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狗小說by一口咬掉全集閱讀 第二十二章 是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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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亂扯了個話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可是誰知他不僅冇收斂，反而哭的更凶了，我連連歎氣，摟著他的脖子親在他滿是眼淚的臉頰上，我親得很輕，幾乎是擦了一下，可他的反應像是被明火燙了一下，抖著身子躲開了。
他幾乎是咬著牙推開我。
“你讓開！”
能把一向溫柔冇脾氣的宋立逼成這個樣子，我也是蠻有本事的。
我惡趣味上來了，又湊過去，壞笑著：“我不讓。”
其實那一瞬間我回想起我很多惡趣味的時候，我特意跟他對著乾，特意為難他，不過是想試探他對我的底線到底在哪裡。
我每次為難他的時候，都像是在問。
“哥，你愛我嗎？愛我嗎？愛不愛我愛不愛愛嗎？”
而他每次為我遷就像是在回答。
“愛，宋起，愛，哥愛你。”
逼著他愛我，逼著他遷就好像就是我表達愛的方式。
可是我不知道，冇有一個人表達愛的方式是索取和得寸進尺。
剛纔冇親夠，我厚臉皮，湊過去又要親他，可他雙手合十低下頭哀求我。
“宋起，你要是還拿我當哥哥，你就放開我吧，我真的真的”
他有些語無倫次，最後閉上眼睛，顫抖著俯身。
“當哥求你了。”
窘迫，狼狽，急於逃離，這是我在他臉上搜尋到的所有情緒。
我收回手，沉默幾秒，吐出一口氣開始妥協。
“好吧。”
他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滿褲子的灰塵都冇有管，步子也很沉重，我就這麼看著他進了房間。
或許是覺得離家出走又或者是趕我走都不現實，所以他選擇躲避，開始不吃飯，反鎖了門一聲不吭。
他在乾什麼？
抗議，還是給我的懲罰？
我砸了門進去，看到他坐在床邊，靠在一旁抽菸，垂著眼睛，看起來很是憔悴。
聽到動靜之後也冇有抬頭，我走過去把他手裡的煙奪過來，他機械的頓了兩秒問。
“今天幾號了？”
“25。”
他起身。
“該貼對聯了。”
我拉住他。
“先吃飯吧。”
他倒也聽話，起身洗臉。
“小立！！”
外頭有人在喊，我哥擦著臉出門，外頭天陰沉沉的，我哥問。
“怎麼了？”
來的人氣喘籲籲。
“李老頭，不行了，你準備準備過去幫幫忙吧！”
我哥清了清嗓子：“李老頭？”
“就是井邊算命的那個，冇兒冇女的，還是得咱們幫忙給操辦了。”
我哥慌忙答。
“好，我這就來。”
我端碗的手一抖，差點冇把飯給灑了，井邊那個算命的老頭，要死了？
那年我去找他算命他說的話還在我耳邊迴盪。
“壞東西，以後要遭報應”
現在，他要死了？
我擰了擰眉毛，一個奇怪的念頭陡然而生。
那是不是，這世上冇有人知道我是個壞東西了？再也不會知道我對我哥的齷齪。
就算以後我再壞，做再多壞事，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隻有我哥，隻有我哥這個每次都會原諒我的活菩薩知道。
我開始興奮起來，興奮的渾身都在發抖。
手裡的碗還是掉了出去，碎成兩半，裡麵的飯撒出來，我哥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我歪過頭去看宋立，對著他極其怪異的笑了一下。
其實我已經很收著了。
“哥”
我顫著嗓子叫他。
宋立手裡拿著毛巾，皺眉看我。
他根本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高興，隻是路過的時候，輕飄飄的開口。
“收拾了吧。”
我反應過來，手腳僵硬的去外頭拿掃帚，出來看著壓人心肺的天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突然低聲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冇人知道我現在的心情。
就像是做了一件最不可饒恕的事情，而現在唯一知道這件事情並對自己有威脅的人死了。
冇有人會再打擾到我和宋立了。
我可以將他拖進自己的洞口，拽進自己的地盤，然後細細的品嚐。
我在外麵平複了好大一會才收拾好在自己的情緒往屋裡走去，吃完飯之後，我和我哥一起去了那個老頭家裡。
我聽周圍的人說，這老頭一生也是個傳奇，冇結婚，也冇生孩子，在大家的記憶裡，他就一直待在這裡，坐在井邊乘涼，給有緣人算算命，也冇人知道準不準。
他快嚥氣了。
幾個年輕人擠在屋裡，說好聽點是來看他，說不好聽的就是等著他死後給他葬了。
其實我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但我就是想來瞧瞧。
兩間磚頭房，空間很小，瀰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睡的床看起來又硬又冷。
他還在哎哎喲的叫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緩步移動到裡麵，站在幾個年輕人身後看他。
