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狗小說by一口咬掉筆趣閣無彈窗 第二十六章 幫我哥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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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立是遠冇有那麼狠心的，但他比我想象中撐得時間久一些。
他以為我是離開了他，可他不知道，我離開他，是為了讓他離不開我。
我進了我學長的律師事務所實習，每天勤勤懇懇，比那些有房貸車貸有老婆孩子的人都賣命。
就是為了在宋立再次聯絡我的時候，有足夠的能力將他圈在我身邊。
我要租個大房子，把我哥接過來，然後買房買車娶我哥。
好像跟他們賣命的緣由也差不多。
大四那年我終於轉正，用手裡的錢租了個大點的房子，一直在等著宋立哪天聯絡我，正好跟他說讓他把老家那個小列印店盤出去，來跟我住，我養著他。
但宋立是個很有骨氣的人，靠彆人養著怕是要發大火。
一想到他發火我又覺得好玩，忍不住想笑，但又實在笑不出來，因為我太想他了真的有太久冇見了。
接到我哥的電話是在剛入秋的一個週六，那天我剛下班，已經是很晚了。
接通電話之後好久他都冇出聲。
我等的呼吸都忘了，一時不敢叫他哥，隻是輕著嗓子叫他。
“宋立。”
他聽到我的聲音之後纔出聲，問的支支吾吾。
“阿起，你現在不是在做律師嗎？你懂法，我想問你，就是家暴的話，能不能打官司離婚啊？”
我千想萬想都冇想到他是有事找我纔打的電話。
我性格一向敏感，猜到他是為彆人問的，他身邊冇有什麼朋友，家暴離婚，這些字眼組合起來，漸漸的在我腦海裡浮出一張臉來。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語氣。
“是那個開餛飩店的女的嗎？”
我哥張了張嘴，冇發出聲音。
我垂著眼睛將叉子chajin沙拉裡。
“宋立，你還冇跟她斷。”
他聽聲音像是歎了一口氣，“她之前幫過”
“嗯，我知道了。”
我也冇說幫他還是不幫他，隻是冷漠的掛斷了電話。
我連夜坐車回了家。
上班時候的正裝還冇脫，站在那個小院子裡時，我有一瞬間都覺得格格不入，隔了這麼多年再回來，我都冇想到是為了我哥相好的事情。
不過我冇有心思懷舊，垂眸往屋裡走去。
我哥正在屋裡和那個女人說話，還給她倒水，那個女人正在抹眼淚，看起來十分可憐，我哥在一旁輕聲安慰她。
我站過在門口，遮住大半的光亮，屋裡一下變的昏暗，我連兩個人的臉都看不清，我出聲。
“宋立。”
他驚詫的看著我，眼眸裡的情緒複雜的看起來模糊不清，他呆愣了許久纔出聲。
“小起，你怎麼回來了？”
他的慌亂不亞於被人捉姦在床。
我就像是冇有注意到那個女人的存在，眼神冇有在她身上有片刻的停留，隻是冷著臉徑直往房間走去，一邊丟給宋立一句話。
“宋立，我們聊聊。”
這麼鄭重其事的嚴肅場麵還是第一次在我和我哥之間出現，他安頓好那個女人跟著我進了房間。
他踟躕的站在原地，唇瓣有些顫抖，眸含猶豫，看起來似乎有很多話想對我說，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他這些年估計也不好過，看起來很憔悴，也老了很多。
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他張張嘴，終於出聲，隻不過聲音有些沙啞。
“小起好些年，好些年冇見了。”
“好些嗎？”
我坐下來。
伸手撫摸上我床上的床單，像是剛換過，一點都不像是不經常住人的樣子，我手掌撫過之後收回來，漫不經心的開口。
“才兩年多吧？”
我們兩個是家人，除了上學之外，我其餘時間都待在家裡，和宋立隔得時間最長的一次也不過是大學時候好幾個月不回家。
他的後背貼著門板，模樣有些緊張，低頭笑的很僵硬。
“是，才兩年”
“還好嗎？”他問我，眼睛又落在我身上，顫著聲音問：“你這些年，還好嗎？”
“挺好的。”我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前，照例伸手摸了一把，並冇有摸到什麼灰塵，看來宋立經常在這個房間裡待著。
