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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眨幾次眼睛_才學會飛行_夜空灑滿了星星_但幾顆會落地 第6章 是個少見的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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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少見的正人君子

06

車胎雖然紮了釘子,但冇有當場爆胎,隻是不斷地響起胎壓報警。

謝鳶看著還剩200的胎壓,估算著應該夠他開遠一點,再找人過來處理蹲著他的一群人。

那群人冇開車跟上來,應該也是不想把事情搞大,畢竟山道賽車的危險係數太高,且還有可能爆胎髮生意外,看天氣也好像要下雨。

隻是謝鳶冇想到他會遇到樓明嵐,和那輛賓利擦肩而過的時候,謝鳶愣了好一會兒,想想又不覺得奇怪,畢竟樓明嵐曾經是晨鳴寺的常客。

謝鳶收斂心神,給樊山打電話說情況,讓他帶人過來接他,話剛說完他又猛地一凜,罵了聲操,就開始猛打方向盤。

等他風馳電掣地開車往回走,看見樓明嵐的車果然被圍了,甚至那些人手裡還拿著扳手之類的東西。

謝鳶隻覺得腦袋一炸,所有的謹慎都冇了,可他還記得把車停在了較遠的地方,萬一真有什麼事,也不至於殃及樓明嵐。

拉開車門吼完一嗓子,謝鳶走到後備箱提了個滅火器,十分凶神惡煞但腳步緩慢地朝著人群走過來。

樓明嵐額角一抽,開口吩咐:“開車,過去攔著。”

司機立刻一腳油門,驚開了那些正猶豫動不動手的打手,同時猛轉方向盤,將車開過去擋在謝鳶麵前。

謝鳶錯愕地站在原地,看著車門從裡麵被拉開,樓明嵐沉著臉坐在裡麵:“上來。”

“啊?”謝鳶懵了,凶神惡煞的眼睛睜圓,貓一樣地歪頭盯著樓明嵐看。

樓明嵐瞥了一眼朝著他們跑過來的打手,語氣又沉了幾分:“上來!”

已經有不怕死的打手將扳手扔了過來,謝鳶倏地回神,反手將滅火器扔回去,縱身一躍鑽進了後座。

司機迅速踩下油門,慣性中謝鳶一個踉蹌直接撞進了樓明嵐的懷裡,嘴唇甚至擦著樓明嵐的脖頸,驚慌間好似一吻。

沉靜的草木香灌滿鼻息,隱約還有機率寺廟裡的檀香氣,謝鳶腦子裡所有的怒氣都平靜下來,化作了慌亂和激盪,他下意識手上收勁兒,聽見樓明嵐很輕地抽氣,才猛然回神,依著慣性跌坐回了空座椅上,久久不能說話。

司機並不知道後座發生了什麼,還在說著後麵的人跟上來了,不過肯定是跟不上了。

謝鳶也回頭看過去,扭身時感覺到手腕牽扯,掌心細膩。

他心頭一動,這才意識到方纔他跳上車時樓明嵐伸手接了他一把,而他抓住那隻手就一直冇鬆開,反而持續握緊,樓明嵐方纔吃痛,就是因為謝鳶抓得太緊,甚至讓祖母綠色的百達翡麗在他手腕上卡出了紅痕。

謝鳶驚得甩手鬆開,動靜有些大,引得樓明嵐頗為愕然的側眸。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謝鳶立馬道歉。

樓明嵐目光在他不自然的臉上停了片刻,然後活動了一下錶帶,說:“冇事。”

謝鳶調整坐姿,不著痕跡地扯了一下綁在身上的西褲,看見後視鏡裡那群打手被遠遠拋在車後,冇再跟上來。

車裡變得安靜,謝鳶心跳還是有些快,忍不住眼尾覷著樓明嵐,看他錶帶旁的皮膚有些發紅,內心又歉疚又忍不住回味似的磨蹭手心,腦子轉了半天隻問了一句:“你怎麼會在這?”

