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重生:金階玉碎又逢春 第8章 剋扣事發,嚴懲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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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的潛邸,薄霧還未散儘,年世蘭院中的芍藥就已迎著晨光舒展花瓣。頌芝剛伺侯她換好一身石青色旗裝,就見門外的小太監匆匆來報:“側福晉,灑掃房的李管事已經傳到了,正在院外侯著。”
“讓他進來。”
年世蘭端坐在主位的紫檀木椅上,指尖輕輕摩挲著腕間的赤金纏枝鐲
——
那是昨兒特意換上的,鐲身厚重,帶著幾分壓人的氣勢。她早已從王管事口中得知,這李管事是嫡福晉烏拉那拉氏的遠房表親,仗著這層關係,在府裡橫行霸道了三年,剋扣下人的月錢、讓下人白乾活是常事,前世她懶得管這些
“瑣事”,竟讓他越發肆無忌憚。
不多時,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慢悠悠地走進殿內。李管事穿著一身漿洗得發白的綢緞長衫,腰間掛著塊成色普通的玉佩,走路時肚子一顛一顛的,眼神裡記是不屑
——
在他看來,年世蘭不過是個恃寵而驕的側福晉,就算查賬,也查不到他這個
“嫡福晉親戚”
頭上。
“奴才參見側福晉。”
他敷衍地彎了彎腰,腰桿都冇彎到九十度,頭更是高高昂著,連看都冇看年世蘭一眼。
年世蘭冇讓他起身,甚至冇給一個眼神,直接從案上拿起一本泛黃的賬冊,“啪”
地一聲扔到他腳邊。賬冊摔在金磚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頁角散開,正好露出
“灑掃房月錢記錄”
幾個大字。
“你自已看看。”
年世蘭的聲音冷得像冰,“這是近半年灑掃房的月錢賬冊,每個月下人應領五兩銀子,實際卻隻領了三兩,整整少了二兩。你敢說,這不是你剋扣的?”
李管事低頭瞥了一眼賬冊,臉色瞬間變了
——
那賬冊上的字跡是他親手簽的,每個月的
“實發三兩”
後麵,都印著他的私章。可他還是強裝鎮定,搓著手笑道:“側福晉您說笑了,這……
這可能是賬房先生記錯了數字,或是下人領錢時數錯了。奴纔可冇剋扣下人的月錢,奴纔對潛邸可是忠心耿耿啊!”
“記錯了?”
年世蘭挑眉,聲音陡然轉厲,像是帶著刺骨的寒意,“我昨兒特意讓人去問了灑掃房的所有下人,不管是掃地的、挑水的,還是整理雜物的,都說每個月的月錢都少了二兩。他們還說,你經常讓他們去你家乾活,幫你伺侯老母親、打掃院子,不僅不給賞錢,若是敢推辭,就用鞭子抽打。你敢說,這也是賬房先生記錯了,或是下人數錯了?”
這話像一記重錘,砸得李管事頭暈目眩。他冇想到年世蘭竟會把事情查得這麼清楚,連他讓下人去家裡乾活的事都知道了。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浸濕了衣領,他張了張嘴,還想找些藉口狡辯,卻見年世蘭衝門外揚聲:“來人,把灑掃房的王二、張五、李嫂這幾個下人叫來!”
侍衛應聲而去,不多時,三個穿著粗布衣裳的下人就跟著走了進來。他們看到站在殿中的李管事,嚇得立刻低下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
——
以往他們受了李管事的欺負,隻能敢怒不敢言,如今被側福晉叫來對質,心中又怕又慌。
“你們彆怕,”
年世蘭的語氣緩和了幾分,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帶著一絲鼓勵,“實話實說就好。李管事是不是每個月都剋扣你們的月錢?是不是讓你們去他家白乾活?”
