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君大人每天都在求我彆懟他 第258章 庶子
“小姐的嫁衣繡得真好，隻可惜是為了大小姐繡的。她都要嫁人了，連自己的嫁衣都不願意自己動手。憑什麼要小姐您來幫她繡嫁衣？！”
小丫鬟明顯憤憤不平，話語中滿是對自家小姐的心疼。
“小桃彆說了，她怎麼說也是我嫡姐，嫡母要求我繡，我也隻能照做了。
畢竟我年齡馬上及笄了，還得指望嫡母為我相看，將來我嫁得好不好，都隻能指望嫡母為我籌謀了。”小姐輕歎一聲，語氣中透著無奈與一絲期盼。
“您怎麼說也是崔家的二小姐。就算是庶女，難道還會讓你嫁給販夫走卒？”小桃語氣中滿是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的意味。
“是不會。他們會拿我的婚姻換取好處。但是我未來的丈夫是個心地善良的君子，還是拈花惹草的浪蕩子，最後還不是嫡母一個念頭就決定了嗎。”
二小姐微微苦笑，眼中滿是落寞，緩緩繼續說道
“我姨娘早逝，如今眾人表麵上還算相安無事。你以為我爹會替我的婚事考量嗎？他隻會對我待價而沽，盤算著把我賣個好價錢。
討好嫡姐和嫡母，至少在她們眼裡，我還算乖巧聽話，日後也會多為我考慮一些，不至於故意刁難我。
”
二小姐的聲音帶著一絲悲涼與無奈，在這寂靜的夜裡，彷彿一聲沉重的歎息。
“小姐……”小桃聽完，眼眶泛紅，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她心疼自家小姐小小年紀，便要承受這些不公與算計。
“無事，好了。我們洗漱歇下吧。”二小姐強打起精神，輕聲說道，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令人難過的話題。
隱匿於陰影中的蘇沐瑤，內心不由自主地湧現出一抹同情之意。
然而轉瞬間，她立即反思自己，竟對這位二小姐產生了憐憫之情？！
實在不應該！
相較於城外的災民，她的生活何其優越，溫飽無憂，衣暖而居，甚至可以隨心所欲地洗漱。
而外頭的災民連最基本的飲用水都難以獲得，她這裡倒掉的一點洗漱水，恐怕都會有人爭先恐後地爭搶著喝。
既然享受著博陵崔家的奢華生活，那麼附帶的為富不仁的惡名也隻得一並承擔。
她們自憐自艾，但實際上，與旁人相比，她們的生活堪稱奢華，享用著錦衣玉食。
蘇沐瑤輕輕搖頭，隨即轉身離去。
步出這二小姐的庭院，蘇沐瑤在後院中兜轉了許久。
其餘兩處有人居住的庭院已沉入夜的靜謐，燈火皆已熄滅。
無奈之下，她隻得繼續前行，向著外院探索而去。
卻想到，這宅邸真是足夠的大，外院之中亦有數個小院，景色雅緻，造工精緻。
博陵崔家果然名不虛傳，家族昌盛，子孫繁多。
其中一位公子正在勤學不輟，在這世家子弟之中，能有如此勤奮之人，難怪他們家族能夠曆經風雨而屹立不倒。
另一側，則有位少爺正與小妾玩著躲貓貓的遊戲。
果然，有錢人家的孩子，總有一兩顆老鼠屎纔算正常。
正當蘇沐瑤意圖繞開這二人，不願目睹他人享受春日的柔情。
正當此時，忽聞藏身於嬉戲中的小妾，被少爺捉了個正著。
少爺竟即興吟哦，吐露出一首佳詩。
“花間深處捉迷藏，笑隔疏枝喚小娘。
一握香肩無處躲，鬢邊猶帶落梅香。”
蘇沐瑤站在屋外，不禁驚歎，眼前之物絕非米缸中的尋常老鼠屎，分明是未經雕琢的翡翠原石。
那不經意間碰撞露出的角落，綻放出一抹動人的翠綠，令人讚歎不已。
二少爺一臉憤憤不平，嘴角帶著一絲不屑，說道：“想必大哥此刻正在隔壁埋頭苦讀呢。哼，若不是小爺故意藏拙，他又怎能得到夫子和父親的連連讚賞！”他一邊說著，一邊揚起下巴，眼中滿是自傲。
小妾連忙恭維：“爺的才學，在當代同輩中那可是絕世無雙，旁人怎麼能比得上！”
二少爺滿臉憤懣，語氣中儘是不甘：“要不是小爺身為庶子，忌憚嫡母使出各種手段，何至於藏起自己的才學。
想當初剛啟蒙那會兒，不過是比大哥多背出兩句《三字經》和《千字文》，就得了父親的稱讚，當時我那叫一個得意洋洋，滿心歡喜。”
小妾瞪大了眼睛，她還是頭一回聽聞這些後宅裡見不得人的事兒，驚訝得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二少爺繼續說道，神情愈發陰沉：“誰能想到，剛回後院，當晚送來的飯食竟全是餿的。”
他皺著眉頭，彷彿又聞到了那餿飯的味道。
“一開始，小爺也沒太在意，隻當是廚房的人疏忽，不小心放壞了飯菜。我大聲嚷嚷著叫人換菜，可那些廚房的下人竟毫不理會。這可把小爺給氣壞了，第二天便跑去跟嫡母告狀。”
說到這兒，二少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黑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哪知道那嫡母顛倒黑白，竟說小爺我身為庶子還挑食，分明是在說謊。還聲稱要多做些我不愛吃的菜，好好改改我的性子。”
“那段日子可真是苦不堪言，餐餐不見葷腥，頓頓隻有青菜和一碗白飯，吃得小爺臉都綠了。而且根本吃不飽，整天餓得前胸貼後背，精神頭也沒了。
就這麼著，大哥的學業一路猛追直趕。直到小考的時候，爹和夫子大肆表揚大哥，反過來責罵我懈怠學業。
我這纔有機會跟爹訴說，自己天天都隻能吃那些，已經好久都沒吃飽過了。好不容易，這才恢複到原來的飲食待遇。”
二少爺說完，重重地歎了口氣，眼中滿是對那段經曆的厭惡與無奈。
他神色黯然，繼續訴說著過往：“遇到第二次夫子在爹麵前表揚我，那次可就不是隻吃白飯青菜這種小事了。
恰逢寒冬臘月，屋裡竟不給送炭火過來，把小爺我生生冷出了風寒。整個人病懨懨的，學業自然跟不上，甚至還差點燒壞了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