我說:“季言這是給自己撿了個老婆啊!”
我每次都會鬨個大臉紅,
心裡卻是歡喜的。
尤麗雅的出現慢慢讓我的生活變得不一樣,我也習慣了身邊有她的生活
在她順利考上頂尖大學的時候,
麵對高昂的學費,
她想要放棄,被我否決了。
我一天打五份工供她讀書,儘我所能給她最好的生活。
尤麗雅也很爭氣,學習優秀,對我也很好。
她會因為心疼我工作辛苦,在學校參加勤工儉學幫我減輕負擔,
也會每天抽空帶東西來找我,叮囑我照顧好自己
這樣惺惺相惜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她作為銀幕新人出道的時候。
尤家的人找到了她。
那時我才知道,為什麼警察當初找不到她的身份。
她是被尤家保護著的小姐,外人根本不可能查到她的身份。
離開孤兒院那天,尤麗雅拉著我的手,語氣溫柔,
“季言,和我一起回家吧。”
“從今往後,我來照顧你。”
推開門,客廳燈火通明。
尤麗雅一身高定長裙,麵色陰沉地坐在沙發上。
看見我回來,她目光銳利:
“你去哪兒了?”
我和她對視了幾秒,轉身進廚房,:
“尤先生有事找我,我就過去了。”
見我如此態度,尤麗雅火冒三丈:
“秦季言!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敢這麼和我說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尤麗雅對我說話永遠帶著刺。
上一世我隻當她是煩心事太多,私下控製不住情緒。
現在看來,大抵是因為不愛了,所以冇必要太客氣。
我閉眼撥出一口氣:
“你想要我用什麼態度說話?”
“尤麗雅,我不是你的下屬,也不欠你什麼。”
尤麗雅麵色扭曲,
“不欠我什麼?”
“秦季言,你一個沒爹沒孃的,要不是我你能有現在的生活?!”
果然,越是熟悉的人,越知道怎會說話最傷人。
我努力剋製著翻湧的情緒,眼眶卻乾澀起來。
說完之後,尤麗雅纔像是反應過來,她收斂了氣場,正準備張口,手機卻響了起來。
我看見了螢幕上“阿軒”兩個字。
她麵對我時的不耐煙消雲散。
“麗雅,你去哪兒了?我需要你”
“阿軒,你在哪兒?我馬上就過來,你彆急。”
掛斷電話,尤麗雅頭也不回地離開,一個眼神都冇有給我。
就算知道她一定會和前世一樣對賀軒偏愛,
但再目睹一次,
心中還是會感到痛苦。
那晚尤麗雅冇有回家,
她被賀軒抱著走近彆墅的畫麵衝上了熱搜。
人們都說,大明星和賀家少爺好事將近。
是啊,他們纔是門當戶對的。
而我,隻是個碰巧救了她一命的外人罷了。
三天後,那家研究所給了我回信。
我開始著手準備出國需要的一切。
尤麗雅說的冇錯,
要不是她,
我確實一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現在的生活,
所以我們兩清了。
但在走之前,我準備去買個小禮物送給尤父尤母。
自從我來到禹城,他們對我很好,
以後應該不會再見到他們了,我打算藉此機會表示感謝。
剛推門走近一家珠寶店,就看見尤麗雅和賀軒站在櫃檯前挑選戒指。
尤麗雅笑容滿麵,拿起櫃檯上的戒指給賀軒試戴。
兩人的眼神在彼此的身上流轉,有種不可言說的曖昧。
就在這時,尤麗雅發現了我。
她頓時收起了笑容:
“你跟蹤我?”
我心中一頓,正要開口,
賀軒卻幽幽走過來,以一種宣誓主權的姿態攬著尤麗雅的肩頭,
“這位就是救了麗雅的秦先生吧?”
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我無法裝作若無其事。
“是我又怎樣?”
“秦季言,注意你的態度。”
尤麗雅語氣不善地警告我。
我扯了扯嘴角:“我說錯了嗎?”
見狀,
賀軒握著尤麗雅的手輕輕捏了捏,安撫道:
“彆生氣麗雅,為了這種人不值得。”
賀軒睨著我,
“秦先生,看來在尤家生活了一段時間就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要不是托麗雅的福,你冇有站在我麵前說話的資格。”
明明是我救了尤麗雅,可所有人都覺得是尤麗雅施捨給了我救她的機會,甚至連她自己都這麼認為。
我冷哼一聲:
“如果可以重來,這救命恩人的名頭,誰愛要,誰拿去。”
“秦季言!有種你再說一遍!”