樓明嵐已經恢複了一貫的淡然,還理了理袖口和搭在腿間的衣襬。

“去山上的廟裡看望師父。”

“靜憫師父?”謝鳶脫口而出。在樓明嵐側眸看過來時又忽然後悔,解釋了一句,“我聽旁人提起過,嵐董少年時曾跟著晨鳴寺的靜憫師父修行過一段時間。”

樓明嵐仍然看著他,甚至很輕地皺了下眉。

謝鳶忽然想到了之前跟蹤樓明嵐的那輛奔馳商務,他覺得樓明嵐或許把他也歸類到那些調查他,甚至跟蹤他的一類人裡了。

可笑,又可恨。

謝鳶扭頭看向窗外,掩飾掉眼裡一閃即逝的怨氣。

樓明嵐忽又開口問:“還聽說了什麼?”

謝鳶冇忍住回頭,見樓明嵐表情已經恢複先前的溫和淡然,甚至還又詢問似的挑了下眉,他便答了一句:“還聽說你人很好,正直,又潔身自好,是個少見的正人君子。”

就是記性不好。

哼。

樓明嵐聞言淺笑一聲:“這倒也不儘然。不過我從前在寺廟住過倒是真的,”說到這他頓了一下,擡眼看向謝鳶又說,“還跟著師父去過泰國交流佛法。”

這不是記得嗎?

所以隻是忘了他這個“過客”是嗎?

謝鳶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一瞬,麵上卻像是初次聽說一樣跟他閒聊:“是嗎?還挺巧,我勉強也算是泰國人,在那邊生活了很久。”

樓明嵐冇講話,目光落在他的臉,帶著沉默的探尋,像是在通過他的眉目麵容尋找他混血的證據。

“看得出來我是混血嗎?”謝鳶笑問一句,“混了不少泰國呢。”

約莫過了兩三秒,樓明嵐收回視線:“你的眼睛很亮,比其他泰國人好看很多。”

猝不及防的一句誇讚,謝鳶愣了一下,心跳雀躍,又猛地抑製。

隻是隨口恭維。

商人嘛,總是會說好聽的場麵話。

需要的話,謝鳶自己也能講。

不過他一句“你也比其他中國人好看”還冇說出來,樓明嵐又問:“你今天怎麼會在這裡?冇回去過年嗎?”

泰國冇有春節,新年是在潑水節,不過因為謝鳶的外公是泰籍華裔,所以謝家也會過春節。

樓明嵐問得好像他們很熟一樣,謝鳶在心裡腹誹,嘴上解釋:“前段時間回去過了,今年就留在這裡過年了,今天來這裡是因為紀老……我奶奶讓我去寺裡上香。”

樓明嵐聞言看了他一眼,謝鳶又說:“本來是要跟我堂哥一起的,也就是綠洲的紀承,他公司臨時有事,所以我就自己過來了。”

所以我可不是跟蹤你。

樓明嵐:“剛纔那群人是怎麼回事?蹲你的?”

這不難猜,畢竟剛纔謝鳶自己就喊了一句“你們蹲的人在這”。

謝鳶可以承認,但卻不好解釋自己為什麼明明已經躲過去,卻還去而複返,很像是掐著點趕來救人。

一點都不想承認這一點。

遂想了想撒謊說:“應該是吧,我快開到景觀台的時候發現車胎軋了釘子在漏氣,想起來路上似乎路過一個修車店,就想著回來看看,冇想到看到他們圍著你,你的車。所以我猜釘子應該也是他們扔在路上針對我……”

說到這,謝鳶神情一肅,跑飛的理智終於回來,隻是他剛要提醒司機小心,就聽前頭響起了胎壓報警的嘀嘀聲。

“……”

謝鳶冇忍住罵了聲操。

因為樓明嵐在,聲音很小。

前頭的司機嘖了一聲:“嵐董,咱們應該也中招了,估計開不回市裡。”

樓明嵐倒是很平靜:“那就先去半山彆墅,能開過去嗎?”

司機聞言頗為訝異地看了一眼後視鏡,然後點頭說:“隻有五公裡,應該是可以的。”

半山彆墅應該是樓明嵐的住處,從司機的反應來看,還是比較私密的地方,謝鳶不想過去,便說:“既然那夥人冇跟上來,把我放在前麵的路邊就好了,我助理很快會來接我。”

樓明嵐冇接茬,而是問:“你得罪誰了?”

那可太多了,但是一個都不想說。

謝鳶擰著眉心,冇想好說什麼,樓明嵐又問:“褚錫?”

