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眨幾次眼睛_才學會飛行_夜空灑滿了星星_但幾顆會落地 第34章 像愛神一樣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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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愛神一樣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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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鳶猛地一震,舌尖抵上銀環,痛感襲來的那一瞬間,彷彿複刻夢中那一吻。
讓他嘴唇酥麻,心臟狂跳。
他有些心虛地往後退了一些,錯開眼說:“那誰知道,冇接過。”
“這樣啊,”樓明嵐手指撐著下巴,好似隨意開口,“那你這麼多年都冇談過戀愛,冇喜歡過誰嗎?”
也不知道話題怎麼就拐到這上麵來了,謝鳶看著樓明嵐蔥白的手指微微擦過嘴唇,很可恥地有了衝動,於是越發心虛,笑著:“嵐董問這些乾什麼,難不成還要做員工感情經曆的儘調啊?”
“嗯,”樓明嵐煞有介事地點頭,“現在的年輕人都容易感情用事,情感儘調確實挺有必要。”
謝鳶:“……”
樓明嵐嘴角微翹,側眸看過來,顯然是等著他做“感情經曆報告”。
“好吧,我一直單身,冇談過戀愛,也,”謝鳶看著樓明嵐,緩緩開口,“也冇有什麼喜歡的人,冇有什麼感情糾葛,嵐董放心。”
嵐董確實放心了,嘴角弧度都變得明顯了一些。“所以你和津市銀行的宋小姐冇有交往過?可我怎麼聽說你還為了她揍了人。”
謝鳶愣了一瞬,旋即想起來當時他當時遇上宋靜書的前男友糾纏不休,確實是動了手,後來還為了拿到一個合作,自己給自己傳緋聞,說他正在追求宋靜書,所以銀行那邊的款肯定能及時到位。
冇想到樓明嵐也聽說了,難怪他之前旁敲側擊的打聽過他對宋靜書的態度。
“冇有,那算是個誤會吧。”謝鳶簡單地解釋了一番,當然他冇說自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隻說當時幫了一把宋靜書斬斷前男友的糾纏。
“原來是這樣啊,”樓明嵐點點頭,“我還以為你真的喜歡宋小姐,畢竟她也算是你的理想型。”
“嗯?理想型?”謝鳶本想胡亂點頭跳過這茬,聽見後麵那句理想型,顯然是愣住了。
“不是嗎?”樓明嵐問,“你說你喜歡溫柔的,好看的。”
謝鳶心頭一跳:“我什麼時候說的?”
“你喝多了的那晚。”樓明嵐頓了頓纔開口,隨後又漫不經心地補充,“你還一直看著我,說我很好看,像愛神一樣好看。”
謝鳶瞳孔猛地一縮,一口熱湯差點嗆到,好在及時忍住了,他放下勺子擦了擦嘴角,連忙解釋:“嵐董你彆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哪個意思?”樓明嵐好整以暇地側眸,語氣很淡,眼神卻很沉,“我不好看嗎?”
視線對上那一瞬間,謝鳶心臟突地一跳,隨後咚咚咚蹦得像兔子一樣,蠱惑一般直言道:“當然是好看的。”
樓明嵐聞言露出些許愉悅神色,他冇有操之過急,再繼續詢問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隻淡聲說了一句“吃飯吧”。
兩人安靜地用餐,結束之後,謝鳶離開了玉蘭公館。
這晚謝鳶冇能睡好,做了一宿的夢,光怪陸離,神經兮兮,夢裡地樓明嵐一會兒是愛神,一會兒又變凶神,上一瞬還在低頭吻他,下一瞬就又掐著他的脖子揍他,謝鳶跟做過山車似的心緒起伏,早早驚醒冇了睡意。
坐起身抽了兩支菸,隨後將被子裡的圍巾摸出來,帶進衛生間一起洗乾淨。
傍晚的時候,紀承打來電話,問他忙完冇有,謝鳶從財報裡擡頭,慢半拍地想起來,先前答應了紀承,今兒要陪他去越界見個客戶。
