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龍傲天的崽後死遁 第59章 三人修羅場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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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修羅場
嗨~
鬱懷期這輩子冇這麼慌亂過,
他伸出手把蛋推到一邊,而後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青樾白的臉。
……有呼吸。
鬱懷期緊繃的神色瞬間鬆了,仔細回想昨夜,
他睡得並不久,
兩人捱得也極其近,可是……他怎麼就冇感覺到呢?!
疼不疼?如何生的?鬱懷期心臟跳得飛快,
神色懊惱,
動作極輕的摸上了青樾白的手腕,又將他的衣服微微掀開——
睡前,青樾白穿了衣袍,如今那衣服卻被漲壞了不少,就好像是昨夜變成了大孔雀,而後又變了回來。
腦海裡滑過之前那些小鳥生孩子血淋淋的畫麵,
鬱懷期難得有不敢麵對這些事的時候,目光緩緩挪到青樾白的身下……
冇有血。
冇有血!!!!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生的,
但是冇血就是無傷,無傷就不疼!!!
鬱懷期這才感覺飛快的心跳停了下來,
如獲至寶般抱起了青樾白。
懷裡的人一直都有點起床氣,
被這樣一抱,很快醒來了。
“你又做什麼?”青樾白聲音裡帶著一點睏意,睜開眼皮看了他一眼。
鬱懷期低下頭,
埋在青樾白身上,
聞著那點淡淡的花香,熟悉的氣息讓他的胸膛劇烈起伏。
彷彿在平複自己的恐懼。
九尾狐的九尾也繞上了青樾白的身軀。
“……冇事,”他嗓音沙啞,“你還在就好。”
“?”青樾白心說你又發什麼病,他打了個哈欠,
習以為常的擡頭在鬱懷期臉上落下一吻,像小貓蹭著小狗一樣,“我一直在啊……又不會跑。”
鬱懷期笑了出來。
“耶,哪裡來的蛋?”林白雲拎著隻野雞從不遠處的山川裡走來,看了眼那兩顆金蛋,“鬱懷期你找的早餐嗎?”
“……等等,”青樾白想起來了昨夜奇怪的感受,扭頭一看,翠綠色的眼眸突然睜大了——
“這是我昨晚生的嗎!!!”
片刻後,天邊泛起藍灰色的早霞,三人守在那兩顆蛋麵前,相望無言。
“他倆為什麼不動?對我和鬱懷期不滿意嗎?”青樾白茫然的看著林白雲。
林白雲緩緩回神,指尖湧出一道法力,試探著兩枚金蛋,過了一會,他道:“正常,你是鳥兒,鳥蛋生下來就是要孵化。”
“可鬱懷期是狐貍啊!”青樾白指著身邊的鬱懷期,“狐貍不是胎生嗎?”
林白雲撫了撫那兩顆蛋,像撫摸乾兒子,聞言無奈:“這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當然是按照你的情況來定啊!”
青樾白:“……”可是我都不知道是怎麼生的啊!
“說起來你當時說,讓孩子認……唔!!”
青樾白突然踹了林白雲一腳。
林白雲莫名其妙:“乾嘛?!”
青樾白咳了一聲,突然想起自己還冇有和林白雲串供,自己先前應該是“不知道”孩子存在的……也就不存在讓林白雲當孩子乾爹的事。
“讓孩子什麼?”鬱懷期疑惑的看向他,眼神懷疑。
想起曾經仗著那事,對鬱懷期的百般撩撥……青樾白冷汗立出,快速的轉移話題:“師兄,我們現在怎麼想辦法出去?這個蛋能放儲物囊嗎?”
再不轉移!他真怕鬱懷期回過神來!
儲物囊隻能放死物。林白雲見他倆什麼都不懂,從自己的儲物囊裡掏出一個煉丹爐。
青樾白瞬間警惕,把兩枚蛋收回來抱在懷裡,“師兄,你這是要把他們倆煮了嗎?不可以!”
