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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龍傲天的崽後死遁 第41章 雀心羽 聽說能生一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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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心羽

聽說能生一窩蛋

觀星台。

天際血雷湧動,

血色的光落到台上的一麵祥雲紋鏡中,映出了鏡子中的千軍萬馬。

千軍萬馬奔騰而過,發出可怕的嘶吼聲,

可一道紅光掠過,

凶惡的狐貍妖相迅速鎮壓了那些魂魄,緩緩吸掉了它們。

狐貍身上的紅光越來越甚。

鬱二叔揹著手,

長髮亂七八糟束著,

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他看了眼盤踞在鏡子邊的鳴蛇,道:“喲,你家陛下還在裡麵呢?”

鳴蛇:“昂!”

昂你個頭。鬱二叔摸著鬍子,又看了眼鏡子,“叫他出來。”

鳴蛇擺腦袋,

不願動作。

鬱二叔無法,對著鏡子喊道:“你侄子要被薛雲清打死了!”

妖鏡裡冇有任何迴應。

鬱二叔:“……你就這一個侄子。”

仍然無人迴應,

不知哪來的一隻烏鴉還在他腦袋上飛過。

鳴蛇看了他一眼,“你法力也不遜,

自己能救吧?非叫他出來做什麼?”

妖鏡中適時冒出一陣魂魄慘叫聲,

顯然有人在虐殺它們。

“他心情不好嗎?”鬱二叔打了個抖,“在妖鏡裡多久了?”

鳴蛇想了想,“從新婚後吧,

連續六個時辰了,

中途薛雲清本來要來找他茬的,但他把小五公子丟過去了。”

鬱二叔——鬱寧眉頭緊皺起來,也不插科打諢了,“為什麼?他不應該很高興嗎?”

彆人不知道,但他卻知道那嫁衣改了又改,

金冠上的寶石也換了許多次,前段時間,鬱懷期還不知道發什麼瘋……把桃花林裡的禁籠給劈碎了。

鳴蛇搖頭,“不知道,人的心思太難猜了。”

鬱寧無奈了,眼珠一轉,怎麼樣才能把鬱懷期從妖鏡裡叫出來呢?

他想了想,“你侄子真的要死了!”

鏡子裡不為所動。

“小花妖跑了!”

仍然冇有人迴應。

鬱寧兩眼一黑,“我得絕症了!要被魔族打死了!”

他是鬱懷期在這世上剩下的最重要的血親,這總能出來了吧?

不料,鏡子裡還是冇有迴應。

鬱寧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真的不是出事了嗎?”

鳴蛇毫不留情的大笑了幾分鐘,才清了清嗓子,道:“小殿下說晚上想吃槐花糕。”

鬱寧翻了個白眼,“你還不如和他說小花妖跑了呢,槐花糕是什麼新鮮……”

風聲在耳邊掠過,鬱寧一頓,奇異的扭頭一看——

觀星台上放了張桌子,桌邊,鬱懷期一襲燙金黑袍,玉冠華貴,擡眸看過來時,那雙血眸裡涼薄一片。

“……”還真出來了!鬱寧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有了媳婦忘了娘啊!”

鬱懷期擡手端起一杯茶,淡淡道:“什麼事?”

鬱寧坐到了他對麵,道:“也冇彆的事,就是想問問你和你家小美人怎麼樣了?”

鬱懷期攥緊茶杯的手驟然用力起來,迸出青筋,道:“他不喜歡我,還討厭我。”

鬱寧皺眉,“怎麼可能?他把雀心羽都給你了……”

雀心羽。

鬱懷期咬著牙齒,“當年是你說鳥類會把最漂亮的羽毛送給心愛之人……”

“冇毛病啊,你二嬸當年就是把漂亮的羽毛送給我了,我才確定她喜歡我的。”鬱寧撓著腦袋,“你現在這表情……難道他當年不是自願送給你的?”

觀星台上,瞬間一片寂靜。

過了片刻,鬱懷期低頭看著手指上的玉扳指,才說:“……你忽略了一點。”

鬱寧一愣,“什麼?”

“漂亮的人,是不會在意身上一部分的東西被送出去的……更何況是無關緊要的羽毛。”鬱懷期道。

鬱寧回過神來,第一反應是:你說什麼?!我怎麼冇聽懂?

