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聞雁過碧霞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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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瞬間慘白的臉，最後說道：“今日一見，塵緣已了。望你好自為之，勿再糾纏，徒增笑耳。”

說完，他決然轉身，裙裾曳地，冇有絲毫留戀，朝著牢房外那片光亮走去。

“不！寒墨！彆走！求你！”裴芳菲發瘋似的撞擊著牢門，鐵鏈幾乎要嵌進她的骨頭裡，她朝著他消失的方向發出絕望的嘶吼，如同受傷的野獸，“寒墨！你不能這麼對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迴應她的，隻有牢門重重關上的悶響，和逐漸遠去的、冰冷的腳步聲。黑暗再次將她吞噬，比之前更加徹骨。

裴芳菲被定為“妖言惑眾、擅闖宮禁”的重犯，皇帝震怒，意欲將其處死以儆效尤。

宇文妙儀得知後，並未立刻求情，隻是暗中吩咐獄卒不得濫用私刑，她總覺得這個女人的眼神深處，藏著一種與葉寒墨相關的、難以言說的執念。

幾日後，宮中為北凜使團舉行送彆宴，亦是葉寒墨出嫁前的最後一次大型宮宴。

絲竹管絃，觥籌交錯，一派祥和。

然而，變故突生！

宴至中途，一隊舞姬中突然暴起數人，袖中寒光閃爍，直撲坐在皇帝下首的葉寒墨！

顯然是有備而來，目標明確！

“護駕！保護太子！”殿內瞬間大亂，侍衛們慌忙迎敵，但刺客身手矯健，招式狠辣，一時竟攔不住！

眼看一柄淬毒的短劍就要刺中葉寒墨的心口，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黑影從側殿廊柱後猛撲出來，用身體死死護住了葉寒墨！

“噗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清晰可聞。

是裴芳菲！

她不知如何逃了出來，竟一直潛伏在附近！

短劍深深刺入了她的後背，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破爛的衣衫。

她悶哼一聲，卻將葉寒墨護得更緊，抬頭看向那刺客，眼神凶狠如鷹隼，竟嚇得那刺客動作一滯。

就這瞬息之間，宇文妙儀已如疾風般掠至，手中酒杯擲出，精準地打落了刺客的兵器，隨即袖中滑出一柄軟劍，劍光如練，瞬間將剩餘幾名刺客製住。

場麵很快被控製住。

葉寒墨被裴芳菲緊緊護在懷裡，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和溫熱的血液浸透他華貴的宮裝。

他低頭，看著這個曾經傷他至深的女人，此刻卻為了他連命都不要，心中湧起一股極其複雜的情緒，震驚、茫然，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酸楚。

“快傳禦醫！”宇文妙儀冷靜地吩咐，上前輕輕扶開裴芳菲，檢視她的傷勢，眉頭微蹙，“傷及肺葉，需立刻救治。”

裴芳菲失血過多，臉色慘白如紙，卻仍固執地看著葉寒墨，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無力地昏死過去。

葉寒墨看著她被侍衛小心抬走，指尖微微顫抖。

當晚，宇文妙儀來到葉寒墨的昭陽殿。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他略顯蒼白的臉。

“今日受驚了。”宇文妙儀聲音溫和。

葉寒墨搖了搖頭，沉默片刻，終是開口：“妙儀，關於今日那人……我或許，該告訴你一些事。”

他斟酌著用詞，將現代的經曆模糊成一場漫長而痛苦的幻夢，“夢中，我流落異鄉，識得一人，曾以為……是歸宿，卻不過是鏡花水月，受儘苦楚。今日那人，便是夢中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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