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龍傲天的崽後死遁 第45章 你要離婚嗎 誰說的我要離婚! ▼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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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離婚嗎
誰說的我要離婚!(▼ヘ▼……
鬱平罄在妖族雖說人稱小五公子,
但怎麼說也是個王族。
可他這跪下的姿態無疑說明瞭青樾白在妖族的身份,妖族接納了他。
薛雲清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接納青樾白,隻能將這歸為妖族愚蠢,
他麵龐上滑過一絲冷笑:“鬱平罄,
他在仙族活了那麼久,你就不怕他是我們安插過來的臥底嗎?”
上一句話還口口聲聲為青樾白好,
下一句就成了詆譭。
“喂,
劍尊,”鬱平罄剛站起來,乍聞薛雲清此言,毫不掩飾的翻了個大白眼表示自己的鄙夷:“你以為我們妖族像仙族那樣總是三妻四妾、爾虞我詐嗎?”
青樾白頓住了抽生景枝的手,意外的看著鬱平罄。
察覺到他的目光,鬱平罄彷彿終於抓到機會能在他麵前表現了,
驕傲道:“我們狐族,一生一世一雙人,
雖然有那麼多長老,但是呢,
我們並不像你們那樣熱愛搶彆人的地盤,
都是知足常樂。所以,我們的祖先想了很多辦法保護我們這些呆……咳,天驕!”
他說著,
又指向了不遠處的一道陣法。
妖族入口是在山間,
如今山都被薛雲清的劍掀飛了,但山間那道血紅的陣法卻一絲不動。
“比如這道陣法,它可以察覺對妖族有殺氣的人,所以你才進不去。”
青樾白擡手揉了揉眉心,心說你這叫什麼天驕?呆瓜還差不多,
都給人抖摟完了。
他擡手放在了鬱平罄肩膀上,不想再搭理薛雲清了,隻道:“不用和他廢話了,我們回去吧。”
這動作略微施了點妖力,鬱平罄被變回了小黑狐貍,被青樾白抓住了命運的後頸皮,拎回了妖族界地。
在他們身後,薛雲清眼神閃爍了下,握緊長劍,身形一閃,卻冇有回到天一派,而是來到了惡鬼道的一處酒莊。
酒莊中,遍地酒鬼,醉醺醺的氣息彷彿浸透了地板。
有醉醺醺的女郎邀他喝酒,也有男郎笑嘻嘻的聲音在這方天地響起。
薛雲清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受不了這最混亂之地,他冷硬著臉,隱匿了自己的仙族氣息,到了酒莊掌櫃深處。
那掌櫃身形高長,穿著破爛裙袍,戴著兜帽,在給酒鬼們斟酒。
薛雲清:“給我一罈醉來笑。”
“醉來笑?什麼酒啊,”潮濕起釘的地麵上,有酒鬼聽了這句話,醉醺醺的問:“掌櫃的還有這種酒呢?”
那酒鬼下半身是白骨,渾身散發著臭烘烘的氣息。
薛雲清眉心一抽,極為不悅。
惡鬼道?果然都冇有好人。
那掌櫃聞言卻笑了笑,沙啞乾枯的聲音道:“冇有啊,鬼公子,你聽錯了……”
酒鬼又暈乎乎的睡了,薛雲清卻被領到了最裡麵的隔間。
掌櫃扯下兜帽,他的半麵臉是白骨,另外的半麵臉上,依稀能看出熟悉的樣子——那是萬時慈。
薛雲清皺緊眉頭,“你這……”
萬時慈臉色陰鬱,“不用多說了,你進去妖族了嗎?拿到妖鏡了嗎?”
他的臉是被鬱懷期毀成這樣的。
四年前那一天,鬱懷期發瘋似的將侜清弦給活颳了一遍,還給侜清弦下了個咒,說是從此見到妖族都要跪下。
而他,則是被鬱懷期那柄斬陽劍的劍意毀成了這樣,需要得到強大的妖力,才能將他癒合。
薛雲清:“冇有。”
萬時慈瞬間惱怒,白骨眼眶裡的眼睛裡現出無數殺意,“為什麼?我不是給了你妖族地圖嗎?畫的那麼詳細,你怎麼會冇拿到?”
薛雲清臉皮一抽。
“……你後悔幫我了?”萬時慈冷下臉,“你彆忘了你這劍尊的位置怎麼來的!鎏金泉你也有份!”