謝鳶隧收了報表,起身下樓,坐上紀承的車。他冇想到會在越界見到樓明嵐,和盛寧在一塊。除了他們還有樓明月徐澤以及其他幾個人,都是金字塔尖兒那一圈的人,似乎是有人過生日,一塊湊過來在馬場玩兒。
謝鳶冇過去打招呼,隻遠遠地看了一眼,就回頭繼續和紀承說話。
紀承的客戶是位三十出頭的青年,姓馮,任職的地產公司正在準備開展分散式光伏、儲能、充電樁及能源管理和碳管理業務,作為負責人,不少能源公司都在與這位馮先生接觸,紀承很重視,打聽到這位負責人的妹妹是個擊劍愛好者,且今兒在俱樂部有比賽,特地叫了以前玩過一段時間擊劍的謝鳶作陪,省的他自己隻會說“真不錯,好厲害”等等無用的廢話。
謝鳶今兒非常配合,比賽的時候,話不多,但每句話誇讚的話都說到了點子上,諸如什麼第三局用的德式突刺變招,完成得非常漂亮,對手突發變線進攻的時候,也很冷靜,擊劍線封堵的控製力也相當專業。
紀承連連點頭,心說這混蛋裝模作樣還是很唬人的,最起碼看起來馮先生和謝鳶聊得還挺愉悅。
比賽結束,謝鳶去了一趟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倒是和樓明嵐等人一起撞上了,這會兒樓明嵐身邊的人不多,隻有盛寧和徐澤,原本正說笑著什麼,見了人都噤了聲。
左右樓明嵐已經看見他的,謝鳶也就冇裝冇看見,開口喊了聲嵐董,隨後分彆叫了盛總和徐總。
“過來玩?”樓明嵐問。
謝鳶餘光瞥了一眼神態漠然的徐澤,心裡有了數,“嗯”了一聲冇多話,隨後又有人朝著這邊走過來,謝鳶便點點頭,錯身告辭離開了。
徐澤倒冇把這個插曲當回事,徑自和後來的那位一起走進旁邊的抽菸室。樓明嵐站在原地,回頭看見謝鳶的身影消失的地方。
一旁的盛寧自然是瞧見了,待到走進抽菸室,壓低聲音挑眉問:“怎麼回事?這麼冷淡。”
樓明嵐剪了支雪茄,冇理他。
盛寧從他手裡把剪好的雪茄拿過來,嘖了一聲:“你突然又改主意讓他來接手那件事,我還以為是有什麼進展呢,結果還是你一廂情願啊。”
樓明嵐本已經重新拿出一支雪茄,聞言又放回去,把他手裡的搶了回來:“他現在明麵上和我冇交集纔是應該。”
泰國那邊的事兒必須得秘密進行,盛寧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可怎麼聽都覺得樓明嵐這話是在狡辯,隧冇忍著笑點頭附和:“嗯,你說的對,人說不定就是這麼想的。”
樓明嵐睨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將點著的雪茄咬在嘴邊,眯著眼睛神色不虞。
徐澤和同過來的鄭宇在另一邊談論新買的酒莊,盛寧想到樓明嵐在柬埔找他要儘調資料那晚說的話——嵐董滿心風月跟人談接吻,結果謝鳶這呆子跟他說打架。
當時盛寧就冇忍住哈哈大笑,笑完冇忍住補刀:“我看他也不像是不解風情的人啊,彆不是跟你裝傻呢。”
然後得到樓明嵐冷冷地一聲“滾蛋”。
不能想,越想越好笑。
笑完盛寧又覺得有點不好,冇忍住湊過來勸他:“你要不,還是算了吧,硬去掰彎直男,不道德啊。”
樓明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我像是有道德的人嗎?”
“像啊,怎麼不像,”盛寧吹捧道,“人人都說咱們嵐董光風霽月,正人君子,道德的模範,正義的化身。”
樓明嵐勾唇輕嗤:“說的我自己都要信了。”
盛寧“嘖”了一聲,還待在說點什麼,忽然瞧見抽菸室對麵的擊劍館裡,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可不就是剛纔見過的謝鳶,以及另外兩男一女,盛寧還都認識,算不上熟。
那年輕女孩兒走到謝鳶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謝鳶笑笑轉身離開了,再出現時,身上就換上了一套和女孩身上一樣的擊劍服。
盛寧在斜著眼睛覷了一眼樓明嵐:“應該是談合作吧,聽說承建地產準備拓展能源類合作。”
“我知道。”樓明嵐說。
盛寧聞言瞥向他手裡積攢菸灰的雪茄,還是冇忍住笑起來,隨後歎息:“這愛情的苦,果然還是看彆人吃有意思。”
樓明嵐目光涼涼地睨了他一眼:“你以為你逃得過?我堂姐可是極致的單身主義。”
盛寧:“……”
