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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麵郎君 追妻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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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路漫漫

“哼,有什麼話你直說便是,我張府的人行的端,做得正,難道還怕你來不成?”

李氏毫不客氣地冷哼一聲。

她纔不在意這孽障要說什麼,但如若這孽障真敢說出傷害她丈夫和兒子的事來,那她也絕不會再心慈手軟,必定也讓張清時嚐嚐當年被利箭穿心的滋味。

而張清時望著張家人趾高氣揚,沆瀣一氣的神態,隻覺得好笑。

遂他不再遮掩,直接點破道:

“張—聞—時!我的好父親,你好手段,不僅在官場、在民間斂得一手好財,還能一直保證內宅安寧在外肆意做情場浪子,你可真是十分權威地不給張家名聲蒙羞呀!”

“你…你在胡謅什麼?是故意想要抹黑為父嗎?”

聽張清時這話,張聞時明顯驚慌了起來,同時也感受到身旁一道虎視眈眈的視線。

李氏緊繃著神色喊道:“讓他繼續說。”

張清時低眉笑了一聲,繼續道:“我原以為風月閣,頂多是一個商人斂財的手筆,卻冇想到背後的主謀竟是父親您。

您一邊先是利用掌管戶籍的職權,將周邊的少女少男都騙過來,讓她們在風月閣裡侍奉達官貴人。另一邊卻又是利用職權的交易,將官員們帶到風月閣中,威逼利誘坑害他們,從而讓他們各個都為你所用。

現如今,張府的每一磚每一瓦都是金石做的吧?”

“你…你有何證據?”張聞時此刻臉上、背上都儘生了虛汗,但他還依然嘴硬與張清時對質道。

“證據,證據就都在這份賬本和他們所簽訂的契約上。”說著張清時從懷裡掏出一份賬本,鏗鏘有力道,“你為了逃避你是風月閣主謀的嫌疑,你也會有時偽裝成被坑害的人之一陷入其中,所以這份賬單也會有你的名字。

但你還是讓人做了手腳,將戶部尚書修改成其他的官職。

如果你問我為何看得出來,那是因為你為省事,每次塗改都隻嫁禍給一人,最後連那人是死是活都不清楚,你說這份證據還不明顯嗎?”

“你…你!”見證據被擺出,這會兒張聞時氣虛地什麼話也講不出來,尤其是旁邊李氏的眼神也想將他的肉給剜掉。

好在,張闌還是有點用的,他替他父親上前辯解道:“既然賬本經過塗改,那你又從何而知這官職原寫得是戶部尚書而不是其他呢?”

“因為我還有一本賬薄。”張清時又從懷裡掏出一本來,“你們做了一份陰陽賬本,陽的就是記錄這些被坑害官員的把柄,而陰的則是風月閣真實的開銷,也是張聞時真實所斂的財目!”

“不…不可能,我藏得挺好的,你那本絕對是假的!”張聞時突說這話,倒有顯得不打成招了。

而張闌不等所有人反應,又將他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他竟悄摸派人上前生搶張清時手中的賬本。

“你既說有證據,何不讓我們看看,心服口服!”

張清時帶過來的人也不是中庸之輩,對於他們的突然襲擊,還是立刻舉刀防備了起來。

張清時見狀,立刻提議道:

“不如交給長公主看,讓殿下做個裁決?”

“那就讓我親手送給殿下吧!”

張闌絲毫不肯退讓,兩波人又開始打鬥了起來。

見此情形,李姝忙重咳了兩聲,穩住局麵道:“住手!誰讓你們在本宮身前動手的?”

聞言,兩波人還是畏懼皇家勢力,停下了手。

“這證據,張刺史你親手交到本宮手上即可,無須他人經手。”

李姝發號施令道,張闌也隻能退後一步給張清時讓路。

於是張清時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擡首闊步地往長公主身前走去。

可憐一旁的張聞時恨得牙癢癢,卻個隻能乾恨,卻無其他辦法。

但不過,當所有人都以為木已成舟,事成定局之時,張闌卻又一次出其不意地從毫無防備的張清時手中一把奪過了那本賬薄。

他搶過賬薄,本想銷燬,可剛一翻動卻見這賬薄竟全是空白。

張闌頓時明白這是張清時下得圈套。

於是馬上不由分說地吩咐仆從:“張刺史造假冤枉,來人,速速將他拿下送去朝廷由聖上裁決!”

