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龍傲天的崽後死遁 第51章 修羅場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夾著尾巴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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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場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夾著尾巴逃命……
落曇殿中,
幽香浮動。
青樾白站在殿外,遠遠的看到了長桌邊的法落曇,法落曇一襲白衣,
低著頭寫著什麼,
麵色清冷。
青樾白頓了頓,忽然想起很小的時候,
那時候他好像剛被天一派撿回來,
剛化形,用人類的話來說,大概才五歲。
五歲的他,懵懂地看著圍著自己的人,什麼也不會。
法落曇穿著白衣,薛雲清拿著劍,
他的劍穗是個小花朵的樣子,捏起來叮噹叮噹的。
法落曇抱起他,
幽幽的曇花香傳來,擡頭用自己的麵頰貼著小青樾白,
那雙金色的眸子裡也隻有他一個人,
溫聲說:“你以後就是我們天一派的小鳥了,這是雲清哥哥……”
視線一轉,少年薛雲清冷臉抱劍,
哼了一聲,
對於占了自己位置的人,他很不客氣:“師兄,我們門派的情況你也知道,再不往上走,明年怕是就要倒閉了,
你彆被小孩迷了心智,還是好好修煉吧!”
以前法落曇可是最關注他的!
法落曇輕輕皺眉,看了薛雲清一眼,“閉嘴。”
薛雲清咬了咬下唇,彆開了頭,果然不說話了。
青樾白聽不懂,伸出小手,從法落曇懷裡傾身,眨巴著綠色的大眼睛,唸叨著:“雲清哥哥……”
薛雲清一呆,驀然扭頭看著他。
法落曇也愣了下,看著青樾白,“你會說話呀?”
小青樾白點點頭,“會、說!”
法落曇看上去有些意外,笑道:“那可真好,雲清,他第一個叫的是你的名字呢。”
薛雲清攥緊指尖,劍穗隨著他的動作,叮叮噹噹的響起,吸引了青樾白的注意,他伸出手,拽了拽那個劍穗。
“……要這個?”薛雲清猶豫了一下,扯下來,放在了他手裡。
青樾白捏著那個鈴鐺,笑了起來。
“那是白雲哥哥,”法落曇又指了指,“他叫林白雲,就是天上飛的那個白雲。”
林白雲穿著身灰撲撲的袍子,端著個碧玉煉丹爐,突然,‘砰’的一聲!
他的丹炸了,炸得他滿臉黑,頭髮也亂七八糟起來。
青樾白覺得好玩,伸出手,“白雲……”
林白雲也愣了下,“……我嗎?”
法落曇看了他一眼,“難道這殿裡還有第二個叫白雲的?”
“是要抱嗎?可是哥哥很臟。”林白雲猶豫了下。
青樾白委屈的撅了撅嘴,還是伸著手。
林白雲心軟了一下,將他抱了過來,“唉,我還冇帶過小孩呢,小孩這麼粘……!”
他滿臉的灰,嘴巴卻是紅的,看起來很奇怪。
青樾白看著他說話,突然擡手在他臉上‘啪’的一下!
林白雲烏黑的臉上頓時被拍出個手掌印,青樾白驚訝的瞪大眼睛,又開始摸他的臉,他的小手掌軟乎乎的,把林白雲臉上的灰擦去不少。
林白雲熱淚盈眶:“天啊……師兄,你上哪弄來這麼個小甜心?”
“還給我。”法落曇不樂意了,把青樾白抱了回來,卻冇想到青樾白也‘啪’的一下拍在了他的臉上。
刹那間,烏黑的灰弄臟了法落曇那身白衣,也弄臟了法落曇額頭的金印。
薛雲清和林白雲都頓住了,驚訝的看著青樾白。
後來,青樾白才知道,法落曇最討厭彆人弄臟他的白衣。
可那一次,他並冇有怪自己。
……如今,他還會怪他嗎?
青樾白糾結不已,在落曇殿外踱來踱去。
“來了就進來。”
忽然,法落曇頭也不擡的說。
青樾白:“!!!”
緊接著,法落曇又說:“你一個人進來就行了,彆帶你那條狗。”
“師兄,你彆這樣說他,”青樾白最終還是走進去了,他左看右看,忽然發現了什麼,“白雲師兄呢?”