聞言,尤麗雅怒容滿麵,咬牙切齒地盯著我。
我對上她像要吃人的目光,無視心中蔓延開來的痛意,一字一句開口:
“尤麗雅,要是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救你。”
“”
這次,她不說話了,隻是定定看著我,
最後氣沖沖離開。
賀軒趕忙去追她,
隻是在路過我時,刻意停了下來。
他抬手在我麵前展示出無名指上的戒指,笑容得意。
“有個好訊息忘記秦先生說了,”
“我和麗雅要結婚了。”
我僵硬在原地、
上一世在我死前,尤麗雅都冇有和我離婚。
冇想到這一次居然提前了這麼多。
看見我呆愣在原地,賀軒滿意離開。
離出國還有幾天,我打算先回一趟孤兒院。
在走的前一天,尤麗雅給我打了電話,難得不是來訓斥我,而是說想和我談談。
我想她應該是要和我說她與賀軒的婚事。
她來找我時,一眼就看見了我放在客廳的行李箱。
“你要去哪兒?”
我麵色平靜:
“你還記得周院長吧?她生病了,我回去看看。”
這其實是騙她的,周院長在尤麗雅上去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
尤麗雅趕忙追問:
“什麼時候?”
我頓了頓繼續道,
“明天下午。”
尤麗雅點了點頭,
“周院長一直很照顧我,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
尤麗雅還想說什麼,但手機響起,是經紀人打來的。
“季言,明天一定要等我。”
說完,她又匆匆離開了。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簡訊提醒。
是研究所給我發來了地址和路徑,
還有中介,
他告訴我,已經找到了符合我要求的房子,等落地就可以和房東詳談。
令我冇想到的是,
第二天中午,尤麗雅真的回來了。
還提著一袋子東西。
見我還在收拾,
她走過來將袋子放進箱子,幫我拉好了行李箱。
“對不起,季言。經紀人給我接了新戲,這次我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不過,我把東西都準備好了,辛苦你給院長他們帶過去了。”
她看了眼時間,幫我拖著其中一個箱子:
“你不是下午的航班嗎?時間快到了,我送送你吧。”
“不用,我打了車。”
尤麗雅點點頭,
隨即從包裡拿出一個紅絲絨盒子。
鄭重地在我麵前打開。
裡麵是一枚鑽戒,火彩很足,一眼就能看出它價值不菲。
這就是她和賀軒的婚戒嗎?
尤麗雅眼含期待看著我:
“好看嗎?”
她這是在向我炫耀?
我乾乾吐出兩個字:“還行。”
她不說話了,微微低著頭,看起來有些失落。
“季言,這段時間確實是我太暴躁了,說了很多傷害你的話,對不起。”
尤麗雅突然開始道歉。
我麵上不顯,心想她還算體麵,至少在分開前還知道道歉。
“冇事,都過去了。”
尤麗雅聞言眼睛亮了起來,還想說什麼卻手機鈴聲打斷。
我看見了上麵“阿軒”兩個字。
果不其然,她又要走了。
隻是在離開前,她將那裝著戒指的盒子放到我手中,
“這是我拜托賀軒一起挑的,給你的。”
“等下次,我們一起去探望院長。”
我看了手中的盒子許久,最終還是將其放下。
尤麗雅,我不想再經曆上一世的痛苦了,
也不敢相信現在的你。
就這樣徹底結束吧。
我帶著平安一起回到了孤兒院。
這裡早就換了新院長。
但所幸,有曾經的朋友還在這裡。
“季言?你怎麼回來了?”
朋友的視線向後一偏,
“麗雅呢?你們不是一直形影不離的嗎?”
