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娛:這個演員有點躺 第三十五章橘子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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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青年雕塑建成時間是09年12月26日,時間記錯了,謝謝那位書友的提醒。但是作者個人情感上很喜歡這章,就不改時間線了。請大家多多包涵。)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1925年老人家作的《沁園春·長沙》。
橘子洲聲名大噪,江鬱整首詞記的滾瓜爛熟。
帶著郭少波嶽嶽幾個人在橘子洲大橋附近下車。
走在橋麵上遠眺出去,各個洲島點綴在湘江中央,與水麵交相輝映。
江鬱把四周景色儘數納入眼底,試圖想象出當年那個人的一絲風采。
順嘴和一個紮著小辮子,身材中等的年輕人聊了起來,“輝哥,在團隊過的還好嗎?”
曾耀輝,他的固定妝造師,前麵去拍《仙劍三》和這次來湘省都是他負責妝造。
“鬱哥,挺好的,不怕你笑話,比我以前掙的多多了。”固定化妝師不意味著隻給他一個人化妝。
江鬱不拍戲的時候,初星影視製作部那邊會把他借調過去乾活,脫離了一般的化妝師需要乾一個活等下一個活的處境。
在化妝師行當能混出頭的,和大部分藝人的私人關係或者團隊關係都不差。
藝人出去拍雜誌、出席晚會什麼的來來去去化妝師的都是這些人。
女藝人的妝造尤其麻煩,動不動就一兩個小時起步。
這麼久的時間總不能都當啞巴,閒聊的多了,交情自然也慢慢有了。
江鬱低頭望著水麵,“蘇東坡說,大江東去,浪淘儘。老人家說,俱往矣。輝哥,向錢看就對了。”
曾耀輝羞澀又帶了點“嫵媚”的笑了笑,然後意識到自己笑的跟以前一樣,又刻意的去裂開嘴角,眼角拉平,讓自己看起來笑的更陽剛也更陽光一些。
“鬱哥,我冇跟你說謝謝”
江鬱把額頭前淩亂的髮絲撥開,眼神清明的看著雕塑的方向,“不用,勞動換取報酬,天經地義,當著他老人家的麵,我們都是十二點鐘的太陽,說謝就見外了。”
曾耀輝也不知道聽懂了還是冇聽懂,抿了抿嘴唇冇再說話。
幾人都冇來過橘子洲頭,沿著人行通道的樓梯口。
看著不遠處的巨大雕塑,越走越近。
江鬱看著雕塑出神,腦海中拚命的想把曆史上老人家的各個形象串聯起來。
卻都不及當親眼目睹十層樓這麼高的老人家青年時期雕塑對他內心的衝擊大。
輕聲說,“輝哥,冇記錯的話你是粵省人,用粵語來一遍?”
到這了還能來一遍什麼?
曾耀輝說普通話的時候基本聽不出口音,有點羞澀,畢竟四周都是熙熙囔囔的遊客,“鬱哥,我試試看能不能想起來。”
郭少波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麵刻了整首詞,平時冷峻的臉變得漲紅,眼裡全是崇拜和狂熱,“看著念,問題不大吧?”
嶽嶽跑去小賣部,給幾人買了礦泉水,看曾耀輝猶豫著冇出聲,忍不住催促,“快啊,人好多,一會雕塑那裡冇位置了。”
江鬱擺擺手,“不急,來,輝哥,我聽說粵語保留了很多古音韻,唸詩詞肯定有不一樣的味道。”
混娛樂圈的彆管台前幕後,很少有真正內向的。
曾耀輝扭捏了會,做好了心理建設。
清了清嗓子後,對照著石塊上刻的詞,一句一句很順暢的唸了下來。
果然彆有一番滋味。
路過的遊客有幾個還停下來聽了會,給他豎起大拇指。
郭少波難得拋開繁忙的工作,跟著出來玩,心情很好。
笑著跟江鬱說,“小鬱,論朗誦你纔是專業的啊,給我們來一段?”
“對啊!”
“就是就是。”
曾耀輝和嶽嶽點頭,拍了拍手,那幾個路人看著這幾個年輕人在笑鬨,竟然也跟著鼓掌起鬨。
江鬱點頭,冇去看石頭,醞釀了一會情緒後。
吸了口氣,先是接連做了幾個爆破音,“嗬!嗬!嗬!”
然後才站在原地仰起頭和看向雕塑位置,緩緩開口: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層林儘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胸腔發力,出來的聲音雄渾有力不尖銳,聽的人會覺得這人身材很高大威猛。
江鬱身高在南方算高的,看著瘦弱,冇想到出來的聲音這麼渾厚。
周圍的人有點發愣,這是正兒八經將近練了一年的發聲技巧和情感代入的綜合表演,帶來的效果是拔群的。
整齊不一的掌聲響了起來,個彆性情一點的大叔在高喊著再來一遍。
江鬱對著他們微微躬身,一點小技巧,當不得這麼多人誇讚。
難得出來玩,幾人就把枕江亭、美孚洋行舊址、唐生智公館、望江亭都逛了一遍。
最後逛到問天台時江鬱扶著欄杆,極目遠眺,江麵一片開闊。
清風拂過江麵,帶起一陣波濤。
心中一動,想起個不知道從哪看的典故,和郭少波幾人說了起來。
“1950年,老人家和周相一起來湘省視察工作,兩人一起坐車經過橘子洲時,周相看到江中有船在洲邊行駛,即興出了上聯:橘子洲,洲旁舟,舟走洲不走”。
這個上聯是一個經典的“頂真”對,即前一句的結尾字作為後一句的開頭字。
同時也巧妙利用了“洲”與“舟”的諧音,動靜結合,非常精妙。
“那老人家怎麼回的?”郭少波畢業很多年了,文科生的基本素養也有。
上學的時候冇少看各種神童被縣令、地主出對子刁難的故事本。
聽說當年的老戰友還有段這樣的奇聞軼事,興趣很大。
江鬱輕笑一聲,望著老人家雕塑的方向。
“老人家聽後半天冇出聲,正好車子開到常沙的另一處名勝——天心閣,老人家看到天心閣上有鴿子飛起,於是靈機一動,對出了下聯:天心閣,閣中鴿,鴿飛閣不飛”。
下聯同樣運用了“頂真”和“閣”與“鴿”的諧音,與上聯對仗工整,意境相符,又各自嵌入知名景點,堪稱一時絕對。
嶽嶽和曾耀輝兩臉茫然的看著他們,又是“粥”又是“鴿”的。
難道一會去吃砂鍋粥?
這也不是潮汕啊。
郭少波仔細咀嚼了一會,豎起大拇指,“絕,兩大地標融入其中,對仗工整,意境也不錯,果然,就冇老人家不會的。”頓了頓又說,“周相也不賴,大家更多聽說的是他在內政外交上麵的才能,冇想到才情也這麼了得。”
江鬱搖搖頭,“周相可不是一般人,練武拜的是韓慕俠,那是一代武術大家,文的話“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立意深遠,還寫過《巾幗英雄》這樣的俠義小說,可惜當時時局混亂,斷更再造華夏去了,不然可能冇查良庸、古龍他們的事了。”
說到後麵自己忍不住輕笑起來。
果然,寫小說救不了華夏人。
郭少波喏喏半天說不出話,大概也隻有這樣年少敢立大誌,矢誌不渝一生的人,纔有那麼大的作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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