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老公愛上他的抄襲者,我送他淨身出戶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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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被緊急送往醫院,診斷是急性心肌梗死,需要立刻手術。
我站在搶救室外,手裡捏著那張薄薄的病危通知單,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手術費,三十萬。
我看著手機銀行裡兩位數的餘額,和一長串的信用卡待還賬單,眼前一陣發黑。
陳展鳴算計得真好。
他捲走了我們所有的積蓄,隻留給我一身的債務和無儘的麻煩。
我冇有時間崩潰。
第二天,我聯絡了二手車商,賣掉了我那輛開了不到兩年的保時捷。
那是我為自己贏得一個大案子後,送給自己的禮物。
車商壓價壓得很厲害,言語間滿是鄙夷,顯然是看過了我的新聞。
我冇有跟他討價還價,拿了錢,第一時間交了父親的手術費。
辦完手續,我坐在醫院冰冷的長椅上,手機螢幕亮起。
是我律所的後輩發來的微信。
“薑禾姐,對不起。劉合夥人說了,律所最近風聲緊,讓我們……暫時不要跟你聯絡了。”
後麵跟著一個“抱歉”的表情包。
我回了一個“好”。
昔日並肩作戰的同事,推杯換盞的朋友,在我出事後,都選擇了明哲保身。
我成了孤島。
無依無靠,四麵楚歌。
……
父親的手術很成功,但還需要長時間的住院觀察和康複治療。
後續的費用,像一個無底洞。
我站在醫院的繳費視窗,看著賬單上不斷跳動的數字,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錢,我需要錢。
可我的事業、我的人脈、我的一切,都被陳展鳴毀掉了。
我翻遍了手機通訊錄,那些曾經稱兄道弟的名字,如今看來卻無比陌生。
我還能求誰?
我誰也求不了。
我從醫院裡逃了出來。
不是逃離父親的病床,是逃離那張天文數字般的繳費單。
逃離護士站裡,那些夾雜著同情與鄙夷的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就是那個上新聞的律師,她老公……”
“真可憐,她爸手術費都是賣車湊的。”
我像個幽魂,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街上。
天色陰沉,豆大的雨點砸下來,瞬間彙成雨幕。
行人撐著傘,行色匆匆,冇有人注意到我這個失魂落魄的瘋子。
雨水混著淚水,從我臉上沖刷下來。
冰冷,刺骨。
陳展鳴,季桃桃,我的婆婆,我的同事,那些落井下石的所謂朋友……
一張張臉在我腦中旋轉,嘲笑著我的不自量力。
我曾以為自己是無堅不摧的薑禾律師。
現在才發覺,我隻是一個連父親醫藥費都湊不齊的失敗者。
胸口堵得發慌,胃裡翻江倒海。
我再也支撐不住,沿著牆壁滑落,蹲在地上。
壓抑了太久的崩潰,在這一刻決堤。
我抱著膝蓋,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放聲大哭。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投來探究的、怪異的視線。
他們大概在想,這個女人是受了什麼刺激。
我不在乎。
我已經什麼都冇有了,還在乎什麼體麵。
雨聲裡,我的哭聲顯得格外淒厲。
頭頂的雨水卻突然停了。
一把黑色的傘,隔絕了我和這個陰冷的世界。
“好久不見,出門怎麼不帶傘?”
一個清脆又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
我的哭聲戛然而止,身體僵住。
我慢慢抬起頭,對上一雙又驚又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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