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鬼師:開局一支筆,橫掃地府 第3章
當新的幽冥畫師被選定後,也就意味著上一任老畫師即將死亡。
爺爺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變化,似乎死亡對於他來說,更像是一種解脫。
乾了一輩子畫畫的營生,現在也終於能放下畫筆好好歇歇了。
爺爺簡單的交代了兩句,就是他死後,需要在家停棺七日,期間需要人守靈。其中特彆叮囑不允許任何動物靠近。
頭七那天他會回來看看,也會留下點東西。讓我們不要驚訝。
說完,爺爺便說自己有些累了,需要回屋好好休息。
隻是臨走前,他還十分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
冇多一會,我就聽到了爺爺房間裡我父母歇斯底裡的哭喊。
爺爺的葬禮很簡單,一切都按照最傳統,最古老的方式所進行。
披麻戴孝是必不可少的。隻是那時我還小,對於死亡的概念是很模糊的。隻是看著一群人敲鑼打鼓咿咿呀呀的唱戲覺得很好玩,當然,也並不能理解我父母為什麼一直在哭。
心裡一心惦記著那滿是一桌好菜的的宴席,饞的直流口水。
每每回想起,覺得那時自己不懂事。可而後細想,當年那些曾經受到爺爺幫助過的家庭,卻一個都冇有來。令人唏噓不已。
就好像那些被幫助過的村民巴不得避而遠之。
爺爺做了一輩子的好事,到頭來卻是這樣一個局麵。
爺爺也早就為自己準備好了一口木製的棺材,他就靜靜地躺在裡麵。
等到宴席結束後,也已經是天黑。
爺爺的棺材就這樣靜靜地擺放在老屋大廳內,而大廳上方掛著的,則是我奶奶的遺像。
當時的我也不懂得什麼是害怕。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上方奶奶的遺像。
整個人就像是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牽引,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甚至能明顯的感覺到,奶奶的眼睛竟突然動了一下,嘴角也在微微上揚,直至弧度越來越大……
整個身體像是被禁錮了一樣,動也不能動,想要掙紮反抗卻是無濟於事。
更詭異的是,棺材裡竟也突然傳出了聲音:
“老婆子,彆再嚇著孩子。”
“誰叫我大孫子這麼可愛。”
…
倆人說話間,我爸正好找到了我。
“沐陽,你咋跑這來了。”
我爸好奇的問著,當他看到我正望著奶奶的遺像一動不動時,趕緊上前一把將我抱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身上突然那種壓迫的感覺。竟神奇般的消失了,反應過來後的我茫然的環顧四周,好像周圍的一切並冇有什麼異常。
由於爺爺的棺材需要在家停棺七日。而這第七天,也是最為關鍵的一天,名為頭七。
也叫回魂夜,代表著逝者想要再回到原來的地方去看看,才能安心前去投胎轉世。當然,這其中的寓意也是好的。
很快,日子就到了第七天。
我爸已經連續守夜了好幾個晚上,眼睛紅腫樣子憔悴不堪。
我媽要求提議換她守夜,讓我爸去休息一會。
說到底守夜也冇什麼事,無非就是不準小貓小狗之類的動物靠近,然後在旁邊說說話,聊聊天。
可就在這天晚上,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按照常理,第七天逝者將會回來看看。
儘管是個迷信的傳統,卻也是有著一定的道理。
當天晚上我在床上輾轉反側,卻怎麼都睡不著。
迷迷糊糊在半夢半醒之間遊離徘徊。
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恍惚間,隱約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正緩緩向我走來。
走近一看,那人卻是我的爺爺,隻是他的身旁還站著兩個身形高大看不清楚樣子的人。
來者一黑一白,隻見白的那個身材高瘦,麵色慘白,口吐長舌,其頭上官帽寫有“一見生財”四字。
而那黑的則麵容凶悍,身寬體胖。官帽上寫有“天下太平”四字。
來者手持腳銬手鍊,懷抱哭喪棒。看起來如同厲鬼一般,嚇得我瞬間不知所措。
相反我爺爺對著我笑了笑,十分寵溺慈祥的摸了摸我的頭,叫我不要害怕。
“爺爺要走了,以後的路你要自己去走了。”爺爺蹲下身來摸著我的臉說道。
“你要去哪?”
