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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異聞[娛樂圈] 第第 49 章 “我需要的一切這裡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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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的一切這裡都有……

還有力氣挑釁,

顯得冇有休息的必要。

天色擦黑時她終於洗漱清爽,趴在床尾吃外賣披薩,看葉平川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他冇穿上衣,

被抓紅的痕跡衝完熱水澡後更加明顯,

很漂亮的排線,雲燈隻欣賞不心疼,

被折騰得過分了,

不報複回來心理不平衡。

“你好凶啊。”她聲音綿軟,

抱怨也像是撒嬌,

“待會兒還要坐飛機呢,

乾嘛做得這麼狠。”

葉平川裝好一隻行李箱,

起身又去拿另一個,餘光裡見她手伸了伸,轉頭叼走她吃剩的披薩邊,含混不清地說,

“不這樣,怎麼能讓你接下來幾天都想著我?”

回家過年前還得去趟京市應酬,

雲燈不想陪他一起,他也隻是這麼一提,冇有強求。要不是之前用了人,

他自己也不願意去。

雲燈隻吃一塊就飽了,下床跟他一起收拾。大件基本都已經裝好,隻剩下些容易遺漏的小物件,

在房間裡檢查。

她看見那張舊校卡放在桌上,

跟葉平川的身份證件放在一起。拿起來看了一會兒,說,“其實客觀一點評價,

我還挺喜歡這名字的。字形漂亮,念出來也好聽。”

可惜雲和燈都是飄搖不定的東西,遭遇風雨就會消散。華而不實,算不得什麼好寓意。

十來歲時她毅然決然捨棄這個名字,以為能把泥濘的過去也一刀斬斷。現在年紀又大了些,才知道當初的想法是天方夜譚。

“那我以後也多這麼叫叫你。說不定聽著聽著習慣了呢,就不會那麼在意了。”葉平川笑嘻嘻地攬她的腰,“小潘同學。”

他打心底裡覺得,如果上學時能跟雲燈當個同桌,枯燥的學校時間一定會變得非常有意思。他也不會一放學就想跑回家打遊戲了。

說不定還來得及影響一下她的性格,可能就不會變成對人類失望的悲觀主義小貓。

雲燈點頭,“可以試試。”

或許是因為劇組殺青,她最近格外好說話,看人的眼神也特彆溫柔——還是一視同仁的,連對他也溫柔,看得人心都要融了。

雖然全世界都得到她的好臉色,但葉平川私心裡覺得,還是自己分到的比較多。

他又悄悄托朋友在國外的展會上定到一隻水頭不錯的紫翡手鐲,希望能幫雲燈延續好心情。

儘管並不順路,他依然先陪雲燈飛到南江,把她送到了家門口。

雲燈在南江有個小公寓,是她婚前買來自己住的地方,結婚後跟他住一起就再冇回來。離婚的大半年裡,她忙得到處飛,根本冇有假期,基本也都是空置著。

葉平川原本想說可以直接回兩人的家裡住,反正離婚以來她就隻是人不在,常用的東西都原樣放在那裡,跟一次漫長的出差——或者說離家出走冇有區彆。

可他再一想,以兩人現在的關係,她估計不樂意黏那麼緊,彆把人逼急了連年都不願意跟他過了,就改問她有冇有提前叫阿姨打掃過。

雲燈點了點頭,冇邀請他進門,“還不走嗎?彆誤機了。”

“馬上,”葉平川磨磨蹭蹭捨不得走,“要不你再送我下去一趟吧。”

“……”

雲燈忍俊不禁,“然後你再送我上來,我再送你下去,再上來這樣麼?請問這個流程需要幾次來回呢,先讓我先考慮一下再說。”

“就一回,你送送我。”他舉手發誓,“我保證上車就走。”

雲燈隻好又陪他回到車庫裡,感覺像回到熱戀期。不過那時葉平川還要小裝一下,送她回家後隻是自己一個人在樓下轉悠幾圈,揹著酷哥包袱,撒嬌冇這麼直接。

“不要跑太遠去玩,彆人叫你出去喝酒彆喝到很晚,也彆空著肚子喝。酒醒了記得吃早飯,記不住就提前告訴我,我給你點。”

葉平川絮絮叨叨地囑咐,彷彿她纔是要出遠門的那一個,“我爭取兩天之內把事情搞定,大後天回來要是找不見人,我就躺在你門口哭個肝腸寸斷!”

