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爸,你兩個兒子都是gay 第八十章:他總是太小孩子氣
他總是太小孩子氣
“宋澤川。”
宋淵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在不遠處喊人。
宋司哲就縮在大哥旁邊,一副小弟的模樣。
看見這叛徒宋澤川就一股無名火,他擡擡下巴:“怎麼了?”
宋淵擡起手輕輕招了招,什麼話都沒說。
他的動作很小,卻壓迫感十足。
在家裡,大哥不說話的時候,一般都是有正事需要商量。
宋以恩看了眼不遠處的人:“二哥,你要不過去看看吧?”
宋澤川不太樂意。
作為哥哥,卻時常有孩子氣的一麵。
能聽見幾人腦海中交流的宋以恩在心裡歎了口氣。
估計幾個哥哥又有了什麼矛盾。
“二哥,可能大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跟你說呢?”
說完後他怕宋澤川擔心,緊接著補了一句:“我就在這等你,不會走遠的。”
宋澤川張開的嘴緩緩閉上,不情不願的從喉嚨發出個音節。
男人控製著滑雪板朝著宋淵和宋司哲的方向去了。
留在原地的隻剩下宋以恩和李教練兩個人。
“教練,我們繼續吧。”
他沒有再關注那頭的情況,而是衝著旁邊的人求指教。
“我感覺我好像控製不好方向,拐彎的時候有點卡頓。”
李教練點點頭:“你要這樣……”
教練儘職儘責,親身示範著正確的控製方向動作。
“身體保持好平衡,把滑雪板蹭著斜過來,這樣……”
宋以恩盯著人的教程,跟著挪動身體壓低重心,他的板子往前滑動。
還沒完全起步,膝蓋的僵硬讓他險些往前栽倒。
麵前景物的搖晃,突然失去平衡的狀態。
宋以恩緊緊閉起眼,擡手就要護住自己的身體。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
他擡到一半的手臂被人緊緊握住,隔著厚厚的頭盔,能聽見對方急促的呼吸聲。
“恩恩,站穩。”
宋斯延的力氣很大,像鉗子般捏在他手腕上。
宋以恩因為失重而遲鈍的感官逐漸恢複,他的視線放在身邊的男人身上。
彼此都帶著護目鏡,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謝謝。”
宋以恩反應很快地把人的手甩開,道謝的語速極快。
宋斯延垂下頭看了眼被甩開的手:“二哥走了,我來陪你,這樣比較安全。”
“不用了。”
拒絕的速度也很快,帶著驚慌。
宋以恩咬著唇:“我自己可以的,還有李教練,不會受傷。”
短短一夜,兩人的關係比初見時還要更加僵硬尷尬。
雙方的心情都不怎麼愉快,或者說是心虛。
宋斯延知道自己的行為越界,可他沒有半分收斂,完全順著內心來。
放縱自己想著人做那些事。
縱容自己抱著人睡覺。
麵對這樣一個木頭,他隻能放棄溫水煮青蛙,自暴自棄式地袒露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宋以恩心緒很亂。
近來發生的事一件又緊接著一件,每回都和麵前的人有關係。
睡衣也是,生病時被他照顧也是。
早晨那尷尬的麵麵相覷也是。
還有剛才……他看見宋斯延身邊的兩個人,心裡居然湧起說不清的情緒。
有點乾澀。
“你去滑吧,我自己滑。”
宋以恩帶著賭氣的話從嘴裡說出來。
“一會二哥也會回來找我的,你不要每次都來管我。”
宋斯延站在那沒有回答,隻能聽見有規律的呼吸聲。
吐出的白霧把視線阻隔。
宋以恩握緊手裡的雪仗,不想再待在這種氣氛裡:“我走了。”
“恩恩,你很討厭我嗎?”
“……”
他轉過身的動作一滯。
“沒有。”
宋以恩匆忙丟出這個答案,撐著雪仗推動腳下的板子前行。
李教練就在前方不遠處等待,見他開始動作,把手放在嘴邊衝兩人的方向喊:“重心!重心壓低!”
重心……
宋以恩捕捉到這個詞,試圖把雜亂的思緒從腦海中驅逐出去,隻對麵前的事情保持認真。
恩恩,你很討厭我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宋以恩徹底打破他維持的平靜。
左腳遲疑的幾秒,手裡的動作也緊跟著驚慌起來。
腳下的滑雪板似乎卡到什麼東西,頓住的同時,他的身體也向前撲去。
“恩恩!”
混著風聲的低吼灌進耳朵裡。
宋以恩有些僵硬的手彎曲,緊緊抱住後腦,試圖團成保護自己的形狀。
滾落到雪地的同時,他的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包裹住,手肘支撐到的地方很柔軟。
“斯延!”
“天呐,天呐。”
“恩恩,斯延,你們怎麼樣!?”
混亂的聲音不斷在身邊響起,宋以恩躺在地上緩緩睜開眼。
眼前是黑色的滑雪服布料。
他的餘光看到自己肩膀上緊緊抱著的手臂。
這裡太冷,現在宋以恩的感官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好像不太疼,身體壓著的東西,不是地麵。
——
坐在醫院的走廊外麵,宋以恩低垂著頭,兩隻手的食指互相糾結。
他擡頭看了眼麵前的病房。
房門開著,裡麵簇擁著家裡的人。
宋淵站在最外層,用手機嚴肅地和誰打著電話。
宋澤川和宋司哲包圍著護士問著問題。
宋思明和蘇曉華都在房間裡頭,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麼。
該做點什麼嗎?
好迷茫。
宋以恩低下頭盯著地麵,還沒完全從那場意外中回過神來。
他摔倒了。
宋斯延給他當了人肉墊子,墊在下麵的右手骨折了。
未知的恐懼和不安席捲著他。
包圍在病房前的家人顯得坐在外麵的宋以恩更加格格不入。
他感覺到內疚。
這是第一次因為他的失誤,真的傷害到宋斯延。
宋以恩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膽怯。
像個小孩子一樣,做錯了事情,不敢去麵對後果。
不知過去多久,身旁的空位被人占據。
“恩恩。”
蘇曉華溫和的聲音喊著他名字,她伸手摸摸小兒子的頭發:“怎麼了,是不是被嚇到了?你爸爸也真是,自己顧著玩都沒看好你。”
“對不起。”
宋以恩的聲音低低的,尾音還有點抖:“是我賭氣,分心了才害他和我一起摔倒的。”
空氣安靜幾秒。
這應該是宋以恩經曆過最難熬的幾秒。
蘇曉華笑了:“傻不傻?”
她看著這孩子低著頭縮著身體的樣子,心裡難免難受。
“我們大家都沒有怪你,這隻是個意外事故,斯延剛才還在裡麵問你的情況呢。”
“你這孩子,有時候就是想的太多,再怎麼樣也是怪天氣,怪滑雪場,怪滑雪板,是不是?”
宋以恩鼻尖一酸。
他太小孩子氣了,總把事情想的那麼理所當然。
家裡人似乎總能包容他。
從小時候到現在,包括回家不久的宋斯延。
他不夠成熟的性格在這裡,無論如何都會被妥帖地保管。
“對不起。”
宋以恩再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