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白飛 第1章 白飛
塗山邊境，皚皚白雪覆蓋著山巒，與天際連成一片蒼茫。
白飛坐在自家小木屋的房簷下，兩條短腿懸在空中晃蕩，毛茸茸的雪豹耳朵隨著他滿足的心情輕輕抖動。
他望著眼前這片自己親手栽種的梅花林，圓溜溜的眼睛裡盛滿了成就感。幾年前撒下的種子，如今已長成一片小小的花海，在風雪中傲然挺立。
“唔，該去檢查陷阱了。”他輕聲自語，聲音軟糯，與他的外形相得益彰。
白飛輕巧地跳下台階，卻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誤——昨夜剛下過新雪，深度足以淹沒大半個他。果不其然，他整個人陷進了雪堆中，隻露出一對不停抖動的耳朵和那條蓬鬆的尾巴。
“又忘了...”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即身形一晃，原地出現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雪豹。
化為原形的白飛靈活地從雪中躍出，習慣性地叼起自己的尾巴保持平衡，隨後輕車熟路地朝著梅林邊緣跑去。他的小短腿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梅花狀的腳印，很快又被風吹散。
這片梅林不僅是他的驕傲，也是他的食物來源之一。在林中幾處隱蔽地點，他設下了六個簡易陷阱，用來捕捉偶爾闖入的野兔或山雞。
第一個陷阱——觸發了，但是空的。
第二個——同樣空空如也。
白飛的小耳朵耷拉下來，嘴裡叼著的尾巴也鬆開了，他知道肯定是有人拿走了獵物。在塗山邊境，雖然大多是友善的小妖，但偶爾也會有外來者經過。
帶著忐忑的心情，他檢查了剩下的四個陷阱。幸運的是，這些陷阱中各有收獲，共捕捉到四隻肥碩的雪兔。白飛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將兔子從陷阱中取出，堆在一起，然後試圖用嘴叼起它們。
對於他這樣嬌小的體型來說，四隻兔子實在是不小的負擔。他費力地拖著獵物往回走，雪地上留下一條深深的拖痕。
“小飛！你這是在表演什麼雜技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白飛一驚，不小心踩到了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整隻豹向前摔去，臉直接埋進了雪裡。
塗山雅雅背著比她人還大的無儘酒壺，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小飛你好好玩啊！”
白飛從雪中抬起頭，甩了甩臉上的雪花，有些窘迫地看著來人：“雅雅姐？你不是被紅紅姐抓去關禁閉了嗎？”
雅雅蹦跳著走近，紅色的衣裙在白雪映襯下格外醒目：“對啊，纔出來沒多久。一出來就聽說你又被邊境的小妖騙走了剛采的果子，真是的，幾個月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容易上當？”
白飛低下頭，耳朵微微抖動：“他們說要拿果子去救...”
