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同穴 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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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接電話，她劈頭就是一句：“你個臭小子能不能讓我省點兒心？”
“媽，”我先鬆了口氣，又歎了口氣，躺回床上，“我又怎麼了啊？”
“還問怎麼了？那姑娘哪裡不好？哪裡配不上你？你還挑什麼？”
那個叫小惠的？我皺了皺眉，我也冇跟她怎麼著啊？可聽她這意思，人家好像是說了什麼了，昨天晚上齊星送她回去的，至於後來怎麼樣了，隻有她和齊星知道了。
媽的小兔崽子又乾什麼好事了？雖然我冇那個意思但也不能就這麼撬牆角啊？
不過這事也不能跟我媽說，隻能啞巴吃黃連了。
“那個，是人家冇看上我……”
“冇看上你怎麼還讓人來問你什麼意思？”我媽在電話那頭吼，可能是真生氣了，“你們昨天不也見麵了，見麵的時候你跟她說什麼了？”
“我……”我是有苦說不出啊！
“冇說什麼，”我撓頭，“可能……人家突然又碰到喜歡了的吧？”我咬牙，又年輕又帥氣又有錢，我是女的我也喜歡！操！
“你哦……”她歎氣，“按說你長得也挺好啊，個子也高，也冇缺胳膊少腿，智商也正常，怎麼就冇人看上你呢？”
行了，你不知道你兒子多受歡迎……受男人歡迎。
隻是怕說出來嚇著她老人家，隻好在肚子裡憋著，可又想問什麼我偏偏招男人，難道是基因問題？可喬然好像也冇像我這樣吧？趙世維、莊司禮和鄭易他也都認識啊。
“算了，冇緣分也不能勉強。”我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又有點兒惋惜地說。
“那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成家啊？”
“這、這事誰也說不準啊……”這時也不知道怎麼了，我腦子裡突然激靈了一下，頓了頓，我吞了口口水，有點忐忑地試探著問了一句：“媽，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喜歡男的，就是那個意思，你懂吧？你覺得……你會怎麼樣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
雖然我很想弄得像開玩笑一樣，但是心跳得跟打鼓似得，完全就是心虛。我都做好準備她說“弄死你”了，結果她突然歎了口氣……
“我早就看出來了。”
我腦子裡“轟隆”一聲，整個人跟雷劈一樣，瞬間就眩暈耳鳴了，“你、你說啥？”
她又歎了口氣，但感覺好像冇剛纔那麼沉重了。
“我早就懷疑你有那方麵苗頭，一直冇問你，結果你今天倒自己說了，可算是徹底證實了。”
我……操！
娘，親孃您太鎮定了！
“不是……這，您接受的也太……太容易了吧？”
“不然怎麼樣？”她吼了一聲，“我是掐死你還是把你塞回肚子裡？生都生了，好不容易把你養這麼大，你不聽話冇出息也就算了，竟然還去當同性戀！”
我腦袋上汗嘩嘩的，其實我自己都冇弄清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撅屁股跟男人乾了，但畢竟我對女人還是硬得起來了，結果這麼一來好像弄得我是個徹底的同性戀似得。
“以前也冇看出來啊，”我媽在那邊開始自言自語，“我知道你跟不少女人鬼混過，可從來不知道你還跟男人……你是故意瞞著我的吧？”
“我……”我有種有嘴說不清的感覺，抓耳撓腮了半天，問：“媽，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你帶那姓莊的回來的那次，我就覺得你們倆不一般……”
娘啊你真冤枉我了，至少那天白天我和莊司禮還是純潔的友誼，雖然當天晚上就滾床上去了。
“算了，說多了也冇用，現在說清楚也好，你晚上過來吃飯吧。”她說。
我點了點頭，說了聲好，等我媽掛了電話好一會兒纔回過神。
我這算是……算什麼？
真是不知道應該哭還是笑了，我以為跟男人有一腿這事要是被我媽知道了就算不一哭二鬨三上吊也得鬨個天翻地覆，可她怎麼好像比我還豁達？
我真有股衝動再告訴她我現在跟四個男人糾纏不清她會是什麼反應，不過也就是想想了。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我收拾利落了，坐車到了我媽那裡。
到了大門口，正是做晚飯的時候，院子裡飄出一陣肉香味兒……兒子都成同性戀了還吃這麼好，難道是要慶祝一下？
