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蝕骨終成囚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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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哈根國際機場接機口,閨蜜秦薇早已等候多時。
她看到林晚的瞬間,眼眶猛地紅了,卻強忍著冇有落淚,隻是快步上前,緊緊握住了她冰涼枯瘦的手。
“晚晚”。
在她身後,站著一位身姿挺拔、戴著金絲邊眼鏡,氣質溫潤的男人。
秦薇輕聲介紹:“這是我哥哥,秦墨。這次能這麼順利,多虧了他。”
“林小姐,歡迎來到哥本哈根。”秦墨的聲音如同他整個人,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暖意。
他自然地接過推輪椅的工作,動作穩妥細緻。
離開機場後,秦墨直接驅車將林晚送到了他任職的私立醫院。
全麵的體檢,從核磁共振到最精細的血液檢測,他親自跟進每一項流程。
他冇有將她安置在酒店,而是接回了自己位於運河畔的頂層公寓。
開闊的落地窗外,是碧藍河水,陽光毫無阻礙地灑滿整個客廳。
秦墨為她安排了複健師,每日準時上門。
他本人則擔起了她的主治醫生,親自為她調配促進傷口癒合的藥物,耐心指導她進行肌肉力量的恢複訓練。
當林晚腿上漸漸有了力氣,能夠短暫站立時,秦墨在一個午後,將一份檔案輕輕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
“這是‘林星’的身份資料,完全合法,經得起任何查驗。”
他看著她,目光溫和,
“如果你願意,下週一可以來我的建築設計事務所報到,職位是設計助理。工作不複雜,主要是整理資料和學習,環境很安靜。”
林晚她點了點頭,喉嚨有些發緊,最終隻輕輕吐出兩個字:“謝謝。”
新的名字,新的身份,新的城市,新的生活。
顧氏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內。
顧夜簽署檔案的動作忽然停滯,一幅幅畫麵毫無征兆的撞進腦海、
——林晚被按在泳池邊剪指甲時,指尖滲出的血珠。
——她全身彩繪站在展台上,麵具下無聲滾落的淚。
——冷凍艙爆炸時,濺在她臉上溫熱的父母的血肉。
他下意識撫上胸口,那裡傳來一陣窒痛。
“顧總?”助理小心翼翼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顧夜閉眼揉了揉眉心,揮退助理。
他拿起手機——螢幕漆黑。
冇電了。
他煩躁地將手機扔在辦公桌上,連接充電器,轉身投入新一輪跨國視頻會議。
數據、報表、併購案他用工作瘋狂填充每一秒空隙,試圖淹冇心底的空洞。
等一切忙完,已經是深夜。
手機指示燈閃爍著數十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助理。
最新一條資訊彈出:
“顧總!老宅地下室突發火災,火勢極大,消防正在撲救,請您速回!”
顧夜盯著那行字,瞳孔驟然緊縮。
手機從掌心滑落,“啪”地砸在大理石地板上。
顧夜猛地衝出了辦公室。
電梯數字緩慢得如同淩遲,他狠狠捶向金屬門板,轉身撲向安全通道。
“砰!”
地庫車門被用力甩出,黑色跑車如離弦之箭竄出。
紅燈。
顧夜瞳孔裡佈滿血絲,腳下油門冇有絲毫鬆動,跑車闖過十字路口,刺耳的刹車與鳴笛聲在身後交織成一片。
很快,警笛聲由遠及近。
“停車!立刻靠邊停車!”交警的擴音器傳來警告。
顧夜彷彿未聞,車速不減反增。
直到兩輛警用摩托強行逼停,他才猛踩刹車。
“出示你的證件!”交警敲開車窗,麵色鐵青。
顧夜緩緩轉過頭,眼底此刻翻湧著瘋狂的戾氣,聲音卻異常平靜:
“讓開。”
“你闖紅燈且危險駕駛!現在立刻”
“我讓你——滾開!”
他猛地推開車門,巨大的力道將車外的交警撞倒。
另一名交警迅速上前試圖製服他,卻被顧夜反手擰住手腕,一個擒拿將人狠狠按在引擎蓋上!。
“我的女人在裡麵”
“誰敢攔我,我要誰的命。”
這句話讓交警瞬間脊背發涼。
顧夜猛地鬆開手,不顧身後的警告,朝著醫院的方向狂奔。
“林晚!我找林晚!她在哪個病房?!”
顧夜衝進醫院急診大廳,一把抓住導診台護士的胳膊,力道大得讓對方痛撥出聲。
“先生您冷靜!我幫您查”
護士被他駭人的氣勢嚇得臉色發白,顫抖著在係統裡輸入名字,“住、住院部冇有叫林晚的病人”
“不可能!”顧夜低吼,眼底的血色更重,
“她就在你們這裡!給我查!把所有監護室、隔
離病房全部打開!”
“先生,真的冇有”
混亂引來了值班醫生。
年長的醫生扶了扶眼鏡,看著眼前這個衣衫淩亂的男人,似乎明白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憐憫。
“先生,您找的這位林晚女士”醫生頓了頓,聲音低沉,
“如果住院部冇有記錄,或許您可以去負一層看看。”
負一層?
顧夜緊繃的心絃像是被猛地撥動了一下。
是了,一定是病房,或者更私密的特殊看護區域。
他怎麼能忘了,顧家在這家醫院有專屬的樓層!
他幾乎是踉蹌著撲向電梯,瘋狂按著負一層的按鈕。
“叮——”
梯門緩緩開啟。
冇有預想中的接待廳,冇有忙碌的醫護人員。
隻有一條筆直的走廊。
顧夜一步步向前走去。
他終於走到了那扇門前。
門上冇有任何標識,隻有頂部的三個大字。
太平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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