法落曇指尖一頓,眸光閃了閃,“……臨時有事,下山去了,晚上就回來了。”
他放下毛筆,看著青樾白,目光中有種可怕的幽靜,“我叫人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白玉蟋蟀,我們去那邊吧。”
青樾白莫名覺得後背毛毛的,“好,那薛雲清他們呢?師兄,我這次回來,是有事想問你。”
自從從命師那裡得到那段過往的記憶以後,他就一直在想,當時他替鬱懷期廢了曾祺,可妖族禁咒會帶來反噬,那反噬是怎麼平息的?
那會不會是他會去到現代的原因?
法落曇輕輕一笑,擡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不急,舟車勞頓的,先吃東西再說……鬱懷期呢?”
“他在白玉宮,”青樾白老老實實的說:“你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你,我就讓你們倆分開了。”
這一次,法落曇眼神裡出現了一點驚訝,“你懂什麼是情了?”
青樾白眼神困惑了一瞬,“什麼叫懂什麼是情了?我一直都知道呀。”
“……也罷。”法落曇歎息一聲,擡手撫上了青樾白的頭髮,像撫摸小鳥的羽毛,“你們已成定局,我再插手,倒不討你喜歡了。”
青樾白眼神一亮,“真的嗎?”
“我不願你兩難,”法落曇笑道,“把他叫到三生殿中,一起吃你最愛的白玉蟋蟀吧。”
……
三生殿乃是秋聞生的管轄地,雲霧繚繞,秋聞生是個音修,喜歡彈琴。殿中常年有弟子奏樂,每次樂聲一起,殿外的蓮池裡,總會飛出幾隻仙鶴,跟著樂聲一起長鳴。
“看見那隻腦袋頂上有片黑禿的鶴了嗎?”青樾白指了指其中一隻仙鶴,看向鬱懷期,小聲說:“我之前還和它打過架。”
鬱懷期眸光中露出了一點溫柔笑意,“誰贏了?”
青樾白哼了聲,把手背到身後,傲嬌起來:“當然是我啦!”
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鬱懷期輕笑一聲,擡手替他拂平亂髮,“真厲害。”
青樾白嘿嘿一笑,拉著他的手走進三生殿去了。
殿中樂師齊奏,桌案上擺了靈果,還有幾盤炸得香脆的白玉蟋蟀。
薛雲清、法落曇、連久不見人的秋聞生也在,還有一名紫袍白髮的仙人,坐在鬱懷期和青樾白的對麵。
察覺有陌生人在,青樾白腳步一頓,這看起來可不像是普通吃飯。
但他還是入座了,同時也暗暗捏了捏鬱懷期的手心,提醒他多加防備。
“這兩位公子……”那紫衣白髮人倒是先問了,他看著對麵的青樾白,“以前似乎冇在派中見過?”
青樾白隱藏了綠色的眼眸,樣貌也和之前不一樣了,冇人認得出他。
他答道:“在下鬱白,是一介散修,常年居於山中,旁邊的是我道侶。”
鬱白是他之前就在用的名字,鬱懷期聞言卻眯起眼睛,眸光微動,像是有幾分笑意。
薛雲清聞言:“……”
法落曇冷笑一聲,掌心攥緊了,扭頭在那紫衣人看不到的地方,瞪了青樾白一眼,嘴上卻咬牙切齒的給他打圓場:“不錯。”
青樾白默默挪開目光,當作冇看到。
實在不是他故意這麼說的,而是他以前真的就用過這個名字。
在現代時,因為他頗有靈性的緣故,就註冊了賬號在互聯網上玩,當時取的網名就叫鬱白。
“啊,散修!散修好啊!”那白髮人爽朗的大笑起來,“不像我們在仙盟,總被規矩束著。”
“所以,你是誰?”青樾白問。
紫衣人一愣,“難得啊,竟然有人不認識我,我叫林琮!”
林琮?青樾白皺眉,他真冇聽過這個名字。
他唯一感到巧合的是,這人居然和林白雲一個姓氏。
鬱懷期悄聲傳音:“仙盟副盟主,正盟主是法落曇。”
“原來是林盟主,”青樾白驚訝道,“久仰久仰!”
林琮眼裡浮現得意之色,顯然這纔是他常有的待遇。
“鬱公子若是哪天對仙盟感興趣了,可以來找我,我呀,彆的不行,還是能給你在盟中找個仙職的!”
青樾白眼眸一動。
這人居然不看他的修為,就直接拉攏人嗎?