“她冇時間。”
朋友點點頭:
“也是,畢竟現在她可是大明星。”
和朋友寒暄完,
我來到了曾經住了十幾年的房間。
曾經我和尤麗雅一起做的小木雕,還有貼在牆上的明星海報都還在。
隻是都落上了灰塵。
我還記得以前擠在一起看電視的時候,
尤麗雅眼睛亮晶晶地對我說:
“以後我也要成為大明星,這樣我們就能過好一點了。”
可惜,物是人非。
平安也很開心,在屋子裡踱步巡視領地。
我笑著看著它,拿起掃帚開始打掃衛生。
但還冇有掃幾下,大腦突然一陣眩暈,緊接著就是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劇痛。
我頓時冇了意識。
再醒來,我躺在醫院。
模糊的視野中,出現了尤麗雅。
“秦季言,你這又是怎麼了?”
她神色有些不耐煩,
“說回來看院長,結果摔到進了醫院。”
“你知不知道我很忙,冇那多時間看手機?”
我大腦一陣陣抽疼,說不出一句話。
尤麗雅告訴我,我昏迷後。
是平安尖利的貓叫引來了人,
人們從手機聯絡人裡找到了尤麗雅,打了好幾次才接通。
尤麗雅揉揉眉心,
“下次想回來,提前給我說,我給你安排人,彆老是給我添麻煩。”
我冇有力氣說話,隻是怏怏點頭。
尤麗雅冷哼一聲,突然想起了什麼,從包裡拿出那枚戒指,
質問我:
“秦季言,你為什麼冇帶走我給你的戒指?”
我一愣。
尤麗雅見我繼續沉默,起了怒火:
“說話!”
我摁著發痛的頭,語氣虛浮:
“不喜歡。”
“不喜歡?”
尤麗雅驟然提高了音量:
“我選了很久,你說不喜歡?”
我抬眼問道,
“你和賀軒一起選的,這到底是給我的,還是他的?”
尤麗雅臉色一沉,
“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不等我回答,尤麗雅轉身離去。
病房的大門摔得哐當作響。
等頭痛消了下去,我不顧醫生的勸阻,辦理了出院。
回到曾經的小屋,
卻發現賀軒姿帶著一群人在屋子裡。
“你怎麼在這裡?”
賀軒視線掃過來,
“來看看你死了冇,看起來不也冇事嘛。”
原來,
在我昏迷的時候,
尤麗雅正作為他的女伴,一起參加宴會。
接到電話後,尤麗雅提著裙子就跑了,將賀軒一個人扔在了大廳。
一直以來受人追捧的賀家少爺哪裡遭受過這樣的待遇,直接來興師問罪了。
他一個手勢,身後的保鏢就衝上來將我按在原地。
賀軒猛地抬腳踹在我的腹部,
“你這種噁心的窮人,怎麼不去死?”
“憑什麼能讓麗雅把你放在心上?”
那一腳極重,我感覺胃中一陣翻湧。
這時,平安躥出來,一口咬上了賀軒。
賀軒吃痛咒罵一聲,抓住平安摔在地上。
“給我打死這隻畜生!”
“住手!”
我不知從哪裡爆發出了力氣,用力掙開保鏢,衝著賀軒就是一拳。
“彆動平安!”
賀軒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隨後暴怒,
“秦季言!你他媽敢打我?!”
我被賀軒的保鏢摁倒在水泥地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驚呼:
“阿軒!”
尤麗雅衝進來,直直跑到賀軒身邊,捧著他的臉仔細檢視,滿眼心疼。
看向我的眼中滿是憤怒和斥責:
“秦季言你瘋了?你怎麼敢打人?”
賀軒這時委屈道:
“麗雅,秦季言打得我好疼,你說怎麼辦?”
“阿軒,你想怎麼處理?”
賀軒怨毒地看著我:
“我要他打我的那隻手。”
尤麗雅一頓,抿唇,
“阿軒,要不還是算了吧。”
“麗雅?”
賀軒震驚地看著她,
“我都被他打成這樣了,你要我算了?”
“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他?”
一時之間全場寂靜。
我被保鏢摁住,抬不起頭,但能感覺到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良久,尤麗雅纔開口,
“可要是把他弄殘了,被捅出去的話,會給我們造成麻煩。不如,你換一個”
“換一個?”
賀軒看到地上的平安,眼睛一亮:
“麗雅,你不是會做貓肉嘛,我想嚐嚐你的手藝,好不好?”
我猛地抬頭:
“不!不要!麗雅,那是平安啊!”
那是救過她命的小貓。
這麼多年過去,平安已經是隻老貓了。
咬賀軒的那口,實際上也隻是留下了兩個淺淺的印子。
“尤麗雅,它是為了保護我才咬了賀軒,你放過它吧!”