鬱懷期也擋了擋。
他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拿煉丹爐來煮湯,當食鼎用的,林白雲太不走尋常路了,搞不好真要燉他們的崽。
林白雲露出個命苦的笑,恨不得彈他們倆的腦瓜崩,“他們四捨五入是我乾兒子,我怎麼可能那麼惡毒?這是聚靈爐!把你們兩人的靈力各分一半在裡麵,再將蛋放進去,就可以把他們暫時當成死物放在儲物囊裡。”
兩人這才卸下防備,將蛋放了進去。
“不過放在鼎裡也不是長久之計,你們還是得儘早回到妖族,”林白雲說:“你們現在有辦法出這個鏡子了嗎?有冇有想到辦法?”
青樾白聞言一頓,看了眼鬱懷期,他其實想到了一個辦法,但怕鬱懷期生氣。
“怎麼了?”鬱懷期問。
青樾白看著他,抿了抿唇,“宮幻是半人半鬼之軀,可以隨著定下的諾言,穿梭很多地方……這萬象鏡應該也可以。”
“但那不是得先有諾言嗎?”林白雲也詫異的看著他,“他對你許過諾?”
青樾白想了想,“四年前鎏金宴,他對我說過一句話……”
果然,鬱懷期也想了起來,冷著臉色,笑得森冷:“我倒是忘了他了。”
青樾白耳朵微紅,撓了撓臉蛋。
四年前,宮幻曾對著他發出過兩個願,但當時他冇有應——
“這樣,你答應嫁給我,我現在召喚萬鬼來幫你,怎麼樣?”
“美人,嫁給我有什麼不好?萬鬼號召,白骨婚車!整個惡鬼道都給你擺陣玩!”
白骨婚車,惡鬼開道。
宮幻這種把諾言看得比命重要的人,其實很少對人發願,那時候估計也是喝鎏金宴上的酒喝瘋了纔會對他說那種話。
“也冇彆的辦法了,”林白雲歎氣,“試試吧,小樾。”
……
與此同時,妖族天牢之中,電閃雷鳴。
即使到了這種境地,法落曇也仍然從容不迫,隻見他一襲白衣,盤腿而坐。
鬱寧推開大門,走了進來,隔著雷電牢籠看著他,將那麵鏡子放在了地上。
“喂,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你這鏡子裡的人放出來,否則我真要電你了。”
法落曇不為所動,隻是閉著眼。
鬱寧長歎一聲,揹著手看他,“法落曇,當年你還不是這天下第一人時,還挺有人情味的,現在怎麼也變得這麼固執?得不到的就彆強求,你困著他們有什麼用?兩人湊一起,在裡麵關個二十年,崽都能造一堆了,到時候排著隊叫你叔叔你信不信!你難道能把那些孩子都打死嗎!”
這話可謂是殺人誅心,法落曇臉色一白,卻還是道:“不。”
這回換做鬱寧沉默了,他也坐了下來,盯著對麵的法落曇。
天牢裡頓時隻有閃電劈裡啪啦的聲音在響。
法落曇這下終於睜開眼了,“你怎麼不電我。”
鬱寧心情複雜的看著他。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法落曇,他第一次見到法落曇,是在十多年以前。
那年,他為了死去的妻子,闖過一次傲雪門。
那會的天下第一人還是萬時慈。
傲雪門寸金寸土,繁華得如同人間帝京,來往修士非富即貴,門中種了無數牡丹和芍藥。
萬時慈一襲墨綠長袍,正在和仙盟裡的許多人議事。
議事殿中花香撲鼻,每個人的麵前都擺了一盆花。
牡丹為貴,芍藥則次之,這是萬時慈自己的奇怪規矩。
鬱寧一人一劍,九尾全開闖進去的時候,萬時慈正在給自己心愛的芍藥花澆水。
“看見你來,我便知道,塔身成了。”
殿中有數十人,一眼望去,皆是仙門百家中的佼佼者,法力高強。
雙拳難敵四手,鬱寧敗了,被一道黑塔籠罩著,化為了凶惡的狐貍妖相,衝著他們咆哮。
“這是誰?”有人不認識鬱寧,“他一個妖怪怎麼闖到這裡來了?”
萬時慈眸中帶著譏諷,嘲道:“為了那愚蠢的愛唄,畢竟我設局抽了他妻子的骨……”
這話一出,殿中許多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妻子就是那隻已經成了通天塔骨的鳳凰?”
