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上刺殺對象的孩子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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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院主臥的耳房泛著燈光,細聽還有緩緩輕緩的呼吸聲,裴瑾將頭靠在水池邊緣上,閉上雙眼,用手伸展放在水池階梯上,放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那處緩解回來,並回想今日之事。
今日是靜王進都,皇上為表歡迎所設的宴會,皇帝年紀尚小,他在宴席上,不得不喝下代皇上敬靜王的酒。
酒進了嘴裡,他便察覺不對勁,幸好有衣襟擋著眾人,將大半酒倒在衣襟中,但仍有酒不慎嚥了進去。
侍他把酒杯放回桌上,便注意到太後與季尚書之間的眼神交流,見他發現將視線移過去,還露出友好的笑,向他敬酒,可眼神中分明帶著得意和迫不及待。
裴瑾收回視線,眼裡帶著一絲陰鬱,不管他們搞什麼鬼,他定然不能上當,趁現在還清醒,走為上計,待他回去看看他們下了什麼藥,明日再於他們秋後算帳。
裴瑾轉身向皇上使了眼色,皇帝不解但很快反應過來,“各位臣不要拘著,靜王這次好不容易回京,各個不如上前向靜王敬酒。”趁百官紛紛向靜王敬酒,裴瑾趁機離開宴麵。
他的人速速上前,圍著季尚書和靜王“季大人,許久未曾一起飲酒,不知如今酒量如何?”“靜王,真是許久未見了………”太後也被皇帝“母後,此魚甚好。”吸引,想自己的兒子終於主動與自己親近。
待三人反應過來,裴瑾早已離開宴席,坐上了回府的馬車。裴瑾靠在馬車裡的軟椅上,感受身上的是否有不適之處。
可他冇有感覺到疼痛,反而隻有渾身格外燥熱,尤其是那從未使用的地方,全身的熱量都聚於那處,滾燙膨脹迅速清醒起來,讓人無法忽略。
裴瑾看了一眼那高挺的地方,對外麵的人吩咐道“言之,讓人留意太後和季尚書,還有看看今晚給我準備的人是誰?”
是靜王妃?怕他與靜王交好?那靜王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然也不會被皇兄當年直接趕出京城,送往封地,到現在纔回來。
言之將韁繩交給阿七,掀開馬車的簾子進來,“什麼準備的人?”未等裴瑾開口,便也發現了不可忽視的那處。“可要請太醫,還是大人的姨娘”。
裴瑾對男女之事本就不在意,雖彆人進獻的女子他都來之不拒,但他答應皇兄,會好好輔佐小皇帝到能獨當一麵,所以從未臨幸過府裡的人。
況且他樹敵眾多,刺殺在他的生活中不過是頻頻發生又無趣的事情,誰知道哪天他身邊的人就會隨時拿出一把刀刺向他。
是以他不喜他人接近,更彆提這些女人是什麼李家,蘇家送來的,隻要她們乖乖聽話,不乾傻事,他便能將她們好好養在府。
“請太醫更費時辰,養她們也不能白養,將最近院子的女人叫過來服侍,莫要在主臥,挑選較遠的屋子。”
若剛好是來監視的女子,進不了他的主臥,亦不知裡麵的佈局,背後的人也不好對他下手。他隻是與兄長約好輔佐小侄子,可不能丟了自己的命,他惜命的很。
屋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裴瑾回神“可是言之”,言之推門進來。“大人倒是猜錯,太後宴會結束後,讓人從芳華宮將暈了的謝郡主送了回去”,謝郡主?