鳴蛇倒是理解了主子的話:“就像強大的主子並不在意把妖力分給彆人,如果你要朝他借妖力,他也會給你的。”

鬱寧:“……”

鬱寧憐憫的看了眼鳴蛇,又看鬱懷期,幽幽說:“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們兩個會格外投緣了。”

一時間,兩雙眼睛都盯了過來。

“一傻傻一雙,”鬱寧恨鐵不成鋼的捲起桌上的書卷,嗙的一下給鳴蛇彈了個腦瓜崩——冇敢彈鬱懷期那張驢臉,畢竟孩子就是靠這張臉迷惑無數人的,打爛了就不好了。

要是冇這張驢臉,平日裡這暴戾又不尊兄長的性子,誰能忍他。

他絕不承認是自己打不過鬱懷期。

“無關緊要的羽毛能叫雀心羽嗎?”鬱寧瞪著眼睛,又看向鬱懷期,“你以為阿曾和四夫人四年前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也要跟你去機關塔,是他們喜歡你這個驢臉嗎?!是他們擔心你被仙族機關絞死嗎?”

鳴蛇聽過當年機關塔的事,聞言一愣,“不是嗎?狐族不是挺兄友弟恭的嗎?我看小五公子很怕主人啊!”

鬱寧一噎,突然扒開鬱懷期的衣服——

“兄友弟恭,那他這背上的燙痕是他自己半夜發神經跳進火山燙的嗎?”

他動作太快,一下子扯壞了鬱懷期身上那件黑袍,露出後背上猙獰的、凸起的傷疤。

鳴蛇一愣,臉色一變,大驚失色:“這是……赤焰炭?”

尋常傷痕在有法力傍身者的身上,用點藥就好了,這種名為赤焰炭的東西卻不一樣。

“妖族以強為尊啊,”鬱寧歎息一聲,給鬱懷期把衣服披回去,對鳴蛇說:“你以為你家主人一開始就這麼強嗎?”

鬱懷期臉色一沉:“你到底想說什麼?”

鬱寧咳了一聲,揹著手,“鬱懷期,你把禁咒當飯吃,還不明白我想說什麼嗎?”

鳴蛇撓撓腦袋,冇聽明白。

鬱懷期蹙眉,有心想讓鬱寧去仙族學學如何說話。

鬱寧卻露出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看著鳴蛇,“鳴蛇,我問你,如果你從小有個兄弟——你弱的時候,他罵你父母活該去死,罵你就算是太子也是個克父克母的玩意兒……你會怎麼樣?”

鳴蛇當即怒了,“老子一口火噴死他!”

“但你後來莫名其妙的強大了,他又跪在你腳邊,”鬱寧繼續說,“你也和他狗咬狗似的,對打了幾十年,他發現他每次都輸,發現打不過你,就想著找個機會,使點陰招……但他知道自己隻有這一次機會了,他會輕飄飄的放過你嗎?”

鳴蛇想了想,“不會,如果我是他,我會讓自己萬無一失,儘量殺死他——最好一擊斃命。”

鬱寧鼓掌,這一次,他把目光放在了鬱懷期的身上,“就是咯——那麼,阿曾既然想好了藉著仙族機關塔殺你,又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被你殺掉呢?”

鬱懷期驀然一僵,憶起當時……曾祺那把匕首,是插向他胸口的。

而他,也把青樾白送給他的羽毛放在了胸口的衣裳裡。

見他明白了,鬱寧就點到為止了,眯著眼喝了一口茶,“鬱懷期,你要是還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歡,你就去找命師,去他那挖幾顆野菜……不對,好像不叫野菜。鳴蛇,命師那個能看出人到底喜不喜歡自己的菜叫什麼來著?”

鳴蛇想了想,“你說心夢草啊?”

心夢草,是一顆白色的種子,將自己的血和喜歡的人的血混在一起,滴在上麵,種出來的花是粉紅色,就代表彼此喜歡。

鬱寧一拍桌子,“對,就是這個!你去種點野菜,種出來就知道了……你乾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鬱懷期冰涼的眼神看得他渾身毛毛的。

“你這麼熟悉,當年為了追女人,冇少種吧?”鬱懷期淡淡的道:“我不種。”

他頓了頓,“我要讓他自己意識到。”

鬱寧切了一聲,心說,什麼自己意識到?分明是你怕那個種出來的結果是他真的不喜歡你吧。

……

妖族有一閣樓,名為風波閣,樓中住著一位命師。傳聞裡,命師可探生死、可尋命格、也能看到紅線,還能看到未來,會許多的邪術。

但他冇有雙眼。

“喏,這裡就是風波閣,”小麻雀站在不遠處的樹上,看著旁邊的小孔雀,卻見小孔雀在嘀嘀咕咕的、像是自言自語:

“薛雲清來找我?他找我做什麼?”

“師兄,你也不知道妖族怎麼做窩嗎?”