很有力的威脅。

雲燈乖巧點頭,“知道啦。”

葉平川又最後親了她一下,眼中滿溢的憧憬笑意清澈透明,“等我來接你,一起回家過年。”

雲燈看著他上車,又看著那輛車載他駛出地下停車場,覺得有一部分的自己被他帶進了車裡,剩下的部分卻還留在原地。以至於隨著車開得越遠,她就被撕扯得越痛。痛到很想大聲尖叫。

須臾間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那麼做了,直到察覺旁邊有車用前燈在閃她,纔回過神,發現她隻是站在原地發呆。

駕駛座車窗降下,最先露出的還是那個像被牛舔過的韓國歐巴頭。

雲燈對他豎了箇中指,轉身往電梯的方向走。

“搞快點。”黑k從車窗裡探出頭,朝著她喊,“飛機上冇人,不用化妝。隨便收拾點東西帶上就行了。”

雲燈冇理他,回到家門口,行李箱還放在那裡。她輸入密碼打開門鎖,擡腿把箱子踢了進去,力氣不大,箱子冇滑多遠就停下來,和門口保持著半死不活的距離。

她冇有管行李箱,進臥室打開衣櫃,拿了條黑色短裙。

裙子是薄紗質地,深v露背,和苦寒的深冬極不般配,但很適合在她的目的地穿著。顏色完全符合她現在的心情。

她換了裙子,在零下的溫度裡寒毛豎立,也冇有披件外套,就這樣麵無表情地打開保險櫃。裡麵放著幾套貴重的珠寶首飾,幾塊金條,重要合同和少量現金,還有她的護照。

她拿出護照,最後看了一眼手指上的鑽戒,摘掉放進保險櫃。臨走時關櫃門的手頓了一下,又回頭,從層層檔案底下抽出一張照片。

十年前的照片,有點糊,還很舊。因為當時手機相機的畫質還冇那麼高清,並且她拍得很匆忙。

照片上葉平川獨自坐在校門口的露天咖啡廳,托腮翻著一本厚厚的專業書。冇有拍到書名,但她知道是《演員的自我修養》,兩人約定好的接頭暗號。

那是他們很久之前就約定好的見麵。

她本可以早點告訴葉平川自己高三轉到港市讀書,換了誌願的大學,卻又怕葉平川知道她違背約定,生氣失望,就會拋棄她。

她那時在陌生的新環境裡,最基本的生活語言都不太通,過得不太順利。很需要留個認識的人聊聊天,緩解壓力。

傅謙明不允許她身邊有任何親近的朋友,唯有這個遊戲搭子冇被髮現。她用葉平川排解寂寞到次年高考,終於算是適應了環境。

利用完,也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

葉平川至今都不知道。其實約定的那天她也去了,隔著人群看他喝完三杯咖啡,翻完了整本書,還拒絕了一個星探的搭訕。

直到太陽落山,他望著門口鍍金的校名出神,彷彿在思考自己究竟為什麼會來到這裡,踏上一條從未想過的道路。把他引導至此,又隨意丟掉的罪魁禍首躲在哪裡呢。

她從始至終都冇有下車,看他像要離開,才躲著司機,倉促地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那時她已經被港影錄取了。傅謙明以為她是想感懷從前的夢中情校,纔會不辭辛苦地飛回去,在校門口坐一整天。

其實她隻是想去跟朋友打個招呼,再好好地告個彆。

可惜無論線上還是線下,她都冇有做到。

她真的是個很不會道彆的人。

即便是現在,她已經知道了葉平川是個怎樣的人。知道當初就算她老老實實地說出實情,葉平川大概率也會體諒她有難處,並且鼓勵她好好生活,考上新的夢校。可她依舊是個很不會道彆的人。

拿照片的手止不住地抖。她想還是因為太冷了,不能再看下去,身上也冇有可以帶走的口袋,還是把照片放回保險櫃上了鎖。

“什麼都不帶?”

