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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我竟成了師父替身 身死魂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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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死魂消

孔知秋收到魏紫的信號,忙回訊息讓她等自己幾息。

孔知秋其實也受了不輕的傷。儘管魏紫在正麵戰場,但他要護著兩個師妹離開幻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他們運氣不錯,所在時間線有仙君幫忙,又恰好遇上幻境坍塌,才擦著崩潰的幻境逃了出去。

之前水鏡顯示魏紫被魔獸拖進封印,他們以為師父出不來了,沮喪間,聞道兄不知用什麼手段再次打開秘境,不顧宗天派眾人阻攔,強闖了進去。

不過既然師父能聯絡自己,就說明這次危機也過去了。

孔知秋緊緊攥著的心,終於落下。

吃了顆補靈丹,孔知秋攜師妹施法縮地成寸,不過三息就趕到了魏紫指定的位置。他強忍著體內翻湧的靈力,剛想笑著和魏紫打個招呼,笑容卻愣在了當場。

他以為魏紫有誇大朝聞道的傷勢。

他以為魏紫隻是在催他快些來。

他以為

他看見朝聞道半倚在魏紫懷中,手中最後的法術光彩剛剛熄滅,正如他盛放的生命,開過便敗,冇有給人絲毫喘息和接受的餘地。

那隻手沉重地落下,化作萬千碎片遺失在空氣之中,再也不見。

藍采菱嚎哭出聲,藍采蓮抱著魏紫肩膀默默垂淚,孔知秋站在她們麵前,覺得自己不能再哭了。

他呆呆地立著,看著周遭代表修士死亡的熒光飛舞,不知為何生出一個念頭。

聞道兄?冇了?

他都還冇聽自己叫過他大師兄。

怎麼會這樣?

孔知秋抹了抹自己的臉,發現手心濕潤,滿是水痕。他擡頭,後知後覺地感慨:啊,原來是下大雨了。

大雨打濕了灰色墓碑,也落在蒼白色油紙傘麵上。

孔知秋等人舉著傘,撐在魏紫頭頂,不發一言。

風雨太大,傘根本阻擋不住,魏紫身上雨水合著血水與地麵泥水混合在一處,染汙了她的法衣。

魏紫手執尖刀,固執地在墓碑上刻字。她冇有靈力,手骨已經扭曲得不成形狀,但誰的勸告她都聽不進去。

“夠了。”孔知秋垂眸,聲音喑啞得不像是他,“師父,大師兄若有靈,也不會希望看見你這樣。”

魏紫不說話,血水染紅了她刀下刻痕——愛徒朝聞道之墓

底下又寫著幾行小字——師魏紫,師弟孔知秋,師妹藍采蓮藍采菱立

藍采菱抱著藍采蓮,埋在她懷裡痛哭,已經不太能流出眼淚。藍采蓮輕輕撫著她後頸,像是安慰她,更像是安慰自己。

孔知秋扯她衣袖,低聲道:“你彆乾看著,勸勸師父。”

“讓她去吧。”藍采蓮哽咽,“是我們做錯了,我們錯得離譜。”

“早知道是這樣,早知道是這樣”她撐著的傘瘋狂抖動,“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藍采蓮說不下去了。她丟下傘,兩隻手摟住藍采蓮,垂頭忍著哭聲,無言啜泣。

雨落得更凶了。雨水砸碎在地麵,裂開一個個泥坑,飛濺起水花,沾濕行人的鞋。

噠噠噠。

一個人踏碎泥坑,緩緩從雨中走來。他背上負著一隻厚重的甲殼,壓得整個人有些駝。此人髮鬚皆白,濃密眉毛蓋住黃豆大小的眼睛,脖子卻伸得很長。

“魏紫道長,節哀。”那人尖著嘴說話,“我是仙尊身邊的人,你們可以叫我八寶。”

魏紫不應。她伏在墓碑上,像隻折斷了頸的飛鳥。雨水自臉頰滑落,褪去了她身上所有色彩和生機,叫她整個人都灰撲撲地死氣沉沉起來。

她冇哭,也冇鬨,隻是無聲無息,安安靜靜。

八寶隻能將目光轉向這裡唯一能溝通的人。

“仙尊已經知道這裡的事情了。此事涉及魂九,他的意思是請你們先去趟華光城。”

華光城,是仙尊的常駐地。仙尊府就在華光城的中心。

孔知秋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他看向魏紫,又看向八寶,低聲商量道:“我明白。可是你看我師父如今情形,實在不適合立刻趕路,能不能容她休整休整,我們也回去一趟收拾收拾行李,再和你一起去華光城?”

他原以為這是一個簡單的請求。不料八寶臉色一變,厲色道:“仙尊的意思是,請你們立刻去趟華光城!”

“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們?你真是仙尊派來的人?”眼看對方甚至要動手,孔知秋質問,手壓在了腰間長劍上。

不等他抽出仙劍,他感覺到自八寶身上散發出一道無形威壓,後者冷笑:“此次秘境開啟乃是人為,六支隊伍死傷慘重,隻有你們這兒隻死了一個失去靈力的替補隊員,我很懷疑你們獻祭了隊員,開啟秘境。你們現在哪裡都不能去,和我回仙尊府!”

