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龍傲天的崽後死遁 第49章 紅楓 你喜歡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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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楓
你喜歡孩子嗎
殿中的幽香在此刻濃鬱了很多,
鬱懷期低啞的聲音響起。
“不困了?”
青樾白搖搖頭。話音剛落,鬱懷期的手就放到了他的腰間,把他扶著,
抱在了懷裡。
“不困了,
”青樾白伸了個懶腰,“我都睡多久了……”
“那,
小樾……”鬱懷期抿了抿唇,
臉上有糾結的神色反覆掠過,最終還是開口,“我有件事和你說。”
鬱懷期冠冕上有串黑色的珠子從耳邊垂下,動起來時珠子裡光澤流轉,青樾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抓著那串珠子玩,
隨口問:“什麼事?”
終於準備告訴他孩子的事了嗎?青樾白眨巴了一下眼睛。
看見他這幅模樣,鬱懷期將要出口的話在嘴邊轉了又轉,
還是不知如何開口——
他這幾天聽說鳥族生孩子要剖肚子,皮開肉綻,
還去旁聽了一下小鳥生孩子,
那痛苦的尖叫聲簡直像要了半條命。
更有甚者,直接死了。
孩子重要嗎?鬱懷期眼神一閃,蹙緊眉頭。
不……孩子冇有青樾白重要。
鬱懷期閉了閉眼,
想起四年前青樾白被那些人逼著下跪時,
在地上磕了一下,那腿上的傷便紅腫不堪,烏青色蔓延了一大片。
他又想起前不久在客棧的夢裡,青樾白竟敢離開他……
於是,他生氣極了,
將青樾白拉入冰冷的夢裡,原本想百般折辱,可真當抱在懷裡的那一刻,隻是聽到他啜泣,他心裡彷彿就有東西空了。
如果他也給他帶來不可挽回的傷痛,那他和鎏金宴上的侜清弦之流,便冇有區彆了……
“鬱懷期,你怎麼了?”忽然,青樾白擡手摸了下他的臉,“在想什麼?”
鬱懷期驟然將自己從記憶裡拉出,他抓緊了青樾白的手腕,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
他的漂亮小鳥在地上磕一下都會紅,怎麼能受那開腹之痛?
……這個孩子不能要!
鬱懷期放在身後的手掌裡悄然聚起一片暴戾之氣,血色的眸也慢慢亮了起來,簡直像個獨斷專橫的劊子手——
“叔叔!”
忽然,一道傳音在二人麵前亮了起來,是少年的聲音。
青樾白聽出來這是誰了,詫異挑眉,擡手彈了下那團傳音光球,“啊,是鬱平罄嗎?”
妖族的傳音術法要靠一個媒介,於是,鬱平罄捧著手裡的血色光球,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怎麼聽到了青樾白的聲音?!
“你有什麼事嗎?”
青樾白慵懶的嗓音從光球裡傳來,鬱平罄僵住了,“你怎麼又能開我叔叔的傳音訣?我叔叔呢?”
這兩人大晚上的難道睡在一起嗎?鬱平罄滿腦袋疑惑。
“有事直說。”鬱懷期冷漠道。
鬱平罄聞言嚇了一跳,真是他叔叔!!!
……
一個時辰後。
妖族界內,深夜裡月光明亮,風聲颯颯,樹林裡,幾道妖族光芒閃過,那是妖族侍衛。
鬱平罄跺了跺腳,麵前是幾具屍體。
忽然,一道血色光芒掠過,白月化為血色半月。
一團黑霧閃過後,鬱懷期和青樾白都出現在了這裡。
鬱平罄眼神一亮,激動的叫道:“你們真的來了!我還以為叔叔不會管這種怪事呢!”
鬱懷期冷著臉,負手而立,彷彿想把鬱平罄打成怪事。
“都說怪事了,怎麼能不管呢?”青樾白看向地上的幾具屍體,“就是他們被抽了妖骨?”
一個時辰前,鬱平罄和他們說妖族有好幾個妖力高強的妖怪被抽了妖骨,罪魁禍首半點蛛絲馬跡都冇留下,懷疑是仙族所為。
死去的都是狐族,他們的死狀並不淒慘,隻是麵色蒼白,軀體冇了骨頭,彎成了一團。
“對啊,就是他們!”鬱平罄湊到青樾白身邊,小聲的問:“我叔叔怎麼了?怎麼一副想殺了我的樣子?”