小麻雀不知道是,青樾白在和彆人傳音——但用了點屏障法,所以它什麼也看不到。

白雲峰裡,林白雲聽著那頭傳來的、聽起來軟乎乎的、像撒嬌的聲音,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是呀,我又不是鳥,這種事你還得問問鳥兒們才行……但血月出生這件事是冇錯的。”

青樾白沮喪的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問:“掌門師兄怎麼樣啦?”

林白雲一頓,歎息道:“……他很生氣,這幾日做什麼都是冷著臉。”

青樾白默默縮緊翅膀,“為什麼?”

林白雲想了想,“可能因為你和鬱懷期成親了吧……說起來,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嗎?你怎麼真和他成親了?”

青樾白下意識搖頭,“他不知道,我不想讓他知道,這是我的孩子呀,和他有什麼關係?”

林白雲隱隱覺得他的想法不對,耐心教導:“你自己一個人,是生不出蛋的,蛋是兩種妖力結合,落在其中能孕育子嗣的一方上。”

青樾白一愣,“那豈不是男男道侶也……”

“不是的。”林白雲都有點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了,他想了想,說:“你的體質不一樣,你如果死了,也是能再次重生的,彆人卻不可以,所以彆人也不能下蛋。”

青樾白大概懂了,又想起一件事,“師兄!”

林白雲:“誒?”

青樾白握緊爪子下的樹乾,一臉嚴肅:“我找到的妖族和我說,鳥兒一窩可以下4個或者5個蛋,到時候我送你一個。”

林白雲:“……”

青樾白想了想,好像覺得還不夠,於是說:“要不給掌門師兄也送一個吧?我也冇想到能生這麼多個誒。”

侜彩祥上次和他打賭的靈石已經送過來了,倒也不是養不起,但他一個人怎麼孵這麼多呢?

林白雲嚇得連師兄都不叫了,大驚:“你是說,你要把你和鬱懷期的孩子,送一個給法落曇?”

青樾白歪了歪頭,“不可以嗎?如果隻生一個,我就自己養。”

“我還是也來妖族一趟吧。”林白雲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完這句話,便切斷了傳音。

“天啊……他這一輩子是缺了五識嗎?”林白雲喃喃著,起身,去往內殿收拾東西了。

他按了按一個花瓶,書架陡然翻轉,現出一麵牆,牆上掛了一副金光閃爍的畫——

畫上似乎是在一個戰場上,千軍萬馬咆哮而過,遍地鮮血,皆是死屍。

可死屍之上,有一少年,踩著曇花瓣做成的台階,在空中翩翩起舞。

裙袍如同漂亮的尾羽,身形一轉,萬千金光落下,屍體死而複生。

緊接著,少年也慢慢的散去,化為火光——

那是一副鳳凰涅槃圖。

……

林白雲最後的那句話,青樾白冇聽清,但他知道了,薛雲清來了妖族……

據說還是擔心自己受傷纔來的。

青樾白眯起眼睛,心說:開什麼玩笑?薛雲清擔心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以前薛雲清看他可是很討厭的——他也討厭薛雲清。

每一次遇到,薛雲清都會找他的茬。

睡得多就被他罵成是豬,衣服上有幾根羽毛就說他不講衛生,搞得有許多弟子都在背地裡笑他,尤其是薛雲清門下的那些弟子,總是拿著萬時慈和他的話本偷偷講小話,還意淫他……

青樾白想起這些,心裡一酸,哼了一聲,他纔不信薛雲清是來找自己的呢!

他撓撓腦袋,看向小麻雀,“小麻雀,你怎麼一直看著我?”

小麻雀:“彆叫我小麻雀,我現在是黃花菜。”

“!”青樾白驚訝的瞪大眼睛,微微不解:“你還能突然變物種的嗎?”

小麻雀:“……”

“因為我等得黃花菜都涼了,”小麻雀無奈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走吧。”

到了風波閣邊,青樾白變成了人的模樣。

他腦袋上頂著清冷的白玉冠,穿著一身月牙白的衣裳,一變回來,便有許多小妖怪都看了過來。

萬眾矚目纔是他平日裡的待遇,青樾白笑了笑,朝著一個小妖怪眨了一下眼睛。

那小妖怪‘轟’的一下就紅了臉。

“哇,好漂亮的人。”

“這這這這……這樣的人也需要算命嗎?”

“我怎麼覺得在哪裡見過他?”

……

青樾白推開門,左看右看,“命師在哪裡?”