“你在說什麼!”孔知秋氣急,眼白泛紅,“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以為你在汙衊誰?什麼叫做隻是替補隊員,你以為你在說誰!”

他拔劍就砍,不懼威壓,身上青筋暴起,體內血液翻湧。八寶避讓抽出兩把彎刀,正要與之交手,藍采蓮一把扯住孔知秋,將他拉到身後,抹掉眼角淚光:“彆和他打,我們去。”

“你要不要聽聽他在說什麼!”孔知秋抽回自己的胳膊,衝著藍采蓮惱怒吼道,“我寧可今天死在這裡,也不要受這種侮辱!”

“我說我們去華光城!”藍采蓮也大聲吼,雷聲蓋不住她尖銳的聲音,“我要聽聽,憑什麼仙尊空口白舌懷疑我們!難道他名望甚重就可以不顧他人了嗎!難道仙尊就可以這樣欺負人了嗎!”

八寶見一個能溝通的人都冇有,乾脆一掌將爛泥魏紫打昏,又將孔知秋幾個捆在一起:“我和其他門派都打過招呼,要是你們不配合,我會強行帶走你們,不會有任何人阻攔我。”

“好啊!”藍采蓮咬牙切齒,忍住眼淚,“你們仙尊府上的人,就這樣仗勢欺人嗎!”

孔知秋大罵:“我見到他,一定要罵他個狗血淋頭!”

八寶將他們一齊塞進自己背甲中,看著扭成蛆的藍采蓮和孔知秋,頓時也炸了毛:“你以為我想這樣!我堂堂大乘巔峰修士,擄走你們難道很光彩嗎!”

他道:“秘境被破,你師父是整件事的關鍵,我帶走你們,也是在保你們!”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藍采蓮冷笑道,“你一口一個仙尊,可這件事鬨成這樣,仙尊連麵都冇露,誰知道他到底在乾什麼!再說,既然幻境是仙尊與魂九鬥法之所,那幻境裡的仙尊分身理當有記憶,仙尊難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要你問我師父?”

聞言,八寶長歎氣,恨恨道:“你以為我願意來收拾這爛攤子?仙尊並非不肯露麵,他是根本冇法露麵。仙尊他出事了。”

仙尊?出事?

眾人皆驚,唯有不省人事的魏紫毫無反應。

華光城四季如春,仙尊府上更是常年暖陽,白梨花久開不敗。

魏紫重傷初愈,臉色稍顯蒼白。她躺在屋內長椅上,總覺得有寒風穿袖,透骨的涼,便默默裹緊了身上的鬥篷。

“師父,我最近給你造了個靈火暖爐。”孔知秋將一枚黑漆漆的圓球小爐塞進他手裡,“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暖和多了。”

魏紫笑而不語。她的手藏在袖中,握著一枚冰涼的果子。

這回大比出現重大事故,進幻境的弟子死傷超半數,玄天宗誠懇認錯,並積極賠償眾人損失。

各門派失去的都是精銳弟子,不想買賬,可玄天宗家大勢大,這次又是意外非人為所能控製,所以儘管他們再不滿意,也隻能接受。

可魏紫等人得到的,隻有本該就屬於他們的第一名獎勵——從某種方麵而言,朝聞道的死是純粹的意外,與玄天宗無關。

一個冇有法力的替補選手,冇人會將他放在心上。

一個‘凡人’而已,死了就死了,算得上什麼呢?

魏紫手指掐得泛白。

“師父?師父?”孔知秋擔憂地看著魏紫。

自從她醒來後,一切都看似恢複了正常。她能吃能喝能笑,就是經常發呆,還比以前怕冷。

“哦。”魏紫微笑著問,“有什麼事嗎?”

又是這種表情,又是這種無所謂的態度!

孔知秋心裡有股無名火在竄,可他知道這不是魏紫的錯。

她一直在迴避朝聞道身死的這個事實,對他避而不談,也不見任何人。

就好像這樣就能逃避一切。

“八寶想見你瞭解當時的情況。”孔知秋試探問她。

魏紫果然臉色微沉:“我不想見他。”

“師父……”

孔知秋話未說完,一人破門而入:“可我想見你!”

八寶馱著一枚巨大龜殼,兩條雪色厚眉蓋在眼上,眯眼瞪著魏紫:“你以為讓兩個小丫頭纏著我就有用?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告訴我歸墟裡發生了什麼,我絕對不會走!”

藍家姐妹倆追了過來。藍采蓮愧疚道:“對不起,我冇能攔住他。”

魏紫轉頭看向孔知秋。孔知秋撓頭:“哈哈,師父你不是不想見他?我就讓采蓮采菱去盯著他不許他來找你。”

魏紫將頭轉了回去,輕聲說:“我不想和你說話,你走吧。”

八寶苦口婆心:“此事關係到整個修仙界的未來,仙尊如今昏睡不醒,要是魂九逃出封印,那將會是一場大災難。”

“實在要說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個條件。”魏紫話音一轉。

“我要見一麵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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