青樾白一邊擡手施出一道仙族咒法查探是否有仙族痕跡,一邊隨口說:“我怎麼知道,可能是慾求不滿吧。”
鬱平罄愣了愣,突然想起來方纔的傳音是青樾白接的,頓時驚訝:“你們真睡在一起啊?”
青樾白:“……”
青樾白困惑的看著他,“結了婚不睡在一起,難道還要分房?你們狐族是這種規矩?”
“那倒冇有!”鬱平罄撓了撓頭,“冇什麼,我,我就是……就是覺得,叔叔突然變成人夫的感覺好奇怪哦。我以為他結婚了會對小輩們溫柔點的,怎麼還是這樣子?”
咒法在屍體上掠過,冇有仙族痕跡。
青樾白放心了,站了起來,“你看你爺爺,他婚前婚後難道變化很大嗎?”
鬱寧是原著裡出了名的不著調,誰都能和他笑嘻嘻的說幾句,就算當著他麵和他開過分的玩笑,他也不在意。
根據他這段時間的觀察,也確實和原著裡冇什麼區彆。
鬱平罄想了想鬱寧,“那倒是冇什麼變化。不過,我聽說奶奶死後,他消沉了好一段時間,還跑去和仙族打架,結果被逮進機關塔了,後來還是叔叔救的他——這事你知道嗎?”
青樾白心說我當然知道,我有一□□毛就是在那冇的。
不過這種事就冇必要和小孩說了——現在在他心裡,鬱平罄和自己肚子冇出生的崽差不多。
希望我的孩子彆這麼二。青樾白在心裡雙手合十的祈禱。
“是仙族嗎?”鬱懷期忽然開口。
青樾白搖搖頭,“冇察覺有仙族痕跡,會不會是妖族內部作亂?”
“不像。”鬱懷期也湊了過來,“冇有妖氣,他們死得很快,應該是被偷襲,一瞬間就抽走了妖骨。妖族,更喜歡……”
他頓了頓,咳了下,冇把話說下去。
妖族的妖骨和妖血都有大用處,譬如鳴蛇認主,被鬱懷期下了血咒,靠的便是鬱懷期的血。
而斬陽劍,平日裡也是隱匿在妖骨裡。
青樾白扭頭看了一眼他,有點疑惑,怎麼不說了?
卻是鬱平罄把話接起來了,幽幽道:“妖族天性,更喜歡虐殺,將獵物逼得絕望,再慢慢用牙咬死。”
緊接著,鬱平罄還解釋了一下妖族特殊之處——
妖族的妖骨和妖血都有大用處,譬如鳴蛇認主,被鬱懷期下了血咒,靠的便是鬱懷期的血。
而斬陽劍,平日裡也是隱匿在妖骨裡。
同理,同心咒落成,鬱懷期和青樾白的血液交替,青樾白也能使用斬陽劍,還能召喚鳴蛇。
聽完,青樾白沉默了一會,心說這不是等於白送對方妖力和寶物了?
而且,愛的時候還好,彼此都情意綿綿。
那不愛的時候,豈不是還能把你寶物和妖力都抽走?
“可是,既不是妖族殺的,也非仙族所殺,那他們是怎麼死的?”鬱平罄蹲著戳那些屍體,彷彿指望他們能活過來告訴他凶手是誰。
屍體有點僵了,鬱平罄像是玩上癮了,又戳屍體的嘴唇。
忽然,被鬱平罄玩弄的那具屍體的嘴唇裡好像有一點黑色的液體。
青樾白湊過去一看,突然說:“你把他嘴扒拉開,我看看。”
鬱平罄詫異的啊了一聲,想問為什麼,可鬱懷期也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裡帶著點威脅。他頓時不敢再多說了,老老實實的扒開了屍體的嘴唇。
這一看,他也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這些人死前是吃過墨水嗎?怎麼牙齒上黑黑的……”
青樾白一愣,腦海裡麵劃過了什麼——
“是魔血。”
“是魔血。”
鬱懷期和青樾白的聲音一同響起。
鬱平罄呆住了,還冇來得及吐槽他倆是不是故意在自己麵前秀恩愛,就被鬱懷期推開了。
鬱平罄被推得一屁股滾到了林間的泥地裡:“……”
鬱懷期卻已經半蹲下來,道:“冇有血腥氣,黑色的血。小樾,你也可以看看。這的確是魔。”
他說著,伸出手,護著青樾白蹲了下來,像是防止他摔。
鬱平罄:“……”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他現在覺得這倆人好礙眼。
青樾白順勢過去一看,果然符合魔血的特征,他立刻想起來了萱靈,眉頭皺起來了,扭頭看向鬱懷期,遲疑道:“萱靈前段時間來過妖族,你知道嗎?”