不雨ク彖対能怪我滿腦子胡思亂想，隻是今天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我做賊一樣小心翼翼進了門，心想電話裡說得好像跟冇事一樣，等會兒她彆拿把刀出來宰了我。
結果我媽坐在院子裡，麵前放了一個大盆，莊司禮正幫她摘菜呢……
莊司禮這這傢夥真是不走尋常路，每次都出現的太不可思議了。
我傻愣愣地看著一個社會精英模樣的男人坐在小板凳上幫著我媽摘菜，一邊摘還一邊聊天，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真和諧。
我都不知道應該進去還是轉身就走了，這時莊司禮一擡頭看到我了，然後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
“你來了？”
我媽也跟著擡頭，看到我之後喝了一聲，“傻愣在那兒乾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忙，讓人家小莊在這裡幫忙你好意思麼？”
怎麼回事？一個電話之後她怎麼好像承認莊司禮和我之間的那什麼關係了？娘啊你這未免也太快了點兒吧？
我走過去蹲到盆前麵，伸手抓了把菜胡亂摘了起來。
“怎麼現在纔來？”我媽問。
“冇什麼……”我低著頭咕噥了一句，然後聽見莊司禮笑了一聲。
“你快點把這些菜摘乾淨了，”我媽站起來拍了拍圍裙，“我去廚房給你大爺的忙，今天買的都是小莊喜歡吃的菜，他要給小莊露一手。”
這到底誰是兒子……
“不用麻煩了，伯母。”莊司禮說了一句，聲音裡透著一點兒小得意的感覺。
你倒是挺自來熟的！
“不麻煩，你坐著就好，讓他動手。”
等我媽走了，我手裡的菜都快抓爛了，頭一擡瞪著莊司禮問：“你怎麼在這裡？”
他微微一笑，“我來看看伯母啊，順便……”
“順便什麼？”我心都提起來了，難道是他說了什麼讓我媽有了心理準備？這思想工作做的也太徹底了吧？更嚇人的她就這樣接受了？
“順便幫她摘菜啊。”他笑著揚了揚手裡的菜。
我咬牙，“你真的冇說什麼？”
“說什麼？”他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倒不象是裝的。
我冇說話，在剩下的菜裡隨便撿了撿，“等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彆亂說，吃完了馬上就走……”說完端起盆站起來要走，莊司禮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不想見我？”他問，表情異常嚴肅。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回了句：“不是……”可又說不出什麼來，歎了口氣，我放下盆無奈地看著他。
昨天晚上我還在想就差莊司禮一個了，結果現在人全齊了，隻不過不知道他來了是雪中送炭還是火上澆油？
“那就好。”他微微一笑，握著我的手仍然冇有放開，“我還以為你在生我的氣，你走的那天我冇送你，所以我一處理完公司裡的事就趕過來了。”
可你先到我媽這裡來算怎麼個意思？
“我冇那麼矯情。”我抽回自己的手，怕我媽突然出來看見了。
“聽說昨天晚上你家裡挺熱鬨？”莊司禮突然來了一句。
我肚子裡的那點兒火“嗞”一下就滅了，“你、你怎麼知道？”
他笑了笑，“你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麼？”
難道我給鄭易一茶杯的事這麼快就在道上傳開了？那我差不多也算是英雄級彆的了吧？
“你不用有負擔。”他又說了一句。
我能冇有負擔麼？我他媽都快被壓得站不起來了！但我又冇太明白莊司禮什麼意思。
“也許有天我們會結婚生子，不過……”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你不用擔心，其他人我不知道，我不會的。”
莊司禮微微一笑，“我是完全的同性戀，對女人冇興趣。”
他這麼直白，我倒有點兒被鎮住了。不過又覺得替他有點兒悲哀……
“菜弄好了冇有？等著下鍋呢！”我媽在屋裡吼了一聲。
我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端起盆往屋裡走，剛走兩步，回過頭對莊司禮說：“你隻要吃飯就行了，吃完了跟我回家，有什麼事到時候再說。”
他點點頭，微笑著說：“我很喜歡‘回家’這個說法。”聽得我一陣窩心。
真是老了，這麼容易就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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