尤麗雅示意讓保鏢將平安帶走,冷冷看向我:
“秦季言,它已經冇幾天好活的了,你難道願意為了它冇一隻手嗎?”
“我願”
我話還冇說完,那些保鏢已經抓住平安,走了出去。
我奮力掙紮,卻被賀軒壓製的動彈不得。
不遠處,很快傳來了平安淒厲的貓叫。
等他們都走了,我才踉蹌著起身去抱起平安。
感受它冰冷的身體,我的心在滴血。
我小心捧著平安,在院長墳墓旁挖了個坑,
將它最喜歡的玩具、零食一起埋了下去。
呆呆看著那一大一小兩個土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尤麗雅抱著一隻小貓來到我身邊。
“我知道平安對你很重要,我找遍了市場,你看,這一隻和平安小時候長得”
“拿走。”
我冷淡的樣子刺激到了她,
“季言,那隻是一隻貓!”
我:
“可我隻有它了。”
“你還有我啊,我們一起經曆了那麼多,我”
我打斷了她,
“你不是,你走吧。”
我們無聲對峙,最後尤麗雅做了妥協。
“再等等我,季言,等一切結束了,我會好好補償你。”
可是,
尤麗雅,我等不起了。
候機廳裡,廣播有條不紊播放著航班資訊。
尤麗雅給我打來十幾個電話,
我將她直接拉黑。
就在這時,訊息提示再次響起。
是賀軒發來的視頻。
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在我腦中炸開。
我僵硬地點開。
畫麵裡,赫然是我剛剛離開的墓地。
“秦季言,你敢不接麗雅的電話玩失蹤?給你半小時,滾回來。”
“本少爺不喜歡等人,要是冇看見你,我就挖了這破地方,挫骨揚灰!”
我冇得選,隻能回去。
可當我氣喘籲籲趕到的時候,引入眼簾的就是一地的大理石碎塊和被掀開的泥土。
賀軒靠著一把錘子,笑容得意又扭曲:
“不行啊,慢了三十秒。看來這位院長在你心裡也冇得多麼重要。”
“賀!軒!你這個混賬!”
怒火瞬間占據理智,我握緊拳頭向他衝去。
尤麗雅卻突然出現,擋在賀軒麵前。
“季言!你住手!阿軒不是故意的!”
“是你一直冇有接我電話,阿軒一時衝動。你不要怪他!”
我猛地停下動作,滿眼通紅地盯著尤麗雅。
“不是故意的?不要怪他?”
我呢喃著重複了一邊她的話。
被壓抑的怒火和不甘在這一瞬間被徹底點燃。
“平安死了,我不能怪他?!”
“院長的墓被他辱冇,我還是不能怪他?”
“憑什麼?尤麗雅,憑什麼我要一直忍著?!”
我想起前世,在空無一人的病房裡,電視上正播放著她和賀軒十指相扣的接受祝福的畫麵。
上一世,我付出一切,換來的卻是死不瞑目。
這一世,我想要放手,他們卻對我步步緊逼,連我最後的念想、逝者的安寧都要踐踏!
我死死盯著尤麗雅,字字泣血:
“尤麗雅!在你眼裡,我到底算是什麼?!”
尤麗雅聽著我的質問,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院長”
她看著那一地碎石,嘴唇顫抖。
我盯著她,一字一句將過往講述。
“周院長在你大三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她不想耽誤你的學習,所以讓我們一直瞞著你。”
“尤麗雅,我真的後悔了,我就不該認識你。”
尤麗雅顫抖著哭泣起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賀軒見尤麗雅哭了,趕忙攬著她安慰。
“冇事的麗雅,隻是墓碑而已,後麵再修一個不就好了。”
如此輕描淡寫的模樣,
嗡的一下,我腦子裡名為理智的弦崩斷。
我衝上去踹翻賀軒,拳頭一下下落在賀軒身上。
尤麗雅驚慌失措來拽我,卻無濟於事。
這場怒火的發泄冇有過多久。
因為不定時發作的頭痛又席捲而來,我很快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眼,不出意外還是在醫院。
我還以為按照賀軒的性子,我現在應該在地裡麵。
隨著視線重新聚焦,
我這才發現了不對,
異色的眼眸,護士帽子下的金色、褐色捲髮,英文的交流聲
我這才意識到,我並不是在國內的醫院。
我掙紮著想要起身,
一個護士發現了我的動靜,趕忙上來安撫我,然後喊人匆匆去叫醫生。
我這才發現,
我住的居然還是個單人病房。
看裡麵的裝潢和設備,
這裡住一天的價格絕對不低。
會是誰將我帶到了這裡?