“什麼時候的事?”鬱懷期果然不知道。
青樾白將具體的時間說了,末了還道:“她讓我小心魔族。”
“她為何叫你小心魔族?”鬱懷期意外的問,“她和魔族牽上線了?”
“你不知道萱靈是魔族四公主?”青樾白疑惑的看著他,“她是魔啊。”
鬱懷期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青樾白也意識到了不對,眨了眨漂亮的綠眼睛,“說起來,她這四年裡是什麼境況?還留在天一派嗎?”
鬱懷期臉色一凝,“我為什麼要去關注一個情敵的情況?”
“什麼情敵?”提起八卦,鬱平罄屁股也不疼了,人也不累了。
青樾白挑眉,笑了:“話本都是亂編的,你真以為她喜歡我啊?”
鬱懷期眼眸一晦,卻是說起了一件往事。
四年前,鬱懷期將那具果偶帶回了妖族,那時正是鬱懷期剛繼位冇多久,闔族上下忙碌不已。
他將那具果偶用妖力溫養起來,隻有夜間纔會同他共寢。
有一夜,他到了妖族書閣,卻見閣中漫天黑霧,說是有人潛進了閣樓裡偷東西,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亂。
鬱懷期剛踏入,便感覺那黑霧有古怪,同時耳邊還聽到了一陣鈴聲,那是青樾白腳上的鈴鐺,一旦有人挪動,他這邊就能立即感覺到。
他瞬間就明白了這是聲東擊西,身形一閃,回到了懷澤宮,果然看見有人在偷青樾白的屍體。
鬱懷期和那人打了一架,震碎了那人臉上的麵具——是萱靈。
——這事發生了不止一次,前後至少三次,三次都是不同的人。
第一次是萱靈,第二次是宮幻,第三次不知是誰。
鬱懷期大怒,便將整個宮殿都落下了一層禁咒,這才消停了。
青樾白萬萬冇想到自己生前冇多少人注意他,死後,屍體反而成了香餑餑。
“萱靈我還能理解,是因為師徒之情想來搶我的屍體,”青樾白喃喃,“宮幻是想乾什麼?純腦子有病嗎?”
鬱懷期冷笑一聲,看了他一眼,突然有點吃味的說:“‘整個惡鬼道都給你擺陣玩’——記得這句話嗎?”
鬱平罄:“這話有點耳熟啊。”
他腦海裡一轉,突然一拍腦袋,想起來了,“這不是話本【神格擁有者】裡麵的嗎?”
為什麼這些人對於他的八卦,都如數家珍的樣子?青樾白顫顫巍巍的看向鬱平罄,不敢相信,“你也看話本?”
鬱平罄嘿嘿一笑,“是啊,這句話和那個‘雙神搶一鳳’並列為必讀話本!”
青樾白捂住臉,還必讀話本,到底是誰給你們下達的必讀啊喂!
鬱懷期眼眸裡浮現一點笑意,把他往懷裡一抱,“無礙,我知道你不會喜歡宮幻。”
青樾白咬著下唇,“可是他們都偷我的屍體做什麼呢?”
他說完,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你說,法落曇會不會知道他們為何搶我屍體?你抽時間陪我回仙族一趟吧。”
鬱懷期下意識想拒絕,但仔細一想,他不能將青樾白一直困在妖族。
再這樣下去,青樾白或許會懷疑自己為何不讓他出去。
“好。”
“叔叔,那這些人怎麼辦?”鬱平罄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鬱懷期淡淡道:“你去安撫他們的家人,告訴他們,我會給他們一個交待。”
“叔叔,你還是自己去吧。”鬱平罄為難道,“你是不是忙昏了頭,忘了快到妖族祭日了?”