我抬了抬眼睛，慢悠悠開口：“做了律師，在大城市裡紮了根，挺風光的。”
“嗯，那就好。”
“所以宋立。”我側過身去看著他：“你又把我叫到這個破地方來乾什麼呢？”
他被我的話激的有些難堪，垂下腦袋。
“對不起我是想”
他的話頭停了很久，他低著頭，彷彿在盤算，在權衡，在比較。
半分鐘之後，他很輕的歎了一口氣。
“算了，我再想辦法吧，很麻煩讓你跑一趟。”
我就這麼看著他的麵頰，點了一根菸，端足了談判的架勢。
很多年前我說，我要等再做一件好事、大事，要總和起來，讓他拒絕不了才行。
我想，現在就是個機會。
考了個好分數，成人禮，再加上幫這個女人打官司。
這都是在宋立的人生中數一數二的大事。
我覺得足夠了。
我擰著眉垂首彈了彈菸灰，聲音微啞，淡漠平靜。
“我可以幫這個女的打官司，但你得給我搞。”
他陡然睜大了眼睛，似乎是分辨的許久才理解我嘴裡的搞是什麼意思，他的手抬了一半，但是我們這幾年已經疏遠太久了，他早就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我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見他不受控製多的哭出來，他一下抱住我，幾乎是撲在我身上，力道之大，像是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
“阿起，你不能這樣你上這麼好的大學，有這麼好的工作，怎麼能是個同性戀呢。”
他還在糾結同性戀這個事情。
我知道，很多年前他說害怕養不好我一點都不假，他這樣聲淚俱下，彷彿同性戀就是有罪，搞了自己哥哥更是罪孽深重。
是我長這麼大犯的最大的錯誤，是他這麼多年以來的想要親手更正的罪惡。
可是他這輩子也更正不了了，不僅如此，他今天還要這個房間裡，在這個我從小長大的房間裡，親手成就這段罪惡。
我知道，我隻有這一次機會了，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談判，我心裡再不忍心，也要把它進行到底。
我垂眼瞧著他，是一副完美冷峻的律師模樣，很久出聲。
“高考的獎勵，唯一的成人禮，你都冇有給我，宋立。”
“我知道你心疼她，想幫她，但是我跟她之間，你隻能選一個，你要是選了她，這個家就冇我，要是你選我，我就幫她打官司。”
我的神情再認真不過，捏著他的胳膊，聲音壓低了很多。
“宋立，我說的這個家冇我，不是我走了一段時間就回來了，也不會是像今天這樣，你打個電話我就屁顛屁顛的回來幫你，我說的冇我，是這個家，你身邊，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會有宋起這個人了，一輩子，再也不會有了，而我們兩個也不會是在兄弟了，這世上就會多了兩個孤兒。”
他驚愕的看著我，我隻覺得自己卑劣，拿這個威脅他。
但我是認真的。
我給了他四年的接受時間，甚至更久，他本可以在一開始發現多的時候打我、罵我，掐掉我這個念頭。
是他傻，一直縱容我。
而那天之後，我才發現，在我身上，我哥遠比我想象中更傻、更冇有底線。
他跟我搞了。
在那個我挑燈夜讀的書桌上，在我對著我哥的身體流鼻血的檯燈前。
他折斷自己身體，趴在書桌上，任我操弄，我撞擊的力度很大，每一下都能將他年長者的尊嚴擊得粉碎。
……
而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相好就在門外。
我知道，他害怕我走，他太害怕我再次離開了，我說的那樣嚴重，拿一輩子來威脅他，他心裡肯定要怕死了，兩年都這麼難熬，一輩子，一輩子要多久呢。
我一直以為是我太依賴宋立，但實際上，是宋立太依賴我，他遲遲冇有將那些事情挑明，就是太害怕失去我了，他每次大張旗鼓的說不想見到我，讓我滾，實際上他不是真的想讓我滾，而是讓我跟他認錯，然後我們兩個還能和和氣氣的做兄弟。
他是個極其安於現狀，渴求安穩的一個人，可是他所求的安穩日子，最後還是被我糟踐了。
我一直都有壞根，我哥一直都知道，或許他早就料到有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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