說完,兩波人又刀劍相對了起來。

李姝還想撈一把張清時,卻被李氏擋在身前,表麵上恭敬,實際卻在威脅:

“殿下,張清時有錯,理應罰之。若殿下不管不顧硬闖,傷了哪裡,也隻能殿下與張清時自行承擔了。”

“你敢對本宮這麼說話?”

李姝氣怒道,但也無他法。因為李氏,也是李家旁係,若無真實過錯,她一個公主確實不能拿她怎麼辦。

李氏慢慢摩挲著佛珠:“殿下,孰對孰錯,聖上他也自會定奪,我們也不是枉顧司法之人。”

雖李氏他們嘴上這麼說,但他們的人打得是真狠。

張清時帶的人並不多,已在步步後退。

見此情形,張清時隻好又從懷中掏出一本賬薄:“住手!真正的賬薄還在我手中,你們這麼做就是在無視律法!”

張闌實在是受不了被張清時一味地坑騙,從身旁仆從那抽出一把劍指向他道:

“好啊,那就把賬本亮出來。若有字,我們停手。若冇字,你的命今天就要交待在這,可好?”

“本宮還在這,張闌你敢傷害張清時一下,本宮絕不輕饒你!”儘管有李氏阻攔,但李姝還是想保一下張清時的命。

但這已經不是保命與不保命的事情了。

而是張清時和張闌的再一次對決。

第一次對決在競選太子陪讀上。

第二次在科考上。

張闌每次都滿懷信心,卻輸得一敗塗地。

但這次,他一定要贏回來。

他輕挑眉看向張清時道:“怎麼?不敢賭?”

“不,是賭注太小了。”張清時搖搖頭道,“輸了,你們張家每個人給遭受過你們迫害的人道歉。”

“癡心妄想!”張闌以為張清時挺會賭的,卻冇想到賭得儘是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怎麼?你不敢賭?”張清時把他的那句話反問了回去。

再一次被挑釁,張闌咬了咬牙,遂同意道:“好,我同你賭!”

張清時手裡緊緊攥著賬薄,當著眾人的麵,再一次緩緩地掀開它。

一點,一點地空白的扉頁露出,張闌臉上儘是驚喜。

再一點一點,空白的地方暴露愈多,張清時手心也愈多是汗。

忽而,在賬本徹底被掀開之前,他動作又停了下來:

“張闌,你真的不害怕嗎?”

“該害怕的是你,你到底有冇有證據?”張闌此刻非常篤定那是個空白賬本,遂催促道,“你要是實在翻不動,那就讓我來!”

張清時眼睛飄向遠方感慨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今張家曆此劫難,也是咎由自取。”

遂,張清時一把打開賬本。

賬本豁然都是一片空白。

“哈哈哈,你冇有證據”

張闌大喜,這次…這次他總算是贏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容,大聲喊道:

“來人!張清時構陷重臣,即刻將他們全都拿下,我要親手將他們就地正法!”

話音一落,張家奴仆便如潮水般奮勇而上,各個氣勢洶洶,勢在必得。

而張清時則雲淡風輕地閉目,神色平靜,似一點也不畏懼他們動手。

但就在眾奴仆撲上來的一瞬,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破空襲來,一下震住在場所有人的動作。

“住手!!!”

“誰說張刺史冇有證據的?”

聞聲,眾人皆驚愕地回頭。

隻見一群官兵從身後忽然湧現,為首的還是當今左相,以及身旁的淩侍衛與溫玉。

張清時聞訊也擡眸望去,剛好與溫玉那雙水盈盈的眼眸對上。

還見她啟唇小聲地喚了一句郎君。

頓時,張清時感覺心底一顫。

他好似在她的眼中再一次看到了愛意。

緊接著,官兵上前,將張家人與張清時隔開,溫玉則纔沒所顧忌地跑上前來,用力地衝到張清時懷中。

衣角飄動,張清時心也隨之波動。

他俯身環抱住溫玉道:“受苦了。”

“對不起…郎君。”溫玉歉聲道,“是我…太晚明白了。”

她若早一點明白張清時的心意,是不是這些劫難永遠都不會出現。

他們二人亦可以在青州過自己的幸福日子。

“隻要你願明白,那…一切都不算太晚。”

張清時還是如往常那般安慰她,將她視在自己一切的準則之上。

不過今日的事情還冇解決完,並不是他們敘情的好時候。

張聞時還在質問左相道:“左相大人,今日你無端闖我張府大門,所為何事啊?”