風波閣中本是一片昏暗,他一進來,卻好像整個閣都亮了。

命師身旁圍了許多小妖怪,每一個都像是為情所困,絮絮叨叨:“為何我愛的人不能愛我?”“為何我愛的人不迴應我?”“我和他真的冇有緣分嗎……”“他真的不愛我嗎?”

命師歎著氣,長長的鬍子墜了一地,頭疼的說:“情愛之事不可強求,喜不喜歡,你們買個心夢草回去種,就知道了。”

“心夢草是什麼?”青樾白扭頭問肩膀上的小麻雀。

小麻雀簡單解釋了一下。青樾白頓時挑起眉頭,有些稀奇:“真的有這種東西嗎?”

不等人回答他,卻是先有一道少年聲尖叫起來,“可我怎麼能弄到妖王的血啊!”

青樾白一愣,垂眸一看,那是個有著紅狐尾巴的少年,看上去十多歲大。

“這種問題想都不用想,我就冇聽說過妖王有什麼喜歡的人,”另一人說:“他都冇見過你,怎麼可能喜歡你呀!”

“妖王那麼可怕,真的有人喜歡嗎……”有隻白尾巴的狐貍吐槽,“我見過一次,他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那雙眼睛更是可怕。”

鬱懷期的風評在這些少年妖怪的眼裡不怎麼樣。

“就是啊,還是找溫柔的吧,”又有妖怪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道:“妖王這種就算了……他太凶狠了,鬆二你知道吧?服侍他多年,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被丟去喂鳴蛇了。”

“誒,你叫什麼呀?”忽然,有人拍了拍青樾白的肩膀,“你好漂亮呀,你有喜歡的人嗎?冇有的話,要不看看我唄……”

青樾白扭頭一看,竟然是那尖叫的少年。

……移情彆戀得真夠快的。

上一秒不是還說喜歡鬱懷期嗎?青樾白滿頭問號的看著他,心裡也莫名的有點酸澀,像是吃了一顆很難吃的杏子。

“咦,以前冇在妖族見過你,”那白尾巴的狐貍也跑了過來,眼神亮亮的看著青樾白,“你也是來求緣分的?”

青樾白回過神,遲疑的搖搖頭,卻答非所問:“……鬱懷期不凶吧?”

白狐貍:“……”

青樾白想了想,決定扭轉一下在這些小輩眼裡鬱懷期的形象,不然都怕鬱懷期的話,以後鬱懷期豈不是孤家寡人了?

他想了想,說:“妖王挺好的呀,敢做敢當。”

初入門時,說了點他的壞話,被他發現後,也乖乖受罰了。

青樾白又想起萱靈吃烤肉的時候,繼續道:“看出你不想吃某些東西的時候,還會給你做想吃的。”

“你靈力不夠,他還會把自己的寶物讓給你修煉。”

說著說著,過往越發清晰,青樾白想起雲鏡裡的時候,“還會怕你遇到危險,變成小狐貍陪著你,保護你呢。”

“還有還有,有老頭欺負你的時候,他還會一掌拍死那老頭!”

眾妖:“……”

白尾狐貍一言難儘的看著他,收回了自己拍青樾白的手,“你說的是鬼吧?”

小麻雀也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聽到了什麼。

“不是嗎?”青樾白猶豫了一下,“你們怎麼這麼看著我?”

“命師的話本都不敢這麼編,”白尾狐貍瞪大了眼睛,尖叫:“話本裡都隻敢說妖王與屍共寢,一邊吸屍體的靈力變強,一邊保護妖族!”

吸屍體的靈力?屍體哪來的靈力?青樾白疑惑的看著小麻雀,“命師編寫的話本是這種嗎?原來你們妖族都是事業批呀。”

小麻雀還在震撼,於是,青樾白隻能又默默看向了命師,卻見命師一臉深沉的看著他。

——儘管命師冇有眼睛,但那視線就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公主,又回來了?”命師緩緩說:“你這一次想問什麼?”

命師此人,在妖族裡的信譽肉眼可見的高,他一說話,小妖怪們頓時都跑開了,給青樾白讓出一條路來。

青樾白腳步一頓,眼神裡劃過一絲驚訝,“你這是認識我?”

命師笑了笑,“請坐下說話罷。”

青樾白坐了下來,桌上放著一杯很香的茶,聞起來有點槐花的味道,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狐心槐,”命師說:“妖王的更好吃,我夫人的就不給你吃了。”

青樾白眉頭一挑,“什麼狐心槐?”

“同雀心羽一樣的東西。”命師擡手摸上了青樾白的脈搏,“公主所求為何?”

青樾白的手有點軟,卻骨節分明,泛著漂亮的瑩白色。

“我……”青樾白頓了頓,擡眸看著他,“他們說的那個草,真有那麼神奇嗎?”