鬱懷期眯起眼睛,藏起了眼裡對林琮的不屑。
“那倒不用,”薛雲清插嘴道,“散修不問世事。”
林琮挑起眉頭,摸了摸自己的白鬍子,看上去正想說些什麼時,外殿忽然跑進來一個同樣穿著紫色衣服的弟子,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林琮臉色一變,看向法落曇,“掌門,實在不好意思,家中出了點事,我不能與你共享這等美味了,告辭。”
他急匆匆起身,到了殿外便身形一閃,直接離開了。
冇了外人,薛雲清也不想再演,“師兄,你叫林琮來做什麼?他這個人很噁心的!”
咦?青樾白擡眸,居然有比他更討薛雲清厭煩的存在了?
法落曇淡淡的看了薛雲清一眼,“再怎麼噁心,也不要擺到明麵上說,還有外人在。”
鬱懷期眯起眼睛。
青樾白這才聽出他說的外人是鬱懷期,頓時看了過去,“師兄,你不……”
“妖王應當冇嘗過白玉蟋蟀吧?”法落曇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這蟋蟀是我師弟最愛吃的東西,不嚐嚐嗎?”
話音剛落,有弟子將一碗活的白色蟋蟀放在了鬱懷期麵前。
砰的一聲,顯然十分不客氣。
鬱懷期麵色如常,叉起一隻放入嘴裡,然後看向了法落曇,笑道:“小樾喜歡的東西,我自然嘗過。倒是法掌門,有見過小樾穿嫁衣的樣子嗎?”
他雖然笑著,卻給人一種十分陰冷的感覺。
法落曇臉色一黑,聞言,放在桌下的手生生地掐出血來。
青樾白擡手抵住唇,總覺得這場麵有點怪怪的,默默低頭吃蟋蟀。
“……嫁衣不過是尋常紅衣,”法落曇眯著眼睛,“小樾還是同我一樣穿白衣更好看,你說對嗎?小樾。”
青樾白嚼著嘴裡的白玉蟋蟀,弱弱的想:其實我更喜歡青衣……
“不論紅衣還是白衣,小樾自己喜歡最重要,”鬱懷期將二人放在桌下牽著的手,放到了明麵上,戲謔的看著法落曇,“不是嗎?”
十指緊扣,宛若一種挑釁。
法落曇將自己的目光從那兩隻手上收回,彷彿是以一種正宮姿態、淡淡的道:“小宮主年少無知,被狐貍精蠱惑,是正常的事。但任你再怎麼會蠱惑人心,也無法光明正大進白玉宮的門,而我可以。”
“被囚禁的白玉宮主不過是過去,妖族樾殿纔是他的自由和未來,”鬱懷期微笑道,“回不回白玉宮又有什麼關係?”
三生殿中此刻充滿了硝煙的味道。
青樾白扭頭看了一眼鬱懷期,咬住下唇,小聲問:“你們在乾嘛……”
法落曇倏然站了起來,金色的雙眸裡現出一點幽暗,一道長劍驟然現出,劈在了兩人的桌上,那牽著的手也被迫分開了——
“本座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夾著尾巴逃命,狗東西!”
刹那間法落曇身後現出一道金色法相,整個大殿裡的一切在此刻閃爍出劇烈的金光,金光帶著殺意,逼向了鬱懷期——
鬱懷期冷笑一聲,不甘示弱,九尾妖相在身後齊出,血色天雷在空中湧動,轟地一聲劈進殿中,擋住了那些金光。
罡風瞬間撕裂大地,三生殿坍塌了,成了一座廢墟,無數的尖叫聲響起——
嘴裡甚至還嚼著東西,分毫無傷、但頭髮被不知道誰的掌風給吹散了的青樾白:“……”
坐在廢墟中的薛雲清:“……”
三生殿主秋聞生:“……”
“三秒鐘?”鬱懷期輕笑,挑釁的看著法落曇,淡淡道:“我毀了你的天一派隻需要一秒。”
青樾白嚥下蟋蟀,順帶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然後,慢條斯理的把自己斷了一簇的頭髮拿了起來,擡起頭,看著那兩隻露出法相的人,幽幽道:“今天一定要有人為我的頭髮負責……我紮了兩刻鐘的□□斜分披肩髻。”
薛雲清心說你那個髮型看起來是挺乖,但那麼簡單都要紮兩刻鐘,你手殘嗎!
“小樾,”法落曇溫柔道:“我會給你紮的,就像你小時候那樣。妖族怎麼會懂你喜歡的髮型?到師兄這裡來。”
鬱懷期的九尾分出一尾,圈住了青樾白,佔有慾十足的道:“不會的可以叫人學,仙族的都是過時東西,你未必會喜歡。”
青樾白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這是在鬨什麼!
吃白玉蟋蟀給他們倆吃中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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