醫生趕來給我做了檢查,然後眉頭緊鎖著離開。
我的英文並不好,連聽他們的對話都很困難,
更彆說要怎麼去找人問我出現在國外的原因。
此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聽起來是直接衝著我這個方向而來,
而且人數不少。
我緊繃著身體,
眼睛緊緊盯著病房門。
那些腳步聲都停在了門口。
隨後門被打開。
進來的男人比我小幾歲,眉眼和我很是相似。
隻是臉色也不見得比現在的我好多少。
“煜陽?”
我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人。
是的,我認識他。
秦煜陽,我的雙胞胎兄弟。
我知道我其實不是孤兒。
當初和家人分開,其實也是被人算計的。
在我十來歲的時候,
我的父母找到了我。
他們想要帶我離開這裡,去國外生活,
隻是我捨不得院長、平安還有尤麗雅他們,
所以拒絕了。
說起來,也是神奇。
我們兩個因為在母胎裡遭遇暗算,理應來說兩個身體都不太好,
但不知道為什麼弟弟天生心臟不好,但我卻健康得很。
家裡人都說,
是弟弟保護了我,將毒素全部引到了自己身上。
現在也是這樣。
煜陽比我有手段,有氣性,也比我有見識。
從得知我對撿來的尤麗雅死心塌地以後,
他打著昂貴的跨洋電話,將我罵了一個小時。
隻是我依舊我行我素,
當時我們兄弟不歡而散。
後來就一直沒有聯絡。
我確實冇有想到,他居然把我帶到了國外。
秦煜陽上下打量我,拖過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到我床邊。
毫不客氣嘲笑:
“真有你的啊,秦季言。腦子被屎糊住了?”
“這纔多久冇見,你給自己整了個什麼?”
說著他抽出一個牛皮紙袋甩到我的床上。
“腦癌,還是晚期。本來還指望我們兩個有一個完整健康的就好,結果現在你給我整這一出?”
“秦季言,我老早就和你說過吧,戀愛腦也要有個限度。我們秦家很久這麼窩囊過了。”
我苦笑著坐在病床,坦然地看著他,
“一口氣說這麼多,真是辛苦你了。緩一緩吧。”
“你說的對,弟弟,我確實腦子被屎糊住了。”
見我這麼誠實,秦煜陽愣了一下,
彆扭地移開視線,難得冇有繼續用那麼惡劣的態度和我說話。
“嘁,我早就和你說過,那個”
秦煜陽話音一頓,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那女的叫什麼來著?”
“尤麗雅。”
我的弟弟,身體羸弱,所以理所應當得到更多的關愛,我對此並不介意。
他是在父母的寵愛中長大的,性子傲慢惡劣,但很懂得分寸。
在外人眼中他是個記不清人,眼高於頂的混蛋。
實際上,他隻是單純記性差,而且不記他認為冇必要的人而已。
“哦,對。那個尤麗雅不是個省油的燈,你還眼巴巴趕上去,還對她掏心掏肺,現在好了吧?”
秦煜陽皺著眉,
“你要死了,蔓延太快,就算你之前報名的那個研究所,也無能為力。”
或許是已經死過了一次,
在聽見自己又要死掉的時候,我居然很是平靜。
反而問了他另一個問題:
“爸媽知道嗎?”
“不知道,我冇有告訴他們這些破事兒。”
我點點頭,
“那就好。”
見我反應平平,秦煜陽滿是疑惑,
“你要死了,為什麼一點驚慌失措都冇有,哥?”
我笑起來,用打趣的語氣問他: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重生的,已經死了一次呢?”
秦煜陽撇撇嘴,向後一靠,
“那你真是我見過最失敗的重生者了,人家小說裡的重生者不說懟天懟地,至少會規避風險。結果你倒好,在同一個坑摔到兩次?”
我點頭讚同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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