裴瑾瞥了言之一眼,“真是好謀算!”那謝郡主早已有了心上人,是定國府的小世子,這門親事還是已故的謝大將軍訂下的。
若今日他碰了謝郡主,隻怕會與定國府有了間隙,且那謝郡主失了清白,萬一想不開做了些傻事。
言之便是與他再多麼兄弟情深意厚,也怕會生成怒念,真是好手段。
更何況當年的謝大公子謝衍君才華橫溢,年紀輕輕就成為太傅,在宮中教育皇子以及各大世家子弟,朝中年紀較輕的大臣一部分是他的學生,另一部分是以他為榜樣,進朝為國為民的讀書人。
他本就是把持朝政,凶殘狠辣的攝政王,雖如今謝家在世人眼中,隻剩謝郡主。
但朝中自有敬佩謝大將軍、仰望謝衍君的大臣,在發生今日之事後,怕是會對他心生寒意。那群尚未進朝,以謝大公子為榮的讀書人,更是對他心生不滿。
他盯著冷寂的水池出神,當年他與皇兄少年心氣,鼓動父皇同意他倆與謝家帶一眾將士出征,出兵北狄。
北狄欲使計在玉門關迷惑他們,卻被謝衍君察覺,設計蠱惑回去,而謝大將軍在此戰一舉拿下北狄大王子的人頭,謝家與北狄本就有血海深仇,謝大將軍和謝衍君所為更是火上澆油。
待他們回了京城,北狄不惜派出多年潛伏在京都的探子,潛入謝家後院放了一把火,欲在大火中屠殺謝家滿門。謝大將軍為保護自家夫人,被圍攻而亡。
謝衍君為保護弟弟和妹妹,即便不擅武功,也要留下來斷後。待他趕到之際,謝衍君早已倒在血泊裡,而追過去的人,隻搶救下了謝郡主。
而謝衍正為保護妹妹被捉走,活抓的北狄刺客無論怎麼想問都不肯說,他們的大本營在哪裡?在咬毒自儘之前,盯著裴瑾陰森地說“那小孩冇什麼事,不會死的,但會痛不欲生”
那時候的他,對好友的托付,對時常跟在自己身後小屁孩的擔憂,用力緊緊勒著那人的脖子,隻知道最後一句話“不過是讓謝家斷子絕孫罷了”。
即便當時的他反應和行動速度再快,謝言正也已經失了根,此後再也不肯承認他是謝小公子,也不肯出現在謝郡主麵前,世間再無謝小公子。
隻肯如以往一樣跟在他身後,進了他的北鎮撫司和府邸,成為他的錦衣衛撫司長和管事,名言之。
但當年他已向放出謝衍正身亡的訊息,如今知道言之還活著的隻有當年在場的人。
當年的北狄探子並冇有全部捉拿歸案,亦有人逃了出去。若非此人仍躲在金都,甚至與太後,季家聯手。
裴瑾收回思緒,“看來太後與季家的手越來越長了,今日之事定要送她份大禮”。言之看著池中的主子,隻見他臉上掛著一股邪笑,眼神中帶著不屑和算計。
他這主子腦子裡在思索什麼,言之與他相處這麼多年,早就知道了。若隻是讓他和朝中大臣、天下書人為敵,倒好。若是知道他的身份,要麼主子身邊的老人出了叛徒,要麼當年的人回來了。
言之緊緊握著拳頭,眼裡閃過與他主子相似的一絲狠辣,當年的人他定不會放過,若是被他抓到,定要百般折磨,讓他每天活在痛苦中,讓他為自己的父親兄長母親償命。
“言之,明日你讓阿七給謝郡主送些東西,暗中派些人保護她”,“是,大人好好休息”,言之領命下去。
阿七雖奇怪王爺怎麼突然給謝郡主送東西,但也奇怪言大人為何跟著去,卻不願意露麵。
待阿七送完東西要回去時,謝郡主讓身邊的丫鬟,給阿七送了香囊,囊中放有不少金豆子。阿七望向謝郡主,謝郡主含笑道“請七大人喝喝茶”。
阿七將香囊放入懷中,拱手行禮道謝。待出了謝府,便看見言大人伸手將他懷中的香囊拿走,裡麵的金豆子被掏出來丟給他。
而香囊被言大人好好的藏入內層的衣襟中,也不等阿七反應過來便走了。阿七震驚,莫非言大人喜歡謝群主,但謝郡主有主了,言大人怕是冇機會。
阿七不知道怎麼安慰言大人,感歎世間無常,跟著言之回了攝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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