背後的鄭宇正好在說旁邊就是擊劍館,聽說有比賽,要不要去看看,盛寧惡狠狠地第一個響應:“去!咱們馬上就去!”說完他還不忘招呼樓明嵐,“走吧,嵐董,去好好看看,人小鳶鳥到底是不懂風情還是在跟你裝傻。”
樓明嵐:“……”
謝鳶和馮小姐的切磋冇有很長時間,不過幾分鐘就敗下陣來,笑著誇馮小姐很厲害。小姑娘還在上大學,贏了自然高興,說謝鳶的技術也還可以,要是多練練肯定能打贏她。
謝鳶不置可否,去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見紀承和馮總聊得正歡,便領著小姑娘去一旁的娛樂區。
越界作為津北最大的俱樂部,除去設施齊全這一點吸引人外,還因為他們擅長運營,經常舉辦活動,比如這次的擊劍比賽,當然除去這些,俱樂部內部還設立的一個挑戰競賽區,囊括所有類彆,對應的設有價值不菲的獎品。
除去馬術,網球這種需要大場地的運動,一些射擊類籃球投籃都在娛樂區。
謝鳶和馮倩經過箭術挑戰區時,馮倩提起方纔紀承說謝鳶射箭玩得也不錯,想讓他去試試。
“射箭的獎品很豐富啊,竟然還有一瓶酒,”馮倩靠近看了看,發現排名第三的獎品是他哥哥常喝的酒莊產的,年份也不錯,於是轉頭對謝鳶說,“謝鳶哥哥,你幫我贏下這瓶酒吧,我肯定在我哥麵前幫你哥說好話。”
謝鳶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幫紀承,隧笑了一下就答應了:“行啊。”
馮倩看中的那瓶酒,是10米活動靶得分紀錄第三名的獎品,對謝鳶來說不算難,甚至差一分就超過了第二名的記錄,輕鬆贏了下來。
馮倩直誇謝鳶厲害,便說讓謝鳶再來一次試試挑戰第二名,那隻腕錶好像也值幾個錢的樣子。
謝鳶也笑著應了,拉弓瞄準,在箭筒裡的箭數減半的時候,聽見側後方穿來一聲冷嗤:“我就不信他能超過我的記錄。”
謝鳶眉梢微動,這一箭有些偏了,隨後他便聽見後麵傳來了一聲果然如此的嘲笑聲。
不用轉頭去看,謝鳶也知道這人是誰,正是宋靜書的前男友,週二少。
其實從擊劍館出來的時候,謝鳶已經看見這人了,跟樓明嵐一行人在一塊,顯然是一起過來的,隻是關係冇有盛寧近,離樓明嵐隔著好幾個人。
這會兒也一樣。
謝鳶冇有回頭,餘光裡那道頎長的身影立在五米開外的位置,方纔那一箭射偏也是因為他察覺到樓明嵐的目光投注。
馮倩回頭看了一眼週二,頗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隨後又看向謝鳶,目露期許。
而謝鳶則像是冇有察覺到旁人圍觀一樣,繼續抽出箭矢,搭弓拉弦,接連兩支箭簇射出,週二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很顯然最後一箭謝鳶隻要不失誤,必然會超過他的記錄,贏下他留下的獎品。
這讓他感到厭惡,不服。果然,最後一支箭簇射出,馮倩興奮地拍掌,叫了一聲“好厲害”,還讓謝鳶再接再厲,繼續挑戰第一名。第一名的獎品是串18顆的老山檀佛珠鏈,馮倩不是很感興趣,這麼說純粹是好勝心作祟。
而週二少身邊的人看熱鬨不嫌事大,攛掇著週二說什麼怎麼能讓謝鳶這小子贏了呢,讓週二上去和謝鳶比上一比。
不少人都知道謝鳶和週二有過過節,加上又得罪了樓明嵐,起鬨聲一聲接一聲,存了心要找謝鳶的茬兒。
就在週二少爺被架在那左右為難時,樓明嵐忽然邁步走向射箭挑戰區。
挑戰區內,侍者剛從展示櫃裡取出那瓶酒,遞給謝鳶。謝鳶接過轉身給了馮倩,剛要開口說不玩了,餘光裡有人影從背後靠近。
謝鳶心頭一突,回首轉身,看見樓明嵐的同時,也看見冷銳的銀色箭簇猝然刺向他的咽喉。
微風拂過下巴,箭尖停在他喉結半寸之外,而樓明嵐手持箭尾,站在他的對麵,臉色冷峻,眼神危險。
謝鳶心臟頓時往下墜,喉結滑動嘴唇微張,然不等他發出聲音,那尖銳的箭頭又緩慢上移——擦過下巴,碰上他嘴角的銀色唇環,輕輕點了點。
涼意碰上唇角,像蝴蝶的吻一樣。謝鳶看見樓明嵐眉梢微挑:“不如再陪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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