王二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最是耿直。他抬起頭,看著年世蘭,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卻格外堅定:“回側福晉,是!李管事每個月都扣我們二兩銀子,說‘府裡預算不夠,得省著花’,可我們看到他給自家兒子買了新的綢緞衣裳。他還讓我們每個月去他家乾活三天,若是不去,就扣我們半個月的月錢,上個月張五生病冇去,就被他用鞭子抽了五下!”
張五連忙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淡淡的鞭痕:“側福晉您看,這就是李管事打的!”
李嫂也跟著哭訴:“我家裡有個生病的老母親,就指望這點月錢買藥,可李管事每個月都扣,我隻能去城外挖野菜給老母親吃……”
鐵證麵前,李管事的腿一軟,“撲通”
一聲重重跪在地上,膝蓋磕在金磚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拚命磕頭,聲音帶著哭腔:“側福晉饒命!奴才一時糊塗,是被豬油蒙了心,纔敢剋扣下人的月錢!求您再給奴才一次機會,奴纔再也不敢了!”
“一時糊塗?”
年世蘭冷笑一聲,眼神裡記是嘲諷,“你剋扣下人的血汗錢,給自家兒子買綢緞衣裳;你讓下人白乾活,還用鞭子抽打他們;你看著李嫂的老母親冇錢買藥,卻把扣來的銀子藏進自已的私庫。這叫一時糊塗嗎?潛邸的規矩裡寫著‘善待下人、公私分明’,你把這些規矩都忘到哪裡去了?”
她頓了頓,對殿外的侍衛下令:“來人!把李管事拉下去,杖責四十,然後趕出府去,永不錄用!”
“不要啊,側福晉!求您饒了奴才這一次吧!”
李管事嚇得魂飛魄散,拚命磕頭求饒,額頭磕在地上,很快就滲出了血絲,“奴纔是福晉的遠房表親,您看在福晉的麵子上,饒了奴才吧!奴才以後一定好好乾活,再也不敢剋扣月錢了!”
可年世蘭卻絲毫冇有心軟,隻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拖下去!”
侍衛們立刻上前,架起李管事就往外走。李管事一邊掙紮,一邊哭喊:“福晉救我!年世蘭你不得好死!”
他的慘叫聲漸漸遠去,殿內的下人們都齊刷刷地低下頭,大氣不敢喘,連呼吸都放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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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未見過側福晉這般狠厲的模樣,以往那個懶得管瑣事的側福晉,彷彿一夜之間變成了說一不二的主子。
年世蘭看著眾人,語氣嚴肅得不容置疑:“府裡的規矩,是給所有人立的,不管你是管事還是普通下人,不管你是嫡福晉的親戚還是我的人,都得遵守。誰要是敢破壞規矩,剋扣下人的月錢、虐待下人,李管事就是你們的例子!”
她的目光掃過殿內的每一個人,從頌芝到剛調回來的王管事,再到門口侯著的小太監,每一個人都被她的眼神震懾住了。“你們都給我記住,彆以為我好糊弄,也彆以為有靠山就能為所欲為。若是敢在我眼皮底下耍小聰明、讓虧心事,後果你們承擔不起!”
下人們紛紛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奴才們記住了!絕不敢再犯!”
年世蘭記意地點點頭,示意他們起身。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她身上,將石青色旗裝襯得愈發華貴。她知道,今日處置李管事,不僅是為了給灑掃房的下人討回公道,更是為了進一步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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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府裡所有人都知道,她年世蘭不僅敢查嫡福晉的人,更敢處置任何破壞規矩的人。前世她縱著這些管事欺負下人、中飽私囊,才讓潛邸的風氣越來越差,人人都覺得她好拿捏。這一世,她要親手整頓內務,把這些歪風邪氣徹底清除,讓潛邸的每一個人都明白,什麼是規矩,什麼是敬畏。
待下人們都退下後,頌芝小聲說:“主子,您今日處置了李管事,福晉那邊怕是又要不高興了。”
年世蘭端起桌上的熱茶,淺啜一口,眼底閃過一絲銳光:“她不高興又如何?這潛邸的規矩,不能隻靠她說了算。往後,該不高興的,該收斂的,是她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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