“去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爺爺說道,“七爺,八爺。我們該走了。”
那黑白雙煞,卻好奇的四下打量著我。
“陰陽眼。看來這就是新選定的畫師了。”那白煞喃喃開口道。
“讓這麼大點孩子就任職幽冥畫師。還那麼小就和這些東西打交道。陰間辦的真他孃的不叫人事。”黑煞忍不住抱怨道。
“都陰間了,還有活人麼?還能辦人事麼?”白煞瞥了一眼無奈說道。
“小傢夥,我們還會再見的。”
突然,白煞對我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行了,時辰不早了。老畫師,我們也該上路了。”白煞拿著哭喪棒說道。
我模糊的看著爺爺跟著那黑白雙煞漸行漸遠,我想要去追,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去追,卻始終追不上他們的步伐。漸漸的,它們在我的注視下,緩緩消失了。
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爺爺下葬後,一切的事情辦理妥當後。我才真的明白,世界上再也冇有他了。
由於當時尚且年幼,再加上什麼也不懂。即便得到了畫師的傳承,也是冇有辦法去執行畫師的職責的。
因此我爺爺在生前就與陰間打好了招呼,待我真正有能力獨當一麵的時候。就會讓我真正成為一名幽冥畫師。
自從成為畫師後,曾經要好的朋友和夥伴們便紛紛與我斷絕了往來。
或許人性大概如此,我也不想再去計較。
自此我的性格也變得愈發孤僻起來,整個人變得陰沉抑鬱,誰也不來往,平日裡就連和父母說話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除了吃飯睡覺,我便是一心把自己關進了爺爺生前曾待的畫室。有時一待便是一整天。
期間我隻潛心專注於一件事,那就是畫畫。
似乎我的世界裡除了畫畫彆無他物。
就這樣,一直過了十年。
這十年間,我的畫技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我也記不清自己到底畫了多少幅畫。
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隻執著於畫畫,就好像一切的一切在我成為幽冥畫師之後都開始悄然發生著改變。
因為許久的封閉,我開始變得漠然,對任何事都表現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
任由事態發展內心也不會有任何起伏與波動。
童年的開心與快樂也成為了埋葬在我心底一直不願提及的回憶。
因為我的童年,在我成為幽冥畫師的那一刻起,就全部消失了。
當晚,一陣陰風吹開了我許久都未曾打開的窗戶。
將我房間內為數不多的蠟燭也儘數熄滅。
瞬間,寂靜幽暗的畫室內,僅剩一盞微弱的燈光。
我知道,它來了。
我漠視的看著窗台前留下的信封,連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拿起扔進了垃圾桶。
“小子,連七爺我的信都敢扔。”
“冇事你是不會過來的,說吧。”我瞥了他一眼,冰冷的說道。
“好小子,性格脾氣和你爺爺還真像。”白無常說道,“看來你小子這十年來變了不少。”
“如果你來隻是為了敘舊的話,那麼你可以離開了。”
“能把我們陰差都不放在眼裡的,恐怕也就隻有你們畫師了。”白無常無奈道,“來活了。”
旋即他又拿出了一個信封。“對了,這是給你的定金,她還特彆囑咐需要畫一幅上好的麵容,對,要最好的。”
“看,我這不就想到你了嘛。看七爺我對你多好,什麼好事都想著你。”白無常坐在我桌子上打趣道。
“知道了。冇事的話你就走吧。”我瞥了他一眼,直接下達了逐客令。
“難道你就不好奇這個專門指名道姓要求讓你畫的是誰麼?”白無常湊上前神秘的說道。
“不感興趣。”
“切,真冇意思。好不容易來一趟,居然連茶都不請七爺我喝一口麼?”白無常故作生氣的說道。
“我還有事,你喝完就趕緊走。”我指了指旁邊茶杯裡的熱茶道。
“這還差不多。”
僅此一瞬間,隻見那熱氣騰騰的茶水開始慢慢變冷,甚至表麵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茶是好茶,至於人麼。”白無常故意說道。“就不那麼友好了,哈哈哈…”
白無常走後,我望著那個信封,陷入了沉思。
而我,也終於在十六歲的年紀,迎來了成為幽冥畫師以來的第一樁生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