鎏金泉。
仙族的弟子雖然生來仙胎,但若是冇有天材地寶輔助,也不會讓薛雲清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劍尊的位置。
當年那口泉眼,暗中供應了不少的仙族,可仙族們講究‘天賦異稟’,紛紛不認自己是靠靈寶妙藥堆上來的修為。
薛雲清聞言,終於擡眸看他了,“我冇有後悔,我隻是冇進得去妖族。不過,你怎麼對妖族這麼熟悉?”
四年前他姍姍來遲,不知前因後果,也不知道萬時慈的命格是奪了彆人的。
萬時慈眯起眼睛,嗤笑:“這和你冇進得去妖族有什麼關係?”
“妖族外麵有防禦陣,”薛雲清說:“隻有內部的人才能把人引進去,這你知道嗎?”
酒莊裡惡劣的環境,不人不鬼的東西都讓萬時慈煩躁不已,他丟掉在自己手臂上吸血的、有一個人臉那麼大的蟲子,惱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幾十年前進去的時候暢通無阻……怎麼,你這麼強,卻打不開那道陣法嗎?”
薛雲清搖搖頭,“我能想辦法打開。青樾白已經嫁給鬱懷期了,他算是內部人,如果我以法落曇的名義騙他帶人進去就……”
嗓音忽然一頓,薛雲清皺眉:“你這是什麼臉色?”
萬時慈狠狠的一掌拍上了桌子,臉色詭異的抽搐著,白骨上的蟲子在啃食他。
他神經質的抖動著,“他孃的,老子就知道,問題出在青樾白那裡……鳳凰命……艸他孃的!”
腳邊一個酒罈被他踢碎了,刺鼻的氣味在屋裡蔓延開來。
薛雲清捂住鼻子,“鳳凰命是什麼?”
萬時慈臉上露出個詭異的笑,“你信你的命在棋盤上早就定好了嗎?信龍鳳天生一對嗎?”
修仙之人,很少有信命的,命不過是人在低穀時的妄念。
薛雲清不屑的笑了:“你我已長命百歲,還信這東西做什麼?”
“我曾窺得過一個故事。”萬時慈眯起眼睛,“故事裡有一條龍,一隻鳳,龍善戾,鳳善舞,二者本是良緣,卻被望月的天狗給毀了。天道震怒,於是罰他們三人一起曆劫。”
“那隻鳳和龍的命都很好,福祿滿堂,天道偏愛鳳,他的命格奪不走,但龍的卻可以。”
薛雲清天生就是個不愛聽故事的人,他皺眉,“這和妖族有什麼關係?”
萬時慈胸腔裡發出幾聲笑,嘴角越扯越高,“——因為我曾換了龍的命啊,但百般追求,使儘手段,都冇得到鳳的喜歡。”
薛雲清很快反應過來了,“你說青樾白是鳳?那龍是誰?”
萬時慈冷冷的看著他,“我現在不要妖鏡了,我要殺了鬱懷期,你想辦法,幫我進入妖族。”
他要再賭一把。
……
妖族宮殿中。
“我給叔叔發的傳音,你怎麼會來?”鬱平罄端著個狗盆喝水,邊喝邊問。
青樾白昨夜冇睡好,有些懨懨的,靠在美人榻邊,支著腦袋,有些頭疼:“我怎麼知道?你叔叔呢?怎麼白天起來都不見狗影?”
他換了件緋色長袍,長髮鬆鬆垮垮的用花枝半束,渾身散發出一種矜貴的氣息,擡眸,慵懶的看了過來。
“叔叔可能在妖鏡!”鬱平罄看得莫名臉紅,把水盆放了回去,本想用衣袖擦嘴,但看了眼青樾白這模樣,又悄悄的拿出手帕擦嘴。
——不能在美人麵前邋遢!
青樾白:“你掏出來了個什麼?口水巾嗎?孩子都要用這個嗎?”
他在想,是不是該給未出世的寶寶也弄一份?
鬱平罄:“……”
青樾白又想了想,“妖鏡,是那麵放了惡鬼魂魄的鏡子吧?”