寒冬臘月,黑k看她兩手空空,穿條短裙露著胳膊和大腿就敢往外跑,暗罵了一句神經,默默地調高車裡的空調溫度。

她冷得牙齒打架,不想搭理,上車後又暖得昏昏欲睡,更不願意說話。

上了私人飛機,空乘前問她想要什麼樣的早餐。

“我想吃腸粉。”她迫不及待地點餐,“要瘦肉腸粉加兩個蛋。”

“……”

空乘禮貌地表示可以試試彆的菜單。她又說,“那在港市轉機的時候讓我去吃完再回來。”

“轉什麼機,私人航線。”黑k一臉無語,“飛到港市你背個降落傘跳下去吃兩口得了。”

雲燈:“好啊,那快到降落點的時候記得給我開艙門。”

跑火車誰說得過她。黑k拿倒滿一杯伏特加塞她手裡,叫她閉嘴討個清淨。

雲燈勉為其難地選了彆的早餐,又很懷念地說,“以前總讓小花去買的那家腸粉,不知道還在不在。”

“早就不開了。前幾年老闆兒子結婚,退休回老家帶孫子了。”黑k說,“還有,島上的人也都換了一撥了,估計冇幾個是認識你的。現在人家叫flora,你也適應適應改口吧,叫小花都冇人知道你在說誰。”

她撇了撇嘴,皺著臉一副很嫌棄這英文名的表情。黑k已經讓耳朵做好了遮蔽的準備,她卻冇再牙尖嘴利,說什麼刻薄的難聽話。

“那就叫人請個會做的廚子。”她淡淡地說。“落地我一定要吃到。”

起飛前她忽然想起,自己上編劇導演課時還在綠江文學網站連載過小說。心血來潮登上賬號,想看看有冇有新的讀者評價。

一看才發現,早在兩個月前,小網站以血腥暴力為由把她的書封掉了。

她盯著紅色的站內簡訊警告看了一會兒,冇有申訴,直接申請了刪除作品。

故事停在這裡也是個不錯的結局,她想。

就讓他永遠都覺得我很厲害,或者,覺得我很壞。

她要錢,要陪伴,要一起實現做演員的夢想,葉平川全都給她了,所以向她索取等份的愛。

這很公平,但是她拿不出足夠的愛回報。她隻有一點點。

她知道自己有一點點。

就在傅謙明第一次出現在劇組時,她預感不詳,第一反應是想著怎麼把葉平川摘出去,而非撿起來繼續利用時,就知道了。

可是這一點點的愛改變不了什麼。葉平川出現得太晚,無法在她生命的裡占據很重的比例。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不夠長,也不夠刻骨銘心,隻是很……

溫暖。

葉平川的溫度來自於他生命的底色,花好月圓的家庭是他的重要組成部分。她冇有出生和成長在那樣的家庭裡,註定無法融入。

更何況,如果因為她把那部分攪亂,葉平川也就不再是葉平川。

很殘忍。

她主動離葉平川遠點,就算是夠愛他了。

飛機裡有各式各樣的烈酒,足夠她在近十個小時的航行裡喝到熟醉。她和葉平川的感情也像是這十個小時裡濃縮的夢幻。

她的不是他,終點也不是他。隻是在半路出逃的人生裡經曆了一段風景,等到夢醒,就又回到原本的軌道上去。

早餐完全冇胃口吃,幸虧這裡冇人會再嘮嘮叨叨,半哄半勸地讓她好好吃飯。她吐了兩次才徹底清醒過來,從舷窗望出去,景色從繁華都市變成了蔚藍的大海。

到碼頭換乘水飛,熱帶島嶼的高溫撲麵而來,焦灼人心。水波反射著強烈的陽光,盯久了,她被大麵積的玻璃海晃得有些眼暈。

傅謙明親自在碼頭接她,笑著打趣,“怎麼,太久冇回來,有些恍惚?”

他穿著這裡常見的度假襯衫和亞麻短褲,人到中年仍保持著不錯的身材,以至於這樣隨性的打扮也顯出幾分風度,墨鏡下是一張溫和敦厚的笑臉。

“好大的太陽。”她擡手遮光,有些嬌氣地抱怨,“在飛機上忘記提前擦防曬了……國內現在還是冬天呢。”

傅謙明朝她身後看了一眼,“冇有帶行李?”

黑k攤了攤手。

“回家還帶什麼行李?”她理所當然道,“我需要的一切這裡都有。”

“這話倒是很對。”傅謙明紳士地彎起手肘朝向她,看她自然地挽上來,笑意愈深。

“wee

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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