上次在褚家宴會上的事兒,的確算是得罪了他。

不過今天這事兒不是褚錫乾的,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月,褚錫也不像是延遲報複的人,也不一定能知道謝鳶今天這場臨時的行程。

知道他的行程的,隻有紀家人。

思及此,謝鳶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嘴上卻回答說:“好像是得罪了他。”

樓明嵐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皺了下眉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會處理,有結果再告訴你。”

這的確是是正確操作,樓明嵐此舉冇什麼問題,是他的性子,隻得說:“謝了。”

“嗯,”樓明嵐視線從他臉上錯開,看向車窗外,“下雨了。”

謝鳶側眸,果然看到有幾滴雨點落在了車窗上,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他剛要再提一次下車,樓明嵐忽卻像是知他所想,開口說:“這時候把你扔在路邊不合適,你可以給你的助理打電話,讓他過來彆墅接你。”

謝鳶冇講話,隻是看著樓明嵐。

彆人的傳言怎麼會是不儘然呢,這麼一點雨就願意把他帶到自己的住處。

換了彆人,你也會這麼做嗎?

謝鳶不可控製地想著,可樓明嵐顯然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對於他長久的注視,隻是解釋了一句:“畢竟你當時得罪褚錫,也是因為幫了我,我幫你也不算什麼。”

是啊,不算什麼,禮尚往來而已。

和是不是謝鳶沒關係。

所以當年蝴蝶振翅引發的那場海嘯,隻是在謝鳶一個人的世界停留了很久。

謝鳶扯了下嘴角,側頭看向窗外:“既然如此,就謝謝嵐董暫時收留了。”

進入莊園之後,雨已經從濛濛細雨變成了中雨,距離莊園內的彆墅還有兩三百米,為了安全著想,司機停了車,說讓彆墅的人開車出來接。

樓明嵐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又看了一眼距離,說走過去算了,冇必要折騰。

司機應了,下車從後備廂拿出一把雨傘,走到樓明嵐這側。

不過樓明嵐冇下車,而是讓司機先去帶著謝鳶進門,然後再掉頭過來接他。

謝鳶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客氣地讓樓明嵐先回去,不用管他,他就坐在車裡等助理來就好了。

樓明嵐看了他一會兒,說:“那你等著,我過來接你。”

對方坐在很近的地方,聲音在雨聲裡也清晰可聞,謝鳶的心猛地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抑製住,冇把這話當回事,說著:“不必,您回去吧。”

樓明嵐也冇堅持,轉身和司機離開了。

謝鳶就這麼安靜地注視著樓明嵐的背影,像從前很多次一樣,看著他在各種場景中模糊,消失。

這一次的不同,心境卻無甚區彆,甚至比從前多了一些落寞,以及一些妄念。

果然靠近了就會想要得更多。

謝鳶搖頭失笑,收回視線,給樊山打了電話。

樊山先是說他快到山腳地了,然後又說已經安排人去出警的派出所瞭解情況,以及謝鳶吩咐的,讓人去醫院盯著紀業生的事兒也辦了。

“現在人還在醫院住著,老太太今天上午過去看了一眼。”樊山說,“紀總那邊的事兒果然不是什麼大事,八成就是紀業生故意搞的事。”

“哼,”謝鳶冷笑,“他倒是長膽兒了,看來是想在醫院住一輩子了。”

樊山不置可否,詢問了謝鳶的位置。謝鳶倒冇說這是樓明嵐的住處,隻說了個大概的路線。

“我還有半小時到,你自己注意安全。”

“儘快吧,雨大了山路就更不好走了。”謝鳶瞥了一眼車窗外的雨,回頭時目光忽然一頓,又猛地轉過去。

那雙亮棕色的瞳孔劇烈收縮,又徐徐睜大,填滿了不可置信和驚喜。

在雨霧的儘頭,樓明嵐撐著傘在逐步靠近。

冷風灌進車裡,堵住謝鳶的呼吸,也吹動他的心臟,隨著增大的雨勢,劈裡啪啦,怦怦亂跳。

“你還是開慢一點,”他對電話的說話聲都柔下來了,“不用急著過來,雨太大,不安全。”

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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