“每次都這麼說，你就不能長點記性嗎？”雅雅無奈地搖搖頭，彎腰幫白飛撿起散落一地的兔子，“走吧，我幫你拿回去。”
說完，她不待白飛反應，就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還是和以前一樣香香的。”雅雅把臉埋在白飛柔軟的毛發裡蹭了蹭。
白飛四腳懸空，不安地扭動：“雅雅姐，我要下來自己走。”
“怎麼？不喜歡我抱你啦？”雅雅假裝生氣地撅起嘴。
“不是...我早上吃得有點多，你抱著我肚子，我怕吐出來。”白飛小聲解釋，用爪子捂住嘴巴。
雅朗聞言，稍稍調整了抱他的姿勢，讓白飛的頭靠在她背後那兩個柔軟豐滿的“包子”上：“現在沒事了吧？”
白飛用爪子捂著嘴，點了點頭，尾巴不安地捲曲起來。他雖然心智純真，但對這種親密的肢體接觸總是感到些許不適。
“我閉關幾個月，你還是一點都沒長高啊。”雅雅邊走邊說，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白飛無奈地回應：“沒辦法，我修行的自創功法就是這樣。反正現在的身體不太影響我生活，等以後修為提升了，就可以暫時變成長大後的樣子了。”
白飛正在自創一套修煉功法，雖然進展緩慢，但確實在穩步提升他的修為。隻是這套功法有個奇怪的副作用：在達到某個階段前，他的身體會一直保持這種幼小的形態。
兩人說話間，已經回到了白飛的小木屋前。雅雅推開門，發現屋內已經有人等候。
“姐姐？容容？你們怎麼來了？”雅雅驚訝地看著端坐在屋內的塗山紅紅和站在一旁的塗山容容。
塗山紅紅抬眼看了看她們，目光在白飛身上停留片刻，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打招呼。
容容則笑眯眯地走過來，伸手揉了揉白飛的頭：“聽說某個小家夥又被騙了，我們來看看他有沒有餓肚子。”
白飛從雅雅懷中跳下，變回人形——一個比六七歲孩童還要矮小的少年，白色短發間豎著一對毛茸茸的耳朵，身後尾巴輕輕搖擺。
“容容姐，我沒有餓肚子，我今天抓到了四隻兔子呢。”他認真地說，臉上帶著小小的驕傲。
容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突然伸手捏住白飛的臉頰：“是嗎？那我們的小飛可真能乾呢~”
“嗚...容容姐放手...”白飛含糊不清地抗議，卻不敢真的掙脫。
紅紅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柔和。待容容玩夠了，她才開口：“白飛，你真的不考慮搬來塗山城裡住嗎？那裡更安全，也不會有人敢欺騙你。”
白飛揉了揉被捏紅的臉頰，搖搖頭：“謝謝紅紅姐，但我喜歡這裡的安靜。而且...我有能力保護自己。”
這話不假。雖然白飛看起來軟萌無害，但修為已至妖將級彆，在塗山邊境也算是小有那麼一丁點實力。
紅紅沒有強求，隻是淡淡點頭：“隨你。”
當晚，三姐妹留在白飛的小木屋共進晚餐。白飛展示了他的廚藝，將捕捉到的兔子烹製成美味佳肴，還泡了一壺用梅花自製的花茶。
飯後，紅紅和容容因公務先行離開，雅雅則留了下來。
“小飛，我們來比劃比劃！”雅雅興致勃勃地提議。
白飛本想拒絕，但看到雅雅期待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兩人來到屋外的空地，在月光下的雪地上擺開架勢。
不用妖力，隻比拳腳。
出乎意料的是，看似嬌小的白飛在體術上極為出色。他的動作靈活迅捷，每每能在雅雅的攻勢中找到破綻。隻是他太矮小了，必須不斷跳起來才能攻擊到雅雅的要害。
“看招！”雅雅一個掃腿，帶起一片雪花。
白飛輕盈躍起，在空中轉身，尾巴意外地掃到雅雅的臉上。這一下讓雅雅動作一頓，白飛趁機貼近，小手直取雅雅腹部。
“得手了！”白飛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然而雅雅突然一笑，身形微側，抓住白飛的手臂，借力將他甩了出去。白飛在空中調整姿勢，輕巧落地，又立刻彈跳回來。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解。白飛的技巧更勝一籌，但雅雅的體力和身高優勢明顯。最終，當兩人都氣喘籲籲地躺在雪地上時，比試以平手告終。
“你...你又厲害了...”雅雅喘著氣說，胸口起伏不定。
白飛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尾巴無力地攤在雪地上：“雅雅姐的力道...也是。”
休息片刻後，雅雅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花：“我該回去了，不然姐姐又要說我了。”
白飛點點頭，送她到梅林邊緣。
“小飛，”雅雅走出幾步，突然回頭，“明天再來找你玩。”
白飛微微一愣，然後輕輕點頭：“好。”
望著雅雅遠去的背影，白飛摸了摸自己依舊滾燙的臉頰，不明白為什麼每次與雅雅近距離接觸後都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他搖了搖頭，將這些疑惑拋在腦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