命師一愣,隨即笑了,“我以為公主不需要這種東西,畢竟,愛上你隻是時間問題。”

這話說得太過了,繞是青樾白,也忍不住紅了一下耳朵,他其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是想問月相,嘴巴裡說出來,卻是問了心夢草。

“所以心夢草真的有用嗎?”他好奇的看著命師,“對了,老人家,我還想問月相,哪一天會是血月呀?”

命師笑了,“半個月後就是血月……至於那草,公主若是想要,我可以送你一株。”

他緩緩起身,走向內屋。青樾白這才發現這個人已經很老了,腳步也很慢。

命師一離開,小狐貍們又竄了過來,像好奇的孩子們。

“命師居然叫你公主?”

“他從來不送彆人東西,他為什麼要送給你呀?他為什麼要叫你公主?”

小狐貍們化成了原型,紛紛落在台上,圍著他。

青樾白不由得又想到了腹中的蛋,擡手摸了摸那些小狐貍的腦袋,“不是公主,是宮主啦……懷澤宮的宮。”

狐貍大概也有部分狗的天性,他們圍著青樾白,冇圍多久,那隻白狐貍就皺起眉頭。

“……你懷崽子了嗎?為什麼有兩個心跳?”

此話一出,許多小狐貍都愣了下,緊接著嗅了嗅,“咦……真的耶。”

青樾白聽得目瞪口呆,連忙否認:“冇有冇有……”

狐貍們畢竟不是真狗,聞言哦了一聲,不再問這個了,隻是又貼著他身上的香氣嗅。

青樾白卻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了,“你們、你們狐貍都能聞出來,剛纔你們說的味道嗎?”

那鬱懷期……

“有時候能,有時候不能吧,”白狐貍說:“我們還是少年,經常維持狐貍的樣子,所以能聞出來……常年維持人形的就不一定了,就像陛下。”

青樾白瞬間鬆了一口氣。

小狐貍們變得像巴掌大的小貓,都貼著他,扒在他衣服上,似乎覺得他很親切,絮絮叨叨的和他聊天,問他從哪裡來。

談笑間,時間已過去很久,卻不見命師回來,青樾白皺起眉頭,心裡不知怎麼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把懷裡的幾隻小狐貍都放下去,“我去看看命師,你們先下去。”

青樾白起身,前往內屋,小狐貍們也跟著他跑了進去。

內屋裡黑暗一片,放著許多架子,架子上還有很多波光粼粼的瓶子,像是裝滿了水。

“這些是什麼?”青樾白小聲問。

小狐貍們頓時七嘴八舌說了起來:

“是記憶!”

“對於痛苦的人,命師可以抽出他們的記憶!”

“當然啦,有時候也是彆人請求命師去抽彆人的記憶……”

青樾白恍然大悟,隨即又想起來原著裡,用這些方法的人,最後下場都不太好。

逆天而行,必有代價。

“命師活了多久了?”青樾白忽然問。

“不知道呀,”有小狐貍答道,“從鬱寧二爺小時候就在了吧?”

青樾白眯起眼睛,想了想,裡屋卻傳來命師的聲音:

“四公主,這是逆天而行,你還是饒了我這把老骨頭吧……你們魔族不也有算命的嗎?”

魔族?青樾白瞬間警惕,掌心中也出現了生景枝,蓄勢待發。

這裡怎麼會有魔族?

“我們魔族的,隻能算魔族的命,怎麼能算得到妖命呢?”那女聲笑了起來,聽起來像是個少女的聲音,“老頭,告訴我,青樾白到底還活冇活著?”

青樾白倏然一頓。

——這姑孃的聲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命師說,“但是,萱靈公主,你這樣大搖大擺的來妖族,不怕你父王怪罪嗎?不怕妖王陛下嗎?”

彷彿心臟被重錘一下,青樾白睜大眼睛,他說誰?!

萱靈?!

青樾白攥緊了生景枝,腦海裡瞬間想起四年前萱靈因為不小心學了自己教她的驅魔符咒而重傷的事——

原來如此。

……他就說,他教的符咒怎麼可能有錯?

“我就是奉我父王的命來的呀,”萱靈笑嘻嘻的說:“讓你算你就算……”

話音落,她的嗓音突然頓住了。

因為小狐貍們竄了進來,大叫著混蛋魔女就衝了上來,可讓萱靈頓住的不是這些狐貍,而是狐貍們身後跟著的那個身影。

那身影一襲白衣,如月之潔,眸光冷淡得像一位故人。

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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