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白飛 第122章 招蜂引蝶
山洞外的風聲漸漸平息。
白飛走到洞口，探頭向外望去，隻見原本昏黃蔽日的天空已經恢複了湛藍。
“雅雅姐，外麵的風暴好像停了，我們差不多可以繼續趕路了。”白飛回頭對還在生悶氣的雅雅說道。
雅雅聞言，也走到洞口，看了看確實晴朗的天空，撅著的嘴稍稍放平了些：“哼，走吧。這破地方，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白飛順從地周身光芒一閃，化作威風凜凜的雪豹原形，伏低身軀。雅雅輕車熟路地側坐上去，拍了拍他的背：“出發！”
白飛四足發力，衝出了山洞，在尚顯鬆軟的沙地上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足跡，朝著妖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個半時辰的全力奔襲，即便以白飛的修為，也感到有些氣息不勻。當他終於看到遠處那座在廣袤沙海中由土黃色巨石壘成的城池輪廓時，不由得放緩了腳步，最終停在城門外不遠處，微微喘息著說道：“終……終於到了。”
雅雅從他背上跳下來，打量著這座風格與中原、北山迥異的城池。城牆高大而厚重，充滿了歲月的風蝕痕跡，城門口有穿著簡易皮甲的妖兵把守，進出的人流和妖流混雜，顯得頗為熱鬨，但也透著一股邊陲之地特有的粗獷與混亂。
“看著……還不錯嘛？至少比一路上光禿禿的沙子強。”雅雅評價道，好奇心暫時壓過了對環境的不滿，“走，進去看看！”
白飛變回人形，額角還帶著細密的汗珠，擺了擺手：“等、等一下，雅雅姐，讓我緩緩，跑得太急了……”
他話還沒說完，雅雅眼珠一轉，忽然想起什麼好玩的事情。她心念微動，一絲妖力隔空觸及白飛耳後的封印點。
白飛隻覺得渾身妖力一滯，身形迅速縮小，再次變成了那個銀發紫瞳的幼童模樣。他還來不及抗議，就被雅雅笑嘻嘻地一把抱了起來，摟在懷裡。
“這樣就不用你走路啦！我們走！”雅雅抱著變小後輕飄飄的白飛，興衝衝地就朝著城門跑去。
他安分地蜷縮在雅雅臂彎裡，小手無意識地抓著她的一縷發絲，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座陌生的城市。
城內的景象與外界荒涼的沙漠形成鮮明對比。街道兩旁擠滿了各式各樣的攤位，販賣著西域特產的瓜果、香料、毛皮以及各種手工製品。叫賣聲、討價還價聲、駱駝的響鼻聲交織在一起。
兩人在一個賣衣裳的攤位前停下。攤主是一位麵容和藹、臉上布滿皺紋的老沙狐婦妖。
她看到雅雅抱著一個如此精緻可愛的“小男孩”，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用帶著濃重口音的通用語說道：“喲，好漂亮的小姑娘，帶你弟弟一起出來玩啊？要不要看看婆婆這裡的衣裳？都是好料子，穿著舒服。”
她的目光落在雅雅懷裡的小白飛身上，伸手慈愛地摸了摸他柔軟的銀發。小白飛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頭，但也沒躲開。
雅雅正想說什麼，懷裡的白飛卻伸出小手指了指攤位角落裡掛著的一件披風，那披風質地厚實，款式大方，看起來能很好地抵禦風沙和夜間的寒冷。
“要那個。”小白飛奶聲奶氣地說。
老婦妖看了看那件明顯是成年妖尺寸的披風，好心提醒道：“小娃娃，這件太大了，你穿不了呀。婆婆這裡有小娃娃穿的，要不要看看？”
雅雅卻明白白飛的意思——他是看中了這件披風，想等恢複後穿。她笑了笑，對老婦妖說：“不用了婆婆，就要這件。”她付了錢，拿起那件披風，隨手塞進自己的行禮裡，然後抱著白飛繼續往前逛。
他們邊走邊看，發現這城裡的風氣確實比塗山和北山要……開放許多。
時常能看到一些衣著暴露、身姿妖嬈的女妖，被男妖摟著腰肢進出酒館，或是坐在男客的腿上，嬌笑著喂酒。
當然，大部分似乎也隻是陪酒賣笑，並未當眾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白飛也能感覺到，這座城雖然熱鬨，但底層彌漫著一種因貧窮和生存壓力而衍生的混亂與麻木。
找了個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客棧住下後，兩人決定出去解決晚餐。他們找到了一處規模頗大的酒館。
一進門，喧囂的聲浪和濃烈的酒氣便撲麵而來。酒館內燈火通明，大部分食客都在正常用餐喝酒，但在一些角落和卡座裡，確實有不少陪酒的女妖，與客人調笑嬉鬨，舉止親昵。
兩人剛找了個空位坐下，還沒來得及點菜，一個身段窈窕、穿著幾乎透明的紗裙、眼波流轉間自帶風情的蛇妖，便扭動著水蛇腰走了過來。
她無視了雅雅，直接將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搭在了白飛的肩膀上，身體幾乎要貼上去，吐氣如蘭：“喲~好俊俏的小哥哥，麵生得很呐~第一次來我們這吧？陪姐姐喝一杯怎麼樣？姐姐請客~”
白飛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想避開，但那蛇妖貼得極近，濃鬱的香水味讓他有些頭暈。他尷尬地側了側身，禮貌但疏離地拒絕：“不、不了，謝謝好意。”
那蛇妖卻不依不饒，反而靠得更近，豐滿的胸脯幾乎要蹭到白飛的手臂，嬌聲道：“彆這麼不給麵子嘛小哥哥~就一杯，怎麼樣？”
“滾蛋！”雅雅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俏臉含霜，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惡狠狠地瞪著那蛇妖，“離他遠點！”
那蛇妖被雅雅的氣勢嚇了一跳，悻悻地撇了撇嘴，低聲嘟囔了一句“凶什麼凶”，這才扭著腰走了。
趕走了不速之客，雅雅氣呼呼地坐下，雙手抱胸，轉頭看向一臉無辜又尷尬的白飛，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行啊你，小飛！招蜂引蝶是吧？等晚上回去，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飛張了張嘴，想解釋自己什麼都沒做，是對方主動湊上來的，但看著雅雅那明顯在氣頭上的樣子，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隻好默默地閉上了嘴，內心一片哀嚎。
這頓飯吃得有些沉悶。雅雅全程氣鼓鼓的，吃東西都像在啃仇人。白飛則坐立不安，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吃完，兩人回到客棧房間。白飛心裡七上八下的，腦海裡不斷回響著雅雅那句“晚上收拾你”，又是害怕又是羞窘，不知道她會怎麼樣。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回到房間後，雅雅隻是瞪了他幾眼，哼了幾聲，便自顧自地去洗漱了，並沒有真的對他做什麼。彷彿之前酒館裡的狠話，隻是她發泄醋意的一種方式。
一夜……竟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