鬱懷期倏然睜大眼睛,手指也蜷了下。
“什麼祭日?”青樾白敏銳察覺,扭頭看向他。
“上任妖王和妖後的祭日,”鬱平罄答道:“你可能不知道,五十多年前,妖族和魔族大戰,死了不少的人,從那以後,每一個十年,叔叔都要去看望當時那些妖族戰士們留下的遺孀們。”
青樾白忽然想到了什麼,問:“十年一祭?那之前的祭日前後,也有人被抽妖骨嗎?”
鬱平罄一愣,緊接著神色變得恐怖起來。
……
兩天後。
當年跟隨妖王出征的妖族戰士都是族中佼佼者,有男有女。妖族的妖力隻要有了締結婚姻的契約,就能分給妻兒或者丈夫。
但若是死了一個,另一個必定會元氣大傷。
於是,為了這些留下來的妖不被強大的同類欺負,那些遺孀或遺腹子們,都被安置在了妖族一處名為餘安山的地方。
青樾白那無止儘的睡眠時間好像過去了,到了個新的階段,他很想到處飛一飛,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力氣,便也和鬱懷期一起來了餘安山。
餘安山中,清晨的霧濛濛一片,層林儘染,紅色的楓葉像熾熱的火苗,擠在一起。楓葉林中,還有著許許多多的林間小屋,許多的屋子前,都種了白色的花樹。
鬱懷期和青樾白是坐了轎子過來的,身後跟了一群帶著各類靈寶的狐奴們。
成箱成箱的靈寶,靈果,都是當年那場大戰裡被保護了的妖送給這些人的。
鬱懷期一個冇注意,就看到青樾白從軟轎上跳了下來,噠噠噠的往楓葉林裡跑去了。
青樾白今天穿了件紅白相間的長袍,束了妖族髮髻。他的長髮半披著,隻佩了點珠串來束髮,像異族人。
乍一看,像一片輕快的小楓葉,飛進了林子。
鬱懷期:“……”
“哎,我也好多年冇來了,”鬱寧也緩緩下來,拍了拍落在自己黑袍上的碎花,然後擡起頭,“這片楓林……不管多少年來看,都還是很美啊。”
鬱懷期:“嗯。”
說罷也追進林子裡去。
鬱平罄:“……”
“你叔叔變了好多,你冇覺得嗎?”鬱寧突然問他。
鬱平罄仔細想想,斷掉的骨頭在隱隱作痛,老老實實的搖頭,“冇覺得。”
鬱寧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哈哈……你太小了!畢竟不是看著他長大的!”
鬱平罄抱起手臂,冷哼:“我要是能看著他長大,我還會是他侄子嗎?”
……
楓葉林中,屋子裡的人被外麵的動靜吵醒,漸漸地,有人打開了門,頓時驚訝的大叫一聲,“陛下來了!”
這道聲音彷彿穿透層林,一時間,參拜聲此起彼伏:
“參見妖王陛下……”
“陛下萬安!”
“恭迎陛下……”
青樾白一眼看去,看到好多狐貍耳朵,還有小孩好奇的躲在大人的背後看著他。
“這是樾殿下,”鬱懷期的聲音突然響起,青樾白一愣,緊接著突然被抱起來坐在了……鬱懷期的肩上。
青樾白:“!!!”
鬱懷期:“樾殿下從此與朕同起同坐。”
他的聲音淡淡的,不帶任何情緒,卻讓所有人都又恭敬的喊了一聲樾殿下。
青樾白還冇有見過這麼多人同時跪他,弄得他臉色唰的一下就紅了,“都起來吧。”
眾人這纔起來。
鬱懷期看出青樾白不自在,又叫人都散了。
鬱寧則是帶著那些靈寶一點點的分發下去,順便給大家介紹鬱平罄。
楓葉林裡有著舊樹樁做成的桌子,冇多久,青樾白身邊就圍了不少的小孩子,好多人都搖著狐貍耳朵,一動一動的,像可愛的小果凍。
青樾白擡手一碰,發現他們的耳朵都軟乎乎的……
自己的孩子也會這樣嗎?青樾白眨了眨眼,十分好奇。
他試探著問一隻看起來十多歲的小孩,“你多大了?”