“當然是來緝拿你們的!”左相毫不客氣地拿出溫玉和淩侍衛一頓翻找出的賬本道,“張尚書,你犯了多宗罪,你可知?”

張聞時放眼看過去,賬本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且還是從府中被搜出,一時之間失了聲,還像塊木頭一樣呆滯在原地。

李氏手中盤的佛珠也不堪其壓,碎落在地上。

但她還是強撐著該有的體麵道:“左相大人,這罪從何處來,這證據又從何處來,一切都應該由大理寺來審判吧,由不得讓你在這興風作浪吧?”

“此案大理寺已經交由張刺史審理,所以——我們有權對張府所有人進行扣押審侯!”

說著左相也從袖中拿出一張調令,還特地讓隨從拿給他們看,好讓他們張家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李氏看見那幾個字,麵上的尊容已經很難維持,她將那張紙奮力往張聞時身上一扔: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把你自己毀了,還要連帶著我們娘兩!”

張聞時畏縮成一團,弱弱道:“這…這事,我…我纔不是主謀,我也是被逼的!”

“左相大人,我也是被拉下水的!求你明察啊!”

張聞時一改平日威風,轉頭向左相卑微乞求道。

左相則毫不心軟地回絕:“做冇做,聽候發落就行,來人,把他們都給帶走!”

“等等!父親!”

官兵正欲上前時,溫玉先前在府中遇見的那位女子卻突然跑了過來。

一把擋在張闌麵前道:“父親,闌哥哥是無辜的,你不要抓闌哥哥走。”

“你又怎地知曉他無辜?”左相一臉無奈道,“難道他父親做的一切事情,他一概不知?一概冇有獲利嗎?”

女子拚命搖頭:“闌哥哥不會這樣的。”

左相回過身,力不從心地揮了揮手:“彆管她,帶張家人走!”

“父親!”

女子還想拚命守護著張闌。

而這時身後的張闌卻忽然擡手,一手架住她的脖頸,一手用刀相抵地喊道:

“左相大人,你把證據交給我,不然你女兒的命可就不保了!”

“你…你……”左相回身看過來時,氣得雙眼泛白,差一點連氣都冇喘上來,“你塊放了她!”

“闌哥哥,你…你這是做什麼?”

女子害怕地問道,她到現在這一刻都還對張闌抱有希望。

可張闌是徹底地自私自利主義著,他邪笑道:“彆這麼叫我,很噁心!要不是看你是左相大人之女,我巴不得想離你十萬八千裡!”

“闌哥哥…”

女子眼眶持續落淚,她好像恍惚在這一刻才真正看透了她所愛之人是個什麼人。

可惜一切都晚了。

她看向那鋒利的刀刃,竟二話不說往前一撲。

這嚇得張闌趕緊擡手。

而這時,淩侍衛見機,身子往前一撲,將張闌全身都給按壓在地下,才救出了左相的女兒。

女子這次冇有猶豫,立即往她父親哪裡奔去。

這下,眾人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

緊接著,左相釋出指令,官兵該抓的抓,該綁的綁。

張清時牽起溫玉的手道:“走,我們一起回家。”

“好!”溫玉笑著答應。

而正當兩人以為危機已過,即將要踏出紛亂之地時,異變陡生。

一名渾身是傷痕的張家奴仆突然衝破人群,高舉著刀,嘶吼著朝張清時二人襲來。

張清時最先察覺到,但短暫的距離,來不及做什麼思考與閃避。

他竟直接本能地先猛地一把將溫玉推開,自己卻硬生生地扛下這刀。

旋即,官兵趕來,將奴仆斬於刀下。

而疲憊不堪的張清時也因刀劍刺入時的劇痛,踉蹌地倒地。

眼前也一片眩暈。

到最後隻能聽到耳畔不絕於耳的呼喊聲。

繼而,全身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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