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爸，你兩個兒子都是gay 第八十二章：恩恩覺得，是因為什麼呢？
恩恩覺得，是因為什麼呢？
回到家的時候，宋淵整理著袖釦迎麵而來。
“恩恩？”
男人眉毛稍揚。
“去哪裡了，怎麼頭上那麼多汗，很著急的事情嗎？”
宋以恩把那張薄薄的銀行卡握在手心，往身後藏了藏。
“小意找我有點事情，我就出去見見他。”
好友瞬間被他掏出來當了個小藉口。
聽見這個名字，宋淵的神色微動。
難得的，這個對私事不怎麼關心的人，提出了問題。
“什麼事需要那麼急。”
“遇到麻煩了？”
宋以恩搖搖頭：“沒有麻煩，就是，就是……”
他瘋狂轉動著思維，試圖從中找到個合適的藉口。
隨便說點什麼，搪塞過去就好。
“就是小意跟我說最近很難過，心情不好，我就去陪他了。”
說完這長串，宋以恩輕輕吐出一口氣，偷偷擡眼觀察麵前人的表情。
男人的眉頭皺起：“心情不好？”
“啊對。”
宋以恩用之前徐嘉意說的話胡謅：“他好像是說，誰不回資訊所以很傷心來著。”
宋淵眉心的褶皺更深，麵上本來就沒有笑容，現在更加冷然。
“嗯，知道了。”
語氣也很沉，聽起來心情不太妙。
宋以恩不知道大哥為何突然有這樣的變化，滿心滿眼都是手裡還沒送出去的卡。
“那大哥，我就先上去了！”
“你路上小心。”
拋下這兩句話，他穿著拖鞋的腳快步小跑，接觸地板發出噠噠噠的響聲。
宋淵擡手捏捏內心，深呼吸，把氣從鼻腔裡撥出來。
電話也是此刻響起。
“嗯，在路上，會議需要的東西準備好。”
“晚上的應酬……推了吧。”
“有點私事需要處理。”
——
宋以恩來到二樓的一扇門前，在門外擡起手又放下好幾回。
肩膀旁邊出現的兩個小東西在互相打架。
頭上戴著光圈的小人叉著腰：“隻是送個東西，人家也不會把你吃掉。”
長著惡魔角的小人抱胸：“人心險惡，而且酒店發生過那些事情，單獨相處多尷尬啊。”
光圈小人不服氣：“那人家還救了你，不然現在吊著手臂的就是你了。”
惡魔角小人鼓著腮幫子：“現在不就是來給他送補償了嗎，而且還欠一個人情給他呢！”
宋以恩被吵得頭大，糾結的手終於還是落下去。
關節叩著房門發出清脆的聲響。
“宋斯延。”
他貼著門往裡麵喊：“你現在方便嗎，我有點事情想要和你……”
沒等話說完，門就從裡麵被開啟。
宋以恩的身體往前傾倒，他下意識去抓旁邊的門框。
宋斯延健康的那隻手反應很快地扶住他的肩膀：“小心。”
再次被人幫助。
宋以恩用很快的速度站直站穩：“沒想到你開門那麼快，不好意思。”
話裡話外都透著客氣。
總是麵對著人不客氣的樣子，這還是難得聽到這樣禮貌的話。
心情不太美妙。
宋斯延的唇繃成直線，轉過身往房間裡走：“進來吧。”
宋以恩跨進房間，順手把房門關好。
他手裡拿著的銀行卡表麵都快要被手心的汗水潤濕。
“那個……”
就這麼把銀行卡遞出去，再正式道個歉就好了，很快就能完成。
宋以恩的話到嘴邊卻拐了個彎：“你想喝水嗎，我去給你拿。”
宋斯延已經回到床上，靠在床頭，目光落在他身上。
男人沒說話。
半晌，他輕輕搖頭，左手拍拍床單：“你想說什麼？過來坐下吧。”
頂著灼熱的視線，宋以恩硬著頭皮挪到床邊，屁股小心翼翼地碰著邊緣。
他的腰弓著，雙手放在兩腿之間，整個人的姿態緊繃。
特彆是那拘束的坐姿，更是感覺要馬上逃離的模樣。
宋斯延無奈地笑了，其中還夾雜著苦澀。
他很想慢慢來，也在嘗試悄悄靠近。
但是這過程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容易。
就算是簡單的友好關係，也會在突然之間發生改變。
宋斯延認為自己花了很久去和這個小自己一歲的人建立聯係。
也好像成功讓人依賴了自己一點。
隻是恩恩貌似對他太過於敏感，稍微的風吹草動，就像隻受驚的鹿竄出去很遠。
木頭依舊沒有意識到這些感情，卻開始對他客氣，這不是好事。
“在你問我之前，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宋斯延的請求讓宋以恩找不出理由拒絕。
“可以。”
他搓著手裡的銀行卡，把那些話又再次壓下去。
宋斯延的聲音低沉中帶著溫和：“恩恩，你討厭我嗎？”
宋以恩看向他，下意識回答：“不……”
目光在交彙後挪開。
“不討厭。”
至少現在沒有之前討厭了。
宋斯延又繼續問：“你覺得我哪裡做的不好嗎，還是說你有其他的煩惱，因為我覺得，你好像對我不太親近。”
“我讓你感覺不自在嗎？”
這個問題很直白。
直白到宋以恩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宋斯延沒有做的不好。
其實說真心話，比起不好，宋斯延的行為更讓人難以招架。
宋以恩無數次生出：這難道是真少爺彆樣的招數？
如此這般的想法。
因為宋斯延和他想象中不一樣。
沒有小說裡那樣，真少爺回家後的冷嘲熱諷和說狠話。
也沒有暗中給他使壞。
似乎也沒有想把他逐出家裡的想法。
但也是因為這樣，另一種怪異的氛圍在兩人之間發酵。
正像宋斯延剛才說的。
不自在。
“恩恩，我想了很久這個問題，也很多次想要問你，但都沒有機會。”
“我不想以我的思維去解讀你的想法，但我是真的想要瞭解你……”
宋以恩被他溫柔的聲音撥得心亂。
那混亂惹人心煩的感受也逐漸加深。
“我也有問題想要問你。”
他沒回答男人的話，擡起頭，視線撞進那雙黑沉的雙眸。
“你之前做的奇怪事情是因為什麼？”
“為什麼總是在我旁邊出現，管著我吃什麼喝什麼，把我房間的東西全部換掉，還拿我的空調遙控器，要把那麼多所謂健康的零食放到我房間……”
說著說著，宋以恩情緒也有些激動：“還有，吃飯的時候也老是給我夾菜，總是坐到我旁邊，有時候有其他朋友在的時候你也老是給我擺臉色看，甚至還偷偷拿走我的睡衣。”
到後麵，他的語氣梯度減弱，心裡也升不一樣的感覺。
分明是在指責宋斯延怪異的行為，卻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味的地方。
宋以恩不再列舉其他，連氣勢都弱了不少，語氣也開始不自信。
“你說……你這些是為什麼。”
不知是不是麵前的那雙眼睛過於深邃，眼底的波濤洶湧快要將他吞噬。
宋以恩沒敢再和人對視，兀自垂下眼皮，專注盯著深藍色的床單。
房間裡隻剩下呼吸聲。
兩道深淺不一，節奏稍亂的呼吸聲。
宋斯延看著麵前那顆越來越低的頭，以及纖長的，瘋狂顫抖的睫毛。
嗓子突然有點乾渴。
他薄薄的唇動了動，嗓音低低的：“是啊恩恩，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