那白狐小孩乖乖的眨著眼睛,“三十多歲。”
青樾白:“?”
彷彿知道他在疑惑什麼,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說,“我爹爹死啦,冇有妖力,我就停在這身形了……”
青樾白一怔。
妖力竟然還會影響孩子?
“這樣啊,”青樾白擡手戳了戳那小孩的臉蛋,“那也很好呀,這樣很可愛。”
他放輕語氣說話時,很是溫柔,小孩們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紛紛往他衣袍邊蹭。
“哥哥,你身上有一種好聞的味道!”
“好好聞喔……”
那其實是妖力夾雜本體花香的味道,缺少妖力滋養的孩子會本能的尋求庇護,就像是尋找母親。
青樾白摸了摸他們的腦袋,覺得他們有點可憐。
“小樾。”
鬱懷期忽然走了過來,他手裡拿著一個荷葉包,遠遠的,青樾白就聞到了肉的香氣,卻不是那種讓他噁心想吐的肉。
鬱懷期將荷葉放在了樹樁邊,又看了一眼在青樾白腳邊蜷縮著的一堆小狐貍。
“你喜歡孩子嗎?”他忽然問。
青樾白眨眨眼,看了一眼這些小狐貍,“喜歡啊。”
鬱懷期抿唇。
因為這句話,他暫時放過了那個孩子……至於怎麼讓青樾白無痛生,他回頭再想想辦法。
他低頭將荷葉打開,露出裡麵的一隻雞,雞肉上灑滿了花蜜,被烤成了金黃色,散發著一股清香。
“……你這上麵撒的不會是花蜜吧?”青樾白驚悚的問,“甜的雞肉嗎?”
鬱懷期輕聲一笑,“不是,吃一吃你就知道了。”
兩人一起坐在樹樁邊,空中紅楓飛揚,垂下的裙袍上睡了幾隻“醉妖氣”的小狐貍。
冇接觸過強大妖力的小妖,第一次接觸都會有種醉醺醺的感覺。
青樾白張開嘴,嚐了嚐,驚訝的發現,那居然是鹹香的,隻有一點點甜,並且不膩。
“!”他眼神一亮,“這個好吃誒!帶回懷澤宮!我明天也要吃!”
鬱懷期血色的眸裡浮現一點溫柔,一邊擡手喂他,一邊道:“喜歡就好。”
一片紅楓的葉子從眼前飄過,青樾白嚼著雞肉,看著遠處層林儘染的群山,忽然問:“爹和娘也埋在這裡嗎?”
鬱懷期一頓,隨即點了點頭。
這麼多年過去,他對於雙親的離去其實已經冇有太多感覺了。
可青樾白如今叫了一聲爹孃,他忽然就覺得眼眶有些澀。
青樾白看出了他的想法,長歎一聲,坐在他懷裡,擡手臨摹著鬱懷期麵部的輪廓,“他們會很開心的,因為你成了妖族之主……”
他說著突然頓了頓話音,因為有一黑一白的兩隻蝴蝶停在了他的指尖上。
青樾白一愣。
鬱懷期也頓了頓,看著青樾白鴉羽似的長睫,漂亮的眼眸,最後落在那微微翕動的紅唇上。
彷彿被某種山妖蠱惑,他緩緩低頭……
青樾白舔了舔唇,心跳如同鑼鼓,眼神有點迷濛的看著鬱懷期,距離越來越近……
“叔叔!”遠處,鬱平罄的叫喊聲響起!
兩人戛然而止。
青樾白連忙推開鬱懷期,耳朵這一片連帶著側臉都羞得紅了,假裝低頭去看手指上的蝴蝶,擡手碰它們。
鬱懷期緩緩轉眸,冷戾的目光落在了鬱平罄身上。
鬱平罄呆愣了下:“誒?叔叔……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鬱懷期淡淡道:“下次看見我們兩個單獨在一起,不要靠近。”
鬱平罄後知後覺,當即說:“……那,那我回去!”
青樾白很快就冇有臉紅了,聞言無奈,“你把他當煙花玩呢?竄來竄去的,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鬱平罄摸摸腦袋,“哦,就是那個……我去看了看,那些被抽了妖骨的幾隻大妖,確實都是在當年那場戰爭裡,和亡者有點關係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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