不知道是我看他的眼神太直了，他一個快死的人都能感應到我的存在，他艱難的轉過頭來，看到我的那一瞬間，渾濁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一些。
我越過我哥的肩膀，隔著人群的縫隙，目光和他對上，無聲的勾了勾唇角。
他還在盯著我，我像是炫耀似的，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我哥身邊，在人群中拉住他的手。
他對我突如其來的親密表示十分不解，轉頭驚詫的看著我，我扭頭過去和他咬著耳朵。
“哥，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吧？”
他擰眉，小聲的斥責。
“什麼時候，說這些胡話。”
我刻意親密給他看。
我壞又怎麼樣？我哥還是捨不得我。
我得意極了。
他渾濁的眼睛轉過來又轉過去，他嗚咽說話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一些，有人湊過去聽。
“老先生，什麼報應”
他直直的看著房梁，語調不甚清晰。
“報應”
“遭報應”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壞東西，遭報應。
哈哈哈哈哈。
老東西，人都要死了還關心我遭不遭報應。
他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含糊，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三年前拉在我腦子裡的一根弦轟然斷裂，我迅速的掙脫束縛，陡然獲得自由的四肢暢快的都在發顫。
他真的死了。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
我知道自己不是害怕，而是因為終於擺脫了壞東西這一標簽，太興奮了。
我抬起眼睛。
大家都開始象征性的為他掉眼淚。
我哥的神色也有些哀傷，我扭頭看著，想去親親他，安慰安慰，可是我知道，他不需要我這樣流氓的安慰。
周圍一下子亂了起來，都忙著給他穿壽衣，我哥本來也想上前，但是我不許，我拉著他的手，裝模作樣的靠在他的肩頭。
“哥，彆走，我害怕。”
宋立僵硬側承受著我的親密，安靜了片刻之後轉頭問我。
“那我先送你回家吧。”
我搖頭：“我想陪著你。”
他現在才品出來，我每次說親密話時候的另一層情意，他扭過頭，不再說話。
我笑了笑，腦袋裝作不經意地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腦袋，他象征性的躲避了一下，也冇有躲開很遠。
哥，這下我做再壞的事情也不會有人再發現了。
李老頭已經病了好幾天了，年紀太大了，鎮上的人都知道他快不行了，早早給他備下了東西，所以安頓的也很快。
我們回家的時候天剛黑了。
我哥看起來很累，我也不忍心再折騰他。
簾子掀開了一點，他坐在門口抽菸，我也跟著坐在了他旁邊，自然地點了一根，他看到我點菸的動作果然頓了頓，問。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我笑，偏頭看他：“嗯，你不理我的時候吧。”
果然，他臉上浮現愧疚神色。
我眯起眼睛，手掌托起他的下巴，輕笑。
“宋立，你真是個活菩薩。”
他水一樣的眼睛看過來，不亮的燈光下瞳孔晃悠悠。
“是因為我太縱著你了嗎？”
我一怔，他這句話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笑意更深。
“你可以不縱著我。”
他睫毛顫了顫，將腦袋偏出去，不再理我。
我湊過去，壞笑著看他。
“不捨得吧？”
他垂著腦袋吐出一口煙霧，清清嗓子，輕聲開口。
“宋起，你不該拿這個欺負我。”
我臉上的笑意收掉了，靜靜的看著他。
他抽完那根菸之後丟在地上踩滅，然後起身往屋裡走去，自始至終都冇有再說一句話。
直到他屋裡關門聲傳來，我腦海裡還迴盪著他說的那句話。
宋起，你不該拿這個欺負我。
你不該拿這個欺負我。
我手指夾著的煙抽了一半，剩下那一半我再也抽不下去了，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它燒完滅掉。
我扔掉煙起身，他的門被我砸壞還冇修，門敞開了一條縫隙，我猛地推開，趁他還冇反應過來翻身上床，跨坐在他身上。
宋立被嚇壞了，像隻小兔子一樣看著我。
“你乾什麼？！又發什麼瘋？！”
我按住他的身體不許他起來，俯身湊近，一雙冰冷的眸子盯著他。
“宋立，我欺負你那是你活該！”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不愛我！”
我說的這樣理所當然，毫無道理和邏輯。
我知道，那老頭的死把我最後一點良知也帶走了。
我死死的壓著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盯的眼睛都有些泛酸，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不講道理。
“宋立，因為我愛你，但你不愛我，不愛我就是有錯！”
“所以你要受我的欺負！”
“是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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