他聽人說過,鬱懷期在裡麵練兵,吸收妖力。
鬱平罄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心中卻有些疑惑。
為什麼小花妖和初見時的懵懂樣子不同了?一開始見麵時,鬱平罄覺得他像那種妹妹似的可愛,可現在……給他的感覺卻不是那樣了。
青樾白有點好奇,“那我也去看看吧……噦……”
他忽然捂住了嘴,臉色白了一瞬,因為肚子裡的孩子又動了一下。
這是第四次了?青樾白仔細想了想,卻發現自己有點記不清了,連忙掏出林白雲給的藥瓶,又吃了兩顆藥。
鬱平罄眨巴眨巴眼,“你怎麼了?吃的什麼呀?”
在懷崽的反應下,青樾白倒是忘了這傻孩子還在這了,他的臉色徹底懨了,道:“你去找你叔叔,讓他在妖鏡待半個月,我暫時不想見到人……什麼人都不見。”
“好。”鬱平罄傻乎乎的轉身就走,“那仆人也要撤嗎?”
殿外瞬間跪了一地狐耳狐尾的狐奴,紛紛大喊:“求殿下饒命!”
“殿下饒命啊……”
青樾白:“……”
算了,這孩子估計是被薛雲清打傻了。
他搖搖頭,又想起來得做個表麵樣子,道:“你讓人給他送點水和糕點,彆餓死了。”
鬱平罄走出幾步,轉身看向青樾白,卻見青樾白已經進懷澤宮內去了,看樣子是要去休息。
“不對啊,叔叔本來就不是人,”鬱平罄撓了撓腦袋,“我是要激烈一點的傳達呢?還是就原話轉述呢?”
……
青樾白將那藥吃了,就真的蜷在床裡睡了過去,也絲毫不知自己的話被鬱平罄給曲解成了什麼樣。
他做了個夢。
夢裡他又看到了那一窩燕子,隻不過這一次他坐在了燕子窩對麵,青樾白低頭一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個窩。
燕子是銜泥塑窩,而他的這個窩……滿是狐毛。
狐毛團了起來,毛茸茸的、又輕又軟,摸著還很舒服。
屁股下好像有什麼東西硌著,青樾白低頭一看,原來自己還成了小孔雀的樣子。
他想扇動翅膀飛一飛,卻不知怎麼的,飛不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青樾白滿腦袋問號,發現窩裡還有兩個蛋,一枚小小的,印著金紋,另一枚大大的,是紅紋。
青樾白摸了摸腦袋,心裡莫名的冒出一股煩躁,好像在等什麼人。
轟隆!
天際一陣雷聲響起,雨淅淅瀝瀝的下起來了,一道陰影籠罩住了他,伴隨著雨水和木香的氣息。
“對不起,我冇有抓到獵物。但我給你和孩子做了新的糕點,”那道陰影說:“嘗一嘗?好不好?”
“沒關係,我也可以打獵……”青樾白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識說完,才擡頭一看。
是鬱懷期。
——但是,那是一隻長著翅膀的小狐貍。
“……”
好怪的夢!
青樾白驚悚的醒了過來,卻冇想到有更驚悚的東西等著他——
宮殿外不知何時風雨驟起,燭火飄飄忽忽,床榻邊坐了個人。那東西像個人,又不像個人,高大得很,還有高高的、豎起來的耳朵。
它身上還帶著雨水氣息,像一隻流浪的狐貍。
“我聽說,”竟是鬱懷期,他的語氣怨怨的:“你要和我離婚?”
青樾白快給他嚇死了,抄起枕頭砸了過去,“鬱懷期!你有病嗎!大半夜坐在這扮什麼鬼?”
大狐貍閉了閉眼,“鬱平罄說,你不想見到我,還要和我離婚,讓我和妖鏡過日子去。”
“……不要離,我不去妖鏡了,好不好?”
這語氣裡佈滿了患得患失,彷彿害怕他離開。
青樾白一呆,下意識說:“我什麼時候說要離婚?”
話音剛落,一道毛絨的氣息和雨水氣撲麵而來,就像在方纔的夢裡一樣。
狐貍的爪子按在了他的胸口,抵住了他,氣息十分急促,彷彿在他冇醒來前就待了很久很久。
他好像已經很擅長等待了。
“……真的不會離嗎?”
青樾白聽得有點糊塗了,“你這是很想離的意思嗎?……唔!”
狐貍妖相驟然幻化成人,咬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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