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情未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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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睛,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已經灑了進來。
習慣性地伸手去摸床頭的助聽器,指尖碰到空蕩蕩的平麵。
他愣了一下,這纔想起宋時微早就搬回學校了。
床頭櫃還放著宋時微的手語教學卡片,那是她特意為他準備的,每一張卡片上都畫著簡單的手勢圖解。
他看了很久,直到眼睛發酸。
記得宋時微教他手語時的樣子,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星星,她會耐心地糾正他的動作,一遍又一遍,從不嫌煩。
早安是這樣的。
她拉著他的手,教他做出正確的手勢。
要記得微笑。
江嶼對著鏡子,笨拙地做出那個手勢。
鏡中的男人表情僵硬,遠不及宋時微做出來時那般溫暖動人。
這是第幾天了他記不清。
自從那天之後,宋時微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起初他以為她隻是生氣,過幾天就會回來,畢竟以往他們也有過爭吵,可每次宋時微都會心軟,都會回到他身邊。
直到他發現陽台的花焉了,花盆裡的土壤乾裂。
江嶼這才意識到,宋時微離開的時間已經太久了。
與生俱來的優良基因,造就了他的天賦異稟,也賦予他一份遠超常人的自尊心。
所以宋時微的消失,他是仍存理智的。
可是縱然理智極力按耐著憤怒與焦慮,他也忍不住的將卡片用力地撕成兩半。
抓起車鑰匙,他衝出家門,已經很久冇有去學校上課的他,突然想嘗試一下校園生活。
從此以後,校內某座教學樓,時常晃盪著一個人影。
他不斷搜尋著,試圖在這熙攘的人潮裡捕捉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站在教室的不遠處,身子斜靠在牆邊,目光在人群中悄然穿梭。
他望著人群,突然想起宋時微曾經說過的話:
你知道嗎小時候在很多人中我總是最安靜的那個。因為聽不見,所以更習慣用眼睛去觀察這個世界。
日子一天天過去,江嶼的尋找從未間斷。
他徘徊在圖書館的書架間,甚至在食堂的角落默默守望。
可無論他如何努力,宋時微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始終未曾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他開始向那些與宋時微同專業的同學打聽,語氣儘量裝作隨意,得到的回答大多是搖頭與茫然。
也守在宋時微常去的社團活動室門口,一等就是幾個小時,雙腿麻木,然而門一次次打開,走出來的卻始終不是他心心念唸的那個人。
江哥,老地方,喝酒!
電話那頭傳來朋友興奮的呼喊,聽到這個聲音,心裡更是莫名地煩躁起來。
他一腳踢開腳下的石子,撞在路邊的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走!
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聲音裡帶著幾分狠勁。
徑直走向角落的卡座,看也不看伸手抓起酒杯仰頭就是一飲而儘。
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花下,灼燒著他的腸胃,也讓他暫時忘卻內心的煩躁。
一杯又一杯,他機械地重複著這個動作。
身旁時不時有人跟他搭話,他都充耳不聞,隻是一個勁地喝酒。
試圖用酒精填滿內心的空洞,可每一杯酒下肚,思念愈發濃烈。
怎麼喝成這樣
許向晚穿著黑色短裙,在江嶼旁邊坐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舞池裡的音樂節奏稍緩,人群也稍稍散去。
他搖了搖頭,還是不肯出聲。
江嶼在酒精的作用下,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身旁的人好像費了很大的勁纔將他扶到酒吧二樓。
他微眯著眼睛,雙眼朦朧不清,掃視著眼前熟悉的走廊。
即使意識已經混沌,江嶼心底仍有個模糊的認知,這是通往他以前和宋時微常待房間的路。
他被安置在床邊,迷迷糊糊中,感覺有個人在身旁忙碌。
先是溫柔地喂他喝水,接著開始幫他脫衣服。
房間裡昏黃的燈光朦朧著,熟悉的佈置讓他的思緒愈發混亂,往昔與宋時微相處的畫麵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現。
眼前女人模糊的身影,在他醉意朦朧的眼裡,開始漸漸與宋時微的輪廓重合。
刹那間,江嶼猛地伸出手,一把將女人拉了過來。
女人毫無防備,發出一聲嬌嗲的驚呼。
此刻的他二話不說,仰起頭精準地吻上了女人的唇。
他的吻急切而熱烈,帶著無儘的渴望,有可能也有思念,彷彿要將這些日子以來積攢的情感在這一刻全部宣泄出來。
許向晚先是一僵,隨後便開始迎合他。
江嶼的雙手緊緊地環抱住她的腰肢,將她用力往自己懷裡帶,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幾乎冇有一絲縫隙。
他的吻愈發深入,舌尖霸道地撬開她的牙關,肆意掠奪著她口中的每一絲氣息。
許向晚也熱情迴應,雙手如靈蛇般纏上江嶼的脖頸,手指在他的發間穿梭。
房間裡溫度急劇上升,曖昧的氣息愈發濃烈。
江嶼的呼吸愈發急促,他的吻從女人的唇沿著下巴一路向下,落在她的脖頸處,留下一個個熾熱的吻痕。
女人輕聲喘息著,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身體微微顫抖,刺激著江嶼的神經。
白皙的手開始撫摸男人的身體。
江嶼的手開始不安分地遊走,從她纖細的腰肢緩緩向上。
宋時微好久冇這麼主動了,他想。
他愈發用力抱緊女人,帶著近乎失控的熱情與急切。
阿嶼......
許向晚輕聲呢喃,她仰起頭,微眯眼睛,臉頰因為激情染上一抹紅暈。
我這個月月底......就要解放了。
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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