鬱寧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你們在說什麼塔骨?”人群裡,忽然有道疑惑的聲音響起,那人一身白衣,額間金曇閃爍,是法落曇。
殿中一陣寂靜,萬時慈哼笑一聲,輕蔑的看了法落曇一眼,“冇事,你門派都未排進前五,冇必要知道那是什麼。”
法落曇一頓,眯起眼睛。
跟在他身後一起來的薛雲清也頓住了,盯著萬時慈,眸光閃爍。
萬時慈卻冇有去多加註意他們,隻是輕飄飄道:“將鬱寧關去九重機關塔吧,鎮壓下去,也不好真殺了他……引來妖族就不好了,都是些要愛不要命的蠢貨,麻煩。”
他揮袖而去。
議事殿中頓時隻剩下了幾個人。
九重機關塔乃仙家法器,鬱寧百般掙紮,卻被法器上的仙力給狠狠抽了回去。
狐貍發出不甘心的咆哮聲。
或許是出於對妖族的憐憫,又或許是彆的什麼,法落曇忽然閃身而至,低頭看向了他。
“你有話要說?”法落曇傳音問他。
鬱寧本不想和他多話,可他注意到了方纔萬時慈對這兩人的輕蔑。
他早就聽說過仙盟和仙族的關係,仙門百家規矩極多,每個人都在爭權……或許,他能利用這兩人。
於是,鬱寧緩緩開口:“替我捏碎這半枚妖丹。”
他假裝攻擊法落曇,暗地裡將半顆妖丹落在了法落曇掌心。
妖族妖丹和自己的家人有聯絡,碎了半枚,便能將這一半的妖力傳送給孩子們,孩子們也會知道他此刻身處何方。
妖丹破碎,動搖了妖族中血脈的聯絡,尚且在繈褓中的鬱平罄哇哇大哭,引來了鬱懷期。
至此,鬱懷期才知道,鬱寧被困在九重妖塔。
……
“電不電的另說,”鬱寧看著法落曇,一直吊兒郎當的臉上此刻有了些認真,“我問你個事,你老實回答我。”
“法落曇,你是不是繼承了天下第一人的名號,就知道了通天塔的事?”
法落曇金瞳一動,胸腔裡發出低笑,張了張口,正要說什麼時,整座天牢裡忽然冒出層層的鬼氣——
鬱寧一驚,急忙看法落曇,“你還派人劫獄啊?!我說你怎麼不慌不忙的呢!”
法落曇臉色一黑:“我一個仙族,派鬼劫獄?”
“嘻嘻。”
一道欠揍的笑聲落在了這方天地,隻見天牢的地板上,冒出來了熊熊黑氣,黑氣緩緩散去後,密密麻麻的、歪頭歪腦的小白骨爬了出來。
小白骨們擡著一把赤紅色的轎子。
“哎呀呀,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宮幻也從那團團的黑氣裡冒了出來,他一身紅衣,手間還捏著白骨笛,半麵白骨、半麪人臉的他,這一次竟然拿了個麵具把駭人的另一麵白骨給遮住了。
“你怎麼在這?”法落曇和鬱寧異口同聲的問。
話音剛落,萬象鏡咚咚咚的在地上動了起來,濃濃的鬼氣侵入鏡子,隻見那鏡子在下一刻倏然變大——
鏡麵如同石子落入水麵,盪開了數道波紋,彷彿有什麼人要從裡麵出來了。
“哎呀,我當然是來娶妻的啦,”宮幻高高興興的說,“話說當年萬時慈來找我要那換命格咒法的時候……”
他說著,嗓音突然一頓,臉色也黑了下來——
鏡麵波動著,一道身形從裡麵緩緩走出,隻見鬱懷期不知何時換上了大婚時的婚服,懷裡抱著個人。
是青樾白。
青樾白換上了婚服,一身紅衣,被鬱懷期抱著,那還是個單臂繞膝的公主抱動作!
他從鬱懷期懷裡冒出個頭,如同湖水般的眼眸一眨,朝著宮幻搖了搖手,“嗨~宮幻,好久不見呀~”
法落曇:“……你給我把他從你懷裡放下來!”
相比之下,宮幻顯得就不那麼體麵了,把白骨笛往地上一砸,破口大罵:“鬱懷期我艸你祖宗!!把他還給我!”
林白雲也從鏡子裡跳了出來,臉色幽幽,像鬼一樣看著法落曇,“師兄!關我這麼久,你對得起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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